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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智謀晦氣地搖了搖頭,望著楚子航鮮血直淋的雙手,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楚子航也呆立在門前,低聲不語,隻是顫抖,卻沒有疼出聲,他默默地從懷中取出一枚創可貼,雙手極為吃力地將其貼到自己的喉嚨上,費了好一番功夫後,創可貼算是貼上了,卻也被染得鮮紅。
劉三難已停止了催促,邪人無奈的望向呂智謀,示意他隻能等左側那扇門開啟,當務之急應該是幫大家徹底解開束縛,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呂智謀回身為劉三難解開了下身的扣環,隨後分頭行動,劉三難去幫邪人解除扣環,而呂智謀則負責去喚醒王上仙,沒花幾分鍾,這間密室的所有人都恢複了自由之身。
邪人走到楚子航身邊,遞過去一條繃帶,幫他拆成兩份,並分別為楚子航兩隻手做出包紮。
“哪來的繃帶?”呂智謀疑惑地望向邪人,他一會兒衝邪人望了望,一會兒又衝那兩段繃帶指了指,盡管說不出聲音,卻也勉強讓邪人讀懂了意思。
邪人同樣說不出話,隻是指著自己的喉嚨,那裏是一塊創可貼,又指了指楚子航雙手的繃帶,最後指了指自己上衣內側,繼而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稀裏糊塗的弄出了這些東西。
“那其他人呢?”呂智謀心頭一顫,他有種被人完全算計的感覺。他連忙衝在場其他人都瞪了一眼,順便指了指他們每個人的上衣,希望他們能從上衣中翻出點事物來證明另一些事物。
果不其然,呂智謀的猜想是對的在場居然隻有楚子航、呂智謀和邪人擁有創可貼,其他人好似早就被豎鋸算中一樣,身體完好無損!
而且邪人擠眉弄眼,吱吱嗚嗚半天意思就是在表達:“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豎鋸就在我的衣服裏放了一小卷繃帶和一個創可貼,創可貼是給我自己用的,那繃帶相比是為楚子航準備的,可是為什麽不直接放在楚子航的衣物裏呢?”
這個問題誰也想不通,難道豎鋸一早就算準了在場隻有楚子航、呂智謀和邪人這三人會用上創可貼?這簡直太荒謬了,那老頭哪有這麽神?
呂智謀索性放棄越猜測越覺得深受打擊,豎鋸老頭事先就運籌帷幄,堪稱變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豎鋸老頭至少沒打算讓幾位玩家在第一場就失血過多,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有點道德的。
“這是怎麽回事?這裏有個洞!”
恢複清醒的王上仙忽然指著身後牆壁喊道。
他所指的那個洞位於右邊出口那扇門的右側半米處,呂智謀湊上前,蹲下身朝著洞內望了望,沒瞧見洞的另一端是什麽,隻是看見一小片紅色,似乎是紅色油漆、或是紅色橡膠、塑料之類的東西在洞的另一端堵住了視野。
呂智謀可以肯定這麵牆被挖空了,近四十厘米厚的牆體被挖人挖出一條直徑兩厘米的小通道,也不知挖這個洞的人是什麽目的,如果是為了讓這間密室的人能看到門另一邊的空間狀態,那麽挖洞人顯然又刻意刁難,用某個物品堵住了洞口!是挖洞人心裏變態還是別有用意?呂智謀一時間還真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這個洞。
“見鬼,這扇門的另一邊究竟是什麽?我怎麽感覺洞裏看到的是一片紅色牆磚?”劉三難上前臭了一邊後發表了自己的見解,邪人也湊過去看了眼,沒有出聲,卻也有自己的猜想。
楚子航連看都懶得看,他和在場其他人一樣,基本上已經不對這個洞抱有什麽幻想了,這個洞和左側那個出口應該是沒半毛錢的關係的,從建築物的布局上都能看出這個洞的另一邊隻和右側的出口有關,那麽左邊這扇門究竟要怎麽開呢?
“需要一把鑰匙!”
劉三難對著左側的門觀摩了半天,百分百肯定沒有鑰匙是沒法打開這扇門了,這門不是電控門,豎鋸顯然不會遠程幫大家開門逃生,他盡管留了這條活路,卻依舊要難為人,把鑰匙給藏了起來!
“鑰匙肯定就在這個房間!”
呂智謀靜下心來想到,揮手讓隊員們四處搜尋,幾名新人很快便領悟了他雙手胡亂揮舞的用意。
眾人忙活了半天,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卻沒見到半個鑰匙的影子,這間密室除了五個虐待人灌水機器,就隻剩光禿禿的牆壁,沒有像盜墓小說中那樣能通過敲牆壁敲出一個隔層,這間密室的牆壁全是實體的,完全沒法藏東西。
最後,已經完全沒耐心的呂智謀無意間瞥見了密室正中間的那兩三輪自行車,那黑色車身上的豎鋸玩偶,怎麽看都覺得能藏不少東西!
呂智謀毫不猶豫,抬手就抓住那玩偶的腦袋,使勁一擰,玩偶的整個頭顱被拆了下來,果不其然,他猜測最有可能藏東西地方還真是藏了東西,腦袋擰掉後,玩偶的頸部是一片凹陷進去的盆地形狀,那層厚實的紅色布料上靜靜躺著一個簡易的銀色錄音機,以及一盤小巧精致的磁帶。
這種錄音機的型號比常規型號要小,磁帶也是小型磁帶,並且,看過《電鋸驚魂》的人都知道,這些錄音機往往在播放完磁帶之後就會立即觸發不遠處的某個機關!
看到這一幕,呂智謀當場一驚,眼前的這一幕太熟悉了,這是豎鋸老人常玩的把戲,他通常給Player解說遊戲規則時隻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像之前那樣用電視屏幕給出一段麵對麵的介紹,第二種則是提前錄好的聲音,利用磁帶來將重要訊息傳給他想要傳達的對象。
而這些磁帶都有個共同的特點——磁帶表麵用簽字筆寫下了某個人的名字。
寫了誰的名字,就是針對誰的遊戲!
“嗚!嗚?”
邪人焦急地唔了兩聲,他很關心這一盤磁帶上寫了誰的名字。
呂智謀將磁帶翻過麵來,上麵居然寫了兩個名字:“王上仙”和“劉三難”!
“嗯?嗯,嗯!”呂智謀先是驚疑地嗯了一聲,隨即又衝著劉三難和王上仙各自嗯了一聲,招手示意他們快過來。他相當急躁,看著這磁帶心中便頓生不祥的預感。
王上仙和劉三難湊今後發現磁帶上標注他們兩人的名字,頓時懵了,為什麽這麽快就要找上自己?而且,怎麽會,一次找上兩人?
呂智謀沒有拖延,將手中的那卷白色小型磁帶放進錄音機,果斷地按下了播下鍵。頓時,錄音機發出滋滋的波動聲,緊接著突然沉寂了下來,在場的的人隻能聽到磁頭在轉動的聲音,這種順滑的聲音維持了近五秒,豎鋸老頭那沙啞的聲音緩緩走起:
“很好,你們果然還是找到了這卷錄像帶,此時,恐怕已經有人無法再發出聲音,其實,發不了聲的人才是值得羨慕的人!抬頭看看房頂,有沒有看到那根通氣管道?是的,已經有毒氣灌了進去,在你們被關進這間密室的時候就已經吸入了空氣中的毒物,它們已經深深融入你們的血液中,不過,發不了聲音的三個玩家是幸運的,你們各自紮入喉嚨的玻璃管中被塗抹了解藥,解藥也已經進入你們的血液中,相反,劉三難和王上仙先生,由於你們的懦弱,你們錯失了自救的機會,不要再去嚐試取下自己胸前的玻璃管,超過五分鍾,管中的解藥已經揮發殆盡,你們已經錯失了第一個自救的機會!”
“開什麽玩笑?這老頭玩我們呢?”王上仙忍不住破口大罵,而劉三難卻是鐵青著臉,他覺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如果他是四號位玩家,肯定也會紮自己一管子,當時不正是看著仗著自己是二號位,才對隊長的救援抱有僥幸心理,沒想到僥幸歸僥幸,事後還是被人算計了!
而邪人和呂智謀卻是徹底歎服了,這個豎鋸老頭,果然是百分百預判了第一場遊戲結束後的詳細結局,他的這磁帶也不知道是多久前就錄好了的,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支隊伍剛剛進入電鋸世界時,老頭就已經在開始準備錄音了,事後便是將一盤又一盤磁帶放進這個遊樂場的各個密室中,而此時此刻,恐怕已經悠閑地坐在某個房間裏,對著監控畫麵麵無表情地評論了。
呂智謀手中的輪回者手表顯示了任務已經進行了四十分鍾,也就是說他們被那群C級的豎鋸門徒擊暈後到現在也不過過了半小時,而豎鋸老頭恐怕用了不到二十分鍾時間就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切用以“救贖”玩家的密室設備和機關。
“主神,估計在任務開始前就給了他本次任務的所有人訊息吧?那麽,他……他豈不是……”呂智謀忽然想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他會不會也熟知王的背景訊息呢,他……他會不會知道王的真實姓名?不知道王現在是在逃難,還是被聯邦警員追殺,亦或是已被高登醫生抓住,此時正在另一間密室中飽受折磨……”
呂智謀很快拉回思緒,錄音機中的聲音也隻是停頓了片刻,說話者似乎早就料到聽者會震驚好半天,所以給了五秒的沉默思考時間,這五秒很快就過了,錄音機中的沙啞聲音繼續響起:“王上仙、劉三難,你們需要為你們的懦弱付出代價,我的替身左腳的鞋子裏放有你們當前那間密室出口的鑰匙,而右腳中是兩把鑰匙,你們各自一把,各自遊戲!走出這扇門值後,是等待半小時後毒發身亡,還是鼓起勇氣開啟自己的考研之門?你們可以自己選擇,不要質疑我的毒藥,你們可以嚐試咳嗽幾次,看看能咳出什麽?”
至此,錄音到了尾聲,一串嘶嘶的磁頭轉動之後,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