要知道仲海在白雲區那可就是土皇帝,由於資曆太老,現在不少市裏麵的幹部都曾經在他手底下混過事,所以一般人還真不敢招惹他。劉向東則更不用說,他可以說是仲海一手提拔上來的,沒有仲海的話,他至今還在街道派出所裏麵做所長呢,所以老子的話可以不聽,仲海的話,他是惟命是從。
關於劉向東的發跡,坊間也有不少傳說,其中最為大家接受一個版本是,仲海有一次到派出所去檢查工作,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戶籍警非常漂亮,於是就有了想法。作為所長的劉向東是察言觀色的老手,得知領導的意圖以後,當晚就去女警家裏麵做工作。第二天傍晚,他就把那位女警送進了仲海在區政府對麵的南海酒店的長期包房裏。
時隔半年以後,那女警和劉向東一起上調分局,劉做上了副局長,但那個女警卻再也沒有去上過班,不久以後,還和老公辦理的離婚手續。為了這事,後來那個小保姆好像還鬧了一陣,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
確認老板的寶貝千金沒有任何事情以後,劉麻子轉過身來,對著朱一銘四人說道:“你們是些什麽人,把身份證掏出來。”話語裏那不可一世的感覺,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而是公安廳的廳長。
看了這貨的表現,四人的鼻子都被氣歪了,對方這可是明顯找茬,此時看來,剛才,吳天誠讓韓韻也打個電話是多麽的明智,否則他們還真有被帶進局子裏去的可能。看這個分局長一臉諂媚的樣子,誰都不會懷疑這個結果。
朱一銘倒是有幾分好奇,剛才韓韻的電話究竟是打給誰的,作為淮江省的老三,他手下自然有一幫親信。朱一銘之所以關注,是因為他可能需要在應天待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多認識一些這樣的人物,對他來說應該是大有裨益的。比如要是再遇到今天這個情況怎麽辦,當然可以和吳越聯係,那樣的話,就可能會驚動部隊,那動靜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朱一銘在沉思之際,吳天誠準備開口了,他很清楚這個場合朱一銘是不太好出頭的,畢竟那身份擺在那。
這也是吳天誠說什麽也不願意進體製的原因,小時候由於身體單薄,父母寵著,舍不得讓他進部隊,於是吳越就想著讓他進體製。憑著他的人脈,以及盧家的影響力,要混出個名堂出來,應該不是什麽難的事情。這事最終沒有成形,就是因為吳天誠說什麽也不願意,最終吳越也隻好放棄了,因為兒子不願意,你硬逼著,隻會弄巧成拙。
吳天誠輕咳兩聲,衝著劉向東說道:“你憑什麽查我們的身份證,我們是犯法了,還是怎麽著了,你說給我聽聽看。”
聽吳天誠居然敢這麽和局長說話,邊上的一個年青警察忍不住了,衝上去一步,說道:“你他媽的說什麽呢,讓你拿身份證你就拿,哪兒來的這麽多廢話,相不相信,老子抽死你!”
他是今年剛從警校畢業的,走了劉向東的關係,才分配進來。今天恰逢值班,被劉向東叫了出來,有這樣的機會,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
吳天誠聽了他的話以後,臉色鐵青,他衝著那個年青的警察招了招手,冷冷地說道:“你過來,我的身份證在上衣袋裏呢。”
那個年青的警察以為對方被他嚇住了,於是衝著劉向東一哈腰,然後滿臉得意地向吳天誠走去。到了吳天誠的身邊,他正眼都沒有抬一下,邊伸手邊說:“快點,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們局長問你,那是給你們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吳天誠抬起手來狠狠給了他兩個嘴巴,年青警察本能地往邊上一躲,吳天誠順勢跟上去,抬腳就踹,把那家夥踹到地上以後,跟上去衝著他的肋部狠狠補了兩腳。
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以後,吳天誠狠狠地罵道:“他媽的,瞎了你的狗眼,你做誰老子?小子,你敢再說一遍,十分鍾之內,我就讓人廢了你!”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雖然眾人對吳天誠突然一下子配合起這個年輕警察的話,都覺得有幾分怪異,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對一個警察下手,並且還是當著公安局長的麵。要不是親眼看到,在場的人估計沒人會相信。
那幾個年青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來看到了恐懼,他們也算是無法無天的角色了,但是讓對著警察下手,他們掂量一下,自問還真沒有那個膽子。此時仲小花已經心生悔意,就為吃頓飯想不到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出來,不過此時想往後麵縮,也是不大可能。她在心裏默默祈禱,剛才接電話的那位不要放她的鴿子,要不然估計今晚她會死得很慘。
其他幾個警察見了這個情況,自然很是氣憤,挽起衣袖,就準備上去動手了,甚至還有一、兩個正在掏警用器械,畢竟同伴被人打了,他們要是再沒有點表示的話,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正當群情激奮之時,劉向東向手下的幾個警察做了個禁止的手勢,他的心裏也很是不爽,但是畢竟不像這些小年青容易衝動。眼前的這四個都是衣冠楚楚的,不像是惹是生非的人,現在卻做出有悖常理的舉動出來,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再看看四人有恃無恐的樣子,他心裏更是沒底了。
在這樣的場合,竟然敢出手打警察,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人是失心瘋或者喝醉酒了,行動不受大腦控製;第二,人家根本沒把自己這些小警察放在眼裏。這夥人還沒有吃飯,自然不可能喝醉酒,說他們是瘋子,那更是胡扯了,人家一個個再正常不過了。那麽剩下的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也就是說人家根本沒把你頭上的大蓋帽放在眼裏。聯係剛才那個動手的男子嘴裏說的那句“小子,你敢再說一句,十分鍾之內,我就讓人廢了你”,劉向東愈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想到這以後,劉向東向前一步衝著吳天誠說道:“這位朋友,剛才說的手下在言語上麵多有冒犯,這確實是他的不對,但是你動手打人了,這可是大家都看見的,你不會否認吧?”
吳天誠本來還有點擔心這些家夥要是一哄而上,那他們就吃虧了,尤其還有兩個女士在。雖說以後可以把這碴找回來,但是這眼前虧可是吃準了。現在見這局長居然講起道理來了,那他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吳天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衝著劉向東笑著說道:“你應該就是劉局長吧,你剛才說的那話沒錯,我剛才確實是打人了,並且打的是警察,對了,好像這就應該叫做襲警了吧?對了,你既然是局長,那你說說該怎麽辦吧?”
劉向東聽了他的這話以後,鼻子都氣歪了,人家這分明是拿他開心呢,但現在吃點虧,總比萬一出了事無法收拾要強。他上前一步,說道:“既然你承認剛才打人了,那就好辦,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啊,就這麽簡單,原來打了警察以後,隻要出示身份證就行了,你早說呀,害得我剛才還好一陣擔心。”吳天誠笑著說道。說完以後,他衝著韓韻問道:“老婆,我的身份證在哪兒呢?”
“不知道,剛才下飛機的時候,好像就沒有找到。”韓韻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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