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無奈信號彈的光芒已經被濃霧遮掩到了最低,我們隻能看見四周幾米的距離,在這種情況下,幾乎就等於沒有。
幾個人麵麵相窺,搞不懂這什麽個情況。西周的悉悉索索聲音還在不斷的響起,而且這聲音並不大,隻是多而已。又如碧海潮生般,層層疊疊,黏黏糊糊的,聽得讓人頭皮發麻。乍一聽放佛來自四麵八方,但是仔細一聽,更多的還是來自我們腳下的無底深淵,但是因為黑霧的關係,我們什麽都看不清。
隻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聲音正在在不斷的像我們靠攏。這實在讓人毛骨悚然,我身後一陣咽唾沫的聲音。
黑霧越來越濃,那種稀疏聲也越來越密集,很快,四麵八方全部都傳來這種聲音,聽的人渾身發癢起來。但四周明明就是絕壁,除非是壁虎,否則不可能有東西會發出聲音!
胖子皺起眉頭道,“這他娘的什麽聲音?”
後麵的大憨忽然接了一句,“該不會是鬧鬼吧?”
我剛想說胡扯,但看了看四周,妖霧彌漫,怪聲疊疊,這裏不鬧鬼真是浪費環境。
胖子就道,“媽的,先不管,這裏就算遇到隻粽子也沒辦法下手,不然隻有同歸於盡,先爬過去再說。”
我們隻好壓製住內心不安的情緒,跟著胖子繼續往前爬,可剛爬了沒幾步,整個石橋忽然晃動了一下!
這一下沒有任何征兆,突如其來,我實在沒料到這種突發情況,身子一斜,半個身子就直直的往下栽去。我大罵一聲,手腳亂抓,但是橋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著力,一下子我前半個身子就直飛出橋外,臉上忽然就感覺到一股燥熱,那不用問,這熱氣肯定是下麵無底深淵冒上來的。
完蛋了!
我頓時魂飛魄散,心說這種死法實在是冤枉。
這個時候,我腰上的登山扣子一緊,一股力量從我腰間傳來,我身子頓時就被拉平了,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身後就傳來少爺的聲音,“老秦,千萬別動。”原來是少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繩子,然後幾個人合力,給我生生拽了回來。
我趴在橋麵上狠喘了幾口氣,剛想說話,這個時候石橋又是猛然往下一壓,放佛被一股巨力生生拉了下去。一瞬間口裏就成了罵娘的聲音,幾個人瞬間身子就騰空了,然後重重砸在橋麵上,還好有上次的經驗,我給砸得悶哼了一聲,雙手卻是死死的抱住脊椎骨突起的部分,沒撒手。
緊接著這座石橋就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吱吱聲”,這聲音談不上熟悉,但也絕對不陌生,這是物體受力過大,而產生內部崩壞的聲音!
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幾個人也是呆若木雞,仿佛同時被點了穴道一般,死死的貼住橋麵,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幾秒之後,整座“石橋”被繃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好似一張無比巨大鐵弓,所幸沒有繼續彎下去。但是開始不停的有節奏的顫動,感覺隨時有斷裂的可能。
我們幾個人臉色同時一變,同時想到了原因,媽的,看著動靜似乎有什麽東西上來了!
現在能見度太差,我們不知道這東西是從身後還是前麵來的,聽聲音也聽不出來,憑感覺也感覺不出,這實在是進退不得的局麵。但是我們沒有猶豫的時間,否則在這裏碰見情況隻能更糟糕。胖子就咬牙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隻有一頭,咱們拚了!”說著就往前爬去。
這時候隻有硬著頭皮上了,胖子帶頭,立刻加速往前爬去。
橋麵還在不停的來回擺動,好在不是幅度並不是很大,我們還可以堅持。
這東西總長大概在一百多米左右,我們加快速度,沒多久就爬完了,讓人鬆一口氣的的是,橋尾處並沒有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估計那玩意應該是從我們後麵來的。
我們跳下“石橋”,這橋的尾骨上,同樣打著兩根一人多粗的銅釘,這麵還是一座斷崖,隻不過斷崖要大上許多,崖麵有明顯被打磨過痕跡,十分平整。
這些都是明顯人為的痕跡,但是除此之外,我們什麽也看不見,手電光隻能照到一米左右的距離,說句誇張的話,就算我們邊上站了一隻鬼,我們也看不見。
我們下了橋,甚至不知道該往那邊走!不過憑借記憶,那座雄偉的宮殿應該是在我們右邊。
四周的聲音還在不斷的逼近,那個方向都有,好像這聲音是直接進入我的大腦的。這種情況我們根本沒有選擇,幹脆認準一邊,埋頭就走。
在無盡的棉花一樣的黑暗,什麽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什麽發出的聲音。我們走在這樣的黑暗和不安下,簡直是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所以跑起來就幾乎是拚了命。
這邊的溫度更高了,胖子熱得都幾乎崩潰,人在這種情況下體力消耗極其大,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程度,走不了幾米,就必須停下來喘氣,四周黑蒙蒙的也讓人極度的不安。這霧氣的濃度已經到達了一種臨界點,能見度完全沒有,離開一米之外,就隻能見到一個黑影。
這幾乎沒辦法走了,雖然我們的方向可以保持正確,但是在無法直線行進,很可能走過了那座宮殿都不會發覺,除非我們直接撞到它,否則絕對找不到,甚至我們還有能一直在走s形的路線,或者掉下斷崖。
最後我們不得已隻能停下來,四周看看,這也不知道到哪裏了,但是身邊發現了一座石雕,石雕不知道有多高,腰部以上完全看不清楚。
不過總算有個東西在,這人也奇怪,雖然隻是石雕而已,什麽都不是,但莫名其妙就讓人感到心安一點。可能是總算有點存在感了。
我實在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反正整個人一鬆弛下來,渾身就發軟,四周的怪聲音我也顧不得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胖子想把我拉起來,但是拉一下他自己也倒地上了。他實在是太熱了,抓了我一把,我感覺他手掌全是汗,就聽他就說,“我操,胖爺我不管了。老子就這一坨,想怎麽著怎麽著吧。”
我喘了口氣,這裏的空氣又辣又熱,而且氣味十分獨特,聞多了居然有點頭暈,不過現在肯定不是暈的時候,我勉強打起精神,說,“你他娘的糊弄鬼呢,真要聽你的跑來隻粽子,你還不是馬上把上抄家夥跟它幹上!”
胖子哈哈一笑,說,“那是,不是胖爺你吹牛,一兩隻粽子簡直不被我放在眼裏。”
我們說了兩句,忽然就覺得這四周好像少了點什麽,我一想,奇怪少爺怎麽沒答話。回頭一看,身後空空如也,少爺幾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一下子就毛了,立刻站了起來,喊了幾聲,但沒有人回答。隻有空曠的回音,幾個大活人就放佛這麽一瞬間消失了!
我先是懷疑他們出了什麽事情,按理說我們被繩子穿成糖葫蘆一樣,雖然視線很差,可這種情況不可能走散的啊。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可是,剛才也沒有打鬥的聲音啊,以少爺他們的身手,無論遇到什麽怪物,慘叫的能力還是有的啊!
我又大叫了一嗓子,真希望馬上有人能回答我,可還是一片詭靜。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東西發出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胖子忽然喊,“快,拉繩子!”
我反應過來,立刻就拉了一把,但是繩子那頭很輕,根本就沒有人。我一扯就把繩子扯過來的,拿在手裏一看,繩子是從中間斷掉的,斷口處十分粗糙,而且還濕乎乎的,看樣子好像是被什麽動物咬斷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跟胖子對視了一眼,同時看見對方眼睛裏的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