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被識破了!
袂央和烽寂的身子還在無限地往下滑落,袂央大驚之下,連忙運轉自己體內的元氣,使得身子慢慢變得懸浮起來,身旁的烽寂也在這個時候伸出手將自己的腰攬住。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停落在了地麵上。
隨即而來的吳崖立在袂央和烽寂身前十尺之外,冷冷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袂央抬眼看去,隻見吳崖正在定定地打量著自己和烽寂,她不由得問道:“你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吳崖彎起唇角笑了笑,話音冷冷的,“你們不知道,那顧子虛和顏洛我恰好認得,最先開始我就不知道你們是假冒的。”言及此處,他目光看向袂央所易容的“顏洛”,道:“顏洛每次過來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偷酒,而且忒會與我耍嘴皮子,但方才你的表現與往日的顏洛截然不同,故此不由得引起我的懷疑了。”
袂央和烽寂聽罷,一時無言。
吳崖又道:“而顧子虛向來很有架子,性子高傲,縱然我是他的師叔,他也從來不會喚我作師叔的。”
“所以,我叫你師叔的那刻起,你便看出來了。”烽寂話音淡淡地說著,倒也不驚。
吳崖點頭,立時正色道:“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顧子虛和顏洛去哪裏了?”
烽寂卻是不答,“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下我們會不擇手段地走出這地方。”
“哼!”吳崖重重地哼了一聲,道:“難不成你們將顧子虛他們殺了?我本該想到的,我本該想到的......今日天欒壽宴,定然會有不少人混進來,你們是魔門之人,對不對?”
烽寂冷冷一笑,雙手抱著胳膊,道:“是又如何?”
“果然!”吳崖像是滿腔怒火,指著烽寂和袂央道:“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手下無情!”言畢,吳崖手中頓時華光一閃,一銀白色的弩箭頓時出現在他的手心上。
袂央見狀,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揮出衣袖,雲笙劍“鏗”的一聲,頓時飛出袍袖,被袂央緊緊握在手中,“既然這一戰難以避免,那就戰個痛快罷!”
聽見袂央咬著皓齒地說出這般話,烽寂當下亦是手中華光流轉不停,同袂央站在了一道戰線上。
“哼!修為倒是不淺,隻不過這裏我可是占著地勢的優勢!”吳崖一邊說著,他手中的銀白色弩箭竟是變大了一倍,隨即“砰”的一聲,一道光華頓時凝聚成為一道箭矢的形狀,氣勢洶洶地朝袂央和烽寂逼來。
雲笙劍登時離手,旋即藍光大盛地朝那道箭矢襲去,“砰砰砰!”三聲巨響傳來,那道光芒凝聚而成的箭矢便斷為了三截!
而那雲笙劍亦是被震得折返了回去,劍身顫動,發出咯咯之響。
吳崖眉頭大皺,往後退了三步,而後又指尖撥動,那銀色弩箭登時迸射出三道耀眼光芒,隻見這三道光芒纏繞在一處,而後形成一螺旋狀的光柱朝袂央和烽寂襲來。
烽寂揮手而去,兩道手影霎時將那三道光芒生生捏住,一時之間,那銀白色的弩箭發出古怪的聲響,像是快要斷裂一般。
吳崖臉色大變,“你們......”話還未說出口,那三道光芒立即化為了粉碎,變作數不盡的光點簌簌而下。
“劈啪”一聲巨響,吳崖手中的銀白色弩箭也爆炸開來,支離破碎。
一時之間,周遭的石壁也跟著不停地震動,灰塵四起。
吳崖悶哼一聲,怒道:“接下來的星羅迷宮,我看你們如何能走得出去!”話音一落,袂央隻覺得眼前襲來刺眼的光芒,而後整個身子仿佛掉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般,周遭四處皆是變了模樣,抬眼一看,竟是滿天星鬥。
除此之外,更讓袂央吃驚的是,她身旁的烽寂竟是消失不見。
袂央正想開口呼喚烽寂,這才發現無論自己如何使力,她竟是發不出聲,好似一個東西深深地卡在了喉嚨之處,令她難受不已。
而眼前盡是一片又一片的迷幻景象,頭頂上的繁星就像是活了一般,不停地轉動,道道光芒從空而降,宛如劍雨,襲向袂央。
眼看劍雨就要逼近,袂央立時揮劍格擋,隻不過,當她真正揚起雲笙劍的時候,那滿天的星鬥竟是突然化為雲煙,沒有蹤影。
奇怪,太奇怪了。袂央屏住呼吸,握著雲笙劍的手也緩緩垂下,可誰知下一刻,那如劍雨揮灑而來的星光光柱再次出現,狠狠地向袂央駛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袂央此時此刻想不明白,隻能閉上雙眼,禦劍而出,雲笙劍在空中流轉,化作五道劍影,飛向四麵八方。
她雙手掐著印,道道暗黑色的光芒匯聚在手中,不到片刻,便凝聚而出一道類似閃電一般的華光,袂央雙雙推掌而出,氣浪翻滾,閃電劃過長空,頓時響起一記驚雷,隨即,空中就好似被炸了出了漏洞,那洞口迸發出陣陣焰火,絲絲流光,吞沒著漫天的繁星。
雲笙劍一聲清嘯,磕磕碰碰地擊中著這空間的四壁,而後袂央便感受到地動山搖,自己若不是憑借著元力支撐,怕是現下的袂央會狠狠地滾落在地上不可。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竟是一陣清明,隨即眼前又是一黑,不到片刻,袂央又回到了方才與吳崖決鬥之地。
而此時,隻見吳崖的身體躺在地上,而烽寂立在他身旁不遠處。
“鳥人!”袂央見到此番情景,立即奔向了烽寂,烽寂聞聲抬眸,見袂央奔了過來,連忙道:“停下!”
袂央大驚,頓時停住。
隻不過烽寂的話一出口,那躺在地上的吳崖竟是立時拔地而起,雙手揮出兩道如手腕般粗大的箭矢,正瞄準著袂央的後腦勺而去。看見此狀,袂央連忙元轉元氣,化為屏障,保護自己。
而烽寂臉色亦是微變,袖中紫離劍飛快襲去,道道紫光,不停閃爍,震動著周遭的空氣,紫離劍幹淨利落地刺穿了那兩道箭矢,隨即在空中盤旋之後,化為一道紫色劍影,直擊吳崖腦門。
“哢!”
仿佛是什麽骨頭斷裂了似的,周遭裏回蕩著這清脆的聲響,而那吳崖竟是被紫離劍擊得個粉碎。
看見吳崖渾身血淋地倒在自己身旁,袂央心顫了顫,連忙走到烽寂身旁,呼吸紊亂地盯著地上吳崖的屍體。
“我們還是殺人了。”袂央話音還是有些顫抖。
“這個世上,有時候你不殺別人,便會有別人殺你。”烽寂說罷,收回紫離劍。
也在這時,那吳崖渾身忽而流出一道熒光,擊中了石壁上的一個按鈕開關,按捺立即化為了粉碎,又聽“轟”一聲響,此密洞的入口竟是登時封住了!
袂央深深倒抽一口涼氣,抬眼看向適才和烽寂掉下來的入口,道:“沒想到這吳崖到頭來還留了這一手。”
“他的意思是想與我們同歸於盡。”烽寂話音淡然,目光從被封住的人口處收了回來。
而袂央卻是揮出雲笙劍,擊向那入口,卻不料,隻見劍身與石壁產生了火花碰撞,不過片刻後,雲笙劍頓時被震得折返回來。
“既然這是密洞,那入口若是被封住,自然是難以再次打開。”烽寂看向那已經被毀的按鈕關,又道:“而且按鈕也壞了,看來我們要出去比較難。”
袂央聞言如此,臉色變了變,忖了忖又道:“我們向前走走,看還有沒有出去的希望。”
看見袂央有些焦急,烽寂卻是安慰道:“莫急,我想,我們不會這麽輕易困在這裏永遠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