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愣,“什麽骨頭。”
少爺也看出一點端倪來,扯著嗓子道,“不會吧?”
胡師爺就道,“你看這材質的縫隙結構,應該是骨頭不會錯。”
胖子還是沒聽明白,“什麽會不會的,骨頭又怎麽樣?古代人還是不骨頭磨尖了做武器麽,這很正常嘛。”
少爺罵道,“我說你怎麽聽不懂人話呢?你他娘給我找這麽大塊骨頭出來看看!”
胖子一聽,立刻就反應過來,臉色一變,“我操,這是什麽骨頭!”他說著眼睛就直了,“不可能,肯定是你們搞錯了。”
我也覺得是我們搞錯了,不然這他娘是隻什麽怪物?看樣子這應該是一條長變形的大蛇,我腦海裏的記憶中,關於巨蛇的傳說中,最大的是在巴西的雨林裏,有人聲稱看到過一條50米長的巨型森蚺,蛇這種動物和人不一樣,它沒有固定的壽命限製,一般來講的蛇會在體型大到無法捕獵食物的時候自然死去,但是在某些食物充足的情況下,比如說人工喂養,它可以一直長下去。不過,就算如此,一般蛇的壽命也隻在100年左右。
這隻東西長成這個樣子,誰也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了,反正不是千百年可以計算的,如果是真的,那麽它的歲數應該已經超過的人類文明。
最讓我無法釋懷的這家夥腦袋上的獨角,這隻黑角有七八米長,整體是墨色的,看上去寒氣森森,目測估計有一顆雙人合抱的大樹那麽粗。這肯定不是裝飾品了,我看得渾身直冒冷汗,這家夥隨便一根肋骨都比我整個人還要粗,我已經算經曆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它要是十幾米長,我還可以原諒它,畢竟這世界上總有些奇特的環境比較適合生物生長。但是大到如此超出常理的怪物,我腦子裏翻來覆去隻能想到兩隻,一隻是龍,一隻是蛟。
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這東西是骨頭,因為如果承認的話,我就必須先承認這隻東西以前是活的,這個我沒辦法想象,我甚至沒辦法用腦子裏的思維把它還原,這東西已經完全超過了我對以往生物的認識。
我腦子裏一會兒一個念頭,一會兒又是一個念頭,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麽大的家夥,那它活著的時候必然是生活在水裏,隻有水的浮力才能載重如此龐大的身體,陸地上它根本沒辦法生存,但是在水裏誰逮著住它?!
想著我就倒吸一口涼氣,看看眾人的表情,周圍沒一個輕鬆的。都如臨大敵般的看著眼前的頭骨,就放佛它會活過來一般。
我正神遊天外,忽然聽到大憨叫道,“快看,這裏有字。”
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就見他一指巨大頭骨的腦門,正回頭看著我們。
少爺指著問,“老秦,這什麽字?”
我眯著眼睛仔細看了幾眼,搖搖頭,這他娘的看不懂什麽字,一共隻有三個字符。不是殷商甲骨,也不是古苗文,是一些說不出名堂的字符,完全沒有見過,簡直跟鬼畫符一樣。
胡師爺皺眉道,“這是神文。”
我轉頭問道,“什麽神文?”
胡師爺解釋說,“就是古代專門用來祭神的文字,好像是黃帝時期開始流行的。古人們把神明看得很高,認為凡人的一些都是對神的玷汙,所以就專門開辟看一種祭神的文字,它不屬於任何一個體係裏,這玩意一直流傳到漢代就消失了,但是古墓寺廟中還是可以看到。”
胖子聽了不屑道,“那這神文不是人造的?”
胡師爺失笑道,“說是這麽說,古人嘛,求的都隻是安心而已。你計較他做什麽?”
我讓胖子別插話,問,“這些字你認識麽?”
胡師爺點點頭,“神文沒有相對字麵的意思,它一共隻有七個符號,互相組合擺列,就是不同的意思。而且來來去去就那麽幾個意思,不算困難,這三個符號組合起來,就是警告來者的意思。”
胖子問,“警告什麽?警告我們過橋要買保險麽?”
胡師爺攤手道,“這就不知道了,這神文隻能看個大概。你知道這些東西向來都是神神叨叨的,那要是肯明明白白告訴你,那就不是神文了。”
我還想再從其中得到一些信息,然而看了幾遍,發現能仔細辨認更細節的部分實在很少,再也沒有任何收獲。是不是骨頭我們隻能憑肉眼旁觀,這隻能做一個參考,我自己是搞古玩的,知道人的眼睛隻能相信一半,另外一半基本靠運氣,所以沒辦法確定。
胖子的熱情很高,按照他的理解,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這有什麽好糾結的,於是說,“行了,這些問題留著以後再想,我們先考慮一下怎麽過去。”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我們可能要另想辦法,直接過去絕對是扯淡的,這玩意不用警告,就沒人誰敢過去!
它根本就不算一座橋,完全是一條巨蛇骸骨的形狀,誰都知道,蛇骨骼是環形的,也就是像扣子一樣一環一環連起來的,整座橋的直徑大概有四五米,中間的空隙非常大,至少有兩個人空擋。等於說我們要過這橋,就必須一環一環的跳過去,而不是走過去。總的來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要是掉下去,那就真的永垂不朽了。
少爺看得臉色發白,道,“這他娘的不好過啊。”
我們打起手電,四處看了一下,我們在一處斷崖上,往右走可以爬回我們來的那條神道,然後沒有就沒有路了,四周都是懸崖絕壁。想要過去隻有過橋這一條路可走。
我們隻好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石橋身上,直接鑽進去這個辦法基本可以完全否決,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同時把目光集中到頭骨之上。
胡師爺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要過去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橋頂上走。”
這是蛇骨的一個特性,脊椎骨部分是連著的,中間沒有縫隙,而且這條脊椎骨很大,並排走兩三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隻不過這就跟走鋼絲一樣,心理問題作用受很大影響。
胖子問,“這能行麽?”
胡師爺也不確定,遲疑道,“試試看,我們也沒別的辦法,想來應該是沒問題。”
這東西看著巨大而堅硬,跟它一比我們小的像螞蟻一樣,我們幾個人的重量還抵不上這東西承受的一陣風,按理說是沒有問題,但是這事情誰也說不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先上去一個人試試。
不用問,這次還是胖子。我們先把登山繩子記在他腰上,這頭骨大概有兩層樓那麽高,不算好爬,我們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夥把他抬了上去。
胖子一上去就先晃了兩下,這上麵風非常大,還好是胖子腳大噸位夠,換上我一時半會估計還站不起來,他幾步走到橋頭,然後使勁跺了兩腳,橋麵紋絲不動,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
胡師爺就看著少爺,意思是讓他表態。少爺則是看了我一眼,看我沒什麽表情,最後一咬牙,“走!”
我們登山繩子互相連起來,然後陸陸續續爬上去,胖子走在第一個,我第二,少爺他們殿後,我們踩著開玩笑一樣的“石橋”,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剛開始幾步還行,隨著逐漸走出去,四周的空間遽然變成的虛無了起來,除了腳下,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是一片漆黑的深淵,我們的手電前後左右任何一個方向都照不到頭。
這實在讓人心裏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尤其是越走出去,四周混亂的氣流越演越烈,吹著人幾乎站立不穩。我們不得不俯下身子,開始用雙手抱住膝蓋,一點一點的往外挪。我自小平衡能力就不錯,但即使是這樣,還是越走腿越軟,我忽然感覺我們這群人簡直是瘋子!
回頭看了一下少爺,他已經開始爬了。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我看他腦門子幾乎貼著橋麵,眼睛隻能看見一寸長的距離。這他娘的也算是個好辦法。
所幸一路走的小心,幾乎是像女人做針線活一樣,沒出什麽意外。我控製自己盡量不往下看,同時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腳下。
爬到一半的時候,前麵的胖子忽然道,“我說,你們有沒有感覺,越來越熱了?”
我的確是出一身汗,抬頭一看,正對上胖子的大屁股,我趕緊撇開,大罵道,“少廢話,快爬,爬完拉到。”
後麵的少爺忽然也喊了一句,“老秦,好像是有些不對頭啊。我喉嚨都好像快燒起來了。”
我喘了口氣,感覺到肺部一陣火辣,四周的溫度的確是遽然升高了不少,估計現在能有四十來度,我們停下來不動,身上的汗還是一身一身的出,同時從四麵吹來的風中,我們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沒辦法形容,這味道說不上來這味道是香是臭,但是非常奇特,我以前從來沒有聞過。
我們實在搞不清楚出了什麽狀況,但是這裏又明顯不是停留的地方,少爺幹脆打出一顆信號彈,光線照亮的一瞬間,我們發現,整個山洞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黑霧,再一看,那黑霧是從腳下天坑裏冒上來的。於此同時,我們聽見這四周的石壁上,傳來的許多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像是什麽動物在蠕動著爬行,而且數量之多,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