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廟

30章 屍蟾掛掉跑了貓

夜,靜靜的,遠處偶爾傳來夏夜裏的蟬鳴聲,隻不過是三兩聲之後,便意識到這是夜晚,安靜了下來。後河裏那些原本一直在不斷的脆生生的叫喚著的青蛙們,也都歇著了,隱隱的,似乎還能聽見河水嘩嘩流淌的聲音。

天空中繁星點點,一彎明月如勾,靜靜的倚在深邃的夜空中。

破舊的院落當中,緊挨著堂屋的牆根兒一順兒壘砌的月台,有兩米寬,半米多高,月台上有的地方因為年深日久,幾塊兒磚都塌陷下去,形成一個個凹陷的小坑,磚縫中,還長出了零零散散的一些瘦弱的小草,綠油油的。

昏黃的燈光下,那隻渾身鼓著一個個膿包,看起來無比惡心的屍蟾如同一個水缸般大小,靜靜的,警惕的趴伏在月台上,一動不動,一雙如同燈籠般的血紅色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隻蜷縮在劉賓娘臉前的黑貓。

若非我們早先就知道黑貓是一隻無比強大的邪物,看到這一幕,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是這隻黑貓,一直長久來禍害著劉賓娘,使劉賓娘飽受折磨,這個家庭,也為此困難重重,經濟拮據。因為此時的黑貓,就像是一隻溫馴的家貓一樣,靜靜的,乖巧的,溫柔的蜷縮在劉賓娘的臉前,它那靈巧精致的尾巴,在劉賓娘的脖子上掃來掃去,時不時的,黑貓會伸出小巧的粉紅的舌頭,在劉賓娘泛青的臉頰上添兩下。

我和胡老四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卻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是好,咱們的目的是要觀戰,看著黑貓和屍蟾轟轟烈烈的幹起來,幹他個你死我活,幹他個有你沒我。

可現在呢,屍蟾倒是滿是敵意,警惕萬分的盯著黑貓。反過來瞧瞧人家黑貓,壓根兒就沒拿它屍蟾當回事兒,人家在那兒顯溫情呢,甚至讓我心裏有了個不好的念頭,該不是劉賓娘已經被毒死了,而那隻黑貓正在懷舊吧?

劉賓愣愣的蹲在房子上,看著下麵這溫情的,安詳的一幕,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銀樂,這是怎麽個意思?”陳金忽然坐了起來,有些疑惑的對我說道。

原來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他有些納悶兒目前院子裏的情況,皺眉看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問我。

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情況不明,穩住。”

“穩個蛋毛啊,那屍蟾,那黑貓,怎麽不打?劉賓娘咋回事兒了?”陳金的聲音大了許多,在這個安靜了許久的院落裏,如同大隊部院裏的大喇叭忽然在這裏廣播了起來。

於是那隻屍蟾滿含警惕的血紅色雙眼轉向了我們這裏,最終落在了我手中那條腰帶上。

黑貓此時也睜大了眼睛,仰起臉扭過頭來,不滿的瞅了瞅我和陳金,搖了搖尾巴站了起來。它看著屍蟾,眼裏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低頭惡狠狠的喵嗚了一聲,似乎在警告對方,趕緊滾蛋,老子看你不順眼,你這個醜八怪!

屍蟾縮了縮身子,示弱似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它巨大的身軀開始縮小,直到變成一個臉盆大小。

我一看這還了得,屍蟾變成這模樣的時候,八成就是要跑了,我趕緊拎著腰帶站了起來,大吼道:“小心點兒,屍蟾要跑!”

話音剛落,隻見那屍蟾後腿用力,猛的跳起,直躥向西屋房頂上。

說時遲那時快,胡老四手中符紙早有準備,口中喝一聲:“急!”兩道符紙如同飛刀般射向屍蟾,在半空中陡然起火,屍蟾剛剛落在西屋房簷上,兩道燃燒著的符紙已經粘在了它的身上,火苗呼呼的竄起一尺多高。

劉賓此刻膽量暴漲,從堂屋房頂上幾步跨到了西屋房頂,一腳踢向正在膨脹身體試圖將火焰熄滅的屍蟾,屍蟾慌亂中被踢中,從房頂上摔落下來,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隨即憤怒的鼓起身子,咕呱一聲,噴出一大團毒氣來。

操!陳金立刻屏住了呼吸,而我已經拎著腰帶衝了上去,劈裏啪啦在屍蟾身上一頓猛抽。

劉賓在房頂上憤怒的吼道:“黑貓,你給小爺聽著,這隻屍蟾你要是不幹掉它,老子就天天抓來到家裏搗亂,你快幹掉它啊!不然老子天天給你找活兒幹,老子招惹邪物,讓邪物來跟你鬧,來我們家禍害人……”

便在此時,那屍蟾縱身一躍跳到了月台上,躲開我的攻擊,一股惡臭襲來,我急忙退後躲避。

屍蟾的身體再次變大,又變得如同水缸般大小,咕咕的叫喚著掃視著我們,血紅的雙眼中爆出強烈的仇恨來。

“黑貓,你他娘的上啊,殺啊!你不是本事大嗎?殺啊!殺啊!”劉賓繼續大喊著。

“屍蟾,你狗日的想走嗎?想走就把這隻黑貓毒死,毒死它了,老子做主放了你,上啊,你毒死它啊,給它噴毒,上啊!孬種,上啊!”劉賓發瘋似的叫喚著,在房頂上上躥下跳。

我心說這不是扯淡麽?黑貓和屍蟾能聽你的話麽?再說了,挑起別人之間的戰爭,也不能如此的明目張膽吧?你小子不怕它們倆聯合起來跟咱們幹麽?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隻黑貓居然仰首看了看劉賓,然後低下頭來沉思一會兒,突然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下撲向了屍蟾,鋒寒的利爪在半空中劃出道道寒芒,頃刻間便在屍蟾身上抓了好幾下,發出刺耳的金屬刮刺的聲音。

戰端一觸即發,屍蟾在遭受到黑貓的突然進攻之後,意識到今天跑也跑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幹脆豁出去幹吧!於是它的身體再次陡然漲大,大嘴猛張,森寒的牙齒露了出來,顯得恐怖至極,它不停的搖晃著笨拙的腦袋,嘴巴一張一合,試圖咬住黑貓,將黑貓撕成碎片。可是黑貓的身體極其靈活,上躥下跳,左衝右突,隻是在屍蟾身上抓來撓去,屍蟾卻絲毫傷害不到黑貓。

屍蟾怒了,身體忽然縮小,從大如拖拉機頭,突然變成了臉盆大小,不過它這次不是想要逃跑,而是靠著身體的忽大忽小,躲避開了黑貓的攻擊,緊接著,在黑貓愣神的一霎那,屍蟾張開嘴,一股毒氣噴出,卻不似先前那般噴成一團團的毒物,這次噴出的毒氣似一支箭般射向黑貓的身體。

黑貓敏捷的躲過,隨即又撲向了屍蟾,狠抓撕咬。

屍蟾身體開始不斷的變換著,忽大忽小,以此來躲避著黑貓敏捷的進攻,在忽大忽小的變化當中,屍蟾時不時的就會瞅準機會反擊……

戰鬥異常的激烈,完全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在我們的想象當中,黑貓如此厲害的家夥,應該是可以輕易搞定屍蟾的,但是這次看起來,雖然很明顯黑貓占據上風,但是一時半會兒,它還真不能把屍蟾奈何,因為那屍蟾簡直就是個坦克,一身讓人惡心遍布疙瘩的皮,就像是裝甲一般,任憑那黑貓在上麵撕拉咬扯,卻無法給它造成任何致命的傷害。

不過這也許還真是件好事兒呢,它們越是勢均力敵,就越有可能在最後戰死一個,剩下的那個也好不到哪兒去,絕對會身負重傷,甚至……它們倆會同歸於盡。

這不正是我們所期望看到的結局麽?

“打,打它,哎喲你這隻黑貓笨死了,撓它眼睛,你瞅它那眼睛紅通通的,看著就不順眼,哎對了對了!屍蟾,你他娘的笨蛋,貓尾巴送到嘴邊兒了你怎麽不咬啊?你就會噴毒是不?笨蛋!哎……”陳金索性站了起來,在旁邊兒當起了指揮官,這小子也不管是人還是邪物,隻要他看見打架就興奮,尤其是激烈的戰鬥。

我衝胡老四擺了擺手讓他走過來,然後輕聲對他說道:“胡爺爺,我看這情況得打到明天晚上也不見得能打完,咱們現在咋辦?”

“這……我也沒辦法啊。”胡老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有些頭大了,真沒想到兩隻邪物打起來,還沒完了,那屍蟾也真是夠皮實的,怎麽就打不死呢?

“您老想想看,咱們是不是能插手幫幫哪一方的忙,幹掉另一方……”

“不行,插不上手。”胡老四再次搖了搖頭,手裏捏著符紙抬起來又放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考慮該幫哪個。

我無奈的扭過頭去,繼續看著兩隻邪物撕打在一起,打的火熱朝天,不分勝負,喵嗚的聲音和咕咕呱呱的聲音沉悶而凶狠,倆東西全都發了狠,打了這麽久,一點兒精疲力竭的樣子都沒有,反而越戰越勇,越打越來勁,從月台上打到院子裏,從院子裏又打到月台上,翻滾著,扭打著又滾到了牆角處。

唉,邪物也不過如此,一旦遇上都是邪物了,得,它們打架的招式,也全都成了流氓式,什麽他娘的神功蓋世,邪力無敵,全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還是這樣的來勁,實惠,實在。

劉賓此時更瘋了,眼睛裏都冒出光來了,在房頂上看的是興奮的不行不行的,連連大呼小叫:“好啊,打啊,就這麽打,誰他娘的打輸了誰就是孬種啊,打,狠狠的打……哈哈哈哈……”

完了完了,劉賓真瘋了。

我和陳金、胡老四,三人全都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突然,正在牆角處撕打的雙方忽然分開,黑貓跳到了月台中間,距離屍蟾有五米多的距離,渾身的黑毛根根直立,貓眼圓睜,眼裏綠芒四射,嘴巴張開,獠牙透出,寒芒閃閃,直盯著屍蟾。

屍蟾此時縮在牆角,大嘴張開,呼呼的吸著氣,身體不斷的膨脹,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不一會兒,竟然變得跟房子一般高大了,整個身體膨脹開來,伏臥在地,巨大的嘴巴已經伸到了黑貓跟前兒。

黑貓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似乎害怕了屍蟾似的,它的身體不住的往後一點點的倒退著。

就在此時,屍蟾大口猛然張開,呼的一聲,一股巨大的旋風平地而起,卷起院落當中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紛紛向屍蟾的口中猛然飛去。

我和胡老四陳金三人趕緊閃人蹲到牆根兒下,互相拉扯著,我把腰帶用雙手扯開,橫在我們三人前麵,就這樣,還覺得蹲不穩當,身子一晃一晃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屍蟾吸入肚中。

黑貓也有些站立不穩,它嗚嗚的發出憤怒的低吼聲,盡量弓著身子,四爪緊緊的抓著地麵,身上油光發亮的毛發全都向前倒去,被強大的吸力吸著。

而躺在月台上那張涼席上的劉賓娘,突然間身體飛起,嗖的一下飛入了屍蟾的口中。

幾乎同時,那隻黑貓也不知道是站立不穩了,還是為了救劉賓娘,是被吸住了,還是它主動撲了過去,總之它也竄到了屍蟾的口中。

黑貓一入屍蟾口中,屍蟾立刻閉上了嘴巴,身形陡然縮小成了拖拉機頭大小,屍蟾閉上了眼睛,肚皮湧動著,嘴巴鼓動著咀嚼著。

“操,壞菜!快動手!”我大喊一聲,拎著腰帶就往上衝,劉賓娘可是被吸入屍蟾肚中了,這還了得?黑貓掛就掛了,劉賓娘可不能掛啊!

胡老四伸手拉住了我,說:“別急,等等再看。”

陳金已經衝了上去,嘴裏喊著:“等個蛋啊!救人要緊!”喊話間,已經飛起一腳踹在了屍蟾的眼皮底下,屍蟾紋絲不動,陳金自己卻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趕緊屏住呼吸退了回來,他擔心那屍蟾身上隨時都會散發出致命的毒氣來。

正當我掙脫開胡老四的手,想要衝上去和屍蟾廝殺一番的時候,屍蟾忽然猛的睜開了眼睛,瞪得圓圓的,比任何時候瞪的都大都圓,它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麽危機一般,猛然張開大嘴,噴出濃濃的毒氣來。

胡老四手中的符紙同時拋出,憑空變幻成巨大的符紙,泛著淡淡金黃色光芒阻擋住了毒氣的擴散。

咕……呱!

屍蟾爆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如同悶雷一般,幾張符紙頃刻間碎裂,濃濃的毒物侵襲而來。

陳金急忙後退到我身邊,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帶,而胡老四也慌忙擲出符紙,符紙在麵門前飄舞旋轉,阻隔著毒氣侵入,胡老四同時將手中桃木劍立於麵門前,口中碎碎念著符咒。

房頂上傳來噗通一聲,我心裏一急,八成是劉賓被毒翻了。

就在這時,隻見那隻屍蟾碩大的身軀突然在地上翻滾起來,碰到牆壁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聲,整個房子、窗戶都顫抖起來,就連地麵上也傳來清晰的震動感。

我和胡老四還有陳金趕緊挪動腳步往後退去,一直推到了西南牆角處。

那隻屍蟾飯翻滾著,接著又栽了幾個跟頭,緊接著又翻滾,轟隆一聲將本來就不結實的院牆給撞到了,嘩啦啦的成了一堆廢墟。

屍蟾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停止了翻動,仰麵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巨大的肚皮一起一伏。

正當我們三人瞠目結舌,不知所以然的時候,屍蟾潔白的大肚皮突然崩裂開來,一道黑影從屍蟾的肚皮中衝天而起,在飛入高空十幾米之後,又如同流星般猛然向下墜落,頃刻間再次沒入了屍蟾的肚皮當中,接著,屍蟾的肚皮上發出刷刷的聲音,潔白的大肚皮頃刻間被劃開了好幾道長長的裂口,黑貓如同戰神般從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的屍蟾肚皮中躥了出來,頃刻間躍上了西屋的房頂,淩然站立在房頂上,身軀也較之以往,大出了一倍還多,跟一隻成年的野狼般大小,在月華和星芒的映射下,猶若戰神般威風凜凜。

嗞嗞嗞的聲音響起,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那屍蟾的巨大身軀開始萎縮,變得越來越小,破碎的肚皮也開始向一起收攏著。

我心想壞菜,這玩意兒該不會還能夠自愈吧?那可了不得,沒治了啊!

屍蟾不一會兒便縮小成了臉盆大小,而劉賓娘的身體,卻靜靜的躺臥在院牆倒塌的廢墟當中。

屍蟾依然是仰麵躺著,一動不動,肚皮上已經爛成了一大片,讓人看著都惡心。

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很顯然,屍蟾掛了,掛的很徹底。

再看向黑貓的時候,它已經變回了先前那般,如同一隻半大的狼狗大小,靜靜的蜷縮在房簷上,似乎也受了傷,渾身的皮毛沒有了往日那般光滑,上麵一塊塊兒的脫落掉了,還有的地方,竟然露出了暗紅的皮膚。黑貓用自己的舌頭輕輕的在傷口處舔著,時不時還因為疼痛,輕微的顫抖著身體。

“快,胡老四,施法把它弄下來,趁它病,要它的命!”陳金忽然喊道。

這好像是和胡老四不謀而合,又像是胡老四聽了這句話不由自主般接受命令似的,反正胡老四立刻出手了,手中就像是變魔術般幻化出十幾張符紙,左手一擺,右手桃木劍指向黑貓,口中喝一聲:“咄!”十幾張符紙便似流光般撲向正在房簷上舔著傷口的黑貓。

黑貓根本沒有想到在自己身受重傷的時刻,遭到胡老四的突然攻擊,它冷不防被突襲而至的符紙擊中,符紙沾身即著,呼呼的火苗衝天而起。

喵嗚……黑貓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著火的身子從房簷上滾落而下,噗通一聲摔落在地。

我當下揮著腰帶衝了過去,衝著在地上不斷翻滾的黑貓抽打下去,劈裏啪啦的聲響中,黑貓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陳金也不含糊,拎著兩塊兒磚頭跑過來,狠命的砸了下去,砰砰的聲響,像是敲鼓一般。

就在這時,劉賓娘虛弱的聲音傳來:“別,別打死它……”

我和陳金一愣,停下手來,而剛剛走到跟前兒,手握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正要出手擊殺黑貓的胡老四,也停了下來。

隻是這稍微的遲緩了一下進攻,給了黑貓機會,它翻滾著打掉了身上的火苗,嗖的一聲竄上房頂,頃刻間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操!讓它跑了!”陳金氣急敗壞的將剛剛撿起來的磚頭砸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我看到劉賓娘艱難的想要爬起來,急忙上前扶她起來,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氣的說道:“嬸子,你這不是耽誤事兒麽?幹嘛不讓我們殺了那隻黑貓?”

胡老四在旁邊忽然說道:“壞了!劉賓還在房子上呢,他中毒了!”

“沒,沒事兒,剛才黑貓,黑貓救了我!”劉賓在西屋房頂上費力的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

原來人家黑貓剛才幹掉了屍蟾,飛身躍上西屋房頂後,先給劉賓去了毒,這才舔自己傷口了。

看到劉賓也安然無恙,我們放下心來,急忙圍住劉賓娘,想要問問她幹嘛在關鍵的時刻,出聲製止我們,從而幫助了黑貓,使得那黑貓逃之夭夭。

“嬸子,您這是幹啥?馬上就把那黑貓幹掉了,您一句話……得,讓它給跑了!唉……”陳金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他脾氣再不好,也不能跟劉賓娘發脾氣不是?

我看著劉賓娘神情有些恍惚,有些黯然,有些無奈和苦痛,眼角掛滿了淚水,心裏好像有許多話似的,以前就沒見過劉賓娘這樣啊,我上前溫言細語的說道:“嬸子,快上屋裏躺會兒,歇會兒,有話咱一會兒說,一會兒再說……”說著話,我扶著劉賓娘就往屋子裏走,一邊兒扭頭對上麵的劉賓喊道:“去,趕緊去渠邊兒把你爹還有小民子,咱們那幫哥們兒,全都叫回來去!”

“哎,知道了!”劉賓答應一聲,跑到堂屋房上,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鄰居家突然傳來一大漢震天的叫罵聲:“幹嘛啊?犯了他娘的神經病了還是咋的?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又是喊又是叫的,還他娘的拆起了房子,都他娘的瘋啦?姓劉的,老子跟你沒完!”

我們幾人都愣住了,奶奶的,感情還有人不樂意我們做這事兒呢!

“吼你娘個蛋毛啊?俺叔不在,這事兒是我幹的!老子是陳金,陳鎖柱家的兒子!”

於是鄰居家院子裏靜悄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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