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廟

29章 陳金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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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陳金的屍體,沒有僵化的跡象,軟的就像是稀泥活成的人兒一般,渾身的骨骼碎裂。在強悍的蛟那奮盡全力的一爪之下,正常人怎能經受得住?即便是蛟當時已經是和老王八精決戰之後的精疲力竭,即便是蛟已經身上帶傷,是否重傷不知……

我們將陳金的屍體扶了起來,薛誌剛在陳金的身後,讓陳金軟綿綿的身體靠在他寬大的胸膛上,我輕輕的扶住陳金的臉,讓他微微的揚起,捏開他的嘴巴。

胡老四端起碗,用勺子一點點兒的將那碗用老太歲的靈核活成的糊狀物,慢慢的灌入陳金的嘴裏,一點點兒的灌入……

屋子裏靜靜的,隻有當我們輕輕的在陳金那軟軟的沾滿了血跡的胸膛上撫摸的時候,粥狀物滑入他的食道發出弱弱的低微的咕嚕聲。

一碗變態的粥,終於灌入了陳金的肚腹當中,用了多長時間,我們誰都不知道。隻是覺得那時間好長好長,好慢好慢,我們巴不得刨開陳金的肚子把正碗的粥全部傾倒進他的肚子裏,讓那粥趕緊的發揮它神奇的效用,讓陳金,趕緊的醒來,好起來。

可是我們心裏依然忐忑不安,一個渾身骨頭斷了無數,甚至碎裂的人,一個內傷都不知道有多嚴重,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死透了的人,能夠活過來麽?

我們心裏沒底,真的依然在絕望著,可我們還是在心裏祈禱著,盡量的安慰著自己,提醒著自己,不要絕望,老太歲的靈核,一定會管用的,陳金一定會醒來,會好起來的。

陳鎖柱兩口子冒著大雨跑來了,他們剛剛知曉了這則消息。是我們在喂食陳金咽下那粥狀物的時候,我二叔去告訴了陳鎖柱。二叔認為這種事兒,總得提前告訴人家陳鎖柱,趕早不趕晚,遲了的話,萬一這老太歲的靈核不管用,到時候那就太對不住人家陳鎖柱兩口子了。

陳金依舊悄無聲息的躺在那張滿是泥點子血點子的單人床上。

胡老四就坐在床頭,靠在小桌子上,一手撫著額頭,閉目養神,他好像在想些什麽事情,又像是疲勞過度睡著了。

陳金娘一聲不吭渾身濕透了,她近乎瘋狂的衝入屋子裏,但是卻不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她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就那麽猛然衝入屋內,站在了門口處,渾身的雨水順著濕透了的衣角褲腳往下流,腳下不一會兒便濕了大一片。

她呆呆的,在距離陳金躺著的地方有三米的地方,靜靜的注視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兒子。

我們幾個趕緊向兩側靠,讓開了兩米多寬的地方,讓陳金娘能夠清楚的,完全的看到自己的兒子。

陳金娘終於抬起了步伐,慢慢的向床邊走去。

陳鎖柱大步邁了進來,一把拉扯住陳金娘,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陳金娘扭過頭來,雙眼麻木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好像在說:“你拉我幹什麽?我要去看看兒子,我不會去跟人吵架,不會給你丟臉的……”

陳鎖柱眼裏含著淚水,堅強的漢子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眼眶,他無奈的,痛苦的點了點頭,攙扶著身子已經徹底軟了差點兒跪倒在地上的妻子,慢慢的走到床前。陳金娘跪倒在地,軟軟的坐下,靠在了床邊兒,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

“叔,嬸兒……”我抽泣著,哽噎著說道:“胡老四給金子喂下了老太歲的靈核,金子不會有事兒的,他會好起來的。”

“嗯?”兩口子看向我,陳鎖柱的眼神中,立刻充滿了希望,當然,帶著懷疑;陳金娘的雙眼依然麻木,好像根本就沒聽見我說的話。

二叔走到跟前兒,低聲勸慰道:“嫂子,想哭就哭出來,別把身子給,憋屈壞了啊!”

“是啊,他娘,你哭吧!”陳鎖柱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忍不住讓眼淚流出眼眶,聲音也哽噎起來。

陳金娘麻木的雙眼,一一掃視過屋子裏的眾人,最後又落在了自己兒子那已經被擦幹淨了的臉上,蒼白的臉頰,微微閉著的雙眼,泛著灰白色的嘴唇兒……陳金娘麻木的臉和麻木的眼,終於開始抽動,顫抖,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接著一聲震破屋頂:“兒啊!”長長的尾音和充滿悲痛的淒厲的哭嚎,穿過屋頂,穿過牆壁,穿透一切……鑽入了外麵瓢潑的大雨當中,傳入了低沉的厚厚的雲層,直達蒼穹,震撼九霄……

屋子裏所有人都垂首站著,便是胡老四,也被那充滿絕望的淒厲悲痛的嘯叫聲,給震得站了起來,滿臉惶恐的顫抖著,不知所措著。

哭聲不斷,哭聲不斷,陳金娘不斷的哭著,不斷的哀嚎出驚天動地的聲音;陳鎖柱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發出嗚嗚的哭聲,雙肩不斷的顫抖著。

門簾掀開,杜醫生的妻子和孩子,慢慢的走入屋內,孩子不敢吭聲,小心翼翼的站在牆邊兒,惶恐不安的注視著屋子裏的人。杜醫生的妻子抹著眼淚兒走到陳金娘跟前兒,蹲下,勸慰著,輕聲細語,抽泣著……

陳金娘哭著哭著,突然眼睛一番,身子劇烈的抽了一下,整個人仰麵向後躺去,我們幾個眼疾手快,趕緊上前扶住了陳金娘。

屋子裏的人轟隆一聲炸開了,全都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了……杜醫生也跑了過來,掐人中,掰手指……

陳金娘醒了過來,又哭,依然是撕心裂肺,悲痛欲絕,依然是聲聲淒厲,壓住了外麵隆隆的雷聲。

又一次暈過去了,屋子裏再一次陷入慌亂……

不知道陳金娘哭暈過去幾次,她終於累了,精疲力竭,哭的已經不能再哭,她被劉賓和郭超還有杜醫生老婆攙扶著去了另一屋,讓她躺在床上,靠著被子歇息著。於是她又恢複了剛來時,那麻木的樣子,呆滯的眼神定定的注視著窗外那陰雲密布的天空和密集的雨點織成的雨幕。

胡老四站了起來,輕聲的告訴我們,別動彈陳金,他要回去拿一些東西來,說完便走了出去,連雨具都沒有拿。

我們在屋子裏疑惑著,詫異著,猶豫著。

杜醫生勸慰說:“讓他忙活吧,便是現在送醫院,恐怕醫院也不會收。”

屋子裏陷入了極度的安靜當中。

半晌,二叔掏出煙來點上兩支,遞給陳鎖柱一支,自己抽了一支。二叔又看了看我們,歎了口氣,把煙扔給我,說道:“去,你們幾個到外麵抽煙吧。”

我點了點頭,和哥兒幾個一起走到外麵,在房簷下站住,分了煙,哥兒幾個都點上。然後一聲不吭的抽著煙,看著嘩嘩下著的大雨,看著那天際處時而劃破陰霾的閃電,聽著那隆隆的雷聲。

房簷往前探出了有一米多寬,遮住了整個的月台,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的雨點濺在了我們幾個的身上,我們卻渾然不覺。

一支煙抽完後,胡老四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個包裹,包裹用油布緊緊的卷住了,他一聲不吭的往屋子裏走去。

我們幾個立刻跟著湧入屋內。

胡老四進屋後,一邊拿出油布裏包裹著的符紙、桃木劍、銅錢等雜物,一邊尷尬的對杜醫生說道:“得,得在你這兒做個法式,你看……”

“哎哎,你做吧,還需要啥我給你弄。”杜醫生歎氣點頭。

這頗有些諷刺的味道,道術在醫生的家裏做,說實在話,杜醫生壓根兒就不相信這時候的陳金,還能夠救得活,不過他不能拒絕,也不能把心裏的這些話說出來。他總不能打擊這麽多人的心理,不能讓人失望不是麽?

胡老四把那張小桌子拖到屋中間,然後端了那個大碗,上麵還黏著一些那些“粥”,胡老四又往裏麵倒入了一些開水,這才甩手把兩個銅錢扔了進去。把碗放下之後,胡老四又掏出一疊符紙放在碗邊,用五個銅錢壓住,幾個銅錢一個壓一個連成一串兒。

很簡單的一些事情,胡老四做完之後,走到陳金臉前,掏出兩張符紙,喃喃幾句咒語之後,將一張符紙貼在了陳金的眉心處,另一張放在了劉賓的胸膛正中間。

接著,胡老四又站回到小桌子前麵,開始舉著桃木劍念咒……

我們一屋子人站在牆邊兒,離胡老四稍微遠點兒,生怕打擾了他施法,耽誤了他救陳金。

胡老四念著咒語,手裏的桃木劍開始挽出各種各樣的劍花,隨後桃木劍又穿起銅錢,黏上符紙,在空中揮舞。隨著胡老四嘴裏不停的大聲嗬呼,不停的低聲念咒,那銅錢爍爍生輝,那符紙接二連三的燃起,然而這些符紙的燃燒,卻不會引燃其它東西,例如陳金眉頭上的符紙,不會燙傷陳金的皮膚,不會引燃他的頭發,胸膛上的符紙,亦不會讓他的皮膚受灼。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開始認真的注意陳金的身體,然後我就看到了讓我吃驚讓我欣喜,讓我更加相信陳金能夠活過來的一幕。

隻見那陳金的肚腹處,不斷的向身體四周流出一股股一層層,哦,便如同水中的波紋一般的紋路,層層疊疊一波接著一波,隻是這些紋路,卻是五顏六色,多彩多姿,分外明亮……若是比作彩虹,那這些紋路便比彩虹還要美麗,還要多彩,可不用彩虹來比喻,那又用什麽更恰當的呢?

他的整個身體,便被這種流光異彩包容著,如同是彩虹形成的布匹,將陳金卷在了其中。

這真的,真的很玄幻,很奇妙,很……詭異。

隻是這一切就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太歲,那位整日裏化作慈祥的老人在我們麵前,和我們侃侃而談,對酒當歌,整宿整宿的陪著我們閑聊,給我們講以前的許多許多的故事……他為了我們,為了村裏,付出了記憶,付出了千萬年的生命,如今……它那沒有一絲知覺的靈核,卻又要無奈的被我們取出來,用來拯救陳金的性命。

我突然有些後悔,有些矛盾起來,如果時光倒流到幾個小時之前,我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用老太歲的靈核來拯救陳金麽?

問題是,當時我們包括胡老四,都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肯定,老太歲的靈核就一定能夠拯救陳金啊!

胡老四放下了手裏的桃木劍,符紙也都停止了燃燒,都化作了灰燼。他開始用雙手結成各種不同的手勢,嘴裏喃喃著,手勢變換著……我看到無數個奇形怪狀的閃著詭異色彩的東西,不斷的進入到陳金的身體裏,然後再從陳金的身體裏漂浮出來,飛散在空氣中,漸漸的消失。

許久之後,胡老四的身體已經明顯疲累不堪了,他的動作遲緩了,笨拙了,額頭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便是那手背上,也開始冒出了層層的汗珠,手腕處,下巴處,汗珠從兩處滴落在地,地上濕了……

但是胡老四沒有停下來,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雙頰的肌肉在不斷的抽搐著。

於是我看到了一個淡淡的人影,從窗外,從密集的雨幕後麵,從陰沉的天際,飄來,鑽入陳金的體內。

我吃了一驚,由於速度過快,我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影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感覺像是一個人。

接著,又一個人影穿牆而過,穿過眾人的身體,飄飛到床前,與陳金的屍體重合,融為一體。

又一個……又一個……

我終於看清楚了,那一個個的淡淡的影子,從房頂,從窗外,從牆壁,甚至從地下鑽出來,全都是陳金的影子……哦,確切的說,是陳金的魂魄,人說三魂七魄,果真如此麽?

想來,一定是這樣了。

我知道,屋子裏除了我和胡老四之外,沒人能夠看到這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哦,我二叔想必也能看到吧?若是陳金醒著的話,他也能看得到吧。

流光異彩依然圍繞在陳金的身軀上,不斷的流動著,紋路清晰,一波又一波,我怔怔的看著,心裏的希望,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足,我知道,陳金活了,陳金有救了!

胡老四收勢,停下,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突然身子一軟癱倒在地,屋子裏的人急忙上前攙扶胡老四。也就是在這一刻,我從恍惚中回過神兒來,見其他人都上前將胡老四攙扶起來,讓他坐到了椅子上,我便不再去那邊兒擠了。

我走到床前,輕聲的喚著:“金子,金子,陳金……”是的,回過神兒來之後,我再看不到那流光異彩,我看到的陳金,沒有了任何東西環繞他。

不同的是,陳金胸膛上,那原本的幾處塌陷,全都鼓了起來,沒有凹陷的痕跡,恢複了正常;他的臉上,也不再是蒼白的死氣沉沉的顏色,而是……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淡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的紅色;他的嘴唇,也恢複了,有了血色,不似先前那般灰白發青……

“金子……”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了,我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了陳金的臉頰上,脖子上,胸膛上……我知道,他真的得救了,活了!死後複活了!

屋子裏其他人,都扭過頭來,看著我在那裏哭,也看到了陳金的變化。是的,即便是皮膚上那細微的變化讓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即便如此,陳金看起來,還是和先前不同了。

胡老四也無力的半睜著眼睛看著我坐在床邊兒哭,看著我的淚水滴落在陳金的身上臉上脖子上。

我發現了眾人都在看著我和陳金,我急忙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想忍著不哭,大老爺們兒的,哭什麽哭?害臊不害臊?再說了,陳金這不是已經被救了過來麽?即便是他的胸脯,依然沒有起伏……

也就是我用手抹去眼淚的那一刻,當我的手離開,再次放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陳金的眼睛已經半睜開了,我震住了,吃驚了,他真的醒了!果然醒了!

陳金的嘴角咧了咧,吃力的,微弱的聲音響起:“狗日的銀樂,你竟然哭了,老子鄙視你。”

我的眼淚再從從眼中湧了出來,便似那決堤的洪水般,無法收住,我的哭聲響亮了起來,屋子裏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是的,陳金醒了,活了!眾人都流淚了,喜悅的淚水。

然後陳鎖柱如同雷鳴般的聲音在屋子裏震響:“金子他娘,咱兒子活啦!活啦!哈哈……”

“我操,我難道死了麽?”陳金詫異的看向父親,又詫異的看著滿屋子的人。

陳金娘從另一間屋子裏衝了過來,依然如同剛來時那般發瘋,那般迅速……她衝到屋子裏,再次如同剛來時那般站住,隻是這次不再麻木,而是滿臉的疑惑、驚訝、欣喜、激動……等等等等,總之當她終於看到兒子扭過頭,吃力的衝她微微的笑了笑之後,陳金娘這才發瘋般的淒厲的喊出了:“我的兒啊!”然後撲到床邊兒,將我撞到一邊兒,她又突然停住,不敢碰陳金,生怕碰壞了陳金,她隻是一個勁兒的呢喃著:“小金,金子,我的兒啊,你可算活了,你真的活了……”

我被撞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咧著嘴嘿嘿笑了起來,然後又哭……

屋子裏其他人也都流著淚露出欣慰的笑容。

杜醫生的老婆和孩子也都跑了進來,和杜醫生一樣,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陳金,那個滿臉蒼白虛弱的年輕人,他正在吃力的勸慰著自己的母親,時不時還會滿麵疑惑的看著屋子裏其他人。

窗外忽然一亮,亮的如同白晝,亮的刺人眼目,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劈在了院牆外的那刻大榆樹上,哢嚓轟隆!大榆樹倒下了,衝天的火光燃起。

“轟隆隆……哢嚓嚓!”雷聲震響,震的窗戶上的幾塊兒玻璃碎裂,嘩啦啦咣當當,碎了一地。整個房屋整個地麵都顫抖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下來。

屋子裏的人站立不穩,身子搖晃著不由自主的撞到牆上,扶住牆。

陳金娘和陳金倆人,從床上滑了下來,倒在地上。我們一群人急忙衝過去將他們扶起來。

吃驚和擔憂的聲音在屋子裏吵雜起來!

“蛟!”我從地上爬起來,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這麽一個字,是的,當時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條蛟來了!它老報複我們了!

屋子裏的人全都不說話了,愣愣的看著窗外。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那棵被雷劈了的大樹,燃起的火光頃刻間便被雨水澆滅。

我二叔幾步走到門口,掀開門簾走到院外的房簷下,衝著陰沉如墨潑灑著雨水的天空吼了起來:“什麽東西?出來,有膽給老子滾出來!來跟老子過過招!”生若雷鳴,吼聲震耳,硬是將那滾滾的雷聲給壓製住了,便是那閃電,也不敢在近處露頭,隻是在遠遠的天際,化作一條條細小的銀蛇,遊走在陰沉如墨的天際當中。

屋子裏,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床擺置好,將陳金抬到床上,然後惶恐不安的看著外麵。

二叔從外麵走了進來,悶聲說道:“都別慌神兒,沒什麽東西,都是自己嚇自己呢。”

屋子裏的人都詫異著,驚異著,沒人說話。

二叔走到胡老四跟前兒,說道:“胡……大叔,金子這孩子,怎麽樣?要不要再送到醫院看看去?”

“嗯?”胡老四抬起頭來,然後很是尷尬無力的笑了笑,眼睛撇了撇杜醫生。

是啊,這屋子裏,隻有人家杜醫生才最有資格檢查陳金的身體狀況是否良好。

杜醫生急忙走過來,檢查了一下陳金的身體,翻了翻陳金的眼臉,又低聲詢問了幾句,才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了一番,扭頭對我們說道:“看起來沒什麽事兒,隻是身子虛,不過……最好還是,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做做透視。”

“那就趕緊去,走,銀樂,你們幾個抬著陳金。”二叔一招手,我們幾個立刻圍上去。

胡老四說道:“算了算了,不用去了。”

大家就都滿臉疑惑的看著胡老四。

胡老四歎了口氣,說道:“魂魄招了回來,歸位了,傷勢也都讓太歲靈核上的靈力給治好了,現在身子弱,不過是需要養魂固魄,有個七八天,也就好了。”

大家全都默不作聲,吃驚的,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胡老四。

“怎麽?不信?”胡老四無奈的苦笑著問道。

“信!”陳鎖柱突然說道。

我二叔笑了笑,說道:“那就抬回去他,好好養幾天。”

我們幾個立刻點頭,杜醫生的老婆趕緊去堂屋裏拿來雨傘和雨披,我們幾個手忙腳亂的把陳金抬起來要往外走,陳鎖柱幹脆說道:“得,亂七八糟的,讓我背著吧!”

大家一想也是,這麽多人抬著陳金,還不如一個人背著呢。問題是我們幾個年輕人早已累得精疲力竭,也隻好讓陳鎖柱來背著陳金了。

冒著大雨,眾人圍攏在陳鎖柱和陳金的周圍,撐傘的撐傘,扶著的扶著,踩著泥濘的路麵往陳金家裏走去。

雨越下越大,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遠處陰沉的天際,銀蛇般的閃電依然在不斷的遊走著,雷聲隆隆,響徹不停。

今年的雨季,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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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明後天都是大章節了.......

PS:本來在計劃中,銀樂會因為獲取太歲肉兒發飆的......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