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忽然讓我決定,搞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因為一路過來,擺明了我沒注意了,現在又忽然讓我決定,多少讓人感覺有些唐突了。
我看他的樣子,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但是眼中灼灼,顯然是有所準備了。
我心裏頓時一沉。我也不傻,幾乎瞬間就明白這家夥的打算了。他娘的這是個燙頭山芋,這家夥直接把問題丟給我了。這主意出得好,當然沒什麽,但如果出的不好,中途發生事情的話,就完蛋了。這幫人鐵定造反。
算起來這也是對我行為能力的一次考驗。如果我和他決定的一樣,那麽我還是頭兒,但如果不同的話,那麽我這個“頭兒”恐怕就當到頭兒了!
我心裏多少有些鬱悶,這他娘真的跟以前的情況不太一樣了。不過好在,我最近心裏素質真不錯,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居然可以冷靜下來。
沒有太多的時間給我考慮,幾秒鍾之後,我就做好了打算。實際上他說得兩種辦法都不成立。
第一條跑,跑我們顯然跑不過人家,既然這樣他們都能把我們堵上,這就證明對方十分熟悉這裏的環境。打遊擊戰的前提是我們必須熟悉環境,但現在完全是反過來了,對方熟悉,我們反倒兩眼一抹黑,這主意不成立。
突襲就更不行了,聽聲音那密集程度,少說點也有上百個聲音,而且對方還有弓,衝上去就算我們能拚死幾個,最後的結果也不樂觀。
我一邊想,同時我心裏奇怪了起來,忽然覺得很不對勁。
想想這種做法好像不是鬼魅能做出來的事情。我們一路過來,幾乎沒看見什麽風吹草動,它們既然有辦法在前麵堵住我們,這有些說不通了。因為這樣都可以的話,那麽沿途襲擊我們就更簡單了。何必要做出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最後還讓我們事先有防備!?
當然,你一定要解釋的話,這個有無數個可能,比如說對方缺心眼什麽的。不過我們現在不能這麽想,不然就怎麽也想不明白了。
這種事情我曾經遇到過,算是有點經驗,一般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最好是暫時性的把對方的智商抬高,換成人類的智商,就比較容易想得明白的。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仔細考慮清楚,一般就不會再有什麽紕漏。
我勉強定了定神,緩緩道,“別著急,現在急也沒用。我們好好想想,有些地方不對勁。我們一路過來,幾乎沒看見什麽風吹草動,它們既然有辦法在前麵堵住我們,這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你直接說。”胖子問。
我搖搖頭,“這就證明,他們隨時都可以把我們追上,甚至可以在我們剛剛過來的路上,任意一個地方暗算我們。如果是用弓箭的話,我們根本沒辦法躲避,必死無疑!既然如此,那麽他們又何必花這麽大的力氣?!更奇怪的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一路過來,安然無恙,除了被嚇了一跳外,連個毛都沒少一根,甚至最後他們還特意給我們做提醒,讓我們知道他們就在前麵。仔細想想,這很不正常,所以我覺得,可能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要我們命這麽簡單!”
老七搖搖頭,“頭兒,你這說不通啊,不想要我們的命,那他們追我們幹嘛?“
我說,“人家連包抄都會了,還有什麽說不通的。我們要換個角度去想,對方是有目的地,陰兵這個說法可能靠不住,想想還有沒有別的可能!?”
“難道是野人?!”胖子問。
我搖搖頭,“不知道,總之現在不能把他們當做鬼魅。既然對方有目的,那麽如果我們能想到對方的目的,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海盜搖頭道,“如果是野人,那他們為什麽襲擊我們?咱們又沒惹他們!”
老七說,“會不會是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據說野人的地域觀念很強。他們以為我們是來搶地盤的!所以才動手?”
奎剛也插嘴道,“那也不對,就算是野人,看見我們直接動手就是了,幹嘛要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方法?”他說完忽然“哎喲”一聲,然後接著道,“你這麽說我倒是想到一個可能。這或許是一種狩獵習慣,精明的獵人,一般不會和獵物直接正麵衝突,而是習慣性的會優先選擇獵物逼到精疲力盡,這就好像狼撲食大型獵物一樣,它們會不斷的出現在獵物前麵,進行幹擾,最後把精疲力盡地獵物逼到一個死角去。也是目的地,再進行捕殺。”
胖子惡心道,“我操,難道它們準備逼到一個地方,然後吃我們?那我寧願現在拚命!”
我忙說,“不用想那麽遠,現在都隻是猜測,想短時間裏搞清楚他們的意圖,這不現實。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有防備了,前後想清楚總是沒錯的。那麽最後一個選擇必然是繞路走。依我看這根本就不是包抄,它們這種行為背後有著其他更加詭秘的目的,我們如果貿然行動可能就會陷入到更加無法理解的境地裏去。”
一直沉默的媚兒這個時候忽然開口問道,“你怎麽證明?!”說完就盯著我,雙眼一眨不眨,眼中灼灼,一股子質疑的味道已經很明顯了。這時候她連語言都懶得修飾了,擺明了就是不信任我。其實這才正常的,畢竟現在路才走到一半兒,就碰到這麽多事情,這些人要是沒有疑心,那才有鬼了。
尤其是現在,人命關天,沒有同生共死的經曆,除了缺心眼,很少有人會輕易的相信別人的。這是人類的天性,談不上好壞的問題,反正換做是我,我可能也一樣。
但現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翻臉,我也隻能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歎了口氣道,“我當然沒辦法證明,不過我們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你們注意聽,前麵的聲音始終在積聚,但並沒有向我們靠近。”這雖然稱不上有理有據,但的確有點道理。
媚兒人一呆,轉瞬眉兒挑了挑,就不說話了。
我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就像奎剛說得,我們不敢往有聲音的地方去,也不可能回頭。如果他們真的如奎剛所說的,那麽最後的結果你們想過沒有?”不等他們回答,我馬上就道,“隻有兩個可能,不是精疲力盡,就是最後被他們逼到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