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望蒼天,心說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家夥轉移話題的本事,我跟他比起來簡直是望塵莫及,小巫見大巫。
我又問了幾句,很快徹底服氣了,不過我現在多少有些做賊心虛,一想這家夥好像記性不是太好,我東拉西扯一下或許能讓他把剛剛的事情忘記掉。
於是就先回答他的。我從和他分開那時候說起,說的盡量簡略但清楚,心說這一路遇到這麽詭異驚險的事情,總有能唬得住他。
他默默的聽著,偶爾會插一句。憑感覺,我心說這小子反應多少有些不太正常。
並不是好像往常一樣那種什麽不在乎的感覺,恰恰相反,他似乎對我們的經曆比較在意,至少遠比以往任何時候要上心一些,搞不清楚他是不是忽然轉性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我從自己被抓住開始說起,剛說完就發現他忽然看了我一眼,知道大概是和胖子當時罵我的時候一樣的想法,人頓時有些臉紅,但裝作沒看見。
再說到青銅柱子的時候,他忽然插口問我,“那東西是什麽樣子。”
我簡單的形容了一下,他就點頭道,“那不是青銅柱,是母樹!”
我問,“什麽?”
他重複了一遍,說,“不是青銅,是母樹!”
我極度鬱悶,心說老子雖然沒你見多識廣吧,但也不是小孩子,好歹也是看過“人與自然”,是不是樹難道還認不出來麽?雖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那就是青銅材質,但至少應該是金屬沒錯了,反正怎麽也不至於是一棵樹,這謊話也說得太沒水準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那個脾氣,也沒有給我認真解釋。就放佛他自己說出來的話,就等於真理似地。
我看了他一眼,心說不跟病號計較,隻好繼續說下去,
再說到紅色果子的時候,他忽然皺了皺眉頭,打斷我道,“給我看看。”
我一愣就從兜裏掏了出去,然後遞過去,誰知道他也沒接,隻是看了一眼,就點頭說,“這不是果實,是種子!”
“種子?!”
他點點頭,“這彼岸花的種子。這種植物很特別,當時周邊所以的政權都對極感興趣。什麽原因我沒辦法告訴你,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知道。”
“這種植物一直在有蘇氏生長,旁人想要移植,隻能通道兩種方法,一種是通過人類的屍體。實際情況你應該也見到過了,一具屍體可以移植一株這種植物,但這個方法沒辦法大規模使用。還有一種辦法,就是這些種子。但隻有有蘇氏的母樹才能結出種子來。非常稀少,但無法再次生長出母樹。”
我心裏哎呀一聲,仔細一想,就發現他說的沒錯,還真是這樣,
因為這樣就說得通了,畢竟如果是果實,不可能硬成那種地步,但是種子就不同了。幾乎所有的種子都會有堅硬的外殼做保護。隻不過這東西的樣子像極了櫻桃,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把我們騙過去,當然也不能說是受騙,隻能講是判斷失誤。
我心說你大爺的,這回真是上了個鳥當,這種子能有什麽用!?
我總不會帶回去種到我家花園裏去,那我爹看見不殺了我才怪!
胖子要是知道這回八成得氣瘋掉。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周人或者旁人都想得到這種東西,不得不說,這鬼東西在那個時代的確是一種十分珍貴東西,肯定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作用,但就憑我見識過的本事,它們用來守護一些重要的東西,比什麽都有用。當然在現代,這玩意好像就沒什麽價值了,除非現在外星人開始攻打地球了。
我一邊感覺有些吐血,一邊定了定神,繼續說下去。
之後我虎口逃生的生死經曆他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我說得唾沫騰飛他也沒有什麽表示。但當我說到逃命時看見了一件符文白衣的時候。這小子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目光如電!
看著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非常犀利。我注意到他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非常在意。
我看他這麽大反應,人頓時就有些毛了。心想不至於吧,難不成是真的?
於是我立刻說下去,想從他表情裏看出點什麽來。事實上我的確看出了點東西,我感覺他肯定是知道點什麽,但看樣子也很疑惑,似乎也有點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
我問,“怎麽?你知什麽?”
他捏了捏眉心,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能繼續,“然後呢?”
我心裏歎了口氣,搖頭繼續說,“就看見一眼,如果不是後來在浮雕上看見的,我肯定是以為自己眼花了。”
我接著說下去,把浮雕上的一切和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
他聽完,神色凝重道,“原來如此。”
我忍不住問,“什麽?我操,你倒是說清楚一點。”
他忽然轉頭對我道,“我們回去!”
“回去?”我一呆,“回哪兒?”
他說,“回你說的那個水潭!”
我一愣,“幹嘛?”
他說,“去找那件衣服!”
我大驚,“你瘋了!”吼完就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果然,這家夥又重複了一次,“去找她,這很重要!”
我有些抓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解釋清楚他肯定不肯罷休,“不可能,就算我願意陪你回去,那也條也路也根本不可能返回。”
就算不考慮沸水的問題,但是人又不是鳥,怎麽可能飛過瀑布?
可如果說找我進去的那條路,一來,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裏。二來我一想,他娘的我居然忘記我走的是那條縫隙了,當時情況危急,我一頭鑽下去,壓根就沒注意到哪條。
我把實際情況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但我知道,這個人一旦拿定主意,那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服的了。事實上我感覺極有可能沒辦法說服他。如果我打定主意不去的話,這家夥極有可能會自己幹自己的,再次和我分散。
但問題是,我是打死也不想回去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胖子他們,我說老半天,嘴巴都說幹了,他也不知道同意還是反對,隻不過不在提起了。
我心裏鬆了口氣,立刻轉移話題,問他這幾天去哪裏了?同樣是跑路,我雖然也很狼狽,但也沒有搞成你這個樣子。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把事情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他說的非常簡單,實際情況也是非常簡單,似乎比我想象要簡單的多。
當時這家夥要我跳崖,我他娘居然真跳了。要是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說什麽也不會跳下去。那等於是白跳了一回。不過當時因為這個關係,我暫時逃過了一劫。
我們幾個分開之後,胖子他們立刻就被圍了起來,和我之後遇到的情況一樣,那些女人並不是要我們小命。
所以他和老七還有胖子先假裝投降。在進入山洞的一瞬間,這家夥忽然發難,擊倒了幾名看押者。
於是三個人立刻開始跑路。因為當時是晚上,視線非常差,跑路這項高技術的運動我很清楚,一般來說一旦進入狀態,很容易就達到忘我的境界,周圍什麽都不知道了。這點沒辦法控製,而且跟身後追你的東西的危險程度成正比,比如說一隻狗或者一隻粽子,被粽子追很容易就達到腦子裏一片空白的至高境界!
所以他說之後幾個人跑撒了,我一點也不意外。
當然我並不相信他跑路的時候也會大腦一片空白,所以可以確定,他在當時肯定做出了最精準的判斷,這個判斷就是暫時脫離隊伍。
後麵的情況就跟胖子說的一樣,胖子跑路跑了一陣子,暫時甩掉了追兵,但是東躲西藏了一陣,最後還是沒跑掉,又給抓住了。
老七不太清楚,想來可能差不多,我隻能為他默哀一下。
之後他一直在找我們,但是這個地方,他說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危險。顯然他是遇到了什麽,不然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我問他被什麽傷成這個樣子?
他搖搖頭,“是王!”
“王?”我一驚,“你說吳剛?那混蛋也來了?”
他再次搖頭,然後又變成了那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我心裏覺得他可能有所隱瞞,但是現在我也沒心情去糾結這些,於是對他道,“能找到你就好,你他娘的現在千萬別亂來了。胖子他們現在也知道怎麽養了,我現在準備去找他們,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他不置可否,看了看我道,“在這裏,人多反而壞事。”
我有點奇怪,不知道他話裏是什麽意思,不過一想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總是從他嘴裏冒出來,就不是很在意了。
就問他現在能不能動,他搖搖頭,說,“暫時不行。”說完又閉目養神起來。
我知道這他這一次傷得的確不輕,傷口縫合後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修養。
況且暫時我也沒功夫理他。趁他閉目養神的功夫,眼前的裝備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我現在總算體會到,在這種地方,沒有裝備的痛苦了。
我馬上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到了手電筒,繩子,匕首一類的東西。同時還有不少壓縮餅幹,甚至還給我找到了一把雙管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