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放開口就把朱一銘那些能力不足,難以勝任之類的借口給堵死了,他雖然估計朱一銘十有八九會答應他的這個條件,不過為了防患於未然,他還是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工作的。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話以後,知道這時候他要是再推辭的話,就有點不地道了。剛才肖銘華的事情,人家可是給了很大的麵子,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期。無功就想受祿,天底下哪兒有這麽美的事情。
他直起身子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蒂用力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梁之放說道:“感謝書記的信任,這事能不能做好,我這心裏一點底也沒有,聽了你剛才的鼓勵以後,我決定試一試,不過還請領導幫我把把關。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到位的,請及時給予幫助、指正。”
梁之放聽了朱一銘的話,開心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一銘市長,你放心,這事將成為現階段市裏的一項重點工作,讓我們共同努力,把米國佬的這筆投資留在我們泰方市。”
朱一銘聽後,配合著點了點頭,做完這動作以後,他像猛地想起什麽似的,看著梁之放問道:“書記,這事你和市長溝通過了嗎?”
梁之放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一點也不意外,他直接說道:“這事關係重大,直接影響到市裏吸收外資的大局,直接上常委會定吧,我相信市長也一點會大力支持這項工作的。”
“那行,隻要大家都認可,我去跑跑腿倒無所謂。”朱一銘隨即說道。
朱一銘這話看上去說得很隨意,實際上卻是在撂挑子。大家都認可,我就去幹,換句話說,大家如果不認可的話,我就不幹。至於說怎麽才能讓大家都認可,那可就是你市委書記的事情了,和我無關。
梁之放自然明白朱一銘的意思,他笑著說道:“這事我們到時候再討論,相信大家的覺悟都是很高的,這事要是最終沒有做成的話,那我們將成為泰方曆史的罪人。”說到最後這一句的時候,他麵色凝重,給人一種聲色俱厲的感覺。
朱一銘知道這事看來對方是鐵了心了,不過對他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要把船舶集團的這檔子事情搞定,那就將成為他到泰方市以後非常顯眼的一筆政績,這可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從梁之放的辦公室出來以後,胡學文堅持要把他送到電梯口,朱一銘也就沒有客氣。這一定是梁之放之前有過交代,否則胡學文作為泰方市的第一大秘是絕對不會對朱一銘如此恭敬的。
朱一銘進入電梯以後,摁下了“10”。雖然車懷遠的意見無足輕重,但該到的禮節可是一點也不能少。另外,肖銘華到了以後,如果想做點事情的話,還離不開這位政法委書記的支持。不管他手上有沒有實權,隻要這頂烏紗還在頭上,有些事情,就必然繞不過他。
車懷遠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所以見朱一銘過去以後,態度非常熱情,親手幫他泡了一杯茶,然後拉著其在會客區坐下,熱熱乎乎地聊了好一陣。
盡管都是一些互相捧場的客氣話,但朱一銘卻不得不與對方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些話雖然聽上去毫無營養,但卻能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使得本來形同陌路兩個人變得慢慢熟悉起來。
扯了一通閑話以後,朱一銘主動提到了肖銘華的事情,當然他沒有透露出兩人是同學關係,隻是說昔日一位老部下如今要調過來,請車書記幫著安排一下。
車懷遠在這之前就已經接到了梁之放的招呼,這會朱一銘又親自登門,他自然不會再也什麽話說,一口答應了下來。
朱一銘見正是談完了,和對方又扯了兩句閑話以後,便站起身來告辭了。至於說這件事情具體該怎麽操作,朱一銘一點也不擔心,他相信梁之放會將其安排好了的。作為互相交換的條件,他答應接手船舶集團的事情了,那和肖銘華的相關事情,對方當然有責任為其搞定。
到辦公室以後,朱一銘就打了一個電話給肖銘華,把這邊的事情向對方做了一個轉述。兩人商量了一下以後,決定肖銘華周六的時候過來,把和生活相關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下周正式上班。
最後,朱一銘對著電話說道:“我們先暫定這樣,要是有什麽變化的話,我會及時和你聯係,然後再商量相應的對策。”
“行,我聽你的安排,要是沒什麽變化的話,我就周六一早過來,利用這幾天時間,正好和老婆、孩子多親近、親近。”肖銘華笑著說道。
他對於能夠出任泰方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一職,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借著這次調整的機會,不光實實在在地向前邁了一步,而且撈到了一個實職。就算到泰方市以後,一直原地踏步,他也滿足了,因為在泯州的話,他要想晉升為常務副局長的話,那簡直和癡人說夢無疑。
朱一銘笑著說道:“瞧你這點出息,行了,掛了!”
兩人之間學生時代就是很好的朋友,再經過恒陽那一段風雨同舟歲月的磨練,彼此之間的友誼更加深厚,這也是朱一銘非常看重的。他要想借著古尚誌的事情,在泰方市獨辟出一條蹊徑來,肖銘華無疑是其最好的幫手。現在眼看肖銘華調任的事情基本搞定了,他當然是很開心的。
下午的時候,朱一銘特意讓王勇把船舶集團的相關資料拿過來好好研究一番,之前他雖然看過,但是和多家大型企業一起看,也沒有特意留心船舶集團的情況。現在既然答應了梁之放要擔任這個所謂領導小組的組長,那他自然有必要對船舶集團做了一個更為深刻的了解。
經過一番仔細研究以後,朱一銘覺得泰方市船舶公司承建那艘米國的諾菲亞貨運公司載重量達到了3.5萬噸的貨輪還是有一定優勢的。不管從航道、地勢哪個方麵來說,泰方市都應該是他們的首選。至於說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敲定下來,這可能是米國公司的一個策略。
朱一銘決定等常務會開過以後,他被任命為領導小組的組長以後,立即要去船舶集團實地了解一下情況,他對於幹成這件事情還是很有信心的。船舶集團的總經理華翔現在無疑已經投到梁之放這邊來了,而梁之放也一定會把他的身份和其交代清楚的。這樣一來的話,他和船舶集團的人就不存在隔閡了,便於這事的最終解決。
華夏有句老話,人心齊,泰山移,朱一銘對此深信不疑,並且也身體力行。
覺得頭昏腦脹的時候,朱一銘站起了身走到玻璃窗前,這時候已是初冬,外麵雖然沒什麽風,但這麽高的樓層,站在窗戶跟前,還是讓人覺得冷颼颼的。朱一銘剛準備回到會客區抽支煙,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朱一銘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竟然吳天誠的號碼,這讓他不禁一愣。他到泰方市以後和吳天誠、沈衛華通了好幾次電話,但不管對方打過來,還是他打過去,一般都選擇晚上或是早晨,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工作的性質,所以一般不會選擇在他工作的時候,像今天這樣,上班時間打過來的,貌似還是頭一回。
朱一銘心裏一怔,下意識地認為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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