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突然就失去了平衡,直栽了下去。
我心說完蛋了,這白癡帶的什麽路啊!?這下麵是什麽?鋼刀還是木刺?腦袋裏剛轉過這個念頭,還沒想完呢。屁股就著了地,已經摔到了一處斜坡上,然後人吃不住力氣,就直往下滾去。接著四周的碎石劈頭蓋腦就往身上上砸下來。
我連滾了七八個跟頭,最後臉朝地摔在一處平地上。我全身摔得生疼,捂著腦袋想爬起來,可剛有這個念頭,忽然一個東西就衝我身上碾了過去。我悶哼一聲,險些沒被他壓得背過氣去。
不問看都知道誰從我身上碾過去了。我心中暗罵,我是第一個摔下來的,那後麵肯定還有。我趕緊翻了個身子。果不其然,我剛翻過去,立刻就有一個家夥從我手邊查了過去,帶著一連串“哎呀哎呀”的聲音。再等我好容易緩過氣來,問其他人有沒有事情。沒人回答我,隻聽到一連串的咒罵聲和咳嗽聲。
胖子就我頭邊上,不知道哪給磕破了,一頭是血,我拉住他問有沒有事情?他看著我說胡話,主要是讓我別煩他,他說他正在減肥,現在需要的是安靜。我一看,這孫子給摔傻了。
等我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抬頭一看。頭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大洞,像天窗一樣,是甬道的破口,我們就是從上麵滑下來的。一點點光從上麵透射出來,從距離上來看,應該有七八米,但是什麽都照不清楚,邊上一片漆黑。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傻眼。這他娘是什麽鬼地方?
這好像是個無比巨大的空間,但我隻能看到非常少的一部分,光線的盡頭就是無止境的黑暗,隱約間我視乎看見了一個無法言語的東西。還沒等我仔細看清楚。這個時候,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們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然後無數的碎石木屑從天而降,緊接著一塊巨大的青石板砸在甬道的破口上,砸得四分五裂。立刻又一塊下來,沒多久上麵就給堵死了。
我耳朵徹底震麻了,一瞬間我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我們陷入完全的黑暗,才恍然驚醒。我心一涼,心說這回死定了,被活埋了。
因為原本上麵的甬道有光線,為了省電,我們把手電筒都放在背包裏了,我摸了一下,背包不知道摔哪去了,但應該不會太遠。
我立刻蹲下去摸了起來,這一摸就先摸到了一張臉,冰冰涼涼,一點溫度都沒有。放佛是張死人的臉。我心裏一驚,心說不會誰那麽不走運,給摔死了吧?再一想,也不對啊,就算摔死身體的溫度至少能保持個吧小時不成問題啊,然後我立刻就想到,這可能真是一張死人的臉!
這鬼地方有死人一點也不稀奇。隻是奇怪這張臉彈性很好,一點兒也不僵硬。好在我看見不它,我前陣子看了很多關於心理學上克服恐懼的辦法,比較靠譜的就是看不見就當他不存在。
我在心裏默念它不存在,它不存在。忽然一道光就照了過來,我被光線刺得眯縫起眼睛,就看見少爺歪著頭站了起來,我罵了一句,剛想讓他調暗一點,忽然,我看到少爺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我一看他的表情,頓時就開始出冷汗,心說不會這麽倒黴吧,老子又摸到了什麽不該摸的東西?我脖子都硬了,十分艱難的轉頭去看。一看,我就愣了一下。
就看見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十分淡然的看著我。發現我捧著的那張臉正是那個年輕人的,從我這個角度來看,有些含情脈脈的意思。
一下子所有人看見了,我非常尷尬,胖子還不適宜的說了一句,“小秦,想不到你還好這一口?”
我心裏罵了句娘,趕緊放開雙手。有心要解釋吧,但發現實在是冤枉,不知道怎麽開口。胖子拍拍我肩膀,說,“沒事,胖爺我支持你。這年頭不都講究個戀愛自由麽?”
我肚子裏把胖子罵了個遍,但嘴上什麽都說不出來。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絲毫不在意,招呼少爺找另外的包裹。
那年輕人又看了我一眼,然後咳了口血,才緩緩的站起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不用問,肯定是受了什麽很嚴重的內傷,沒準內髒都破了,我感覺他這麽咳下去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但是那一張撲克臉你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這個時候胖子也找到了另一把手電筒,一下子四周全亮了,但還是照不清楚。
這個空間非常大,左右還好,十幾米的寬度,但是前後光線到二十米還是照不到頭兒。每過幾米,都有一根兩人合抱的頂梁柱,旁邊還放著一些像石墩一樣的東西,兩邊各一個,非常整齊,上麵還糊著一層漿糊一樣的黑東西,好像是什麽東西腐爛掉的液體,有一種淡淡的味道,說不上是香是臭。感覺像是一種中藥的味道。
胖子奇怪道,“這裏好像是個地下宮殿。”
年輕人說,“你們在這裏別動,我去看一下。”
我其實心裏隱隱有些疑惑,那年輕人的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冰涼的完全不像是個大活人,感覺就是一具屍體。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弄錯了。我摔得頭昏腦脹,弄錯了一點也不奇怪。我暫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壓在心裏,現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深究的必要。
年輕人說完,也不等我們同意,一手捂住嘴,又咳了兩下,十分平靜的向前麵走去。我們三個對看了一眼,心意相通,同時點了點頭,然後跟了上去。那年輕人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也沒說什麽。
我們沿著兩邊的石墩中間走,這裏的味道更濃了,但這味道的確不算很難聞,雖然很難以形容,但聞多了還挺舒服。
我們邊走邊看,這個空間雖然大,倒沒有什麽發現其他令人起疑的物體。我注意到頂梁柱雕刻著一些東西,看了幾眼發現看不懂。可能是文字,但更有可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線條。腦子裏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走了大概四五分鍾,一路上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有些發困,開始很難把注意力集中起來,腦子也有些犯渾。
我拍了拍臉,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效果不是很明顯,而且四周的味道越來越濃,腦子也越來越沉,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剛想開口問問怎麽回事。
前麵的那道人影忽然就栽了下去。
我心叫不好,這味道有古怪,我們可能中招了。馬上閉住呼吸,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困意襲來,我雙腳發軟,一下子就栽了下去,然後逐漸失去了意識,朦朧中,我看見了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睛,正淡然的看著我,我就徹底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後四周開始變得非常嘈雜,吵得我心頭火氣,我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想要動一下,卻動不了。渾身一點氣力也沒有,抬眼都費勁。我腦子還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好一陣子我才稍微清醒了點。
然後我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根巨大的銅柱上,四周是半人多高的枯柴,枯柴外麵圍著一圈好像看熱鬧一樣帶著麵具的怪人,穿著稀奇古怪的服飾,連我都認不出來。嘈雜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我一下子傻眼了,這是要幹嘛?難不成他們準備把我烤來吃?他娘的還是銅柱,這火一點起來,銅柱燒不壞,隻會燒紅,絕對能把我烤個外焦裏嫩。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暫時拋開這個可怕的念頭,記憶開始一點一點地出現在腦子裏,我好像最後是暈了過去。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地下宮殿裏,怎麽跑這兒來了?難道誰把我抬過來的?那綁住我幹嘛?
然後我又想到,還是幹脆我已經死了?下了地獄。那也沒道理啊,我活著的時候又沒幹壞事,我回憶了一下......就算幹了也不至於這樣吧!憑什麽要被火烤?我想大叫,發現自己喉嚨好像卡住了一樣,什麽都叫不出來。
那群帶著麵具的家夥,開始在我麵前手舞足蹈地跳大神,其中一個拿著法杖的領頭人,一邊用法杖對著我畫圈圈,一邊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完全聽不懂的話。
不一會兒就有個王八蛋捧著個火把跑了過來,跑到那領頭人麵前,我急得幾乎就要破口大罵,但無奈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放佛這具身體就根本不是我的。
那領頭人接過火把,轉過臉來,對著我。我一愣,這張臉帶著麵具,但是在麵具之後,我看見了一雙淡定的眸子,他看著我,放佛有些嘲諷的味道,緊接著他就點燃了四周的枯柴。
一瞬間,我眼前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有讀者問起更新時間,我說一下,不出意外的話,一天一章,晚上11點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