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最後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感覺她有些在嘲笑我的意思,有些臉紅,隻好暫時打住這個話題,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柳小姐道,“先回公司。秦先生和張教授是最後兩位了,還有一位專業人士已經到了。回去之後立刻就啟動本次營救計劃。”
我聽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不專業,心說這不廢話麽?你要說粽子什麽的吧,我最近還有點研究,物理現象這種東西就不明白了。我也懶得再丟人,幹脆閉上嘴,在車上發起呆來。
大概在車上呆了二個小時左右,我們被帶到一處感覺像是什麽科技研發院的地方,西周是非常大的一塊草坪,中間立著個建築有點像是座放大了無數倍的碉堡,那個碉堡的門是打開的,我剛下了車,就聽見裏麵亂糟糟的聲音。
然後我就看見一張極為熟悉的胖臉,這家夥看似身材臃腫,但我深知此人極不好惹,他半邊屁股坐在人家桌子上,還翹著個二郎腿,手裏拿著個太空杯在“滋”茶,嘴裏也不閑著,一邊“滋”茶一邊好像還在埋怨某人。
“我靠,人還沒到?!人還沒到你找胖爺我過來鬥咳嗽?行了,別給老子廢話,胖爺我最多在等十分,不,就五分鍾。人不來我立馬走人。”話說完,這人就看見我了,然後他立刻就愣了一下,但是轉瞬就咧開大嘴笑得燦爛無比,走過來拍著我肩膀道,“小秦你怎麽也來?正好,你不來我都準備去找你了,上次的事情幹得不錯,我決定了,有工夫咱們再去一次,把東西都拿回來。”
我冷汗都下來了,這事能說出來麽?嚇得我趕緊一把把他嘴捂住,然後就開始頭痛了起來,我雖然挺喜歡胖子這個人的,但我對這他做事地評價非常不好,上次去封魔塔時候的舉動,幾次都差點把我害死。這麽不靠譜的人居然也在,我開始有些懷疑這個營救工作到底能不能展開。
王胖子把太空杯一放,邊活動筋骨邊說,“現在人到齊了,可以走了吧。要不是看在柳靈小妞你的麵子上,老子早走了。”
那個叫柳靈女人勉強對他一笑,看樣子他們還很熟絡,“真抱歉,耽誤你這麽長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出發。”
王胖子點頭說,“那好,不過醜化話我可先說在前頭,胖爺我沒讀過書,你們少糊弄我,反正找到地方你通知我,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錢我可照收不誤,江湖規矩。雁過拔毛,休想我吐出來。”
柳靈頭痛得歎了口氣,說,“我知道我知道,已經安排好了,鏡像空間的問題由鄭教授負責。”
那鄭教授一聽叫他名字,老毛病又犯了,衝上去就想跟王胖子握手,說道,“幸會,幸會,鄙姓鄭。還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恕我直言啊......”
那王胖子又不是我,一把就給他打掉了,十分不爽的罵道,“先生個毛啊,不會好好說話麽?”
我忙憋住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娘的鄭教授也太囉嗦了,心說活該你,以前少爺也受過待遇,胖子好想非常討厭人家叫他先生什麽。鄭教授可能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一下子臉都黑了,胖子根本不搭理他,柳靈一看氣氛不對,急忙打圓場,“鄭教授是空間研究專家,也是我們這次的首席顧問。我們這次的行動具體都由鄭教授負責。”
鄭教授聽她這麽一說,立刻又得意了起來,“我也不敢打包票的,不過鄙人確實有過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那胖子看看他,點點頭說道,“哦,那就好。”說完,他就拽了一我把,“小秦走,陪胖爺我喝一杯去。”
我甩開他,“事都還沒辦呢,你喝得哪門子酒啊?”
胖子回過頭來對我說,“你不懂,胖爺我幹得都是高危險活兒,沒準進去就出不來了,這時候不享受你等什麽?”
我讓他先等等,我現在整個一頭霧水,得問問清楚再說。這時候那柳靈小妞叫我過去,我一走過去,她就遞給了我一個包裹,說,“這是這次行動的裝備,秦先生也拿一套吧。”
我打開一看,幾乎都傻了眼,這分明就是一套野外生存的東西,什麽瑞士軍刀,尼龍繩索,指北針,打火石,急救藥箱,還有一些壓縮食品等等。我心說這他娘是準備幹嘛?這套東西在大上海能有什麽用處?越想我心裏就越是沒底,想開口詢問又被柳小妞帶著點輕藐的眼神逼了回去。
下午的時候,被胖子硬拉出去喝了頓酒,期間我稍微詢問了一下,胖子就告訴我,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柳小姐是什麽超自然研究所的人,跟胖子以前合作過幾次,還算熟絡,其他的事情他壓根就沒問,他就是衝著錢來的。
我報以苦笑,據我所知,在國內那些什麽超自然研究所啊院的,也不是沒有。但是一般都是掛零性質的,比如說某某大學超自然研究院,整個院裏就倆人,不是院長副院長,就一看門,一掃地的。我心說父親找得什麽人啊,該不會遇到騙子了吧?
然後天一黑,這個莫名其妙的救援隊伍就開始發出了。
非常有意思,我們的目的地其實是一座現代化的高樓。但我們各自背負著卻是一套野外生存的裝備,而且除了我和胖子之外,其他人的臉色或多或少都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我觀察了一下這座大樓,這絕對是一座後現代建築,樓層不算太高,隻有十二樓。但是從裏到外都裝潢地極為奢華,即使在四周高聳於雲的建築遮掩下,也毫不示弱。
根據柳靈小妞所說,我二妹好像就是在這裏失蹤的。失蹤前她正對著一堆古董做清理工作,這個消息讓我心裏一沉。立刻就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他們還調出了當時的監測錄像,錄像證明了我二妹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辦公室,可人就這麽不見了。
比較詭異的還是另外一件事,據說在我二妹失蹤的幾天裏,整個大樓裏的員工,或多或少的都聽見我二妹在呼救的聲音,有時候那聲音就在耳邊,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人。整個大樓裏的員工都給嚇壞了,公司目前也就放了假。
我們到了時候其實才八點多。上海的夜晚讓你根本就感覺不出,各式各樣的流螢霓光把這座城市披上了日不落的美譽。在這種光芒籠罩之下,路上的行人都是精神振奮,紅光滿麵,很有一種打靶歸來的感覺。這實在是一種很殘酷的對比,我指的是我們這支隊伍的精神麵貌。
我們一行人進了大樓,首先是那鄭教授拿出一套有點像是小型雷達樣的東西在那裏調試,我也看不懂,幹脆就四處看看。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公司迎賓樓,大概有300個平方,兩旁是電梯,中間放著高台,最右邊是一條消防通道,其實也就是樓梯。整個大樓裏就連保安都全部撤離了,這就跟我們經常看見的公司完全一樣,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鄭教授拿著個耳機聽了一會兒,就道,“等著吧,目前還沒有頻率。”
我其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畢竟他們說得也太懸乎了,我寧願相信有隻鬼把我二妹逮了去!也懶得去問,幹脆找了個沙發自己坐了下來。屁股還沒捂熱胖子就跑過去找我要煙,我給了掏了一根,自己也點上,就問他,“一會怎麽辦?”
胖子就說,“等唄,老子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你問我那麽多,我上哪知道去?”
我歎了口氣,胖子以為我害怕,就安慰我道,“沒事兒,一會兒你跟在胖爺我身後就是了,保管你連個毛都不會少。”
我苦笑一聲,算是回應他了。要說怕,我其實一點也不害怕,這些鬼啊怪啊的,我見得也不算少了,隻是出事的畢竟是我的親人,雖然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但我還做不到六親不認的境界。
然後我就開始等,因為下午喝了點酒的原因,我坐在沙發上開始打盹兒,想著反正又情況他們也會叫了。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麽一等就等了一個晚上時間,我在沙發上來來回回睡著了好幾次,等到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天都亮了。
這玩笑可開大了。說實話要真有什麽倒黴事情我也都認了,最怕這種沒個頭緒的情況。
那鄭教授老臉掛不住,幾乎都要把機器給砸了,胖子就喊肚子餓,嚷著要出去吃早餐,我表示讚成。那柳靈小妞沒辦法,再說她跟鄭教授倆人整整守了一夜,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隻好同意。
早晨的上海籠罩著一層稀薄的白霧,凝聚不散,顯得忙忙碌碌的樣子。好在這附近就有賣早點的,我跟胖子出去買了一堆東西回來,可能是胃口不對,胖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麽,吃了一口就綠著臉對我說,“世上還有比這更難吃的嗎?!”我沒理他,然後他吃第二個就大叫道,“我靠!還真有!”
大家胡亂的把東西吃完,柳靈小妞就說,“大家都累了,我看不如先休息一會吧。”
那鄭教授其實早就憋不住了,我看他吃早餐的時候差點一頭淹死在白粥裏。打了個招呼就去沙發哪躺著了,沒過多久就開始打鼾,聲音還不小。
我心說這人也太沒品了,這兒就一個沙發,你這麽直接躺下了,讓人家小妞怎麽辦?胖子可能跟我想到了同樣的問題,衝上去就想把鄭教授拽起來,那柳小姐及時給攔住了,說自己在椅子上躺一會就行。
胖子愣了一下,可能不想吃虧,也跑去沙發上躺著。那沙發其實非常的大,硬是要睡的話,睡上三五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隻不過畢竟男女有別,你總不好意思讓人家美女聞你那臭腳丫子。
胖子躺上去不一會兒也睡死了。那柳小姐衝我微微一笑,找個椅子開始打盹。我一看好嘛,都睡了,我一個人還不無聊死。我硬是一個人待了一會,實在是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心說要不我幹脆出去得了,不過他們已經把大門關死了,我這個時候出去,動靜又太大。
我幹脆也找了個椅子過來,扒在桌子上開始打盹。這完全是勉強自己進入睡眠狀態,一般情況下,這種睡眠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我開始迷迷糊糊,腦子裏又開始胡思亂想,然後我就徹底睡了過去。
這一覺其實睡得非常的累,我睜開眼有好一陣子都是迷迷糊糊的,而且外麵什麽時候天黑的我都不知道,我心說這幫家夥也太能睡了。我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正想叫他們呢,往沙發上一看,人沒了。我又去找柳靈小姐,發現椅子上也空了。我一呆,心說這可真奇怪了,怎麽人走了也不叫我一聲。想著,我就有些火大,不過我發現鄭教授那套稀奇古怪的儀器還在,而且幾個背包都扔在沙發上。看來他們估計是出去吃東西了。不過我還是生氣,怎麽吃飯也不叫我。
我想著他們沒多久應該就會回來,等了好一陣子,就漸漸發現不對了。按道理他們不可能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先走掉的,我開始懷疑他們出了什麽事情。
可是我在睡覺的聲音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啊,我睡得又不是很死。我看了四周一眼,心裏開始有點發毛了起來。這人真的很奇怪,我發現人的膽子好像是被數量累積起來的,真要是幾十人人鬧哄哄的,就算真遇到鬼也不怕,可如果是一個人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隨便什麽事情都容易疑神疑鬼
我越想心裏越是發毛,就喊了一嗓子,可是除了回音,根本沒人回答我。這一下我更毛了,我一咬牙,心想幹脆先出去算了。
說實話,我這心裏發毛連我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在經曆過那麽多事情後,我基本上已經克服了恐懼這個毛病了,等我走到大門口,我才發現我為什麽會莫名害怕。
是聲音!沒有一絲聲音!我看了下表,現在才9點一刻,這座大樓的位置本身就在鬧市區,按道理門外不可能這麽安靜。就好像昨晚我耳朵裏傳來各種雜亂的聲音,一直持續到淩晨一點多一樣。因為就現在而言,沒有任何人類力量可以驅逐這種聲音。開玩笑,這是大上海,除非現在發動戰爭,否則你想把人趕跑那就等於對立與群眾,這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就是所謂的逆天。
我深吸了口氣,開始按電動門開關,按了幾下,它一點反應都沒有。西周傳來“啪啪啪”的回聲,更讓整個空間顯得寂靜。而且更頭痛的是,整個大樓開始停電,好在它沒有像電影中鬧鬼的劇情一樣,一盞一盞的滅過來,否則我肯定會抓狂。而是瞬間熄滅,一瞬間我就被黑暗籠罩了。
之後的幾秒鍾,我開始冷靜下來,這種種情況來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極有可能進入了鄭教授所說的鏡像空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