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死的非常不是時候,他一死。本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徹底變了味道。更頭疼的是我和少爺倆個傻b,立馬成了雷子重點照顧的對象。本來他死活跟我們無關,但不巧的是正好昨天我們起了點小衝突。好在雷子暫時還不能確定張麻子是自殺還是他殺。
據說他死因非常古怪,是在他一個情婦家裏,洗臉的時候窒息而死的。這實在是個比較搞笑的死法,本來基本可以確定是謀殺了,可雷子怎麽都找不到任何他殺的證據,甚至法醫的鑒定結果都表示,張麻子死前,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存在,也就是說他是心甘情願在臉盆子裏淹死的。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事情傻了一整子,這實在是個爆炸性的消息,我想起昨天張麻子飛揚跋扈的樣子,一時還是沒辦法接受。要說張麻子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說得過去。他這麽些年飛揚跋扈慣了,把人得罪狠了,人家狠下心來把他弄死,那也正常。但這太巧了,巧合的簡直像是安排好了似地。
我接到消息後,立刻就打電話著手聯係,這個消息我暫時沒告訴葉子,不是怕她受不了。而是總覺得事情越來越怪異了。沒徹底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廢話的好。
不過丫頭瞞不住,當然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沒必要瞞她。我讓她照常營業,本來我還擔心張麻子找人砸我鋪子,現在完全沒有必要了。
少爺安慰我說不用擔心,因為至少能有幾十個人幫我們做我們不在場的證明。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而是現在的事情一件一件,有大有小,但是又完全串聯不起來,可直覺又告訴我,這其中肯定有聯係,光想想都夠我頭疼的了。
這兩天我很少出去,一來我的眼線比不上少爺,沒他消息靈通。二來好像少爺對照顧胖子這件事興趣缺乏。而且我也不敢用他,他最近心情越來越糟,很有草菅人命的傾向。要是硬逼著他,他怕不是會揍胖子一頓泄憤。我敢保證,這事他不是幹不出來。
胖子現在好容易才有了點起色,給少爺揍死了實在冤枉。現在胖子神智還不算清醒,但多少有了點意識了,比如說喂他水的時候,他會本能的有一個吞咽的動作。照這個情況來看,他應該隨時都可能醒來。
還有就是,吳剛這家夥徹底變了,最近這幾天的臉色越來越平靜,眼神也越來越深沉,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看不到他臉上憨厚的傻笑了。我感覺他似乎在一點一點的蘇醒,關於生物的特征也越來越明顯,雖然還是不用吃喝拉撒,但是從呼吸到心跳,已經和常人沒什麽區別了。
這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問了他幾次,他始終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反正我隻要一開口他就盯著我看,臉上還沒什麽,但是眼神中會透露出一股子悲蒼的意思來,我這人心太軟,有幾次都差點把我盯毛了。我也就算了。
這天,少爺回來後就臉上就一直陰晴不定,有幾次張口欲言,最後都啞巴了。
我看著有些暗火,就問他,“你怎麽了?”
少爺歎了口氣說,“老秦,我問你,那塊奇門遁甲的拓片你能不能翻譯出來?”
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專業,我的確有能力翻譯出來,但是那玩意就算翻譯出來也看不懂。那種東西跟武林秘籍差不多一個意思,就算現在出版社出版了一套九陽神功來,我估計也沒人能夠連成。
“要多久?”
一般來講,奇門遁甲一局大概一百個漢字左右。以我的速度,在加上有些生僻字要查資料的話,大概需要半個月甚至二十天時間。
我老老實實少爺,少爺就歎了口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娘的,難道對方是神算子?”然後他看著我接著道,“我恐怕會出去一趟了!”
我沒聽懂,“出去?去哪兒?”
少爺說,“我猜的沒錯,事情果然有蹊蹺,我剛剛接到個電話。”我“嗯”的一聲。就聽少爺接著道,“電話是上次那個女人打來的,你猜她要我做什麽?”
我本來心情非常糟糕,不耐煩道,“別賣關子,快點說。”
少爺點了支煙,又遞給我一支,吸了一口,才淡淡說,“她給了我一個地址,說在哪裏等我,讓我把奇門遁甲的擴片給她送過去!”
我靠了一聲,“你存心玩我是吧?這有什麽了不起的!”
少爺忽然笑了一下,“沒那麽簡單,地址是在湘西的一處什麽聖人村的苗寨,而且對方要求你跟我一塊去。”
我一愣,“我去幹嘛?”我心說自己的事情都還處理不過來呢,哪有工夫陪她玩。
“現在還不知道,但對方點名了要你跟我一塊去。胖子也在名單之中。而且,她說你們一定會去!”
笑話,我憑什麽一定會去?我回憶了一下跟那女人見麵的情景,當時我好像有點色迷心竅的意思,難道那女人以為我看上她了?
至於胖子,這更莫名其妙了,關胖子什麽事兒?我想著忽然一驚,那女人怎麽知道胖子在我們這兒?轉頭看少爺。少爺看我臉色大概就知道在我想什麽了,攤手道,“我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但是那女人好像對我們現在的狀況非常了解,我懷疑最近的事是不是她在搞鬼?”他吸了口煙,“她在電話裏就跟我說了幾句,語氣非常急促,讓我到了地方在給她打電話。我還沒問清楚她就把電話掛了。等我再打過去,那邊沒人接。”
我想了一下,“那你準備怎麽辦?”
他狠狠吸了口煙,“還沒考慮清楚,不過我估計可能要去一趟。你知道我的性子,憑白無故給人耍了,我咽不下可這氣!”
我們正聊著,胖子忽然含糊了一聲,我們都跑過去看他。果然這家夥悠悠轉醒,睜開眼一看見我,立馬就愣住了,好半響才用一種虛弱的語調問,“我靠,小同誌,怎麽是你!”
我氣打不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自己跑到我家門口兒來的麽?”
胖子掙紮著動了下胳膊,一下子牽動傷口,“哎呦”一聲,冷汗都下來了,不過他卻神經質開始大笑,我跟少爺麵麵相窺,心說這家夥燒傻了不成?笑過一陣子,就聽胖子喊道,“哈哈哈,老子果然沒死,老子永遠不死!”
原來是慶祝生還,少爺開玩笑道,“問一下,從鬼門關走回來的感覺如何?”
胖子笑道,“痛!”
這一句話對了少爺胃口,倆人對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打斷他們,問胖子,“你他娘去*了?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胖子就歎了口氣說他娘的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情況是這麽個情況。
他去給人送那顆珠子,那知道等了幾天,買家怎麽都聯係不上。他喝不慣湖南的毛尖,就自己跑出去買普洱茶。剛買完茶葉就接到買家的電話,對方說是要他給送到什麽聖人村苗寨去,胖子一咬牙,心想送就送了。誰知道剛放下電話就殺出一夥黑衣人來要搶胖子東西,胖子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束手就擒?最後兩邊起了衝突,黑衣人就掏出槍來了。
胖子說著就開始給我們解釋,“不是我吹牛,他們在來幾個胖爺我也能擺得平。本來打得好好的,對方一看幹不過我,掏出槍來就射,還好胖爺我閃得快。然後沒辦法了,隻能先撤了。”
至於最後跑到我鋪子口來的,那是因為胖子對長沙一點也不熟,就我哪裏熟悉點。人在逃命的時候會本能往自己熟悉的地方逃去,這是人類的正常反應,沒什麽奇怪的。
我腦子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你說的買家是不是個二十多歲,挺漂亮的女人?”
胖子一愣,“你怎麽知道?”
我和少爺對看了一眼。好了,現在最起碼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女人跟整件事脫不了關係。
少爺就把我們的情況跟胖子說了一下。胖子聽完後一愣一愣的,我們三個人又反複討論了一下事情的可能性。但是如此討論也沒有什麽結果,胖子就鬧著要我們帶去吃營養餐。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接到一條彩信,等看仔細了,我就感覺一陣窒息。
也確定了這次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