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照片明顯是用相機照的,十分的清晰。連邊角紋理都拍得十分清楚,我甚至發現青鬼麵具的邊角上,還有一些未清理幹淨的泥土痕跡。這玩意明顯是隻土貨!
所謂青鬼,事實上他並不是一隻鬼,據說青鬼是一種生活在地底的似人的生物,可以像人一樣直立行走,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渾身皮膚是青紫色的,特征就是青麵獠牙,喜食人。這屬於神話筆記小說裏的記載。還有一種說法,說青鬼其實是看守地獄的的看守者。
不過在苗疆文化中,青鬼有個更牛叉的身份,它是一種專門懲治惡人的邪神,苗族文化跟漢文化不同,因為沒有收到漢文化的洗禮,他們還保留著很多遠古時期的風俗,比如在他們眼裏,很多邪惡的東西也是神,完全可以和正義的神平起平坐,打起來很多普通的神還幹不過他們。總之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對土貨的記憶非常糟糕,尤其是忽然看見夢中的東西,一下子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根據我二叔的說話,二妹最近在負責風投公司的事情,那麽還有可能,她是因為經驗不足,收到土貨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萬一碰見我那麽一位,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隻可惜手機的屏幕畢竟有限,很多細節之處看不清楚,不然以我的眼力,應該還能看出些道道來。我想著,幹脆連上電腦,把這張圖放大了再看。
我看得出,這東西的雕刻手法比較罕見,應該是少數名族的雕刻手法,而且我還在麵具上找到了一些紋路,仔細看了看,發現那不是紋路,而是文字,我立刻想到被斷虎收去的幾件青銅器,沒錯,跟上麵的手法一摸一樣。最後我還分辨出,這玩意應該是西周時期的古物!
媽的,果然那地方出土的!關於這些方麵,我勉強能算得上是專家,但是你知道,圖片到底不是真物,即使一個小小的色差會都給研究工作帶來巨大的困難,所以我也不敢盲目的確認,隻有見到實物才可以肯定!
我坐在電腦旁邊,又開始頭痛了起來,我本來已經決定,在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在胡思亂想了,隻可惜天不遂人願,這東西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但我又不得不上心,想著我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夢中的東西出現在現實中,這本來就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我完全排除了相似的可能,那個時代煉製青銅是一門高超的手藝,沒辦法批量製造,總的來說,很難出現兩隻一樣的,這方麵從現在出土的文物就可以得知,而且就算外形相似,細節之處也絕對是大有不同。
難道我夢中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這麽一個帶著麵具的家夥,一心一意想要弄死我?可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種事情我從來沒想過啊?
我想起這陣子的經曆,從那隻翡翠開始,所有的事情都被蒙上的一層迷霧,我有時候甚至感覺,感覺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拽著我往前走!不然怎麽解釋我小日子過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弄出這麽多事情來?而且一件接著一件,完全沒有喘息的餘地。但是所有事情又撲朔迷離,線索少的可憐。
我正想著,就發現有人加我QQ。我這個QQ屬於長期隱身狀態,QQ上都隻有幾十個人,基本都是朋友同學一類的,陌生人一個沒有。我看了一眼聲請理由,鼻子都險些氣歪了,上麵寫著:我是你爸。
我立刻回了句,爺爺不加孫子。想著還不解氣,正再想罵幾句我電話又響了,接起來一聽......真是我爸。他那邊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好像是不方便說話。掛了電話後,堅持用QQ跟我聊天。
我父親沒有跟我多說什麽,隻說我二妹出事了,然後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如果有時間的,馬上去上海,到了就聯係這個電話。看來紙不包不住火,他還是知道了。我父親從小到大,沒有要求我做過任何一件事情,這一次他顯然真的著急了!
現在這老家夥跟我二叔的意見向左了。而且這實在是個莫名其妙的要求,就算真的出什麽事兒,對於事情的走向,至少我自己認為,我的存在否無關緊要,簡直是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但是一想到那個麵具,我心裏本能就不舒服起來,這東西的出現我覺得是一次機會,如果能抓住這次機會,或者搞清楚這東西的來路,應該會對我有很大的幫助。
可是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這預感好的不靈壞的靈,想前兩次的經曆,我的腳就開始有點發軟,心裏還有後怕。我是命大才活下來的,再來一次,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我猶豫了幾分鍾,轉念一想,覺得就算我不去,以我的性格,恐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太會好過,但凡是我們這種人,命裏有太極,對於這些事情,有一種極強的好奇心,而且萬一二妹再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更沒臉見我父親了。給自己找到台階下,我的心裏馬上塌實了。
想著我就打定了注意,決定馬上就出發,匆忙收拾了一下東西。丫頭問我做什麽去?我說家裏出了點兒事情,我要馬上去一趟上海。她看著我,忽然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就幫我收拾行李。
雖然她在極力掩飾,但我仍然可以看出丫頭眉宇間的悵然悵然若失,我這人實在是太混蛋了一點,有時候完全考慮不到別人的感受,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丫頭,說實話無論丫頭把我當成什麽,我都不算稱職,我猶豫不決的老毛病又犯了,心想如果丫頭說什麽,我幹脆不去算了。
但最後丫頭隻說了一句小心一點。我隻好帶著幾分失落的心情出發了。我先是馬不停蹄地趕到機場,然後就得到了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去上海的航班已經沒有了,要去隻能明天。做火車的話跟明天做飛機效果幾乎一樣,這可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我沒什麽辦法,隻好給那個電話打了一次,想問問他們有沒有辦法解決。接電話的是一位女士,姓柳。她對我說,如果我這個電話再晚打幾個小時,他們就準備出發了。我聽的有些莫名其妙。心說出發去哪裏?我把我的情況跟她說一遍,她就給我一個長沙的地址,讓我在哪裏等著,他們找一輛車過來接我。
果然沒多久,我麵前就停下來了一輛車。一個中年男人打開車門讓我進去,這人姓李,我滿腔疑惑,想問他點什麽,但是他老是搖頭,好像什麽都知道,比較誇張的是,這家夥從長沙到上海,一路下來十幾個小時,一句話居然也不說。
我非常鬱悶,腦子裏也比較混亂,搞不清楚老爹給我這個電話怎麽回事,這些人是什麽人。那個司機也有意思,到了上海後,他把我仍到一個地方就不管了。話說他們做事情的效率太高,我還沒有跟上節奏。
我在原地站了十幾分鍾,四顧茫然。想著要不要在打個電話,身後忽然就傳來一個聲音,“秦先生?”
我轉過頭,正看見一個穿緊身衣的年輕短發女人打量著我,她看我好像很無辜地站在那裏,不由失笑,問我,“秦先生是麽?”
我說是,她就招了招手說道,“我姓柳,請跟我來。”
我跟著這個女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上放滿了一堆一堆的東西,車上除了司機以外,還坐著一個有點發福和謝頂的中年人,滿臉油光發亮的,看見我進來,很神經質和我握手,說道,“幸會,幸會,鄙姓鄭。”
我非常奇怪,心說我認識你麽?我對這人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和他握了一下.
柳小姐向我介紹說,“張先生是我們公司特別請來的顧問,是專門研究超自然現象的專家,這次主要由他負責事態的分析。”
我一臉茫然,心說什麽超自然研究?都超自然了還有啥可研究的?不過出於職業病,我還是說了一句,“久仰,久仰。”
那家夥很吃這一套,非常誇張地摸著自己的大腦袋,咧嘴說道,“專家不敢當,大家研究研究而已,隻不過我運氣比較好,碰巧發表了幾篇論文,小小成就,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小樣,吹牛B呢,跟我以前一個德行。我懶得理他,那知道這家夥不依不饒又道,“不知道秦先生這次是作為什麽身份被請來的?恕我直言,似乎秦先生研究的學科比較冷門,或者是我孤陋寡聞了,我還從來沒在研學雜誌上見到過秦先生的大號。”
這幾句話聽上去還不錯,其實內在的意思就是在貶低我,我聽著很不是味道,幾乎就要發作,那柳小姐急忙道,“秦先生是這次委托人特別推薦的。”
那姓鄭的哦了一聲,“難怪,難怪了。”然後一個勁地給我遞名片,我實在不願意跟這個人交際,就忙岔開話題,向那女人詢問出事的狀況。
那個女的相當幹練,她把幾個事情一列,淡淡的說,“根據目前情況來看,秦二小姐很可能是遇到一種叫做鏡像空間的現象,這是一種十分罕見地超自然現象。具體的表情和秦二小姐的情況非常相似。”
“不錯。”那禿頭插話道,“根據我的研究,這種鏡像空間現象非常的詭異,基本上碰巧進去的人,九死一生。”
我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強忍住要揍他的衝動,鐵青著臉問那女的,“說明白了點,我聽得不是很懂。”
柳小姐點頭道,“好的,鏡像空間現象是我們根據這種現象本身取的名字,我簡單的給秦先生解釋一下吧。顧名思義,這種現象本身就是說,在我們以知空間以外,因為某種力量的幹擾下,折射出了另一個新地空間。兩個空間折疊在一起,在普通的情況下,新地空間是不會被人們所發現的,隻有在極為特殊的條件下,人們才會誤走入新的空間。在目前科學還沒有合理的解釋,不過根據我們的研究,那應該是一種特殊的物理現象。”
我茫然道,“這麽說不是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