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擋在我們麵前那個像是墳丘般的東西,在三束手電筒光芒的照射下,依然有些模糊不清,隻看得出來似乎是泛著褐色的土黃色,上麵疙疙瘩瘩的,更像是墳堆。
“操,這兒啥時候有個墳堆了?”陳金罵道。
“見鬼了,見鬼了!”薛誌剛哆嗦著說道:“這……咱們撞上墳裏的鬼了。”
我心裏也哆嗦起來,這條路上,原本就平平坦坦的,哪兒來這麽大一土堆啊?鬧不好還真是他娘的見鬼了,一想到這個,我倒是不怎麽害怕了,鬼再厲害,它還能比精怪厲害麽?小樣的,也就出來嚇唬嚇唬膽兒小的人吧,我衝著那墳堆就罵道:“哎,活膩歪了?敢擋爺的道兒,趕緊滾開,好狗不擋道!”
“銀樂,它不是狗,瞎說啥呢。”陳金立刻指正道。
就在這時候,那墳堆正對著我們的這一麵突然仰了仰,這下我們看清楚了,他娘的,感情是隻特大號的癩蛤蟆,兩雙血紅血紅的大眼睛就跟倆燈泡那麽大,一張巨大的嘴巴足有兩尺多寬,衝著我們就張開了嘴巴,竟然露出了兩排整整齊齊細碎的牙齒來,“呱”的一聲,一股臭氣撲麵而來。
我們三個正目瞪口呆呢,哪兒見過這麽大號的癩蛤蟆啊?得活多大歲數長多少年才能長這麽大個兒啊?
三個人還沒緩過神兒來呢,那臭氣就撲到了我們臉上,哎喲那個臭啊,真的是讓中人欲嘔,不僅如此,還嗆得讓人喘不過氣兒來。三個人忍不住扭頭想要往回跑避開那股巨臭的味道,結果著一扭頭,三人都忍不住摔倒在地上,頭暈眼花,惡心的難受,渾身無力。
陳金說道:“完了,咱哥們兒今兒個栽了!要喂癩蛤蟆了。”
“老子死,死也不喂癩蛤蟆!”薛誌剛一句話說完,頭一低,閉上了眼睛。
“誌剛,誌剛!*別死啊,死了這癩蛤蟆也要吃你的!”陳金急忙大聲喊叫著薛誌剛,生怕這小子一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嚇壞了,這還了得?感情這狗日的癩蛤蟆噴出來的是毒氣啊,我趴在地上扭頭一看,那癩蛤蟆肚皮已經癟了下來,此時低著腦袋,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似乎正在考慮著怎麽收拾我們呢。
就在這時,我的腰間傳來了那股熟悉的涼意,從後背的脊椎骨直達頭頂,立刻讓我腦海裏一陣清涼,精神百倍。我趕緊伸手去摸腰間的腰帶扣。
突然,那隻癩蛤蟆大嘴巴一張,呼的一聲,我隻覺得四周的風都被癩蛤蟆的嘴巴吸的流動了起來,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往癩蛤蟆的嘴邊兒滑動,衣服摩擦著土路麵,發出沙沙的響聲。我心裏大呼一聲不好,暗暗罵道,狗日的怎麽非得先把小爺我吃掉啊?顧不得多想,我伸手捏開了腰帶扣,使勁兒一拉,將腰間的烏梢皮腰帶給抽了出來,身子用力一翻,躺在地上猛的一彎腰,揮著腰帶就往那癩蛤蟆頭上甩去!
啪的一聲脆響,腰帶在夜色中打出了一道閃亮的火花,狠狠的抽打在了癩蛤蟆的大嘴巴上。
“咕呱!”癩蛤蟆大叫一聲,身子急速往後退去。
我見狀心裏一喜,奶奶的,感情你丫的也害怕這腰帶啊?那就好辦了,我一個挺身穩穩的站了起來,掄著腰帶就乘勝追擊,劈裏啪啦往癩蛤蟆的頭上甩打了幾下,癩蛤蟆咕呱咕呱叫了兩聲,隨即一吸肚皮,身子猛然增大,比之先前擋住我們去路的時候,還要大上一倍,在黑夜中更顯得巨大無比,血紅的眼睛像是倆燈籠,一張大嘴裂開,露出森森慘白的牙齒,我一看這還了得?這小子是要發飆啊,絕對不能給它反擊的機會,想到這兒,我助跑兩步,猛的跳起來老高,一揮腰帶,狠狠的從上往下抽打在了癩蛤蟆的嘴巴上,癩蛤蟆被我的腰帶抽中,咕呱一聲,嘴裏吐出一口大氣,好大的一口氣啊,直接就把還未落地的我給吹出了兩米多遠你,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痛的我哎喲喲呻吟出聲,臭氣立刻鑽入了我的嘴裏和鼻孔裏,熏得我喘不過起來,連聲咳嗽。
就在這時,那癩蛤蟆突然縮小,再縮小,小到隻有一個臉盆那麽大之後,往旁邊兒的稻田裏一蹦,噗通一聲,隨即在稻田的水中劃開幾道水波,消失在了稻田當中。
“操你奶奶的!跑什麽跑啊?有種跟小爺再戰上幾個回合!”我逮著機會,大聲罵道,心裏想這下薛誌剛和陳金倆人該佩服我了吧?
可我罵完了之後,卻沒有聽見陳金和薛誌剛的聲音,我暗呼一聲不好,急忙往回跑去,隻見薛誌剛和陳金倆人都昏倒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聲不吭,三把手電筒還都亮著燈光,朝著不同的方向照射著。
“金子,誌剛,我操,醒醒啊!”我急忙上前,推推這個,喊喊那個。
遠處傳來了常雲亮和常漢強的聲音:“哎,銀樂,出啥事兒了?喊叫啥呢?別他娘的裝神弄鬼!”
“放你娘的狗屁!”我氣極了,站起來大聲罵了一句,然後招呼道:“趕緊過來,誌剛和金子倆人昏倒了!快點兒!”
一聽我這麽喊,那邊兒五個人立馬慌了神兒,紛紛高聲喊著招呼著,一邊兒晃著手電筒往這邊兒跑了過來。
我喊完話,再次蹲下身子叫著他們倆的名字,叫了兩聲之後,我一拍腦袋,這不是扯淡麽,剛才我們仨都是讓癩蛤蟆噴出來的臭氣給熏得,我自己能醒過來全仗著這條腰帶了,這玩意兒好使,我急忙把腰帶一頭兒塞進陳金的手裏讓他攥住,一頭塞進薛誌剛的手裏。期望著這條腰帶傳出來的清涼之意也能夠讓他們倆清醒過來。
常雲亮他們五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直接光著腳丫子踩著從稻田裏直著跑了過來,在水裏跑的嘩啦啦直響。
“怎麽了怎麽了?”常雲亮頭一個跑到了跟前兒,拿著手電筒一晃,發現薛誌剛和陳金倆人都躺倒在地上,閉著眼睛一聲不響,焦急的問道:“出啥事兒了?”
說著話,其他幾個人也都跑了過來,紛紛圍了上來,幾把手電筒同時照在了薛誌剛和陳金倆人的身上。
“哎呀,他們倆怎麽昏迷了?”
“是不是撞鬼了?”
“撞什麽鬼了?鬼在那兒?”
……
五個人紛紛滿是焦急的問道。
我氣急敗壞的說道:“奶奶的,剛才那小孩子的哭聲,是隻被夾子打著了的野兔子,結果我們仨拿了野兔子就要回去呢,半路上讓一隻超大號的癩蛤蟆給擋住了,那癩蛤蟆衝著我們噴了兩口臭氣,這不,就把他們倆給熏的暈了過去。”
“你咋沒事兒?癩蛤蟆呢?”劉賓問道。
“廢話,我要有事兒還能叫你們麽?這不是老子有這條腰帶救了一命麽?”我站了起來,指了指兩頭被薛誌剛和陳金倆人攥著的腰帶,說道:“多虧了這條腰帶,老子沒讓那臭氣給熏得暈過去,那隻癩蛤蟆也害怕這條腰帶,被老子抽打了一頓,跑那個玩意兒了!*娘的!”
“哦……”弟兄們點了點頭,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他倆咋辦?”姚京說道。
“抬回去啊!找胡老四去。”我趕緊吩咐道,心裏暗暗自責,剛才竟然還有閑心顯擺自己呢。
“不,不用,老子,老子沒事兒。”陳金呻吟一聲,磕磕絆絆的說道,雙手用力撐地想要站起來,常漢強急忙伸手扶了他一把,陳金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道:“那隻癩蛤蟆放的是什麽他娘的狗臭屁啊,差點兒沒把老子臭死!”
見陳金醒了過來,而且沒事兒人似的站了起來,我心裏放心了許多,估摸著薛誌剛一會兒也就醒過來了,便說道:“得了吧你,要不是老子,你早被那癩蛤蟆給吸進肚子裏了。”
“嗯,還真是,這百十斤差點兒喂了癩蛤蟆!”陳金點頭說道,一點兒都不覺得多麽丟臉。
這小子確實比我這個人實際的多,不像我,有時候要麵子要的過分,有點兒虛偽。
“哎喲,你們別在這兒裝了!嚇唬誰呢?我說誌剛,你別裝了,趕緊起來吧。”常雲亮踢了躺在地上的薛誌剛一腳,他認為我們是在開玩笑,故意逗弄著大家玩兒呢,說道:“能有多大的癩蛤蟆,還能把人給吃到肚子裏啊?”
“就是,該不會是你們仨商量好了糊弄我們吧?”姚京也說道。
“放屁!”我罵道:“老子騙你們幹啥?你們聞聞,來,聞聞,老子身上還有臭味兒呢!”我抬起胳膊伸到了常雲亮的鼻子底下。
陳金也把胳膊給塞到了姚京鼻子底下,罵道:“少他娘的瞎咧咧,你們是沒見,那癩蛤蟆個頭比拖拉機還大,張開嘴能囫圇個兒吞下倆人。”
常雲亮和姚京倆人一聞我們倆胳膊上的味兒,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哇哇的吐了起來。
劉賓、常漢強、郭超三個人納悶兒了,有那麽難聞麽?三個人好奇,都湊過來聞我們倆身上的味兒,結果一聞不要緊,除了常漢強,劉賓和郭超倆人也吐了起來,常漢強捂著鼻子擺著手說道:“你們倆趕緊去河裏洗洗澡去,我操,太他娘的臭了!”
我和陳金倆人納悶兒啊,剛才我們仨聞到的時候,也沒這麽臭啊,難不成這麽一小會兒,這臭味兒就又變異了增強了麽?我們倆把胳膊塞到鼻子底下一聞,哎喲我的親娘哎,還真是臭的要命,那種臭味兒,它不擴散,不揮發,就是黏在你的衣服上,皮膚上,靠近了聞,能把人熏得頭暈眼花。
“走走,真夠臭的,趕緊洗澡去,多打上點兒胰子,我操!”我趕緊招手說道。
可這麽一大會兒了,薛誌剛還沒醒過來,我彎腰又叫了幾聲,沒回應,我拿起腰帶來,圈到薛誌剛的腦袋上,使勁兒按了幾下,也不管用。
陳金試了試薛誌剛的鼻息,還有呼吸,隻是很微弱,他急忙說道:“操,快斷氣兒了,趕緊抬回去!”
大家夥兒一聽,趕緊圍上來手忙腳亂的把薛誌剛給架了起來,我往前一湊,把薛誌剛放到了背上,用力背了起來,說道:“劉賓,你趕緊跑回去叫胡老四往這邊兒來,我們幾個輪替著往回背著薛誌剛走!”
“哎。”劉賓答應一聲,撒丫子就往村裏跑。
我背著薛誌剛大踏步也往村子裏的方向跑,其他幾個哥們兒跟在身後扶著薛誌剛,一邊兒準備隨時替下我。
這時候哪兒來管什麽鱔魚啊,那些東西也都統統不管了。
隻見稻田的小路上,七支手電筒的光束照來晃去的,幾個人匆匆忙忙的順著小路往回趕著。
換了三次,等姚京背著薛誌剛走到牤牛河上的橋頭時,遠處胡老四和劉賓倆人打著手電筒急急忙忙的從村裏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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