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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下,一堆木材畢畢剝剝的燃燒著。熊熊火焰上固定著一個專供燒烤的網格,鐵絲灸黑,白氣升騰,顯然熱力極大。架子上,幾種從罐頭裏啟開的各式熟肉正被進行著再加工,金黃的油水已經全給抽了出來,香氣四溢。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荊城垣白嫩的手指捏著一塊火腿慢慢送入口中,貝齒輕咬,饞的跟沒見過葷的山貓似地。更誘人的是吃完後的她還用舌尖在唇角劃了一個圈兒,接著意猶未盡般的舔了舔。雙眼微微的眯著,嬌俏的小瓊鼻抽動,露出幸福的滋味。她那不施脂粉的鵝蛋嬌靨紅暈片片,嫩滑的雪肌如酥似雪。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人頓生聯想,究竟什麽樣的山水,才能孕育出這樣的精靈?
有時候,一種吃慣了的東西,如果換一種方式烹飪,或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聞名世界的肯德基便是其中之一,盡管在崇尚健康的今天它給冠以垃圾食品的頭銜,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確實在某個世紀改變了歐洲人餐飲的老體係,開辟出了一條新的就餐文化。難道不是嗎?綜上,我們其之為:另類美食。
當然,話歸原題。現在的氣氛的確很曖昧,因為光是美女的進食,就讓人感到秀色可餐了。
“胖子快些兒吃,吃好了趕緊布置好場子搭帳篷!這裏的天氣異常,說不定待會就有陣雨。”江海嚼著沒有夾心的黑麥麵包一邊看著王小天一邊說道。他是天生的素食主義者,在這個口舌之欲的社會,很是難能可貴。
“唔唔”回答他的是王小天風卷殘雲般的大吃大嚼。‘虧待了誰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這就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慢點,別噎著了,光吃這個,太幹。”葛傑解下了後背的迷彩水壺,在半空畫出了一條弧線,精準的扔給了江海。
“嗯,那我就不謝了。”江海笑著擰開了蓋子。淺淺的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別說,清涼的礦泉水倒入喉嚨,還真換來了片刻的舒適。
而在幾個人的對麵位置,鄭法融卻哭喪著一張老臉,跟誰欠了他養老保險似地,在那幹坐著,似乎在想些什麽令人煩心的事兒。他那兩個神童徒弟也各自聳拉著腦袋,護在左右。明天終於能回去了,這就是老鄭現在心裏唯一的想頭和盼頭。
“他媽的,這兩天的經曆當真是讓人咂舌,我一輩子見過的鬼事兒,加一塊兒估計也沒這趟差使來的邪門。以前道爺我專門給人看風水抓鬼的,沒料到,這次卻連番的給鬼整了……唉!”想到這,他悶悶不樂的緊鎖起眉頭,一臉的愁雲。
“隻是這幫年輕人倒是看得開,剛才還嚇得跟什麽似地。轉眼間就跟沒事一樣了……不過,我年輕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呢?”自言自語了片刻,他竟也笑了出來。
少頃,夜已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就算是現在動身,也不可能走出大山了。那麽今晚,隻有在這塊地方宿營了,還好節目小隊早有準備,必需品也都齊全,但願,今夜能平安度過吧。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與之成正比的工作效率也是極高,才半個多小時,三座看起來還算湊合的野營帳篷就宣告完畢。
“晚上可不能鬆懈呀,咱們交替盯緊點兒,好互相有個照應。哥幾個還有大好未來呢,可別把小命搭給了這窮鄉僻野!”葛傑固定完最後一根手指粗細的纜繩後,望著一行人,沉聲的道。
“知會著。”李明直接點了點頭,也不多羅嗦。不知道他是哪裏人,語氣中帶了一絲古語和方言。
“男女不便,荊城垣,花蕊你們兩個就在一塊兒吧;鄭師傅愛清靜,害怕打擾,就和這兩位朋友住一起;我和李明,江海,徐寧寧,王胖子四人湊合擠一間。”葛傑一一指示,分布的有條有序,是個管理人才。
“有問題嗎?”話說完,他瞄向一行人。
“沒問題。”
“好,那就這麽定了!”幾個人擊了掌。
“等等”就在進入帳篷的刹那,江海一把拉住了鄭法融的衣帶,搶上一步說:“鄭法師,今晚要是有什麽意外,就勞煩照看了。”他的語氣很是誠懇。
“嗯!我們是一路人,這是必然的。”鄭法融理解性的點了點頭。當即吩咐兩個徒兒從包裏拿出一個小蛇皮袋,接著將裝在裏麵的香灰灑在各個帳篷外,均勻的畫了三個圈兒。
“這是?”葛傑端詳了半天,還是一臉的不解。
“關帝爺廟上燒剩下了香灰,帶有武聖人縱橫今古的浩然正氣。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撒在這,邪物斷不敢侵,包你們平安!”鄭法融拍拍手上烏黑香灰殘屑,彎起嘴笑道。
“好,好,好。”葛傑連連肯首,重重說了三個好字。他們也是給先前的鬼怪嚇得不輕,就怕今個晚上過不去,要是有出了什麽大事,那恐怕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一聽這個靈,自然是高興了,再說這關二爺誰敢說不認識啊?過五關斬六將,千裏走單騎……那可是……他一邊心裏YY,一邊琢磨道:看不出來,這老鄭還真一套又一套的。
眾人眼見著無聊,便打發時間的請教了一堆關於靈異發麵的疑問,鄭法融也知無不解的一一作了自己主觀的答複。等天完全黑了下來,睡意襲來的眾人也就關了照明,回到各自的帳篷去了。
黑雲彤彤,沉甸甸的壓了下來。天,沒有一顆星星。這夜,注定難眠!
“你,睡得著嗎?”第一間帳篷裏,荊城垣推了推全身縮在睡袋裏瑟瑟發抖的花蕊,一臉的關切。
“睡不著”……
另一處帳篷,李明開著大號美式座燈,正一手把玩著相機,一手拿著罐‘藍帶’啤酒,自酌自飲。金黃色帶著沫沫的酒汁流到了下巴,也不去擦拭,樣子蠻頹廢的。葛傑四人則背靠著背,低著頭交流著,聲音太小,聽不清什麽話題……
最後一處帳篷裏,燈火也是通明。鄭法融斜著眼,不理會呼呼大睡的兩個半吊子徒弟,還在挑著電筒對著一本古書整理著他的隨身符紙,隻見他不斷地拿鋼筆做著標記,真是刻苦非常!等等,什麽?“驅鬼的,驅邪的,護身的……”汗,原來他是記不清包裏這堆玩意的具體用處了,在照著這種百科全書打標簽……一時無語。
月亮張開了嘴,突出了幾顆數的過去的星星,夜色,讓萬物歸於生息。隻不知,我們的日子裏,能裝的下幾個夜喔?
帳篷內,略有點燈火;帳篷外,氣息粘稠,伸手不見五指。沒帶有一絲誇張的成分。隻剩下村口老槐樹的葉子在黑暗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就在這時,坐在地上假寐的江海條件反射般的跳了起來,睜開眼睛,豎起耳朵,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異常。
“江子,你幹什麽?發癲還是怎地,想把老子款死啊!”倚江海背上的王小天陡然失去了依靠,因為慣性的緣故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當下氣鼓鼓的爬了起來,憤怒的大嚎道。
“死胖子,別叫!有動靜。”葛傑‘噓’了一聲,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禁音的手勢,徐李二人立馬會意,悄悄跟了過來。
“你們聽!”江海刻意的沉著嗓音說,像是在刻意壓製著內心的不安。
風聲?鳥鳴?不對,都不對。
因為就在不遠的村子裏,似乎傳來了類似梆子的敲動聲!
“邦!”“邦!”“邦!”
“邦!”“邦!”“邦!”
是有人在打更嗎?絕不可能。因為但白天都找遍了,這個活死人般的村子裏再不可能棲居任何生靈……
難道是……鬼!
伸手不見五指,梆子響,時辰已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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