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第二百五十章 等候處決

“禽獸,你說袂央這到底是怎麽了?”倪川穹心中難免浮現一絲懷疑,畢竟袂央那黑色之氣顯得有些古怪。

秦晝愣了片刻,才緩緩搖頭道:“不,我不信小師妹會這樣。”說到這兒,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放眼看向倪川穹,又道:“小穹穹,你的比試是不是還沒開始,眼下先過去,小師妹由我守著。”

“那你呢?你的比試......”倪川穹話還沒有說完,秦晝搖頭道:“你快去,我自有打算。”

倪川穹見秦晝執意如此,當下也不好說什麽,袂央有秦晝守著,他也放心不少。倪川穹看了袂央一眼,“那麽交給你了。”言畢,倪川穹走出了房門。

房門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鵝毛大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寒風呼呼不停地透過窗戶湧入屋中,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溫變得寒冷不已,感受到周遭有些冰涼,秦晝立馬整理著棉被蓋在袂央身上。而後秦晝走向木桌前,點起暖爐後提著暖爐來到袂央床前,這樣做,希望袂央能暖和些。

隻不過,袂央還是雙眼緊閉,久久不見醒來。

“嗷喵——”阿黑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起,秦晝轉過頭去,隻見阿黑圓溜溜的身子奔近,問道:“這丫頭怎麽了?”

秦晝輕聲一歎,兀自搖頭,“卻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小師妹比試中途便昏了過去,聽別人說,她當時有些古怪。”

“怎地?如何古怪?不過這丫頭何時不古怪了,嗷喵——”阿黑全然不知,此時顯得有些毫不在意的模樣。

那秦晝見阿黑不怎麽關心的樣子,當下心中一緊,立馬說道:“阿黑,聽說小師妹比試的時候略顯煞氣,而且還暈了過去,現下都還未醒過來。”說罷,秦晝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袂央的身上。

阿黑聞言如此,先是一怔,繼而輕身一跳,圓溜溜的身子跳落在了袂央的床榻上,阿黑屏住呼吸,觀望著近在咫尺的袂央,沉吟片刻,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眨了又眨,奇道:“這丫頭眼下全身上下也無甚煞氣,那些說她有煞氣的人,是不是腦子進水眼睛瞎了?”

“這......”秦晝聽阿黑這麽一說,一時啞然,愣了愣,話音變得輕緩起來,“我也不信小師妹會有什麽煞氣,定然是別人誤會了。”

“嗷喵——”阿黑湊近了袂央,兩隻眼睛不停地盯著袂央,“丫頭,你倒是快快醒來啊。”

阿黑話音剛落,大師兄姬夜離匆忙趕至,了解一番情況之後,淡然的眉宇當下蹙緊,他背負著雙手,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卻是什麽話也不多說了。

待得時光過去了幾許,昏睡的袂央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語,繼而睜開了模糊的雙眼,無力地說道:“我這是怎麽了?我......我的頭好痛......”袂央此番說著,伸出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緩慢地坐了起來。

“小師妹!”秦晝和姬夜離見狀,一時異口同聲。

看到趴在身前的阿黑,再看看佇立在身前滿是焦急和擔憂的秦晝與姬夜離,袂央又是一陣茫然困惑,“大師兄,秦師兄,你們怎會在這裏?我這又是怎麽了?”

秦晝和姬夜離看見袂央一副全然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模樣,不由得對望一眼,隻聽秦晝輕輕咳嗽了一聲,眉頭卻是舒卷開來,揚起嘴角,柔意無限,“小師妹,你什麽也不記得了麽?”生怕袂央不知秦晝所指何事,秦晝又補充說道:“適才比試的事情,你可有印象?”

“適才比試的事情......”袂央低眉思忖,過得須臾,她恍恍惚惚地搖頭道:“不怎麽記得了,我隱隱約約記得當時我的頭有些痛。”

姬夜離雙目微闔,背負的雙手緩緩垂下,淡然的話語立時在袂央的耳畔邊響起,“小師妹,那你現下感覺如何?”

“我......”袂央深深吸了一口氣,雙腿盤膝而坐,調息了一陣子又道:“眼下感覺好多了,隻不過頭依然有些昏沉沉的。”看著秦晝和姬夜離的眼神有些奇怪,袂央不禁好奇,有些擔憂害怕地問道:“我是如何回到這裏的?兩位師兄,你們可知方才發生了何事?”

“這個......”秦晝顯得有些為難,摸著下巴,一時不知如何告知袂央。

姬夜離倒卻開口道:“小師妹,與你比試的齊止揚,他修為大半都被你廢去了。”

“什麽!”袂央張口愕然,滿是驚異,此刻的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心裏突突直跳,“我......我真的廢去了齊止揚的修為?”袂央的話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顫抖無比。

秦晝和姬夜離點頭,卻聽秦晝道:“小師妹,是不是當時你失手,才會如此的?”

袂央這時顯得焦躁不安,她不停地搖頭,耳畔邊嗡嗡作響,似乎什麽聲兒都無法聽見。

正在袂央百般糾集與茫然之時,屋外又迎來了一個人,“袂央師妹,我師父有事召見你。”

聽這聲音,正是那宸極宗掌門易水嵐坐下之徒南宮逸沒錯。

“南宮師兄,易掌門找我何事?”袂央又是不解,又是驚慌不定。

南宮逸看到袂央茫然的眼神,當下便看向姬夜離又看向秦晝,隻見秦晝和姬夜離紛紛同他搖頭,示意著袂央已然記不得適才發生什麽事情了。

麵對袂央緊緊的逼問,南宮逸此番也顯得有些問難,他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袂央師妹,你同我來吧,我路上再慢慢與你細說,可好?”

“我......”袂央滿是焦急,心兒撲撲直跳,她有些不知所措,當她看向站在身旁的兩位師兄時,姬夜離安慰地說道:“小師妹別怕,沒什麽大事的。”

秦晝在一旁不住地點頭,“小師妹,師兄陪你過去吧。”

袂央下地,雙腿都有些發軟,有些顫抖地走向南宮逸,而那姬夜離和秦晝亦是跟了上去。卻是阿黑,一直趴著床榻上,雙眼有些發怔,也不知道它圓圓的小腦袋在想些什麽東西。

一路上,南宮逸將事情經過全然告知了袂央,南宮逸每每說上一句,那袂央便是驚詫萬分,她眉頭緊蹙,雙拳緊握,背後早已是冷汗涔涔,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那等事。雖然心中的確對齊止揚的行徑憤恨無比,但在比試台上,無論如何袂央都不會做出廢除他修為的事情。

可是,而今事已至此,已然成為定居,袂央自然是如何都改變不了。

“師父他們都在我宸極宗大殿,袂央師妹我們行得快些才好,莫要讓他們幾個長輩久等了。”南宮逸話語間,眼神有些忽閃不定,對於這件事,他亦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袂央。

“他們?有幾個長輩在那裏?”袂央的心差一點提到了脖子眼兒。

南宮逸聽罷,緩緩說道:“除了我師父,還有幻星閣的天欒居士,除了他們兩個,自然還有雲璣派的張道青張師叔和恒英師叔了。”

袂央聞言,無力地哦了一聲,她滿是無望地看著前方,心道:“我這是闖禍了麽?連幾個長輩都要拿我是問了。袂央啊袂央,你要如何是好?”

茫然、擔憂、焦急與恐懼,不停地在袂央的心中互相交織著,就如懸著的巨石,無法落地。一步又一步地朝宸極宗大殿走去,袂央就像是一個等候處決的人,正在等候著懲罰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