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完午飯,我不等陳金來找我,便跟家裏人打了個招呼,去了二叔家。
雖然說我這個人很是要臉麵,可問題是考慮到那白狐子精實在不是什麽好對付的玩意兒,我還是需要去二叔那裏求助一下的,起碼……能給咱壯壯膽兒不是?
到了二叔家,兩口子正在吃飯呢,寒暄幾句,我便坐下等著他們吃完飯再說,畢竟當著我嬸子的麵兒呢,婦道人家,這些事兒還是別讓她知道為好。
二叔當然看的出來我是有事兒來的,所以簡單吃了些飯後,就把我叫到了西屋裏,問我幹啥呢。
我嘿嘿訕笑著,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讓二叔幫我跟白狐子精幹仗去,先跟二叔說了下爺爺講的那個故事,問他是不是真的。二叔說他也不知道,估摸著應該是真的吧,也沒啥,不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髒東西麽?
看二叔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東拉西扯的又說了好多,結果我還是沒好意思求二叔。二叔著急了,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說道:“臭小子,到底找你二叔啥事兒?趕緊說,我這下午還有事兒呢。”
“啊……二叔,你下午沒空啊?”我頓時沮喪起來,“那您忙去吧,唉。”
“嗬嗬,你跟我說說,有啥事非得找你二叔我?”二叔笑了起來。
我尷尬的訕笑了半天,才說道:“叔,是這麽回事兒,那個……我,我中了邪咒了,您知道不?”
“哦,聽你爺爺說了,咋了?身子不舒坦?”二叔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別聽那郭老漢還有胡老四他們瞎咧咧,什麽事兒到他們嘴裏,那都成了妖孽作怪了,跟你說,那都是扯淡……”
“叔,是真的,您看!”我把袖子擼起來,將手腕上那個斑痕給二叔看了。
二叔抓起我的手仔細看了下,皺著眉頭也有些犯疑了,說道:“嗯,還挺古怪的,怎麽著?身體哪兒不舒服麽?”
“吃了那太歲的肉,這兩天沒啥事兒。”我歎了口氣,說道:“前些天在看守所住著的時候,這散魂咒發作了,哎喲二叔,你可不知道有多難受啊!當時難受的我直撞牆想把自己撞死。”
“這麽嚴重呢?”二叔有些難以置信,“你小子不會這麽窩囊吧?”
我撓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可又不能跟二叔發脾氣,擠著笑臉說道:“叔,那是真難受,哎不說了,反正不在您身上,說了您也不信。”
“得得,我信了,臭小子,說吧,這個你二叔我怎麽幫你?不是說那個太歲肉能管事兒麽?你二叔身上也不長那個玩意兒啊。”二叔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了,反正有太歲肉吃著沒事兒,回頭總有法子慢慢解決的,啊!趕緊回去吧,叔有事兒要出去了。”
“哎別啊……”我趕緊說道:“我,還,還有事兒呢。”
二叔扭回頭來:“啥事兒?快說。”
“這個……二叔,您也知道,咱們村有個白狐子精呢。”我頓了頓,想了下措辭,接著說道:“上午聽胡老四說,那白狐子精躲在村東的老磚窯裏頭,我和陳金倆人商量著,一會兒去找那白狐子精,想打死它……”
“那就去唄。”二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我上次跟那白狐子精打了一架的,結果打不過,那白狐子精會邪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臉麵在這裏擺著呢,“所以……”
“所以想讓叔去幫你打白狐子精?是不?”二叔笑著說道:“行,叔跟你一塊兒去,臭小子。”
我正打算點頭答應呢,可就在這個時候,奶奶的陳金這個狗日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進來,一進門兒就說道:“銀樂,說好在家等著我呢,你來二牛叔這裏幹啥啊?”
“啊……沒事兒啊!”我立馬裝出一副啥事兒沒有的樣子,說道:“這不是,這不是說著就去找你呢,路過二叔家就拐個彎兒看看。”
二叔嗬嗬笑了起來,也不說話。
陳金疑惑的看了看我二叔,又看了看我,嘿嘿笑著說道:“銀樂,你是來找二牛叔幫忙的吧?”
“廢話,讓我二叔幫啥忙?瞎扯淡!”我推了他一把,“走走,大黑領了沒?”
“帶來了,在外頭呢。”
我扭頭就往外走,心裏恨恨的想著,陳金該不會是老早就來了,一直在外麵偷聽我和二叔的談話了吧?
二叔跟了出來喊住我們倆,說道:“把你們那幫人都叫上,多個人好點兒,小兔崽子們,不就是一些畜生麽,有什麽好怕的,都是讓胡老四給宣揚的,把人都給嚇著了。”
“哎哎,我知道了,走了啊二叔。”我一邊兒答應著,一邊兒紅著臉趕緊走了出去,哎呀呀,我的好二叔,您這話一說,不是明擺著告訴陳金,我是來找您幫忙的麽?丟死個人了。
陳金緊跟著我走出了二叔家的門兒,嘿嘿笑著說道:“我說銀樂,咱們可都是大老爺們兒了,這麽幹可就太不夠男人了!”
“你什麽意思啊?真當我是來找二叔幫忙呢?”我扭頭瞪眼看著他,心裏想老子給你來個死不認帳,你丫愛咋咋地,“我跟你實話說了吧,我就是來問二叔點兒事兒,是真的假的。”
陳金嘿嘿直樂,看樣子就是不信,我便把爺爺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向陳金講了一遍。陳金聽了也對二叔佩服不已,當然也就相信了我是來向二叔求證故事的真實性的。
快走到了前街東渠邊兒橋頭時,我看到哥兒幾個竟然都在橋頭上等著呢,原來陳金這小子上午回家的時候,就挨個兒上門招呼兄弟們了,說下午要去幹件大事兒,都在橋頭等著,感情這小子心裏也他娘的沒底兒。我說道:“陳金,不是說了不連累兄弟們麽?就咱倆去!”
“扯淡,咱倆去有把握麽?”陳金毫不臉紅,說道:“人多力量大,二牛叔剛才不也說要我們多找些人麽?”
我拉扯住他壓著嗓子說道:“你狗日的咋這麽想啊?萬一惹出了亂子,那白狐子精沒弄死,它回頭還不得報複兄弟們麽?”
“它不是早就開始對付咱們兄弟了麽?”陳金反問我。
我撓撓頭,奶奶的還真是啊!這兩天怎麽腦子這麽不好使,讓散魂咒給害的麽?
到了橋頭,哥兒幾個問到底要去幹啥事兒呢,我和陳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他們一聽起初也有些犯含糊,可陳金馬上就說道:“哎哎,你們可沒啥退路了,第一兄弟義氣重要,第二嘛,反正那白狐子精已經惹上了,那天在邯鄲打架,可都是白狐子精給挑撥的,你們是沒看見,我和銀樂倆人都看得見啊!不信你們問問銀樂。所以隻有幹掉白狐子精,才能徹底的消除隱患,不然的話,哼哼,你們就等著吧,那玩意兒可跟咱沒完。”
我立刻點頭,附和著陳金說道:“對啊,而且這事兒可不僅僅是為了我們個人,除掉白狐子精,是關係到全村人民的切身利益的,維護咱們村兒的安定,是我輩應盡的義務,我們應該……”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你又不是常雲亮他爹。”陳金打斷我的話,笑嗬嗬的說道。
“去你娘的!銀樂是你爹!”常雲亮立刻罵道。
兄弟們就都哈哈笑了起來,當然,馬上就都不笑了,想起來少了倆兄弟,郭超和薛誌剛還都在醫院裏躺著呢。兄弟們於是一邊兒往村東走著,一邊兒商量著抽空得再去邯鄲看看他們倆。說著話,自然又談到了我們在邯鄲的那起事兒,於是對白狐子精的恨意更濃,若非是它從中作梗,我們那倆好兄弟也不至於被打的住院啊!唉……
說到這裏,其實我不得不承認,我這個人虛偽,和陳金比起來,我是真不如他比較直性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不去那裏虛偽的爭麵子,還有……他確實比我的膽量要大的多。嗯,不服不行。
……
過了滏陽河的石橋,再往東走一裏多,就是老磚窯了。
老磚窯是五十年代末大煉鋼鐵的時候建起來的,起初是為了煉鋼,後來這種土辦法根本就煉不出鋼來,所以村裏就把那兒改成了磚窯,後來那邊兒粘土都燒完了,也就停了。問題是磚窯停了,可四周的土都給挖空了,弄得磚窯四周成了大坑,那坑的深度十多米,要是按照圓形來算的話,直徑足有一裏多地呢,中間留了條寬二十多米的路通到磚窯上,兩邊兒的坑裏常年積水,十幾年了,竟然存了有好幾米深,裏頭魚蝦什麽的都有,據老年人講,後來這裏頭還住上了一個王八精,養了一窩的小王八。
一上到那條坑中間通往老磚窯的路上,我們一行人全都氣勢洶洶的開始咋呼起來,摩拳擦掌,拿著棍子的緊緊的攥著,沒拿棍子的隨手去路邊上撿塊兒磚頭,反正一個個兒都橫眉瞪眼的,就連膽量在最小的劉賓,也叫囂著要把白狐子精的皮剝下來。我後來問他為什麽膽量那麽大了,他說,反正俺家裏有隻黑貓護著呢,那黑貓禍害俺娘這麽久了,可好歹護家也算是好事兒,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它找點兒好事兒做,彌補一下,我心裏也平衡些。
——————————
今日第一更!從今天開始繼續一日兩更!
盡量保持,呃......特殊情況出現敬請原諒,比如上次.......
嗯嗯,收藏和紅票,多謝!有能力的有空的,幫忙宣傳下,拉拉票和收藏是很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