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見史應龍走的如此堅決,心中一酸,忍不住喊道:“色胚,難道我真的比難姑差那麽多,不值得你留下幾句甜言蜜語?”史應龍停住腳步,回頭苦笑道:“就算你不比難姑差那又如何?我和難姑是相伴多年,點點滴滴積累下生死相伴的感情,這才能夠走到一起。而我們不過是一時衝動,這才有了昨夜那番癲狂,難道我還敢奢望你從此拋下一切跟我走?”殷素素想起他昨夜對自己的溫柔體貼,衝動之下就說“我跟你走”,可是張開口時,卻始終說不出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頹然說道:“算了,你走吧,昨夜之事就當是綺夢一場。”她也不想看著史應龍的背影離開,便轉過身伏在桌子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到眉山來找我,難姑哪裏自然有我去說項。”史應龍躊躇半響,還是留下了這麽一句話,再次邁開腳步,快步離開石佛寺。殷素素雖然背過了身子,卻還是豎著耳朵,凝神細聽,直到再也聽不到他的腳步聲,這才坐直起來,臉上笑容綻放,眼中水光盈盈,春意漣漪,再也沒有半分死灰之色,低聲輕笑道:“究竟還是個心軟的男人,難姑還真是有福氣。”她靜坐片刻,也動身離開了石佛寺,卻是往江蘇通州府的方向而去。
史應龍除了武當山,一路疾奔,半天後便回到了百毒穀。入穀之後卻發現人影空空,隻在自己房間內找到一封簡信,史火龍在上麵說他傷勢已經痊愈,掌法也演練純熟,便率先趕回君山,讓史應龍自己回眉山,等他整頓完丐幫,到時候會送一份驚喜去眉山。如果史應龍沒有再武當山遇到趙敏的話,可能就聽話直接回眉山了,但他既然知道了方東白的消息,怎麽可能就此回去?
他立刻離開百毒穀,又向君山方向趕去,一路奔波,終於來到洞庭湖畔,找到丐幫在當地的駐點,表明身份時沒有點明自己與史火龍的關係,隻說是有要事前去拜訪丐幫高層。丐幫消息靈通,對史應龍也早有的情況也有收集,當下派船送他上了君山島。
史應龍下了碼頭,在丐幫弟子的引領下向總舵所在方位而去,一路上不斷遇見丐幫弟子,或巡邏或演練,雖然大多臉有菜色,卻也紀律嚴明,頗具氣象。他還沒有走入山門,便見史火龍大步走來,嗬嗬笑道:“應龍,不是叫你先回眉山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史應龍迎上去,說道:“大哥,我發現方東白的行跡了。”
史火龍臉色驟變,疾問道:“他在哪裏?”史應龍答道:“之前我去武當山取《山河社稷誌》時,碰到元人官府派人前去武當派生事,方東白就在那群人中。”史火龍咬牙切齒道:“原來那老賊藏身於官府當中,怪不得以丐幫的手段也找不到他。走,你先跟我進去,到後院中慢慢細說。”
史應龍跟著大哥到了後院,隻見史紅石一個人在樹下演練步法,旁邊一座石桌邊坐著一個中等身材的短須漢子,卻不見程映秀的身影,他便問道:“大哥,怎麽不見映秀姐?難道她沒有跟你回君山?”史火龍正要說話,那個短須漢字突然插嘴道:“映秀姑娘已經離開君山了,聽說去了眉山探訪好友。”他聲音沙啞低沉,聽起來頗有特色。史應龍聞言仔細看了對方幾眼,心想這個人敢在大哥麵前這般舉止,想必是大哥的心腹。他便拱手道:“史應龍有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短須漢子也不起身,大刺刺受了一禮,傲然道:“本人賈南仁,你可以稱我為賈先生。”史應龍雖然覺得這人有些傲氣淩人,隻是對方既然是史火龍的心腹,卻也不可失禮,便喊了一聲“賈先生”,短須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不再與他說話。史火龍眼裏露出無奈之色,連咳幾聲,說道:“應龍,坐下說話,你且將遇到方東白的事情詳細講一遍。”
史應龍在石桌旁坐下,把三清宮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大哥,我還記得那些人的麵目,待我畫將出來,丐幫便能以此追查他們的下落。到時候順藤摸瓜,說不定可以直接找到方東白的藏身之處。”
史火龍連忙叫人取來筆墨紙硯,等史應龍畫好畫像,便傳下命令,要求各地幫眾注意追查畫中人物的消息。史應龍問道:“大哥,你回君山後可有與陳友諒對質,追尋圓真和尚的下落?”史火龍搖頭道:“我回到君山時,陳友諒已經帶著大批人馬離開,聽說投奔紅巾軍首領徐壽輝去了,我忙於整頓幫務,卻也無暇去找他對質。”
史應龍又問道:“這如此說來,丐幫豈不是要元氣大傷?”史火龍笑道:“這你可就不懂了。原先丐幫幫眾龍蛇混雜,良莠不齊,不少人離心離德,各起山頭。如今陳友諒將這些人統統帶走,隻留下真正忠於丐幫之眾,反而令丐幫凝聚力大增,隻要我再用心整頓一下,絕對能讓丐幫實力不降反升。”史應龍點頭道:“原來如此,到時我多慮了。”
史火龍見自家兄弟渾身風塵,便安排人帶他去梳洗,吩咐廚房置辦了一席豐盛酒菜為他接風,又請來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和掌棒、掌缽兩位龍頭作陪,有他們互相介紹一番。四位丐幫大佬聽到史應龍是自己幫主的親生兄弟,臉上紛紛露出喜色,皆想幫主傷愈歸來,大力整頓幫務,外麵又有鐵血鏢局如此強援,實在是雙喜臨門,想必離丐幫從興之日不遠。
幾人一番暢飲,到最後酒席上隻有史家兄弟還保持著清醒,便散去筵席,各自回去休息。史應龍回到客房正要歇下,就聽到有人叩門,打開房門一看,卻發現是賈南仁,隻聽他正色道:“我有要緊事情找你說。”史應龍便把他讓進來,才關上房門,驟然感到背後有勁風襲來,竟然是賈南仁出手偷襲。
他反手一掌將襲來手掌震開,急速轉過身,趨步搶上去,左手掐住揪南仁喉嚨,將他推到桌子上,右手手臂壓在對方胸口,低聲喝道:“賈南仁,你為何要偷襲我。”他還留有幾分清醒,已經控製住力道,並沒有傷到對方。隻是賈南仁喉嚨被捏住,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哪裏還能說出話,當即拚命掙紮起來。
史應龍頓時感有兩團柔軟不斷在自己右臂上磨蹭,不禁咦了一身,右掌在對方胸口捏了捏,卻是一對美妙豐乳,又發現自己左手掐的太緊,這才鬆開少許,再次低聲喝問道:“你女扮男裝潛伏在我大哥身邊到底有何目的?速速招來,否則便要讓你吃吃苦頭。”他喝了不少酒,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便俯下身子,緊緊壓在對方身上。
對方咳了幾聲,出聲罵道:“混蛋,我是你映秀姐,趕緊放開我。”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嬌媚柔糯,極為動人。史應龍仔細分辨之下果然聽出是程映秀的聲音,隻是他感到身下那份柔軟溫潤,卻舍不得離開,借著些微醉意,搖頭道:“映秀姐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才不是你這副模樣,我不信。”他右掌在她胸前那對柔軟豐盈上揉動著,身體又向前壓了壓,頓時感到一陣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