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不大十五六的樣子,我很奇怪,怎麽現在還有這麽小的孩子不上學卻來當和尚?小和尚也很好奇的看著我倆說:“施主,燒香請去正殿,這裏不是燒香遊玩的地方。”
我急忙說:“我是警察,來調查一件事情,你們寺裏是不是有一個頭上就九個戒疤的老和尚?”
說起來警察這個身份還是很好用的,小和尚聽我是警察,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是我們方丈嗎?整個寺裏隻有我們方丈有六個戒疤。不過方丈現在正跟寺裏的弟子們講經,現在是不會見你的。”
“你給通傳一下吧,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一般寺裏講經的時候是不會客的,要不這樣我先帶你們去會客室,我去跟方丈說一下,見不見你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好,好,那就多謝小師傅了。”
我和王強跟著小和尚到了會客室,小和尚告辭而去,隻剩下我倆坐在屋子裏,屋子很大室內擺設也很現代,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簡陋,牆壁上掛著巨大的佛祖像,兩側還有一副楹聯。我心情急躁也沒心思去看上麵寫的什麽,王強坐我在我身邊早已經神遊物外呆呆的發愣。
過了將近有一個小時眼看著就到了中午,小和尚才帶著一個身穿紅色袈裟的大和尚進來,這大和尚紅光滿麵,看樣子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頭上有六個戒疤卻跟王強敘述的不太一樣。大和尚一臉微笑,對我倆說:“讓兩位施主久等了。”
我站起來:“不敢,請問你就是紅螺寺的方丈嗎?”
大和尚笑笑:“貧僧法號海峰,正是紅螺寺的主持方丈。我聽弟子說你二位是警察不知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沉吟了一下:“海峰大師,這件事十分的怪異,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細談吧。”
海峰看了看牆上掛的表,說:“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你們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先吃頓齋飯吧,吃完飯咱們在細聊。我和王強早起就沒吃飯,早就餓得不行了,聽海峰大師這麽一說連忙點頭,寺裏的齋飯沒我想象的那麽難吃,相反很是素雅淡致,飯菜也很香。吃飯的時候王強告訴我,他和李楠那天見的老和尚並不是海峰,而且來齋堂裏吃飯的和尚們也沒有那天他們見的那個和尚。
我想了下跟他說:“既然你和李楠是在紅螺寺見到的那個老和尚,那麽方丈就一定會知道,等下吃晚飯再問方丈,比咱倆亂找要強的多。”
吃過午飯海峰大師帶著我和王強回到了他的起居室,海峰大師將門關上又請我們兩個坐了,這才笑著說:“有什麽事,你們現在可以說了。”
“請問大師,你們寺裏是不是有一位頭上有九個戒疤的老和尚?”
海峰方丈想了一下:“我們寺中頭上有戒疤的人本來就不多,83年的時候,佛教協會理事擴大會議作出了《關於漢族佛教寺廟剃度傳戒問題的決議》。該決議中說:受戒時在受戒人頭頂燒戒疤的做法“並非佛教原有的儀製,因有損身體健康,今後一律廢止”。從此以後,新受戒的漢族僧人,頭頂上再也不會有戒疤了。我這戒疤也是很早就有了的,更何況九個戒疤很是罕見,我們寺中除了前兩個月有一個遊方的僧人頭上有九個戒疤外,其他的人斷不會有。”
我急忙問:“那位遊方的僧人還在你們寺中嗎?”
海峰說:“遊方的僧人法號叫了然,是個四方遊走修行的僧人,他沒有固定的寺院,遊走紅塵鍛煉心性。兩個月前來到本寺,住了兩個月後就告辭遠行去了。難道說他犯了什麽事嗎?”
我指著王強說:“這是我的朋友王強,一個多月前他曾來過紅螺寺,恰巧碰上了了然師傅,了然師傅送給了他一串念珠,接下來發生了很離奇的事情,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也許了然師傅能給我們一個解釋解去我們的困惑。海峰大師,你知道了然師傅離開後去那裏了嗎?”
從見到海峰後我說兩個離奇,也許是我的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對我說:“了然是雲遊僧人,居無定所,隨性自然,我那裏能知道他到那裏去,不過你說的那個離奇的事情是什麽?貧僧五歲出家不敢說佛法深厚卻也頗有心得,也許了然知道的我也知道。”
我想了想,了然這一走想找就難了,中國這麽大他又沒個呼機,上那去找他?海峰方丈五歲出家想必也是位高僧,沒準他能知道這串念珠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
想到這我說:“大師,事情是這樣的…………..”
聽我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海峰方丈並沒有覺得我說的是假話,反而眉頭深鎖。他想了想跟我說:“本寺有著1600多年的悠久曆史和深厚的佛教文化底蘊,它的開山緣起,可以追溯到中國佛教初興的東晉時代,是中國北方佛教的發祥地和最大的佛教叢林。從東晉後趙帝王到清朝的多位皇帝,每個朝代的皇室都與紅螺寺有著密切的關係,千餘年來在佛教界一直享有極高的聲譽和地位。”
“本寺的開山鼻祖佛圖澄,是以“神異”著稱的第一個僧人。據《高僧傳》記載,他是一位精通咒術、了悟禪機,能洞察過去預知未來神通廣大的高僧。西晉末年,佛圖澄由於感夢來尋找中國北方佛教發祥地,二十餘年無果。東晉鹹康四年他跟隨後趙石勒、石虎北征段遼來到漁陽城(現懷柔地區),發現紅螺山山形上部如舞動雙翅的大鵬金翅鳥,下有佛祖成道時“觸地印”瑞像,此山暗契聖教,瑞顯佛儀,恰合他感夢之境,於當年創建此寺,起名“大明寺”,即現在的紅螺寺。”
“施主所說的事,難道是與本寺的機緣有關?如果不是,了然何來那麽大的神通?”說完他看著王強問:“你與了然是在什麽地方遇見的?”
王強說:“就在一個小院子裏,院子裏有一間很老的房子,房子被掩蓋在十幾顆大鬆樹下麵很是幽靜。”
海峰想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施主說的應該就是本寺擺放曆代高僧舍利的骨灰堂。二位施主跟我來。咱們前去看看是不是那裏?”
我和王強隨他前行,不大會的工夫就到了一處院落,這裏幽靜肅穆跟王強所說的一樣,王強進了院子就激動的喊:“沒錯,沒錯,就是這裏,我和李楠那天來的就是這地方。”
海峰方丈歎息了一聲:“這裏就是擺放曆代高僧舍利的骨灰堂了。”
海峰剛說完這句話,前麵的屋子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身穿牛仔褲羽絨服,留著平頭的年輕男子,這男子臉色有些黑紅,人看上去精神無比。他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說:“海峰方丈來了,可是有什麽見教嗎?”
海峰見了他很是恭敬的說:“桑格活佛,你在這裏正好,我們有一樁疑難的事情想象你請教。”
我聽海峰方丈竟然管這個穿著很時髦的年輕人叫活佛,心裏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