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通靈,它們雖聽不懂我的具體內容,但顯然我的不屑意思表達的相當清楚。
狼群沸騰了,不等頭狼招呼,有幾頭便朝我腳上衝了過去。看來它們仍然記的當初我用剝皮小刀專找頸部軟肋下手的招術。
但是如今,我用的可不再是剝皮小刀。
迎著尖銳狼牙,我把手掌直直地迎了上去。
喀吡!
手掌被咬的血肉模糊,當然,我也沒讓這頭靈狼好過,一把掐著它的脖子,往其它靈狼身上砸去。
同時,我反手一探,暗龍握入手中。想也不想,一劍便剌了過去。
撲!一聲輕響,靈狼被我剌中要害,摔落下來時血流了一地,搖晃地走了幾步,便告不支地倒在了血迫中。
剌出這一劍時,從自由之心湧出的靈力還沒有流到掌心光圖中,靠的完全是物理攻擊。
但效果,卻已經比剝皮小刀好了不止一籌。
血腥一起,狼群全都暴走了。在頭狼的帶領下,很有層次地朝我衝來。
如此局勢下,穩妥期間我還是邊打邊退到了一處斷崖下,少了背後的攻擊,我應付的較為從容些。
人性,驅利而逐。
狼性也是如此。
當它們一次次攻擊無效,而咬我手的時候卻每每成功,多次之後,它們的攻擊方向從雙腿變成了手掌。
所以我說,靈狼確實很有智慧,但僅止於在野獸之間。
它們隻知道咬我的手時成功率高,而且在我有心放水之下,咬傷我手掌的靈狼還不會受到攻擊。卻從沒去想,為什麽我的手掌被咬了這麽多次還是沒事呢,就算是精鋼做的也得留下缺口呀。
靈狼性殘且暴,血腥味在崖內彌漫的濃烈異常,但它們的攻擊卻從未停止。
隻見一道白芒閃過,數隻靈狼首當其衝,被一劍刺了個對穿。
然而,它們是勇敢的戰士,它們是團隊的隊伍,它們擁有毫不妥協、毫不氣餒的優秀品格。
憑心而論,我還是比較欣賞狼性的。
眼看靈狼一隻隻的衝來,我一隻隻的宰殺,簡直是一場大屠殺,我越殺越多,靈狼也越聚越多,殺到後麵心裏不禁有點索然無味。
四周快要被狼屍團團圍起,無奈之下,我掌力揮開,將周圍的狼屍推走,“滾吧!滾遠一點!”
靈狼完全不為所動,視死如歸的依然撲衝,我在兩小時之內足足宰殺了數百隻靈狼,不斷的吼叫靈狼滾開,喊的連嗓子都沙啞了,而被我用掌推飛的狼屍,也逐漸在周圍堆積,漸漸的越堆越高。
殺到最後,我一麵機械性地揮劍,心裏卻莫名感概起來。
弱肉強食,這是世間真理,但真理卻不代表正確。
天色終於暗淡下來,最後隻剩下十來隻靈狼,仍在周圍徘徊,我仰首上空,忽地將暗龍捌入腰間,良久,靈狼終於哀嚎一聲,四下散去。
這時,遠遠地傳來卡諾裏的呼喊聲。他們見我一夜沒回,大火一滅,便又攀下斷崖尋我。
聽見這邊的動響,他們很快便趕了過來,朝場中一看,整個空地中隻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隻見四麵一片血肉模糊,遍地淒慘。
卡諾裏等人不禁動容,不敢相信地驚歎道:“成哥,這是你一人幹的?”
靠近一看,我雙手空空,臉上表情似悲似喜,一雙冷漠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可眸光裏卻有一股掩不住光芒可又似乎無比倦怠的憂鬱。
“成哥?”卡諾裏輕聲低喚一聲。
我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這時,靈皇禹陰側側的怪聲再次傳入我耳內,“小子,你已經掌握了暗龍的基本魂器力量,以後要勤加修習自己的魂器,熟練掌握,以發揮魂器的更多功效。我這段時間有其它大事要做,就先不管你了。記住,你生是噬魂門的人,死……桀桀桀桀,死了,你就是我噬魂門的修煉養料……”
話音在他的笑聲中逐漸減弱,消失不聞。
看了看卡諾裏等人一眼,我擺手道:“去收拾東西,我們回村。”
回到蒙特爾村差不多已經是黎明時分,全村老少都被我們驚動了。在看到這次行動的豐碩成功後,以村長為首的兩百多名村名把我們身後的十幾輛牛車團團圍住,一個個興奮的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才好。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失態,十幾輛牛車至少裝了三四千隻田鼠和幾百頭靈狼。雖然死了兩個人,但比起古特他們上次去唐家村搶田鼠的失敗,這次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吵什麽呢!”蒙蒙亮的天色中,不遠處一間小屋的門突然打開,一臉不悅的巡邏隊的肯斯從裏麵走出來,淩厲的目光從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們身上掃過。
一股陰霾的氣息霎時籠罩下來。
先前還興奮無比的村民們,被肯斯的目光一掃,一個個仿佛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雞,咯呃了幾聲後全都噤若寒蟬的閉上了嘴。
現場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村長走前幾步,遠遠的躬腰衝肯斯誠惶誠恐的道歉道:“對不起了,隊長大人,我們不會再吵了,請您好好休息,一會早飯好了我們會派人告訴你。”
“嗯。”肯斯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目光掃到我身上時,眼睛微微一眯,仿佛閃過了一絲疑惑。
我的心髒隨之一沉:都過了三天了,巡邏隊這些人居然還在!認出我了麽?
幸好,肯斯的目光隻是在我身上停了一會,就收了回去。看到他走進小屋關緊房門,我的心情並沒有放鬆,我知道,他肯定是起疑了。
“好了,大家都小聲一點。”村長咳嗽了一聲,下巴上的白胡子一翹一翹的,盡量壓低聲音衝大夥小聲道:“都散了吧,留一些人去做早飯,卡諾裏你們再辛苦一下,把靈鼠肉都運到倉庫裏存起來,注意一定要安靜。”
不用他特別提醒,大家都像壓緊了喉嚨的雞公般,一個個聳著頭弓著背彎著腰,*著內心的興奮,但臉上卻壓不住地露出燦爛笑臉,小心翼翼的各自忙去。
現場的村民們悉悉索索的散開,村長擠著一張笑臉湊到我麵前道:“方成大人,這次多虧了你,您一定很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做好早飯,我叫人給你送去。”
我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小聲衝村長問道:“三名巡邏使都在嗎?一直沒有離開?”
村長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提到巡邏隊的事,不過他還是老實的點頭道:“是的,這三天他們一直呆在村子裏,幫受傷的村民療傷。”
“幫受傷的村民療傷?”我抑不住奇怪,總是感覺高高在上的遺魂師會幫他們療傷?
老村長略顯得意地道:“是我請求他們幫忙的。原本也沒報希望,哈,可哪知他們尋問了受傷的原因後竟然答應了。”
“其中提到我了?”
“嗯嗯,我把您神勇無敵的事跡都說過了,他們肯定會對你另眼想看的。”
“嗯,知道了。”
不用說也該明白,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思忖了一下,正準備離開,隻見村長又湊上來神秘的道:“方成大人,小兒先前已經回來,正在村公所等您。”
古特回來了?看村長這副得意的表情,吩咐古特的事情一定已經辦妥了。
……
黎明前的天空似乎是最昏暗的,深邃的幽藍天幕籠罩著整個村莊,星羅棋布的小屋在夜色裏散發出寧靜的橘色光芒。而我居住的那間村公所無疑是燈光最亮的一間。
一踏進房門,就看到古特肌肉發達的健碩身形。三天不見,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多了,除了纏在肩膀上裹傷的紗布,幾乎看不出像是受過傷的人。
“大人。”一見到我,古特頓時眼睛一亮,急步從客廳中心跑過來,看樣子是想要迎接我。
“別急,坐下說話吧。”我衝他擺擺手,自顧自的走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來。嗜殺了那麽多靈狼,說不累那是騙人的,現在隻想早點把事情處理完,然後休息一下。
“大人,您喝點水吧。”古特先是幫我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這才在我對麵坐下,臉上仍有著掩不住的喜色。
“那天您和卡諾裏他們帶著車隊出去以後,我按您吩咐的找來那些草藥,偷偷潛到唐家村的倉庫裏對那些靈鼠肉做了手腳,結果真的和您說的一樣,這兩天唐家村的人陣腳大亂,都以為那些靈鼠肉臭掉了!哈哈!”古特說著,忍不住快意的大笑起來:“大人,我太佩服您了,可算是讓我出了一口惡氣!這點子您是怎麽想到的啊!”
我淡淡的一笑,喝了口茶水,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沒什麽,多動腦筋,自然就想到了。”
其實我給古特出的主意並不複雜,唐家村的人大勝蒙特爾村後,對倉庫裏的鼠肉必然看得不緊。於是我讓他采了幾味能發出臭味的草藥,趁唐家村的人不備,偷偷塗抹在他們的鼠肉上。
而其實這批草藥的真實功效是防腐。
這事說起來就是鑽了對方思維的空子,人人都知道死的了田鼠容易臭。就算知道是被人動了手腳,那也肯定以為是別人要故意弄壞這批田鼠,哪裏會想到其實是幫這批田鼠防腐呢。
這些說起來都簡單,但是我不詳細的解釋給古特聽,他便轉不過彎來。特別是我現在一臉平靜的樣子看在古特眼裏,更加讓他覺得深不可測,對我的傾佩程度直線上升。
“你看著吧,用不了兩天,唐家村的人一定會主動來求我們。”我微笑著,說了一句肯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