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之的宴席並沒有太多奢華,完全可以用大魚大肉來形容。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烤肉料理,喝著遠東星無法嚐到的酒水和飲料。李甲已經吃得滿頭大汗,有些不亦樂乎的感覺。這一桌的人也就他吃得最歡,其他人都在拚酒。安瑞與謝頂已經喝得滿臉通紅,陳平之的酒量最好,但是身旁的四個小弟都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每個男的身旁都有一兩個或是妖豔,或是嫵媚,或是成熟性感的漂亮女孩陪伴,也隻有他坐的桌上堆滿了食物。
李甲隻顧吃自己的,不時抬頭觀看這群人劃著他不明白的酒拳。場麵喧囂,卻沒有讓他反感,反倒是那個蓮娜對他有了幾分興趣,不時抬眼打量他。
“男兒不喝酒就不是男人,來,姐姐陪你喝一杯。”蓮娜在陳平之耳邊嘀咕幾句後帶著幾分酒氣靠近李甲,妖豔的紅唇和濃熏的眼紋讓李甲感到幾分不適。這個明顯是陳平之的女人也是他未來學姐的女孩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摟著他的胳臂,柔軟豐滿的敏感部位摩挲著他的手臂神經。其他人都假裝沒看見,隻有安瑞這混蛋不時偷眼朝他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李甲明顯搞不清狀況,卻沒有亂了分寸,頗有些坐懷不亂的架勢。
“你要是不喜歡姐姐們這樣的,我找幾個清純靚麗的小姑娘陪你。可都是綜大藝院出名的漂亮女孩兒。不說話就當是你默認了。”蓮娜自斟自飲了一杯後突然笑著起身離開。
李甲更加摸不清狀況了。他酒量很差,不過桌上的烤肉卻十分誘人。他看見蓮娜站在餐廳落地窗前摸出電子板開始撥號碼。花街夜總會的這個餐廳還是挺大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喝玩樂的也有十幾桌,不過氣氛最火爆的還是他們這一桌。
“我說兄弟啊,有錢就是拿來花的。你口袋裏麵捂著那麽多鈔票不花花可是會發黴的。”安瑞歪歪斜斜的坐到他身旁,“哥今天帶你來就是讓你體驗生活的滋味,也是來教你怎麽花錢的。嘿嘿,不過今天這頓平之的,下次你可得請哥幾個去華君泡一下溫泉。”
安瑞已經眼如桃花,整個人身上已經有種奢糜的氣息。李甲突然想起陳平之叫他安大少,這家夥如果換身皮還真有幾分富豪世家花花大少的模樣。不過李甲還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幾分沉著與清醒。
“你大爺的,花錢的地方多了,有必要這麽逢場作戲嗎?”李甲低聲罵了一句。
“錯!錯!錯!酒是斷腸藥,色是無頭刀,烈焰紅塵可把你這一身小骨兒銷。哥是帶你體驗紅塵俗世。人生在世,不墮落又怎能飛升呢。”安瑞大搖其頭,開始滿口胡話。
“媽的!喝你的美酒抱你的美人兒去,哥我繼續吃我的石板烤肉燒。”李甲白了他一眼,端起杯中的紅酒嚐了一口,手中的切刀在桌麵輕快劃過,一塊鮮紅滾汁的烤牛肉就進了嘴中。
“這才是人間享受,你們那純粹是在浪費生命。”李甲故作深情的感歎了一句。
“我操,服了你了。”安瑞叫了一句,隻感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得不說,他也被李甲瀟灑的切刀動作給吸引了一下。
“你這小子夠悶騷的,一個人在這裏賣弄,沒發現那麽多漂亮妹妹都被你吸引了。說起來還是你小子影響了我們尋歡作樂。”安瑞還有些不解氣,但他說的是真話,蓮娜就是感覺到李甲的異樣這才起了捉弄心思,不過顯然她的魅力對李甲不起作用。場中的女子不是不漂亮不性感,隻是沒有一個能讓李甲上心的,而他也拒絕其他女孩相陪。
“哈哈哈哈,小甲哥是高人,我們都是俗人。”陳平之大笑,向李甲舉杯然後灌了下去。老實說,連他也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我酒量不好,一喝就醉,所以不能陪你們玩。”李甲衝陳平之微笑說,也舉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蓮娜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回頭妖媚地看了一眼李甲,目光中有些期待和興奮。但是當她看向楊柳大道的街麵時突然驚住了。
“陳哥!陳哥!不好了。”蓮娜驚叫了起來,連忙跑回陳平之的身旁,整個人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
“怎麽了?”陳平之不解問。
“樓下,樓下,”蓮娜緊緊抓著陳平之的胳膊聲音顫抖說:“來了一大群人,全是黑豹頭的。”
餐廳的入口這時起了一陣騷動,李甲扭頭看見一大群身著黑色T恤的光頭青年湧了進來。
“我操,”李甲然後聽到安瑞怪叫了一聲。
整個充斥著劃拳聲的餐廳突然靜了下來。陳平之臉色十分難看的站起身,他的四個小弟也驚慌的圍在他身旁,其他桌的也有十多個青年慌亂著圍了過來,顯然也是陳平之的小弟。
“不相幹的人全都滾出去!”餐廳內響起了一片摔打桌椅的聲音,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青年大聲吼了起來。但是餐廳的其他出入口也被身著黑色T恤的光頭青年給堵了,很多在此吃喝玩樂的人戰戰兢兢的退縮到臨街的落地窗旁。
“黑二豹,你他媽什麽意思?”陳平之望著那個吆喝的光頭青年怒喝了起來。
“哈哈哈哈,花哥。這麽明顯的意思你難道看不出來。虧你還是綜大的高材生呢?”黑二豹一腳踢開擋道的椅子猖狂大笑起來。在他身後至少有五十個光頭青年,餐廳的出口處也有數十個身著黑色T恤的光頭青年堵住。每個人的手臂上都有一隻黑豹的紋身,手中也提著閃亮的刀片。
“我大哥看中你這場子了。哈哈哈,不錯,夜總會也有味道這麽好的烤肉。”黑二豹看到李甲麵前的烤肉舔了舔嘴唇大笑不已。
“原來黑豹頭想吞並我的場子,早說不就行了,何必還陰這麽一趟。今天我請朋友吃飯,改天我再登門造訪你大哥。”陳平之沉聲說,在他身後的小弟一直在慌忙撥打聯絡號碼,隻不過每撥一次臉色就難看一分。
“陳哥,其他人的號碼都打不通。”叫小A的青年握著電子板的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了。
“花哥,我大哥說了,你要是願意把頭發剃了,以後就是黑豹頭的兄弟。你們也別叫外援了。老實說吧,花哥的那些兄弟除了一些不識時務的,大部分都把頭剃了。”黑二豹裂開大嘴,望著李甲麵前的烤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個?怎麽回事啊?”李甲嚼了一大口滾汁的烤肉問安瑞,黑二豹的眼神讓感覺很不舒服,就像盤子裏的烤肉被一條餓狗盯著一樣。
“我操,還能怎麽回事,黑幫火並啊!恐怕這頓飯不得安寧了。”安瑞埋怨道。
“嗬嗬嗬,這不是還沒打起來嗎?我得趁機多吃幾塊。”李甲快速切了幾塊烤肉塞在嘴裏。
安瑞徹底無語了,起身大罵了起來。
“他媽的,吃個飯都不得安寧。我說你們能不能等老子們吃完飯再來鬧。知不知道你們這些個鳥頭很影響哥的食欲?”安瑞指著黑二豹以及周圍的一幹光頭。
“哪裏來的雜碎?給我剁了他。”黑二豹怒囂了起來。他沒想到花猛虎已經被震住了,居然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架梁。
“剁你媽!”安瑞怒罵。十幾個光頭提著刀片就衝了過來。
“跟他們拚了!”陳平之也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大吼一聲提著一把椅子衝了過去。但是安瑞比他更快,縱步一腳就踢飛了一個光頭,閃身一拳就轟在黑二豹的鼻梁上。
黑二豹一聲慘叫,撞倒在身後的人群裏哀嚎起來。
“砍死他們,砍死他們!”
整個安靜的餐廳變得喧囂起來。刀光霍霍,酒瓶飛舞,間夾著女子驚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