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小子轉過頭來看看。”王軍一邊說一邊開始打量。還沒打量完,一口高樂高就噴了出來!
“上星期你小子剛蹲了3天怎麽又進來了!”
“上星期在公交上對一個女學生動手動腳的,把人弄哭了。這周改行猥褻居委會大媽了!”項晨無可奈何的道。
“草,連老的也不放過啊!真是變態連連有,今年特別多!”王軍道。
“這家夥咋辦呐?”
“嗯,不揍他不舒坦。”
“嘿嘿,正合我意!”項晨露出了一臉的怪笑。
這時那個犯人王文兵看到不對了,立馬尖叫:“大爺們那,饒了小子吧!我再也不亂搞了!”
“大爺?喊畢姥爺都不靈光了!帶進去。”王軍揮了揮手,把腰上的警棍甩給了項晨。
不一會兒,看守室內慘叫聲迭迭不休。
“這丫,真逗!”
“別憋著了,要笑就笑吧!”
看著緊抿著嘴,脖子通紅的眾人,王軍啼笑皆非的攤了攤手。周圍幾個圍觀的警察再也控製不住,一陣狂笑。打擊犯罪,就是要打得他不敢犯罪!不然抓了放,放了再禍害群眾,反而增長了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
“砰!”大門再次打開了,王軍側頭一看,嚇得立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辦公桌抓著一支筆然後裝作寫字的樣子,賣相十足。
原來是,老局長回來了。
“去我辦公室吧!”老警官做了個請的姿勢,把江海河荊城垣引了進來。走到王軍邊上的時候,王軍立馬起立敬了一個禮:“倪局長好!”
老警官點了點頭,然後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句:小子,筆拿倒了。
------------------------------------------------------------------------------------------------------------
局長辦公室,簡陋但很整潔。
倪俊生正打開錄音機然後開始詢問當事人情況,這雖然很像意外但畢竟出了人命,不由他不慎重。
“林小姐,受害人最後一次和你聯係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大概是昨天下午兩點鍾左右吧。”荊城垣回憶了下,道。
“嗯,他對你透漏出什麽信息或是自殺傾向嗎?”倪俊生開門見山的問。
“沒有,很正常啊!心情還不錯。”
“哦,這樣啊。死者生前的幾個好友我們已經全部通知到了,最遲今天黃昏就能全部趕到。”倪俊生頜了頜首。
“那麽現在就到此為止了,如果案情有新的突破,請兩位隨時配合我們公安機關的調查。”倪俊生收起了筆。
突然一陣解放軍軍歌響起,倪俊生拿起手機笑道:我接個電話,你們可以走了。
“喂,你好。我是三裏路警局局長倪俊生。你是哪位?”
“倪警官,我這片地出了車禍了,死了一個。”
“哦,這樣啊,那我馬上到。”
“還有,好像死者就是你讓我聯係的那個受害者的一個朋友!”
“什麽?”倪俊生一震。
“叫什麽?”
“李明”
“李明!!怎麽會是他!!”倪俊生叫了一聲,眉毛緊成了川字。他的聲音分貝太大,讓走到門口的江海和荊城垣聽到了,也是心裏突地一下。
“警官,李明怎麽了?”
“趕來的路上出車禍了!”倪俊生蓋上了手機臉色鐵青的說。
“怎麽樣?傷得重嗎?”荊城垣焦切得問道。
“已經當場死亡了!”
“啊?!”兩人再也控製不住,再一次的神經性打擊使他們腿都是一軟,差點就要摔倒。
“麻煩兩位先在這等下吧!我去下現場。”倪俊生搖了搖頭,將剛脫下的大蓋帽又一次戴上,拍了拍江海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嗚嗚嗚嗚嗚————”一聲聲尖利的警笛聲劃破曠野,前方停了幾輛車子而且拉上了臨時性的隔離線,路過者不得不在疏通下紛紛繞行。
倪俊生眼看到了出事點,趕忙踩了一個刹車,停下了自己的警車。
“具體什麽情況?”他‘砰’的一聲帶上車門,立即問道。
“死者叫李明,根據身份證明,已經確定是本市《鬼談》欄目組的外聘攝影師。根據目擊者和監控錄像,大概一刻鍾前在路上開的好好的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翻了,司機當場死亡,這輛奇瑞QQ倒沒多大損傷,隻是背後車窗上流下了一灘放射性的血跡:像是個阿拉伯字母中的3。”現場的一名警察在不斷地給倪俊生介紹著死者的情況。
做做形式的救護車停在了一邊,紅藍閃光燈亮個不停,地上的死者已經被蒙上了一塊屍布。
倪俊生走到跟前,慢慢蹲了下去,伸出手來,想要將屍布扯開,看看死者的模樣,可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擋住了他,
“頭兒,他麵目異常,您最好還是有點心理準備!”那位剛才給他提供情況的警察對倪俊生匆忙說道。
他隻是笑了笑。
“沒關係!”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鬆地撤下了那塊屍布。
刹那間,這位老警官驚出了一身冷汗,整個身體像突然之間被閃電擊了一下。
他迅速又將屍布蓋了上去。
他無法想象這個遇難者的麵部表情怎麽會那麽可怕。
死者的臉上布滿了爪痕,因為抓的太深了,連裏麵粉紅色的嫩肉都翻了出來。這?這是給什麽鬼東西弄得?僅憑一點點常識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車禍所能造成的傷!
“到底怎麽搞的?不是車撞死的嗎?怎麽成了這樣!”倪俊生此刻大腦一頭霧水,黑著臉對負責這片的警察說。
“頭兒,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隊來著就是這樣了,的確是車禍啊。您看,他身上有多處撞擊傷,拖拽傷。初步斷定胸骨全部骨折了。就是不知道臉怎麽變成這摸樣?”原來他自個也還沒弄明白呢。
“這口子這麽重,不像是人幹的。出事現場附近有沒有老虎,豹子之類留下的痕跡?”倪俊生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這是市區啊!而且也查過了,沒有。”
“那就怪了……”倪俊生掏出了一隻煙,含在口中。也沒點火,就這麽叼著。這或許是他本人習慣的思維方式。
“接下來怎麽辦?”那個警察問道。
“照規矩辦啊!你活白幹了啊?”倪俊生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死者,到底算交警負責還是歸我們管呐?”那警察一臉的苦澀,他真分不清這算是交通事故還是屬於謀殺。
“車子打電話給老鄭拖走,屍體,我們先帶走吧。具體情況等法醫看了再說。等一天再通知家屬。”倪俊生道。
“好,我這就去辦。”解決了這個問題,警察如釋重負的抹了把汗。
看著又是一副擔架抬了過來,倪俊生不禁捏了捏太陽穴。
“一天同時出了兩起命案,還都是一個部門的。傷腦筋啊。這意外來的,可也太湊巧了吧?”他歎了口氣。
“頭兒,這什麽意思?”那警官在一邊疑惑不解。
於是倪俊生就把剛才的案子挑重點說了一遍。
那警察一笑,“老大,我看你上了年紀就愛瞎操心了。您沒見富士康都跳了十二個了。這年頭巧合咱們這行早看慣了。”
“你小子……”倪俊生一樂,給了他一個板栗。
隻是他右眼的眼皮子,卻感覺到莫名的發跳,左吉右凶,看來這不是好事的兆頭啊!
------------------------------------------------------------------------------------------------------------
時間:當天;地點:*法檢室。
這裏空間著實不小,大概有一般人家裏三四個客廳的總和。牆邊停放著幾列一人見高的冷凍冰櫃,冰櫃很講究,一個個四方形的抽屜排列的井井有條,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有的抽屜上掛著小標簽,那上麵記著死者的姓名和編號,絲絲外泄的寒氣嫋嫋升起,讓人雲裏霧裏,手腳發涼。產生身在太平間的錯覺!當然,話說回來了,這裏本就是一個小型的——屍體存放點!
天花板吊著一台醫院專用的那種無影燈,顧名思義。它和其他照明設施本質上的區別就是照到的物體可以不顯影子,方便手術的進行。強烈的光圈,照著燈下的一個人和一具赤裸的男屍。
全封閉的陰暗環境並不能影響這個人的發揮,現在,他正扣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在那具屍體的胸部劃過。‘噗嗤’一陣如卡車陷在沙地裏不得不空轉發動機的聲音響過,然後就看見一跟細細的線條展開,血,就像擠牛奶一樣,滴答滴答的冒了出來。整個過程很幹淨,也很清爽!像是一種行為藝術。
沈飛是個法醫。從醫大畢業到現在,屈指一算,已經快有五年的光陰了。如果你不信,可以看他右手食指的第二個關節,那上麵厚實的老繭就是證明,這是長期拿手術刀的後遺症。
此刻白大褂,皮手套的他,正在解剖一具遇害者的屍身,這是法醫學的一個步驟,可以確定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自殺,他殺。意外?或是刻意製造的偽自殺。請別下看了這一個個相關環節,如果把他們組合連接起來,就能把一個個血色謎團逼出水麵!
沈飛笑了笑,他從未對自己的職業產生絲毫的厭惡。這些年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案件真相大白,水落石出!這也足以告慰自個的平生了。
當然,他也不覺得自己比那些公安差那哪裏去了,隻不過是職責不同罷了。打個比方,如果公安們的職責是讓罪犯-落網;那麽他沈飛要做的就是讓死人-‘說話’!
摘下血淋淋的皮手套,疲憊的沈飛緩了口氣。說真的,他現在對血和肉這些東西還是不能完全免疫的,每次驗完一具屍體,他都會三四天不敢把筷子伸向碗裏的肉。沒別的,就是覺得……惡心!
而現在他負責的這具屍體,卻更是說不出的惡心!車禍他見得多了,但是這樣的情況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各種軟組織挫傷,大麵積皮膚破壞,胸腹部內出血——嗯!這些都能明顯斷定是撞擊傷導致的。但是死者麵部的那一條條交叉重疊的爪痕他就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了!與其說慘烈,倒不如說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