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放聽到這的時候,憤憤地說道:“今天要不是聽一銘市長這樣一說,我還真無法想象,在我們泰方市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公安係統的內部要反思,這樣搞下去的話,老百姓們可是要指著我們鼻子罵娘的。”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點了點頭,不管梁之放說這話有什麽目的,這話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梁之放掏出煙遞了一支過來,朱一銘見狀,則立即掏出打火機來為對方點上火。到目前為止,他還看不出來對方的葫蘆裏麵賣的究竟是什麽藥,不過他也並不著急,不管狐狸如何掩飾,最終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梁之放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以後,看著朱一銘說道:“對了,一銘市長,泯州恒陽市有個叫肖銘華的人,你認不認識?今天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函,該同誌已經正式調到我們市裏來工作了。當時看到恒陽二字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一銘市長,你在省裏工作之前,在那待了不少年吧!”
聽到這以後,朱一銘才有點明白對方今天讓他過來的目的,看來是為了肖銘華的事情。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梁之放應該不可能阻擾這事的,既然不阻擾的話,又搞得如此正式,這就讓人有點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了。
朱一銘也不著急,伸手把不長的煙灰彈落在煙灰缸裏,然後才開口說道:“書記,這事你真還問對人了,肖銘華,我不光認識,而且我們倆之間的關係還不錯,上高中的時候,整天混在一起。他也來泰方了,這小子居然事先沒有打個招呼,回頭我就打電話找他算賬去。”
梁之放對於朱一銘大方地承認肖銘華和其是同學關係還是很開心的,這說明對方還是帶著誠意來談問題的。要是一推二六五的話,他也不見得非要諂著臉非要和對方談什麽合作的。梁之放的心裏很清楚,他需要朱一銘的幫襯,朱一銘同意也離不開他的支援,否則雙方在泰方市都不要想有什麽作為。
既然感覺到朱一銘的態度不錯,梁之放接著說道:“肖局長原來是朱市長的同學,早知道我就不費這個勁去多方打聽了,直接問你就行了。”
既然對方有誠意,他自然也要拿出一個態度來。梁之放這麽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朱一銘解釋一下他知道肖銘華和其有關係的原因。
朱一銘對此倒是不以為意,衝著梁之放笑著說道:“書記,沒事,市裏猛的調進一個副處級幹部來,你做個了解,也是應該的。等肖銘華過來以後,我讓他到書記這兒來請罪,他要是提前給我打個招呼,我也好向書記作個匯報,就不至於搞得如此被動了。”
肖銘華在恒陽市的時候是正科級,在調動之前,朱一銘就和盧魁說好了,借著調動的機會,把對方的級別往上提一提,所以他剛才會對梁之放說調入了一個副處級,對方作為市委書記確實應該做個了解。
梁之放見朱一銘始終也不肯鬆口說他之前就知道這事了,甚至這事就是他在背後推動的,也是一籌莫展。他想想,似乎也沒有必要在這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他隻要達到他的目的即可,沒必要去管朱一銘打的是什麽主意。對方要是願意折騰的話,他倒是不在意,隻是不知元秋生是個什麽想法。
打定主意以後,梁之放決定按照原先的既定方針去辦,之前想好怎麽說的就怎麽說,其他的看朱一銘的表現再說。
梁之放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對朱一銘說道:“銘華同誌一直在公安係統幹,要是去其他地方有點不太合適,我看就安排在市公安局吧。一銘市長,你看怎麽樣?”
朱一銘聽後,笑著說道:“這點書記做主,我堅決服從。”說到這以後,他略作停頓,然後接著說道:“書記,肖銘華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工作能力方麵還是不錯的,年齡和我相仿,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年青人總是想多做點事情的,所以是不是能讓他到一線去,這樣更有利於調動他的工作積極性。”
朱一銘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的原因,就是擔心擔心梁之放把肖銘華往公安局一放,弄得副處級調研員的牌子往他身上一掛,那樣的話,可就有點蛋疼了。
他相信今天梁之放把他叫過來是談合作的,既然如此的話,他不妨先把他的條件開出來,至於說對方會提出什麽條件,他一點也不擔心。
如果不是他能辦到的事情,對方不會找他;隻要是他能辦到的,這時候和梁之放合作,無疑是一個最佳選擇了。對方的市委書記身份,在泰方市可是獨此一家,要想和那些本地派們抗衡,還真少不了這張護身符。
梁之放聽了朱一銘的話後,還是很開心的,對方開口提條件了,這當然是他求之不得的。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提出的要求,我應下來了,難道你還好意思拒絕我提出的條件?
梁之放捧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假意思考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一銘市長說的沒錯,年青人確實要多到一線去磨礪,這樣才能更好的成長。我剛才看了一下,是公安局好像還有一個常務副局長的位置空著,要不就讓肖銘華同誌先幹起來,你看怎麽樣?”
朱一銘聽後微微一愣,想不到對方一開口就是常務副,出手還真大方,這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於公安局的情況,他沒有做深入的了解,之前聽齊雲說,元秋生通過元衛軍把持著公安局,所以他也就沒有往裏麵伸手的意思。既然沒有任何把握撈到好處,冒然伸手的話,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如眼不見為淨。
朱一銘沒有忙著回答梁之放的問題,而是緩緩地問道:“書記,我對公安局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常務副局長如此關鍵的位置怎麽會空在這兒呢?”
“這是曆史遺留問題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倒是肖銘華同誌的一個機會,年青人嘛,壓點擔子才能盡快成長。”梁之放一本正經地說道。
朱一銘聽後,連忙說道:“麻煩書記費心了,我代表肖銘華向書記表示感謝!”他邊說,邊衝著梁之放拱了拱手作感謝狀。
此刻,朱一銘雖然一臉的笑容,但是心裏卻暗想道,回辦公室以後,要把齊雲叫過來問一問公安局究竟是什麽情況。盡管有點顧慮,對於梁之放給出的這個條件,朱一銘還是很滿意的。本來的目的就是想為肖銘華謀一個副局長的位置,想不到這下子一步到位,直接常務副了。
不管泰方市公安局裏麵是個什麽情況,朱一銘讓肖銘華過去就是攪局的,他處的位置越高,發揮的威力就會越大。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甚至無需去管公安局內部的事情,等肖銘華過來以後,由他去慢慢理會。
梁之放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笑著說道:“這事,你我在這說了不算,之前我已經和車書記打過招呼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再去他那邊坐坐,我們盡可能地把這件事情做成了。現在要做點事情,可不容易呀!”
朱一銘聽了梁之放的話以後,知道對方是有感而發,他卻並沒有搭茬。對方給出了這麽優惠的條件,他還不知道下麵對方會開出什麽盤子來呢,你究竟能不能接住,這是他現在最為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