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最近這幾天確實一直覺得憋屈,不僅僅是我和陳金倆人今天上午的時候偶爾聽到了銅鎖娘她們在奶奶廟裏說我們的壞話,其他哥們兒走在村裏,也偶爾能聽到村裏人指指點點的說著我們這幫人的不是。
本來嘛,造成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我們應該怪罪在老王八精身上,應該對其恨之入骨,還應該像前些天那般,恨不得把老王八精抓來挫骨揚灰,活活燉了它,吃它的肉喝它的湯。不過現在我們可不那麽認為了,反正他娘的做了好事兒不落好,好啊,那我們也不管那老王八精了,愛誰誰去,它禍害幾個算幾個,咱們去跟老王八精拚命幹嘛?圖什麽啊?
出力不討好的事兒,何必呢?
讓那些對我們有成見的人,自討苦吃吧!
我們那時候確實年輕,火氣盛,心胸狹窄,甚至在心裏麵都巴不得那老王八精趕緊再禍害死幾個小孩子,隻要跟我們幾個沒有直接關係,隨便禍害去。
讓這幫村裏的老太太老娘們兒小媳婦兒再在背後說我們的壞話!
她們就該得到報應。
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巴不得能跟那老王八精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再商量商量,誰說我們壞話,就讓老王八精從河裏蹦出來,去禍害誰家去。
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咱絕對不會和邪物同流合汙呢。
所以我們心裏那股憋屈勁兒,想要發泄出去,那就要砸廟,狠狠的砸!
而胡老四的到來,以及他來了之後所說的情況,更加堅定了我們要砸廟的決心,不砸廟不行了看來。
這村裏絕對不能再有這麽多小廟的存在了。
……
胡老四來的時候,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一看就知道出事兒了。
我說道:“哎哎,胡爺爺,看您著風風火火的,出啥事兒了?”
兄弟們給胡老四讓了個座兒,讓他坐下,劉賓更是去給胡老四舀了碗涼水,讓他先喝了解解暑。
胡老四咕咚咕咚的喝下一碗涼水之後,才說道:“我剛才在家裏睡覺呢,結果豎在祖師像前的幾柱香,折了,我去找你了,你沒在家,這不,就趕緊來陳金家了。”
“香折了?好好的怎麽會折了啊?”我納悶兒的說道。
兄弟們也都有些疑惑,紛紛看向胡老四。
陳金說:“直接說重點,別說廢話。”
胡老四歎了口氣,說道:“是這麽回事兒,這些天啊,我一直在家裏做法布陣,就在祖師像前插了香,施了法,要是有邪物進了咱們村兒,或者是靠近咱們村兒了,無論它在哪個方向,插在哪個方向的香就會折了,這也是為了確定那隻鱉精藏在哪兒了,可這次……幾柱香一下全都折了!”
“全都折了?”我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說道:“那這,是不是說……來了好多邪物?”
“嗯,應該是這麽回事兒。”胡老四慎重的點了點頭。
“操!”陳金撇了撇嘴,說道:“得,還真他娘的沒完了,咱們算是捅了邪物的窩兒了,邪物一窩一窩的來了。”
常雲亮說:“那可怎麽辦啊?一隻老王八精還沒收拾掉呢,一下來這麽多的話,咱們顧不上啊!”
我皺著眉頭不說話,腦海裏忽然想到了胡老四和老太歲所說的往事,那次村中邪物齊聚,禍亂村民……我忽然意識到,這次會不會,和曾經的那次一樣,出現許多許多的邪物,而導致我們根本就無法應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壞了,我們沒有和老太歲一般的能力,如果隻是一隻邪物的話,我們幾個哥們兒可以和胡老四並肩作戰,我們可以跟那邪物拚命廝打,或有勝算。
可如果多了的話,憑著我有一條腰帶、胡老四那點兒微末的道行麽?顯然是不行的。
突然在村中出現一大堆的邪物,那會造成什麽樣的局麵?村民會受到多大的禍害?不敢想象啊。
我問道:“胡爺爺,這次……來了多少?”
“不知道。”胡老四搖了搖頭,“最少有三四個。”
劉賓忽然說道:“要這麽說的話,也不算多吧……”
“嗯?”我們幾個都看向劉賓,陳金說道:“這還不多?你自己去擺平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劉賓連連擺手,解釋道:“你們想想,三四個,咱們就按四個說吧,牤牛河裏有隻王八精,算一個,南河堤上撫養河邊,龍王廟裏,那隻老蛟如果隻是路過呢?又算一個,這麽算的話,新來的就隻有倆了,對吧?”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覺得劉賓說的有道理,這小子還真能想得到啊,我們剛才怎麽就沒想到南河堤上的龍王廟裏,還可能有那麽隻蛟呢?畢竟這都是提前答應了的,那隻蛟可以隨時到龍王廟中小歇會兒啊。
胡老四點點頭說道:“假如那兩隻邪物,僅僅隻是怪的話,就好對付了。”
“萬一要是精呢?”姚京說道。
“應該不會是精。”胡老四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如今這世道,精怪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精,少之又少,咱們村兒隻不過是因為地靈氣被當年的那些冤魂厲鬼給磨去了一些,再加上老太歲的吸取,沒了地靈氣兒,精怪才會往咱們村兒跑,唉……”
陳金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是怪,我也知道好對付,抓住它,殺了它就行了,可是那隻老王八精呢?你能對付得了麽?”
“這……再想辦法吧。”胡老四模棱兩可的說道。
“嘿嘿,再想辦法,好啊,繼續想吧,想得時間可真不長,都死了一個人了。”陳金扭過頭去,冷笑起來。
胡老四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趕緊說道:“別廢話了,現在咱們該怎麽辦?萬一明兒個再來一群邪物的話,那不就是更難對付了麽?”
“就是。”薛誌剛說道:“反正那隻老王八精,咱們不是說好不對付了麽?讓它活著吧,其它再來的,咱們收拾掉再說。”
哥兒幾個紛紛點頭,就是嘛,老王八精咱們不管了,常漢強幹脆說道:“要我說,咱們幹脆哪個精怪也不管了,反正不落好!圖什麽啊?”
胡老四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什麽不落好啊?”
我苦笑著把我們剛才商量的事情跟胡老四說了一遍,胡老四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孩子們,雷鋒同誌做好事兒從來不留名啊!”
“撲哧!”陳金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我們學雷鋒啊?那沒問題,我們哥兒幾個可都是好雷鋒啊,勇救落水兒童的英雄,哈哈,可現在呢,村裏人都說淹死那孩子是我們幾個害死的,哎我說胡老爺子,雷鋒同誌做了好事兒不留名,可他當初,是不是也有人說他做的那些好事兒,都是幹的壞事兒啊?”
“這……”胡老四啞口無言。
兄弟們就都笑了起來,本來嘛,我們做這些事兒雖然從一開始是為了哥們兒義氣,是為了發泄怒氣,後來又是為了錢,然後又是閑得沒事兒吃飽撐的,找刺激呢。
可不管怎麽說,我們是幹了好事兒了吧?咱們當初也沒打算著讓村裏人都誇獎我們啊。
但是現在我們卻要背上那害死人的黑鍋,讓人整天指指點點,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胡老四想了一會兒,眼睛一亮,說道:“哎你們不是說要砸廟麽?”
“對啊,你可別想著勸阻我們啊,這事兒已經定了!誰說都沒用!”陳金昂首說道,一副愛誰誰的模樣。
胡老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對,就得狠狠的把廟都給它砸咯,全都給砸咯,看那些邪物來了,它們住哪兒,哼!也省得我再去挨個兒的廟宇裏頭布陣施法燒符紙了,又沒人給我一分錢。”
我們幾個愣住了,操,胡老四這家夥原來還巴不得我們幹這事兒呢。
我說道:“那邪物來了之後,沒有廟住,它們就不會住到誰家裏麽?照樣禍害人啊。”
“那更好啊!”胡老四笑著說道,老臉上竟然露出了得意和狡詐。
“操,邪物住到人家裏禍害人,這算什麽好事兒?”常雲亮怒道。
胡老四一攤手,說道:“誰家裏糟了不幹淨的東西,它們過的不舒坦了,準得找我,找我去的話,就得給我錢,我也不用拚命,把邪物趕出去就能賺到錢了,多好的事兒啊。”
我一聽這個就來氣了,瞪著眼幾乎吼似的說道:“胡老四,你這話說的跟放屁似的,那邪物被你趕出去了,不還的去別人家麽?”
“那我不管。”胡老四冷笑一聲,說道:“我隻要收錢,再去另一家趕邪物啊,反正照樣賺錢唄。”
陳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胡老四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原來你心眼兒比我們還壞呢,就知道錢錢錢的,萬一那邪物害死人了怎麽辦?你怎麽一點兒良心都沒有了?你和人家老太歲也算是做過多年的朋友了,你想想老太歲,你不覺得臉紅麽?不覺得自己磕磣麽?你……”
陳金忽然止住了不說了,坐了下來,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是說誰呢?怎麽越罵,胡老四越高興啊?瞧那老臉笑得,就像是一泡牛糞似的。
我們哥兒幾個也在旁邊兒愣住了,心裏都在想著,剛才咱們聽了人家胡老四那些話,心裏來氣,心裏著急,然後說人家這樣說人家那樣,心裏還腹誹著人家。
可咱們呢?
說來說去,怎麽好像在說我們自己似的?
看著胡老四的笑容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慈祥,我們幾個都羞愧的低下頭來,陳金臉漲得通紅,罵道:“胡老四,你狗日的陰我們。”
即便陳金滿嘴的髒話,可胡老四並不與他一般見識,也不在意,微笑著說道:“聽你們罵我這些,我還真是感到羞愧了,唉,我這張老臉真是白長這麽多年,丟臉啊,好孩子們,你們心地善良,覺悟高,我得向你們學習啊,唉,看來老話說‘活到老學到老’真是沒錯兒啊……”
操,這個老東西果然在陰我們,我心裏暗暗罵道,嘴上卻苦笑著說道:“得了得了,胡爺爺,我跟您陪個不是,您老別跟我一般見識。”
其他哥們兒聽我向胡老四認錯了,紛紛把目光看向陳金,畢竟剛才這小子罵人家胡老四最凶。
陳金瞪著眼看了兄弟們一圈兒,梗著脖子想了想,泄下氣來,不甘情願的說道:“行了胡老爺子,我也不該跟您那麽說話,您老別介意。”
“嗬嗬,沒事兒沒事兒。”胡老四還真不客氣,立馬擺著手接受了我們的歉意,氣得我和陳金倆人橫眉瞪眼。
常雲亮說道:“算了,都別廢話了,咱們今晚上的事兒,怎麽著?辦還是不辦啊?”
“辦,當然的辦了!”陳金一瞪眼,說道:“沒聽胡老四,哦,胡老爺子剛才也說了麽?那廟得砸了,讓邪物來了沒地方住!”
“嗯,沒地方住了,胡爺爺就有錢賺了,而且是賺不完的錢。”我諷刺挖苦道。
胡老四不以為意,笑著說道:“廟自然是要砸的,不過不能全砸完了,留下那個新建的河神廟還有南河堤上的龍王廟就行了。”
“為什麽?”我們幾個都疑惑起來,要麽咱就不砸,要麽咱就砸個幹淨,至於龍王廟,那是個例外,可以不砸,那河神廟幹嘛不砸啊?難道胡老四也和我們先前想到一塊兒了?就是要讓老王八精住麽?哦對啊,先前胡老四就說過,河神廟修好之後,隻要老王八精敢住進去,他就有法子困住那老王八精。
我們幾個便想便點頭,胡老四說道:“都明白啦?”
我們幾個又搖頭,明白個屁啊,都是自己心裏想的,誰知道胡老四心裏頭想什麽呢,這老東西鬼點子多著呢。
胡老四笑著說道:“其實也簡單,邪物進了村兒為了啥?不就是為了讓村裏人都信仰它膜拜它供奉它麽?它肯定會撿現成的廟宇住進去,而且越是哪個廟裏香火鼎盛,它越願意進哪座廟,如今河神廟剛剛新建,村裏人都往那裏麵供奉上香,邪物自然也就願意去了……可是好幾個邪物都願意進去,那一座廟,就有點兒擠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
“高!”我立刻想到了胡老四的意思,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夠卑鄙!”陳金也豎起了大拇指,“感情您老想來個坐山觀虎鬥啊!”
胡老四得意的笑著,眼睛都眯的看不見了。
郭超說道:“可當年村裏邪物也因為這種事兒打仗了,可還是禍害人了。”
“現在哪能跟當年比啊?”胡老四不屑的說道:“當年村裏有多少邪物?精啊怪啊的聚集了一大堆,如今上哪兒找那麽多邪物去?你當邪物跟母豬生小豬仔似的,一生一大堆啊?”
我們幾個都笑了起來,胡老四接著說道:“趁著它們鬥得凶,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出手,一準兒殺個幹淨,鬧不好,不用咱們費勁,老王八精就得把剛來的邪物給除掉,明擺著村裏建這河神廟就是給它老王八精建的,它能容忍別的邪物進去麽?”
“那龍王廟呢?”姚京說道:“那蛟不經常去啊,會不會住進去別的邪物?”
我們幾個立刻都對姚京豎起了中指,陳金說道:“操,你當邪物都跟你那麽笨啊?傻到去龍王鼻子底下拔胡須?不要命啦?”
“就是!整個兒一蜻蜓腦袋,頭轉眼不轉的主兒。”常雲亮取笑道。
哥兒幾個又笑著鬧了一會兒,我說道:“好了好了,那咱們晚上就砸廟,狠狠的砸,砸它個幹幹淨淨,拆它個片甲不留。”
“對!”兄弟們齊齊點頭。
不過姚京又說道:“那樣的話,村裏人可就…….唉,那幫老太太們,肯定會和咱們鬧個沒完沒了的。”
“是啊是啊,我爹和我娘,一準兒會揍我。”郭超也點頭說道。
於是另外幾個哥們兒也都沉默下來,一開始都是一腔火氣,衝動的要砸廟,可一旦想明白了,這事兒還真不行,畢竟村裏的這些廟宇,可都是村裏幾代人傳下來的,是大部分村民的精神信仰,我們如果拆廟的話,那就等於是和眾多村民為敵了,當初我和陳金倆人怒燒奶奶廟之前,還不是和村裏那麽多人發生了劇烈的衝突麽?唉……
兄弟們都沉默了,我和陳金倆人也皺起了眉頭,其實我們倆是不害怕這些的,大不了和村裏那些老太太們再吵上幾次,實在不行,再跟她們家裏的人幹一架,那又如何?反正家裏的爹娘都不信那些廟裏的東西,自然也不算侵犯她們,大不了也就是挨頓打而已嘛。
可是其他哥們兒就不好說了,他們等於是跟爹娘對著幹呢,等於是拆爹娘的信仰呢。
而隻有我和陳金倆人的話,這事兒確實難辦,拆廟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再說還有老爺廟以及奶奶廟都是那麽大的,前街的關帝廟也不小,拆起來得費多大勁兒?況且老爺廟是新建立的,老奶奶廟新修的,真要是拆了砸了……
那等於是在我們村村民心中製造了一場大地震。
於是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胡老四,他歲數大,應該還有別的想法吧?
“哎你們都看我幹什麽?這種事兒我這麽大歲數的老頭子可幹不來的。”胡老四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行啦,我明白,你們不就是害怕村裏人和自己的爹娘罵你們打你們對你們不滿意麽?”
“我可沒說怕。”陳金瞪眼說道:“老子怕個球啊。”
“我也無所謂。”我笑了笑說道。
其他幾個哥們兒都苦笑著不說話了,陳金罵道:“操,你們啊……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們,剛才都還那麽*哄哄的,說要如何如何,現在都傻啦?不吹*啦?”
胡老四說道:“哎,要我說啊,你們就得好好跟人家陳金還有銀樂學學,瞧瞧人家家裏的家長,多明智啊,這廟裏麵本來供奉的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禍害人,還得讓人花錢浪費感情,浪費精力,那可是在消耗生命的精華給邪物吞噬啊,就是,就是減壽呢,明白不?”
“啊?這麽嚴重呢?”姚京吃驚的說道。
其他幾個哥們兒也都是目瞪口呆,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
“可不是嘛。”胡老四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去廟裏拜那些邪物的時候,邪物就會偷偷的吃人的生氣呢,明白不?生氣,就是生命的氣息啊……”
我笑著擺了擺手,胡老四說的這些,哥兒幾個聽得懸乎,還不如我說呢,我說道:“哥兒幾個,你們相信我們家那本《異地書》麽?”
哥兒幾個點了點頭,這事兒都知道。
我接著說道:“我們家那《異地書》開頭你們知道寫的是啥不?”
哥兒幾個搖了搖頭,這事兒都不知道。
我想了想,念道:“但凡村廟,多為邪孽異物所居,食人之信仰,取人之精神,得以長存;奉神名仙望,為害與人,索地方靈氣,使萬物皆難;雖偶有善者,亦不多也。然上天神靈悠悠,少有管製,神乎?仙者?無閑也……”
“這話啥意思?”姚京問道。
常雲亮往姚京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道:“笨蛋,這都聽不懂,食就吃,取也是吃,就是說邪物吃人的信仰,吃人的精神,然後就能長命百歲了,哦不,是一直活著了,它們幹的就是這種事兒,它們怎麽就能一直活著了?那是靠人的命在添加它們的命呢。”
“對對,還是雲亮聽的明白,唉,上初中的時候,就數人家雲亮成績好,就是不一樣。”我拍手稱讚道,心裏也確實佩服這小子,聽了一遍就能說個差不多,我當初看這段話,看了好多遍才琢磨出什麽意思來。
哥兒幾個全都聽得紛紛點頭,原來如此啊!
既然這件事兒牽扯到了親爹親娘甚至爺爺奶奶的命,活的命數的長久,那就是大事兒了,那就必須得讓我們哥兒幾個格外的重視了,誰不想著自己家的爹娘爺爺奶奶長命百歲活個大歲數?誰舍得讓爹娘爺爺奶奶的命數讓邪物給吃掉?
越想是越著急,越想是越恨那邪物。
得,兄弟們一拍膝蓋,啪啪啪幾聲!
就這麽定了,奶奶的,拆廟,砸廟,殺邪物,與邪物勢不兩立,有它無我。
至於其他村裏人,愛誰誰,大不了,來啊,幹架吧,怎麽著?不服啊?誰不服誰有膽量誰就來一下惹我們這麽多家的人,而且,還有個陳鎖柱還有個趙二牛呢,誰有膽量放馬過來!
事情敲定下來之後,胡老四在一旁笑眯眯的,顯然很滿意我們幾個的表現。
我心裏琢磨了,有點兒不對勁兒啊,胡老四來的時候那緊張的模樣,好像天都要塌了似的,難道就憑著我們幾個這麽一說,膽子一大,敢抗事兒了,胡老四就可以完全放鬆下來了麽?
我疑惑的問道:“胡爺爺,您這……沒別的事兒了?”
“沒了啊,還能有啥事兒?”
“不對啊,您來的時候可是夠慌張的,好像天都塌了下來似的,這就沒事兒啦?”我滿腹疑惑,其他幾個哥們兒也瞅著胡老四,覺得是有點兒不對勁兒。
“其實吧,嗨,也沒大不了的,隻不過,隻不過……”胡老四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錢,有點兒不夠了,我不好意思跟你們開口,不顯得慌張點兒,是吧?”
“那您直接說不就行了嘛!”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錢不夠了?給你那麽多呢。”陳金一瞪眼說道。
胡老四一攤手,無奈的說道:“那還不夠我買棺材呢。”
“嗯?”哥兒幾個都怔住了,啥意思?買棺材?
我說:“您老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
胡老四搖了搖頭,也不見他有多麽擔心,很輕鬆的說道:“誰曉得和邪物發生衝突後,還能不能活下來,要知道,那個老鱉精,實在是不好對付啊,唉……”
我們幾個都無言了,愣愣的看著胡老四,難道說,胡老四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老王八精死戰了麽?
乖乖,那玩意兒有那麽厲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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