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地麵是水泥地麵。幾十年前還沒有地板磚之類的東西,木質地板都是一些高級場所才會有。這麽多年過去,這裏的水泥地麵早已經不在平整,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很多地方都露出或大或小的窟窿。
我們四個各占了一麵,蹲下用電筒仔細檢查每一塊地麵,地麵被腐蝕的很厲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酥軟,要小心扒拉走上麵的浮土才能看清下麵有沒有隱藏著東西,這無疑加大了搜索的難度,好在屋子並不大,過了十幾分鍾在大家努力下已經搜索到了屋子中間。
又了過不大一會,我們四個幾乎就要頭碰頭了。清風有點不耐煩的用手揉了揉因為時間太久已經有些酸麻的腿對我說:“老陳,地麵被搜了個遍,李輝說的不是這間屋子吧?金子要真藏在這裏早該被找出來了,要不去別的屋子看看?”
他剛說完,大熊拽著一快凝固成在一起的一大塊水泥“嗨呦…”一使勁,把這快水泥掀翻了過來,這一下勁使得大了,水泥被掀開,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用電筒照了下被掀開的那塊窟窿,電光照耀下裏麵竟然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大熊看見金色光芒,急忙站起來用手撥開旁邊落下的水泥渣子,我們三個湊過去一看,在這塊水泥地板下麵有一個長方形的金屬盒子,盒子裏麵整齊的擺放著金條。
裝金條的盒子並不大,取出來仔細看了看原來是過去的老式軍用飯盒。我們取出了總共十個這樣的老式飯盒才算把整個地洞掏空,十個飯盒的蓋子都被打開,每一個飯盒裏麵都裝了十根金條,大家看著淩亂擺放在地上在電光照耀下散發出誘惑光芒的金條都有些發愣。
說實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金子,看著如此多的金子心裏頓時生出一個念頭,這些金子要是我的該有多好啊。我搖搖腦袋把這個想法趕走,再一看清風和大熊兩人眼中都流露出貪婪的神色,看來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是我一個人。
四個人中隻有桑格的情況好些,他看了看那些金條竟然閉上眼睛,嘴裏不停的念著佛號,想必是在抵抗心魔的誘惑,要說看著眼前這麽多的金子不動心,那純粹就是騙人,是虛偽。但是我明白,有些東西輕易得來的未必會是一件好事。
清風顯得有些經不住誘惑,咽了口口水,轉頭看我:“老陳,我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說隻要是無主的財富被人找到,國際上承認有一半的財富將屬於個人,這些金子是不是咱們也能分到一半?”
清風這麽一說我也有些動心,喃喃的說:“要不咱們先把這些金子藏起來,等出去的時候再來取?”
桑格看見我們眼冒金星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沉聲對我們三個說:“難道你們忘了李輝說過的話?他說狂性大發的張嶺吃掉趙銘後帶他到這間屋子,然後從地下取出一塊金條讓他帶回家裏,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裏有問題嗎?”
桑格一說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清風還有些不甘心的說:“就算有問題,跟咱們也沒關係吧?況且這金子大家不的偷的也不是搶的,是在這廢棄的老房子裏麵找到的,我們分上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桑格搖搖頭:“你們不記得還在外麵的兩個混混了?”
他這麽一說,我猛然想起趙二,劉三來這裏尋找金子的事。再一仔細回想醫院中李輝的描述,兩下一對,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這裏有金子沒有人知道,張嶺知道是因為他被邪魔迷惑,或者還是一個死在這裏的邪魔,但他沒殺李輝本身已經夠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還給了他一根金條讓他帶回家,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裏有金條一樣,他這麽做的目的的什麽呢?
我把疑惑說出來,桑格朝我微笑:“其實這件事並不如何奇怪,被附身的張嶺把一根金條給了李輝讓他帶回家,這樣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不用多少時間老房子有金條的事就會傳遍很多地方。知道這裏有金條,肯定會有貪心的人來尋找,就像院子裏麵的趙二和劉三,他們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是吸引別人來尋找金條,對這個人有什麽好處?”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問。
桑格歎息一聲:“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了,沒看到那幾具屍體嗎?連孩子都殺的人,用盡苦心把人引到這老房子裏麵來,當然不會是好事。”
大熊在一旁聽得有些迷糊:“先不說那人為什麽要引別人來這裏,就說這金子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以前是個監獄吧?監獄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金子?難道以前在這裏工作的人不知道這裏有金子嗎?”
這個問題大熊提的很尖銳,我們三個都沉思了一下,感覺這金子出現的是在是莫名其妙,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李輝在醫院裏說過的話,還有老楊給我的資料,我突然想起,這裏在更早以前曾經是鬼子的軍營,那這些金子會不會是鬼子留下來的?
把這個想法一說出來,大家都沉默起來,過了很久桑格才開口:“老陳的推斷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年日軍侵華的時候,掠走了大量的財富,這些金子說不定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藏起來的,可還等他們運走,日本就投降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老楊給我的資料上顯示,當年一個中隊的鬼子在投降這一天集體失蹤,現在看來這些鬼子的失蹤恐怕跟老房子鬧鬼脫離不了關係了,還有被附身的張嶺既然知道藏金子的地點,那會不會說,附身在張嶺身上的是一個日本鬼子。”
我剛說完,清風接話:“這些都隻是推測,我們至今也沒有跟真正的操控這一切的人交過手,具體他到底是個什麽誰也不知道,現在的問題是大家已經被困在這裏,而且我和你商量過,從來到這老房子後的每一步都像是再被人牽著走,看起來這裏更像是一個局,咱們都成了棋子,我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天亮。”
“那這些金子怎麽辦?”大熊愣愣的問。
清風歎息一聲:“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不管這些金子有主沒主,看起來都不是好路數,還是讓這些金子繼續在這裏吧,等待別人來處理。”
清風雖然說的灑脫,但語氣之中還是有一些酸溜溜的味道,我能體會他的心情,戀戀不舍的看了幾眼飯盒裏麵的金子,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咱們沒有橫財的命,別想了。”
清風點點頭,伸手去搬那些金子,桑格見他般金子急忙勸阻:“這些金子還是不要動的好。”
清風頭也沒回,搬起一飯盒金子搬到右邊的牆角,淡淡的說:“不拿走這些金子,但也不能就這樣擺在這裏吧?好歹遮蓋一下。”
我笑笑:“清風說的沒錯,即使咱們不拿這些金子,也不能就這麽散亂的堆放在這裏,萬一還有趙二,劉三這種人闖進來,見了這些金子眼一紅還不定要做出什麽事來,行了,大家別傻站著了,都來幫個忙。”
桑格和大熊聽我說都笑了笑,一起過來搬動飯盒將這些金子搬到牆角,大熊一邊搬一邊感歎:“這些金子要是咱哥幾個的就好了,我立刻買幾處房子,辭了五科這破工作當包租公去,到那會買個好車天天出去得瑟,那是何等美妙的人生啊…….”
清風搬起半張被燒得殘破桌子笑著對大熊說:“你這輩子是沒這個命了,還是幹你警察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
裝在飯盒的金子並不多,說笑的工夫就都搬到了牆角,清風拽過被燒毀隻剩下半張的桌子,豎在牆角上正好擋住了金子,做完這一切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按照我和清風說的那樣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等到天亮在出去尋找支援。
就在我們四個剛要轉身走出去,殘破的窗戶外麵突然一到黑影閃過,接著清風懷裏突然蹦出一道黃符急速的扭動,接著外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清風臉色一變,喊了聲:“不好,趙二和劉三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