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第三百九十五章 真相

天色一直是灰蒙蒙的,就好似黎明不會到來,明日會是怎麽一個光景,袂央不敢去多想,幾人不停地往翼望之城的方向趕去。

卻在這時,袂央隻覺得身體裏元氣暴漲起來,心口變得煩悶不已,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快要衝出身體。

與此同時,烽寂亦是停下了往前飛行的腳步,臉色變了變。

烽寂和袂央都有這樣的感覺,當下隻見烽寂對秦晝一行人說道:“你們三人先回去。”

此語一出,秦晝,墨焰和白采兮三人自然顯得有些不解,隻聽秦晝道:“神風使,這是為何?”

“興許是適才吸納了風華點漆扇的緣故,此刻體內元力飛轉不停。”烽寂把話說完之後,袂央雙眉揚起,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感覺,若不停下來好生調息,也不知道待會發生什麽事。”

“如此。”秦晝頷首,道:“要不我們三人替你們護陣,這荒郊野外......”

秦晝的話還沒有說完,烽寂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大亂剛剛平息,你們冥淵閣也需要打理,況且眼下婆婆可不在冥淵閣。”

“烽寂說的也是,左護法,我們回去罷。”墨焰這時截道,隨後又對烽寂和袂央道:“你二人可要小心些。”

烽寂和袂央點頭答應,秦晝也不再說什麽,道了聲保重之後,三人便繼續往前飛走了。

袂央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烽寂帶著她輕身降落於下方的地麵上,兩人相對盤膝而坐,隻聽烽寂道:“雖然風華點漆扇和陰陽鎮魂幡分別作為我們的本命法寶,但我們終究還是凡人軀體,故此一時間不能容納這麽大的神力,眼下若不能及時調息吐納,奇經八脈,四肢百骸都會受損。”

聽烽寂這麽一說,袂央有些驚訝,“竟會是這樣,那眼下我們可要好生調理一下了。”言畢,閉上雙眼,緩緩入定。

體內的經脈像是快要被撐破一般,袂央額上的汗水不由得滲出了不少,她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將元氣運轉了一周天之後,隻覺得雙手被烽寂輕輕握住,兩人雙手交疊,源源不斷的元氣相互纏繞,二人靈氣交.合,互相容納。

經過半天的調息元氣,袂央和烽寂的全身便覺得清爽不已,適才的不適也消失到九霄雲外,剩下的便是無比充盈的元氣。

他們二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經過神器的靈力的滋養,二人的修為居然又提升了不少,袂央由之前的神遊初期到達了神遊後期,而烽寂眼下的修為已然抵達凝虛後期了。再往後,隻剩下三個修真階段:合道,渡劫與大乘。

不過,後麵這三個修真階段,自然是遙遙無期,不花上幾十年抑或是百年,合道之境很難抵達,更不用說渡劫之期以及大乘飛升了。

兩人欣喜之後,各自盤腿坐在原地上休息著。

烽寂左眉上的銀色符紋在這個時候又映入了袂央的眼簾,想起適才風華點漆扇有所感應的時候,這符紋閃閃發亮,想來定有什麽聯係。

很久之前,袂央就很想問起烽寂左眉上的符紋是怎麽一回事,但無奈找不到任何借口理由,所以一直沒有問,時間久了,袂央也漸漸忘卻了此事,然後此時此刻,袂央的好奇心再次浮起,再也忍不住問道:“你這符紋是什麽時候有的?有什麽故事麽?”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撫摸著烽寂的左眉。

聽袂央這麽一問,烽寂微微蹙眉,而後伸手握住停留在左眉上的那隻手,放置心口上,道:“這符紋......你就這般想知道嗎?”

“我很想知道,之前你戴著麵具,是為了不讓符紋被人瞧見,然而這麽多年你都把麵具摘下了,想來應該不怎麽在乎這符紋的來曆了吧......”

烽寂卻是緩緩搖頭,話音變得有些冷冷的,“這是我不想回憶起的往事。”

聽罷,袂央心裏一沉,有些愧疚,道:“那......不說也罷,是我錯了,不該問起。”

“不。”烽寂緩緩開口,“你我二人已結成夫妻,我又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不成?隻不過之前我是這般打算,待得一切安定之後再慢慢同你說起符紋的事情。”

袂央哦了一聲,眼神依然有些自責,生怕自己的一句話令烽寂想起了傷心往事,但聽烽寂這麽說,那麽是不是說明了接下來烽寂會告訴她真相呢?

“很久以前我記得你也問起符紋的事情,隻不過那時我隻是告訴你這符紋我生來便有。”

烽寂話音一落,袂央立時回想起了,之前在海瀾國東海境內,袂央中了媚藥,烽寂守護在她身旁的時候,那時袂央也曾問起此事。

又聽烽寂繼續說道:“這符紋就好似詛咒一般纏繞著我的童年,年幼之時,我全身上下因此符紋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無論是同齡的小夥伴還是年長的長輩,都不敢與我靠近。”

“什麽?”袂央聽到這兒,睜大雙眼,滿是不解地問道:“這......這又是為何?”

烽寂斂眉,沉吟須臾之後,話音不起不伏地說道:“隻要他們一碰到我,便會立即沒了性命。”

袂央身心大震,不由得握緊了烽寂幾分,她張口吃驚,一時半會說不上話來。

烽寂側頭看著袂央,道:“年幼之時,因為那詛咒,我平白無故地害了十一條人命,如何?是不是很可怕?”

聞言如此,袂央臉色變了變,眼神再次停留在了烽寂左眉上的符紋上,而後話音顫顫地問道:“眼下我和你如此靠近也沒見出事,那麽後來這詛咒又是如何消失的?”

“說起詛咒消失,這又是一段不幸的往事了。”言及此處,烽寂輕輕歎了一聲,這或許是袂央第一次聽他歎氣,此刻,袂央心中五味雜陳,心情沉重。

但烽寂的話語便在耳畔邊響起,“我還記得那年我六歲,家中上上下下突然發生變故,一夜之間,除了我之外,其餘人都被滅了口。而我,卻一直懷疑著,這其中的罪魁禍首會不會是我......”

袂央又是被震懾了,“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怎會是你呢?”

烽寂搖了搖頭,繼續道:“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師父練功的石室了,她告訴我家族除了我便無人生還,除此之外,翼望之城另外三大家族也在那一夜覆滅了。”

袂央臉色變得煞白不已,烽寂生怕她不懂,當下連忙解釋,“當時翼望之城存在著四大勢力,也就是四大家族,分別是軒轅,夏侯,東皇和令狐四家。每個家族都是翼望之城最強有力的頂梁柱,但至今我也沒查過明白,為何當時四大家族一夜之間會變得蕩然無存。”

言及此處,烽寂雙肩不由得發顫,而後他伸手扶了扶左眉上的符紋,道:“袂央,你說這一切的元凶會不會是我?”

“不不不!”袂央使勁地搖頭,“不是你,怎麽會是你!那時你才六歲,六歲啊!”

烽寂話音變得有些沙啞,“雖然六歲,但這符紋裏的詛咒,卻比任何一個高階修士強大數百倍。”

袂央語塞,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她胸口起伏,“那麽後來這詛咒又是如何沒了的?”

“等我醒來,我那詛咒便也沒了,與此同時,師父她也收留了我,讓我做她的徒弟。”烽寂話語之間,雙眸中有些淚光閃過,但不到片刻又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自責與怨恨,“我問起師父此事,師父說她也查不清此事,聯係起四大家族覆滅之後,我符紋突然消失,這不得不令我會將元凶的嫌疑牽扯到自己的頭上。”

“不會是你的,一定不是!”袂央緊緊抱著烽寂的臂膀,當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道:“此事的真相定然會浮出水麵,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現下你也不用一直自責。”

烽寂愣了楞,閉上雙眼,整理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點頭道:“說的也是,此刻不是拘泥於此事的時候。”他抬眼看著天色,“天亮了。”

袂央嗯了一聲,又聽烽寂道:“我們回翼望之城罷,也不知道師父的傷勢如何了,她怎會突然之間元氣大損......”烽寂皺著眉頭,眼中閃現了一絲揣測和懷疑。

袂央頷首讚許,兩人便立時飛身前往翼望之城。

風聲呼呼不止,眾人都不知道,各自的明天會是什麽個光景。

而另一處,清風不斷,一襲青白相間的身影從空中劃過,停駐在某處山巔之上,他一頭銀發,負手而立,望著遠方。

不到多時,身後便出現了一個墨色衣衫的女人,她亦是銀發飛揚,麵容卻和年輕女子無甚兩樣,此二人不是簫青羽與璃夢煙又是何人?

隻見簫青羽輕立於山巔之前,背對著璃夢煙,感受到璃夢煙的靠近,竟是沒有回過頭去,而是很是平靜地淡然地將視線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萬裏河山。

璃夢煙到底還是追上來了,隻不過這個時候的她朝簫青羽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地攥著,話音變得有些沒有底氣,對著挺秀的身影喚了一聲,“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