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廟

25章 膽大是大殺器

單劍挑符紙,口中喝“破”字,胡老四凝眉一頓,那串在桃木劍之上的符紙驀然著起,火苗噗噗跳躍,隨即再趁勢往桌上一按劍尖,竟粘起一枚銅錢來,立劍與麵門前,劍柄在腹處,胡老四又開始碎碎念…...

片刻,符紙燃盡,火熄,兩個燭台上的蠟燭便似在同一時間,噗的一聲著了,燃起幽幽兩盞豆火。胡老四將桃木劍劍尖一甩,直插入清水碗中,銅錢落入碗內,碰撞出清脆的叮鈴聲。

我和陳金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結舌,這……可是真的法術啊,嗯,很好,很強大。

就憑這一手,以後也得對人家胡老四刮目相看,不得小視啊!

“祖師在上顯神威,道法無邊大有為;邪孽之物皆膽寒,露出原形守天規……”胡老四高聲念完這句話,爆喝一聲“著!”隻見桃木劍劍尖一抖,清水碗中噗的冒出一股青煙,胡老四大步邁上前去,低頭彎腰向碗中看去。

我和陳金見狀,也急忙上前往碗裏看,難不成還把那白狐子精給裝入到碗裏麵?

說真的,當時我心裏忽然想到了法海把白娘子收入到紫金缽裏的故事情節。

碗裏的一幕讓我和陳金不禁大吃一驚,哎,還真是看到那白狐子精了,蜷縮與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似乎在睡覺呢。

胡老四皺眉說道:“他娘的!”

“嗯?”我和陳金倆人一怔,陳金忍不住笑道:“胡大仙兒,您說髒話了。”

我說道:“這白狐子精在哪兒呢?收到碗裏麵了?”

“還好還好……”胡老四鬆口氣,說道:“白狐子精不在村內,躲藏在村東老磚窯那邊兒呢。”

“那咱現在幹啥?”我看著碗裏頭那隻白狐子精的影子,“現在去那邊兒幹掉它?”

陳金一擼袖子,罵罵咧咧的說道:“走走,奶奶的幹掉它去。”

“不可莽撞!”胡老四擺手製止。

就在此時,碗內清水中倒映的白狐子精突然睜開眼來,眼裏爆射出兩道火花似的光芒,如同利劍般的寒芒頃刻間從水中竄出。

我隻覺得眼前一花,心中一慌,腦子裏轟的一下,隻覺得那白狐子精的眼神竟似穿心透肺般犀利。

“噗!”胡老四仰麵吐出一口鮮血,踉踉蹌向後倒退幾步,我和陳金慌忙伸手攙扶住他。

桌子上的清水碗咣當一聲從中咧開,裏麵盛的清水嘩啦啦流了出來。哪兒還有白狐子精的影子?

我和陳金倆人大吃一驚,這是怎麽回事兒啊?難不成是胡老四法力不濟,讓白狐子精給打敗了麽?

胡老四神情頹廢,推開我和陳金,身子晃悠悠幾下,走到壇前扶住桌子,長歎一聲,說道:“孽畜,老子跟你沒完!”

“嗯?”我和陳金互視一眼,鬱悶的走到胡老四跟前兒,我問道:“胡爺爺,您沒事兒吧?”

“您還跟它沒完呢,剛才和白狐子精鬥法,好像結果是你敗了吧?”陳金毫不在乎胡老四的心情,出言挖苦道。

胡老四猛的一扭頭,冷哼一聲,說道:“你懂什麽?就憑那白狐子精也傷的了我麽?我這是年歲大了,身體不行,剛才施法時稍有紕漏,讓那孽畜抽了冷子。”說完話,胡老四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嘴角竟然帶出一絲血跡來。

我見狀急忙拉住還要接著譏諷的陳金,問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拾掇那白狐子精麽?”

“不,不行,咳咳……”胡老四一邊兒咳嗽一邊兒喘氣的說道。

“為什麽不?你找出它在哪兒藏著是為了啥?”陳金瞪起了眼,看樣子巴不得馬上出動就去村東老磚窯那裏跟白狐子精拚個你死我活。

我心裏也納悶兒,不過看胡老四這模樣了,也不著急,攙扶著胡老四走到炕邊兒上,讓他半躺在上麵,說道:“老爺子,您歇會兒,咱這麽著,要真是您身體不行,那您告訴我們倆有啥法子,我們倆去幹它。”

胡老四搖了搖頭,半眯著眼睛靠在被子上,看樣子很累,半晌才睜開眼睛,對我說道:“去,去把鎖柱家那條大黑狗牽上,再拿上一些大蒜,到你們家巷子口的老爺廟那兒,刨開那棵老楊樹底下,有,有一遝紙符呢,把大蒜搗碎了撒在紙符上,然後埋住,讓大黑狗在老爺廟門口撒泡尿……”

“這是幹啥?”我和陳金更納悶兒了。

“你們不懂,隻管聽我的去弄吧,趁著晌午,回頭我再告訴你們。”胡老四說話有些吃力了,擺了擺手,“快去吧,我歇會兒,晚上,晚上咱們到老爺廟那兒看看。”

“哦,好好,您老歇著。”我急忙答應了,然後一拉陳金,說道:“走走……”

陳金皺著眉頭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院門口,陳金就說道:“銀樂,胡老四在搞什麽鬼啊?看那一開始設壇施法,弄的還像模像樣,怎麽一會兒功夫就又慫了?”

我一邊兒走一邊兒說道:“咱們外行,人家內行,所以啊,服從命令聽指揮就行了。”

“扯淡,我憑啥聽他的?”陳金嘴角翹起老高,不屑的說道。

“去去去,回家把大黑領過來,哪兒那麽多牢騷?”我推了他一把,“我先回去剝兩頭蒜去,你趕緊來啊,我在老爺廟門口等著你。”

“哦。”陳金答應一聲,轉過彎兒往西走了,一邊兒走還一邊兒不滿的發著牢騷:“什麽他娘的亂七八糟的,還不如直接找到那白狐子精跟丫幹一仗來的痛快……”

我也沒搭理他,徑直往家走去了。

回到家到廚房找了兩頭大蒜,剝好了,直接搗碎,我撕了張紙包好,然後拎了把鍬就去了老爺廟門口。

太陽已經升起來老高了,看著也夠晃眼的,可就是散發不出一點兒熱量來,呼呼的小北風刮著,倒是把人凍得直打哆嗦。

將蒜泥揣在口袋裏,呸呸的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我抓起鍬把在大楊樹下挖了起來,心裏還琢磨著,那天胡老四不就是在這兒忙活來著麽?這老小子在這兒埋些符紙幹啥?還有,那天晚上白狐子精也是在這棵大楊樹下刨土來著,難不成這些符紙還真有什麽蹊蹺在裏頭?

刨了沒幾下,鍬頭碰上了磚,我放下鍬,伸手把底下的幾塊兒磚頭拿出來,磚頭下麵果然放著一遝符紙,符紙上除了那些拐彎抹角的符號外,還畫著一些亂七八糟像人像怪的東西,反正咱是看不懂。

把那遝符紙拿出來,我掏出包著蒜泥的紙包,打開,將蒜泥倒在符紙上,然後卷把卷把扔回坑裏。

我站起來拎著鍬,看著那一遝符紙包上一些蒜泥後,被我卷把的像是一坨屎似的,忍不住好笑,奶奶的,回頭那白狐子精要是來這裏再刨,刨上半天刨出來一堆這個東西,會不會感到惡心啊?嘿嘿,要不再給狗日的往這兒拉一泡屎得了,惡心死它狗日的。

把那幾塊兒磚頭踢到坑裏,我掄起鍬正準備要填埋土呢,一道黑影嗖的一下躥了到了我跟前兒,驚得我一腳踢了過去,那黑影嗖的一下閃開,站在不遠處討好的嗚嗚起來。

我一看不禁罵道:“狗東西,奶奶的想把老子嚇死麽?一腳踹死去!”

原來是陳金家的大黑狗躥了過來,跟我鬧著玩兒呢,此刻這狗東西搖頭晃腦,尾巴卷起來不停的晃著,還很是委屈的衝我嗚嗚著伸舌頭。

“哎哎,大黑可是牽來了。”陳金從渠邊兒拐彎走了過來,叼著煙一副浪蕩樣,手裏拎著拴大黑的鐵鏈子,“那,你自己想主意,怎麽跟大黑商量著,讓它在廟門口撒泡尿啊!”

我說:“去你娘的吧,把大黑拴到這廟門口,我就不信它還不尿了。”

“哦對,也是。”陳金撓了撓頭,走到大黑跟前兒,把鐵鏈栓在了大黑的脖套上,然後將另一端捆在楊樹上,大黑就很是不滿的掙了幾下,委屈的嗚嗚著,陳金踹了它兩腳,這才老實的蹲在了廟門口。

結果這個狗東西還真給我們倆較上勁了,奶奶的一直就蹲在那兒時而起來溜達溜達,時而蹲下,再趴下,嗨,它還就他娘的不撒尿。把我和陳金倆人氣得直想著狠狠的揍它一頓,把它的尿給揍出來,可又舍不得把狗打出尿來,這東西一旦把打的出了尿,以後那膽量就不行了,哎,咱不就喜歡凶巴巴的狗麽?

我和陳金倆人沒招,隻好推開廟門,坐到供桌上嘮嗑,等著大黑那狗東西撒尿。

陳金掏出煙來,一人點上一支,抽了兩口,陳金說道:“銀樂,你說這以往咋就沒出過啥邪事兒,可今年冬天這是怎麽了?亂七八糟的髒東西都趕到一塊兒了,真他娘的怪了啊。”

“還不是那頓肉吃的麽……”我隨口說道,一邊兒抽著煙,一邊兒後悔著,要是不貪吃,不偷了奶奶廟裏的供肉,恐怕也就不會出這些事兒了。

“後悔啦?嘿嘿。”陳金笑著逗我。

“扯淡,後悔毛。”我瞪了他一眼,“把老子惹毛了,所有的廟都給狗日的拆了,我倒要看看那白狐子精、黃狼子精、黑蛇精……他娘的住哪兒去,都他娘的去東邊兒老磚窯裏頭待著吧喝西北風吧。”

“就是就是,要我說也是。”陳金立刻附和著我。

我沒在搭理他,抽著煙獨自想著,老子身上這散魂咒怎麽才能解了啊?老太歲啊老太歲,你可早點兒出來吧,好多事兒都指望著你呢,唉……

“哎銀樂,還真是奇怪啊。”陳金沒話找話的說道:“奶奶廟剛修好,那白狐子精不去好房子裏頭住著,幹嘛偏偏要上這老爺廟裏頭來呢?這破房子,刮陣風就能吹倒咯,那白狐子精是不是腦袋瓜子有問題啊?”

“誰告訴你白狐子精要住這兒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麽?現在不就是白狐子精在胡鬧麽,胡老四讓咱來這裏鼓搗這些,還不就是為了對付那白狐子精麽?”陳金振振有詞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小子說的也有道理。

陳金又說道:“就說咱們賣那個金條吧,弄回來就賣了六根兒,那咋就沒事兒?偏偏分給各家的金條就不能賣啊?”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估計那白狐子精舍不得吧,這玩意兒都是它和那黃狼子精倆人的,咱賣了那六根兒,是黃狼子精的,剩下的是白狐子精的,它肯定不樂意讓咱們賣。”

“它要金條幹啥用?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你去問問它。”

“哦,嗯?”陳金嘿嘿笑了起來。

……

“哎,銀樂,要我說,咱們得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陳金攛掇著我,“這麽多事兒了,胡老四哪次都是長敵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可咱們不照樣勝利了麽?”

“怎麽動手?找白狐子精幹仗去?”我鄙夷的看著他。

“啊,對啊,怎麽了?”陳金一瞪眼,說道:“奶奶的一群黃狼子咱們都收拾掉了,還怕它一隻白狐子精?下午咱們沒事兒,幹脆招呼兄弟們,殺向那老磚窯……”

我立刻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那白狐子精老子跟它過了幾招,凶的厲害,根本不是它的對手,而且那玩意兒會邪術,太危險了。”

“你怕了?”陳金問道,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鄙夷的神色。

“放屁,老子怕過麽?隻不過咱不打那沒把握的仗。”我撐著臉皮說道:“再說了,連累兄弟們就更不好了……”

“那就咱倆去。”陳金立刻說道:“敢不敢?”

“……敢!”我一咬牙,瞪著眼說道:“吃完飯咱們就去,你牽著大黑,這狗東西凶的緊,能幫上忙。”

“成。”陳金猛點頭,隨即往廟外看了一眼,猛的從供桌上跳下去就往外跑,張嘴罵著:“狗日的東西,你他娘的尿錯地方了,往門口尿,門口尿,奶奶的不是大樹底下……”

……

我和陳金哭笑不得的站在廟門口,真是一時沒操心,大黑那狗東西就給尿到楊樹底下了。陳金咬牙切齒,恨恨的瞪著大黑狗,說道:“這他娘的,唉,再等著它來尿,得到啥時候了?”

“等個屁,天都晌午了。”我看了看天,說道:“幹脆,把它剛才尿濕的那些土鏟到廟門口得了,一樣。”

陳金一想,嘿嘿笑著說:“對對,這樣也好。”

我不再廢話,拿起鍬將楊樹底下被大黑尿濕了的土給鏟了起來,然後把那些尿土全都弄到廟門口,使勁兒的砸拍了幾下,天寒地凍的,不一會兒就能凍在那兒了,絕對和尿在那裏是一個道理。

幹完這些,我和陳金嘮叨幾句,然後各回各家,吃飯。

“吃完飯我來找你啊,記得。”陳金走到東渠邊兒還喊了一嗓子提醒我。

“知道,早點兒來。”我答應一聲,拎著鍬往家裏走去。

其實我心裏蠻後悔的,幹嘛要答應陳金啊?說來說去,就是個麵子問題。這個狗日的陳金那膽子大的沒邊兒,而且總想著無事生非,不惹點兒事兒出來就總覺得憋屈似的。而我偏偏就和他關係好了,在他心裏頭就認定我和他對脾氣,和他一樣膽子大,愛惹事兒,閑不住。

不過細想起來,幾次邪事兒了,膽子大,敢作敢為了,還真就打了勝仗,興許真就是膽大嚇死天了。

回到家裏,飯還沒做好。爺爺把我叫到他的屋裏,問了下到胡老四家裏都做了些什麽事兒,我也不瞞著爺爺,一一告訴了他,而且還把我和陳金商量好下午要去老磚窯找白狐子精的事兒也一塊兒抖摟出來,本來想著讓爺爺知道後,會把我和陳金倆人攔在家裏頭呢,我也好有借口不去那裏冒那個險,說真的,我讓那白狐子精打敗了一次,還真有點兒怯膽兒呢。

可爺爺聽了考慮一番後,竟然點頭答應了,隻是囑咐我要小心些,還說反正大白天的,邪物多半也沒多大本事。

我納悶兒啊,這算啥?爺爺怎麽可以這樣呢?不擔心自己的孫子讓白狐子精給吃咯?不過我也不好說出來自己害怕,便笑著問:“爺爺,今兒個您這是咋了?還鼓動著我去跟邪物幹仗,不怕我出事兒啊?”

“傻小子。”爺爺摸著我的頭,說道:“你看看你二叔,他什麽事兒沒經曆過?遇見的邪事兒多了去了,可他到現在也從來沒信過這些,也不怕,為啥?就是他那膽子太大了,陽剛氣十足,鬼神見了都得懼怕他三分,你們呀,也得學學你那二叔咯,這也是為了你好。”

“可是……”我心裏有些沒底兒,可麵子上又不能說自己害怕,我有些猶豫不決了,看來沒法子咯,隻能和陳金一塊兒去了。

爺爺笑著說:“今天上午啊,我在家裏頭也想了許多事兒,尋思著咱們老趙家,真有祖上的仙氣兒護著呢,不會有事兒。”

“爺爺,這仙氣兒……沒譜,要真有的話,我怎麽能中了這散魂咒呢?”

“所以我才要你膽量足點兒啊!”爺爺笑著說道,“我給你講個你二叔當年的事兒吧,可真夠邪乎了。”

我立刻點了點頭,對於二叔以往的事跡,我最是願意聽了,那是對二叔的崇拜,對他的敬佩。

爺爺笑著給我講了起來:

話說有那麽一年,就是村裏邪物最多的時候,有一天我爺爺晚上從地裏澆水回來了,路過前街的三官廟,聽到裏頭有說話的聲音,爺爺尋思著難道有邪物在裏頭商量啥壞事兒麽?於是爺爺悄悄的湊上前去,隻聽見裏頭有個聲音說道:“我說耗子精大哥,你耍我不是?你給我那個小碗是什麽破東西啊?唉……”

另一個被稱作耗子精的就說了:“怎麽了蛤蟆老弟?我那寶貝特靈驗啊,我平時就用那個扣別人的頭,隻要一扣上,咱再稍微施點兒法術,被扣上碗兒的人,準頭痛,然後你就可以迷惑他的腦子,告訴他上供燒香了。”

“我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辦了,可我給那人扣到腦袋上了,結果我剛施法術,那人一巴掌往腦門兒上拍下去,嘴裏罵了一句‘奶奶的個球,好好的怎麽頭疼了?’結果啪嚓,把碗給拍碎了,我都被自己施的法術給反噬了一下,弄的我現在還頭疼的緩不過來勁兒呢。”那隻被稱作蛤蟆老弟的東西委屈的說道。

耗子精疑惑了,問道:“那是誰啊?怎麽就那麽大火氣,把咱的寶貝碗都給砸了?”

蛤蟆精說道:“後街的一個年輕人,長的人高馬大,臉黑紅黑紅的,那雙眼睛瞪的跟牛眼珠子似的,他還好像能看見我似的,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渾身打哆嗦。”

“哎喲,你說你找上誰不行啊?真是個蛤蟆腦袋,眼轉頭部轉的東西!”耗子精氣急敗壞的說道:“那是趙二牛,這種人怎麽能招惹啊?他身上那陽剛氣,足足能把咱們活活的烤死,你沒事兒惹他幹嘛?哎呀呀,你賠我的寶貝碗!你這隻癩蛤蟆!”

……

聽爺爺講完這個故事,我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一邊兒笑一邊兒說道:“爺爺,您可真會講笑話。”

“哎,這可是真的,你個傻孩子,我這麽大歲數了,還哄你麽?”

“哦哦,我知道了,哈哈。”我點頭說道,心裏也信了個七七八八,看來我二叔還真是脾氣大的不一般,連邪物都不敢招惹他了,回頭再有什麽事兒,直接找我二叔不就得了。

哎不對,找二叔幹嘛啊?我自己要是能那麽大膽量和陽剛氣,那不是更好麽?

爺爺似乎也很高興,大概是覺得自己有我二叔這樣一個兒子,很驕傲吧,笑著說道:“所以說啊,別沒事兒就嚇得不行不行的,咱老趙家有祖上的福萌護著,仙氣兒罩著,不怕那些魑魅魍魎,走,吃飯去。”

我答應一聲,扶起爺爺一起往外走去。

我知道,爺爺說這些話,一是想著鼓勵我,讓我別太害怕,二來也是安慰我,讓我心裏不要因為那個散魂咒整天吃不香睡不著的害怕。

無論這個故事是真是假,無論二叔是否真就那麽厲害,也不管我自己能否有了那麽強的陽剛氣,我心裏……那層陰影,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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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一大章......嗯嗯,也算是今天更了兩章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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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另外感謝各位的關心,感冒好多了,想來很快就會恢複健康的,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