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頂在第一時間跳到了李甲身後。混亂的場麵對於陳平之的兄弟十分不利,酒瓶再厲害也沒有刀片鋒利,幾乎一接觸就被亂刀砍翻好幾人。
“我操,你媽都是笨蛋啊。用桌子做盾牌抵擋啊!”謝頂看著不利的場麵尖叫了起來,聲音比那些驚恐的女孩叫聲還要尖銳幾倍。
“我說小甲,你就這麽看著他們挨打。”謝頂衝坐著不動的李甲哭喪著臉說。
“這個?我怕打死人。”李甲內心有些糾結。好多年沒打架了,而且石板烤肉燒的美味也還沒有吃夠。好在酒瓶子都是向著對麵飛的。陳平之的手下隻有十幾個能打的青年,女孩卻有二十多人。
“怕個鳥,這些王八蛋打死不償命。你放手打就是,哥給你頂著!”謝頂誘惑著,眯起小眼盯著四周,不時尖叫著指揮其他人用桌椅抵擋閃亮的刀片。這就是他說的頂著,讓李甲哭笑不得。
“給我扔酒瓶,砸死這些王八蛋!”謝頂舉著一把椅子頂在腦袋上,一手一個酒瓶朝著光頭人群中扔去。在他的指導下,一群女孩居然用桌子擋住了瘋狂亂砍的刀片。
場麵十分混亂,餐廳充塞著女孩驚恐的尖叫。李甲卻有些受不了謝頂。陳平之和安瑞擋住了正麵衝過來的光頭,另外一麵則被他手下的兄弟和一群濃妝豔抹的女孩用桌椅抵住了,兩幫人抵著幾張桌子相互推攘,怒罵,尖叫,咆哮,哭泣。亂刀砍在桌椅上發出嘣嘣的聲音。
“沒用的東西,連一群女人都打不過。”就在兩幫人短暫陷入僵持的時候,一個陰陰的聲音在餐廳入口處響起。
“哥!”黑二豹哭喪著臉,鼻梁已經被安瑞一拳打歪了,臉上一片血跡。這還是安瑞手下留情了。
十幾個身著黑色背心的魁梧大漢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肥胖的光頭在油光霍霍的腦袋上紋著一隻猙獰的豹頭,半裸的肌膚上布滿黑色的豹紋。
“黑豹頭,你太卑鄙了。有種跟老子單挑!”陳平之看見正主頓時大聲怒罵了起來,在他身上也多了幾道血痕。
“陳平之,你就是一個愣頭青。楊柳大道根本不是你這種家夥可以插足的,識相的話今天就跪在我麵前,我大度可以饒你一命。你們也不看看外麵是什麽情況。誰要是把頭剃了,以後就是黑豹頭的兄弟。我既往不咎。”黑豹頭對著驚恐不安的一群男女冷冷說,目光最後落在安瑞身上。
“這位兄弟很能打。不過你能從外麵幾百人中打出去嗎?”黑豹頭嗤笑說。
“不就幾百人嗎?哥也不是很想打,不過你們打擾我吃飯了。還有這鳥人居然說要剁了我。媽的,哥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說剁我呢。”安瑞指著黑二豹寒磣地笑了起來。
“小兄弟怎麽稱呼?”黑豹頭微微皺眉,眼力過人的他自然不會被安瑞一身棕色快遞製服給迷惑。
“你也別跟我稱兄道弟,我本來嘛也不打算幹涉你們黑幫火並,不過不巧得很,今天正好是平之請我兄弟吃飯。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跟平之明刀明槍的幹。他要是輸了是自己不如人。我也不會幹涉。”安瑞神清氣穩地說,頗有幾分架勢。
“給你麵子你還上臉了。安瑞,你以為我沒認出你。你小子不過是被綜大開除的一個小流氓而已。居然敢教訓我哥。”黑二豹突然尖叫了起來,“你不是挺能打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
“二豹,你認識他?”黑豹頭的大眼頓時豎了起來,肥胖的臉頰抖了一抖。
“我知道,這混蛋就是稍微有點小錢的小流氓,在綜大的時候成天調戲綜大藝院的小女生,兩年前得罪陳錦白被開除了。”黑二豹指著安瑞叫喝了起來。
“我操,老子沒你說的那麽無聊吧!”安瑞摸著鼻子訕訕不已。
“好,那就跟你會會,你要是不小心被弄死了,隻能怪你媽生你的時候沒挑個好時辰。”黑豹頭陰狠地說,一揮手十幾名身著黑背心的魁梧大漢提著短刀撲了過去。
“嗬,果然很無恥,不過哥喜歡。”安瑞眯著眼笑了起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殺意。
“不識時務的全砍了,生死不論。”黑豹頭再次怒喝,安靜的餐廳再次沸騰起來。一群原本驚恐的男女頓時被逼向角落。
“安少,不好意思了。”陳平之十分歉意,知道難以收手了。而這時一群光頭也向他衝了過來。
“小馬甲,再不幫哥,哥可就報銷了。”安瑞嚎叫了起來,閃電般撂倒三個魁梧男人後開始後退,這些家夥可不比那些提著大刀片的家夥,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狠貨。
“就沒見過你這麽傻的。人家用刀,你就不能用點趁手的東西。”李甲大罵。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人家用刀,我也不好意思拿槍啊!”安瑞叫。
“去你大爺的規矩,小命重要還是規矩重要。那你也用刀啊。接著!”李甲說著將手中切烤肉的刀扔了出去。
“我勒個去,你丫的,菜刀啊!”安瑞望著手中的切刀嚎叫了起來,手卻毫不猶豫的順勢一刀切斷了一個魁梧男子的喉結。
黑豹頭看著突然發狠的安瑞拳頭漸漸握了起來,就是他身旁的黑二豹也愣神了。安瑞之前根本沒有下狠手,但是現在才幾秒鍾的時間就倒下了六個魁梧大漢。這些可都是黑豹頭的主力打手。
“有種,但是你今天別想從這裏活著走出去。”黑豹頭陰狠地說。
安瑞發飆之後明顯震懾了不少光頭,很多人看著倒在地上掙紮的魁梧大漢一陣心驚肉跳,擰著刀片的手心也開始出汗。被亂刀砍翻的人最多也就傷筋動骨,隻有命不好的才會丟掉小命。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手段。”安瑞瞥了一眼黑豹頭冷笑說。閃身躲過兩把短刀,切刀在兩隻粗壯的手臂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血痕。
“吼吼!”圍攻的魁梧大漢怒吼不已,紅著眼的朝安瑞猛撲。
短刀見血,最有利近身廝殺。安瑞也不敢大意,身形在地麵淩亂的桌椅間快速閃避遊走。手中的切刀就像毒蛇的獠牙伺機而動,每一次出手都會見血。
“就你們這水平也想跟哥玩,識相的給哥閃開。”安瑞大喝一聲,一腳踹飛了一個大漢。手起刀落,又一個凶悍的魁梧大漢捂著脖子無力倒下。這一下震驚了不少人,那個被踢飛的大漢撞到了一大片光頭青年。
黑豹頭瞪大了雙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大口徑的短槍。
“我靠,他媽的,我這侄兒這麽狠。”謝頂驚詫不已,卻發現李甲起身了。
“給我閃開!”黑豹頭脖子上的青筋跳動著,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安瑞。
“你媽敢在我麵前玩槍?”安瑞側身連閃,借助麵前的魁梧漢子躲避著黑豹頭的槍口直射。就在他也想出槍的時候,一道刀光閃爍著從餐廳半空劃過,然後他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撞擊切骨聲。安瑞瞥眼發現黑豹頭肥胖的額頭上已經插著了一把菜刀,鮮血正從額頭汩汩冒出。
“我操,”安瑞暗驚,猛然回頭朝李甲看去,卻見他已經坐回了椅子上。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驚住了。黑豹頭並沒有立即掛掉,眼珠鼓著聚焦在額頭上的菜刀緩緩倒下。這是用來切生肉的刀,真正的菜刀。
黑二豹看著黑豹頭倒下,頓時抱著他發瘋的吼叫起來。
“是誰?是誰幹的?啊!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們。叫救護車啊,快叫救護車。快啊!你們這些白癡。”
黑二豹趴在地上急吼急叫,但是黑豹頭沒多久就沒氣了。黑二豹發現黑豹頭手中的大口徑短槍,頓時一把抓在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