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提,心說有什麽,對著胖子那邊一看,就見這個弧形的甬道一側,先是伸出了一隻長毛白毛的手,緊接著就探出了整個身子,是一隻白毛怪,跟紅毛怪的樣子差不多,但似乎要高大一點。我感覺有些像張無忌碰見的那隻猿猴,不同的是它肯定不會給我們九陽神功!
我們剛剛注意力太多集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家夥什麽時候爬過來的,好在我的方向感還沒有失靈,這家夥出現在我們正前方,也就是說,不是後麵追上來的。
胖子端起槍對著它,對我們道,“好像是隻白煞,怎麽辦?打還是跑?”
我看向它身後,沒有別的,隻有這一隻,我們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就這一隻,也夠我們頭痛的。不知道這白毛怪跟紅毛怪有什麽不同,要是差不多倒是沒什麽好怕的。我們沒辦法往回跑,因為身後隻有更多。前麵又被它擋住了,好像沒法子跑,隻有拚命一條路。
少爺那邊已經擺開架勢了,看上去準備大幹一場。因為有上一次經驗,我們都不是很怕。了不起再幹上一架,而且這裏的環境比較空曠,明顯對我們有利。
這個時候,那白毛怪正上麵忽然一陣響動,我剛抬起頭來,就看見一道人影從上麵的破洞裏掉了下來。
那道人影簡直快的離譜,遠遠超過了普通自由落體的速度,給人的感覺他好像是被什麽力量直接砸下來的。帶起一堆木屑和碎石,我們幾乎就看見黑光一閃,那道人影掉下來後,他就地打了幾個滾,單手一撐,立刻就地上彈了起來。
等於說我幾乎就是眼睛一花,眼前就多了一條人影。我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就叫了出來,“我靠,怎麽是你這個死玻璃!”
這個人居然是掐死吳剛的那個年輕人!
不過現在遠沒有當初那股得瑟勁兒了,模樣非常狼狽,這家夥衣衫襤褸,幾乎渾身是血,他用一隻手捂住嘴,還在不停地咳,鮮血從指縫裏不停地滴下來。看見我們後稍微露出了點驚訝的表情,不過下一秒就成了撲克臉。
我一下子腦子變得無比混亂,腦中好像抓到了什麽關鍵的地方,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抓到。正想著,少爺忽然大叫,“當心。”
我一看,原來是他彈起來後,正好那白毛怪身旁不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血腥味的刺激,白毛怪一見他就紅了眼,大吼了一聲,就朝他衝了過去。
我心裏一驚,要是換做以前,我倒是不會為他擔心,這小子身手簡直好得一塌糊塗,殺吳剛那下子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這白毛怪其實就看著嚇人,真打起來我們都有信心收拾它。這家夥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現在他明顯受了很重的傷,這副身體也不知道擺不擺得平。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我大叫一聲,“幫忙!”可剛叫出口,就看見當然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白毛怪一個猛撲過去,被他輕輕一側就閃開了。他趁著白毛怪身形稍一停滯的當兒,兩隻手掰住白毛怪的腦袋,就看見他手上青筋一爆,兩隻手猛然發力。
一聲清脆的“喀啦”聲,那白毛怪的腦袋不自然的被擰成了180度,整塊頸骨都被絞斷了。他還不罷休,單手掐住白毛怪的脖子,另一隻手拽住腦袋,隻是一下,就把整個白毛怪腦袋生生扯了下來。還帶出一條白花花的東西,好像是脊椎骨,那白毛怪簡直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嗝屁了。
狠啊!
這一係列動作幾乎在一秒內全部完成,簡直是秒殺,我看得嘴巴都何不攏了,就覺得自己脖子一疼。這簡直跟拍電影一樣,不由直吸涼氣,這一招太狠了。
胖子也看得傻眼,我看他一個勁的縮脖子,當然,他其實沒什麽關係,他根本就沒脖子。
那小子秒殺掉白毛怪。臉上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麽表情,隻不過又咳了口血,然後朝我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可是被他氣勢所逼,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走到我麵前,鄭重其事的對我說了一句,“我不是玻璃!”
我實在沒料到他忽然冒這麽一句涼腔出來,愣了一下,就聽他又道,“不是讓你們回去麽?你們怎麽還是來了?”
少爺在一旁恍然大悟說,“該死,那紙條是你留下的?”
他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你來了也好,沒時間多說了,我們快走,王拖住它了,但拖不了太久,它快追上來了。”
他話音剛落,正上方就是一陣震動,夾帶無數的碎石木屑也同時掉下來,掉了我們一頭一臉,我們幾乎站立不穩。這動靜放佛這個電飯煲從中間塌了一塊,絕對不是人力可為之的。
那小子本來還是一張撲克臉,一聽這動靜臉色立即一變,“沒時間了,你們快跟上我!”說著就裏麵跑去。
剩下我們幾個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麵麵相窺的意思。搞不清他口裏的“它”是誰,但被他臉色感染,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緊張起來。
不過我們根本沒時間商量,少爺用眼神問我,我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不想了,走一步是一步,一咬牙,就點了點頭。我們立刻就跟了上去,
這一跑起來,就根本不敢再停下來,走更加警惕,頭頂上不時的會傳出一聲巨響,然後震下來一些碎石和木屑,我感覺這麽震下去,這什麽見鬼的封魔塔很有可能真的會塌掉,到時候就死定了。
這導致了我的神經高度緊張,幾乎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加快速度,這麽一來體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強度的消耗顯然沒有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完全恢複,休息完之後的輕鬆感早就在剛才崩潰了,走的極度辛苦。胖子喘的像風箱一樣,我幾乎就是跟著這聲音往前走的。
說來也奇怪,我們幾乎連跑帶走了有近半個小時,這條甬道居然走不到頭兒,但是我們又沒有看見岔道什麽的,看來這電飯煲的地下麵積遠不止我們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
那年輕人在前麵帶路,一路上連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每走幾步幾乎都會咳出些血出來,很有可能是傷到內髒了。少爺跟他講話他也裝作沒聽見,隻是不停的在四周的石壁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幹什麽。
胖子問我這人怎麽回事?我對這小子相當的不爽,就加油添醋的跟胖子說了一些,講這人怎麽怎麽德行,怎麽怎麽心狠手辣。
胖子倒沒我想象中的苯,翻個白眼道,“唬我呢,這跟胖爺我有蛋關係,說正經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這年輕人一共就見過兩次,話都沒說上幾句,不過兩次都給他揍了一頓。這事說出來實在不是什麽長臉的事情。
我心說這家夥絕對是個關鍵人物,可能知道許多我們探尋的東西,隻不過怎麽從他口裏套話出來,我想得比較頭痛。一般人就算不想告訴你,也會找些借口搪塞過去,好讓你麵子上下的來台。這小子倒好,整個不理人。他要是不想回答的,直接就當你不存在,非常難搞。
正想著,那年輕人忽然在前麵說了一句,“到了。”
我們立刻停下來,我看了一下四周,還是甬道,跟前麵走過的一點區別都沒有。幾個人都看著年輕人,等著他表態。
他走到甬道的一個邊角上,對著一整塊大青石,然後對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過去。但他那邊明明什麽都沒有,就是一整塊青石牆。
胖子是中間最摸不著頭腦的一個,見我們沒反應,就問他,“我說,你小子到底是誰呀?說清楚,警告你,少跟胖爺我玩花樣,不然削你。”
年輕人根本沒理他,隻是麵無表情看著我,感覺這家夥好像對我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當然,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幾個人都在等我表態,其實也沒什麽好猶豫的,我們愣住倒不是他讓我們過去,而不知道過去幹嘛。他總不會是讓我們過去麵壁思過吧?不過我想以這家夥的性格來看,應該不至於開個玩笑什麽的,現在我們沒頭蒼蠅一樣,隻能跟著他,就跟少爺他們一塊走了過去。
胖子邊走邊咕噥道,“這小子搞什麽鬼?”
我也搞不清楚,低聲道,“別著急,走一步看一步。”
他見我們都過來了,就轉頭研究了那塊大青石,我跟著他一塊研究,這石頭大概有一人多高,方方正正的,很普通的一塊石頭,上麵既沒有字,也沒有壁畫,實在不知道有什麽可研究的。
我們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把手按到牆上,然後一發力,整麵牆忽然傳出“隆隆”聲,一大塊青石居然被他按了進去!
這怎麽可能?!我一愣,轉瞬就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這是個暗道。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腳下一空,緊接著就是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覺從我身下傳來。自由落體運動!
少爺在邊上大叫了一聲,“糟糕,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