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被豎鋸額外附加了大餐的新人驚慌失措地望著豎鋸的玩偶,呂智謀凝重地望了眼不遠處左側的那扇門,猛地下定決心,拆解了玩偶的兩隻腳,找出了分別印有“王上仙”和“劉三難”的鑰匙,以及那把開啟本間密室的鑰匙。
他很快打開了門,臨走前忍不住又去了右側牆體上的那顆空洞望了眼,這次他離得稍遠,讓密室中的光更多的投進那條孔道,隻可惜還是沒法斷定看到的究竟是什麽,那似乎不也不是很硬的物體,光線射入後似乎也有一點折射,隻是那東西的顏色赤紅一片,將整個視野籠罩,看不清它外圍的輪廓,使得無法探究他本體是什麽,就好比管中窺豹,隻能看見一個班點,如果事先不知道管子的另一端是豹子呢,那誰能斷言看到的斑點是何物?
“咳!咳咳咳!”
劉三難抱著僥幸的心裏咳了一次,原本隻是做一次實驗,未想咳了第一聲後竟一發不可收拾,肺部極為難受,一連咳了八聲,而最後一聲也同時咳出了一抹夾雜著血絲的痰液。他中毒症狀很像《電鋸驚魂二》中大型密室遊戲中的那一批玩家的症狀,皆是咳血,一開始隻是咳出一絲,越往後拖就越嚴重,拖到最後臉色會逐漸蒼白下去,呂智謀刻意看了下兩人的麵部,暫時氣色還不錯,他不敢怠慢,這次新人能活一個算一個,做隊長的要盡最大努力,為他們創造機會和救贖時間,待會兒這兩名新人將各自帶著自己的鑰匙去接受個人考驗,如果考驗通過了,很有可能將被傳回主神空間,如果失敗了,那就隻能淪為很快就被人遺忘的回憶。
呂智謀走在隊伍最前端,幾名新人緊隨其後,邪人守在楚子航身邊,這個在場最年輕的小夥子雖然在隊長霸王硬上弓的情況下逃過了一難,看似是間接的和他一樣通過了電鋸的第一場考驗,可是邪人總覺得這小子不太靠譜,他似乎有一些見不得人私人秘密!
而最讓人鬱悶的是,他和那位叫做劉藝璿的女新人似乎有著不尋常的關係,但是劉藝璿到目前為止還下落不明,也沒見這個楚子航為她擔憂。
轉念一想,邪人覺得是自己多慮了,沒準這小子心裏急得半死,隻是現在和他一樣出不了聲,對劉藝璿所有的擔憂都埋在心裏而已。
通道中光線昏暗,可見度隻有前方十米,兩側是光禿禿的牆壁,沒有一扇門,也意味著基本上沒有隔間。
繼續往前走了不到兩分鍾,便出現了一個室內的三岔路口,往左拐不到五米便是一扇門,很普通的防盜門,往右拐五米處與左側呈軸對稱狀,也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防盜門。
然而一扇門上用漢語寫著“王”,另一扇寫的是“劉”。
除去左右兩扇門,隻剩下正前方一麵牆,這麵牆體上有一麵石門的輪廓,但也僅僅是輪廓,一個長方形的接地的框框,沒有鑰匙孔,呂智謀使勁推動它沒半點反應,卻發現這石門的正中刻有一個端端正正的英文單詞——wait。
眾人一陣愣神。wait?等待?
光是等待門就會開麽?哪有那麽簡單的開門的條件?
呂智謀、楚子航和邪人有足夠的時間來等待,豎鋸又不會讓他們等個三四天後渴死在這裏,此時中了慢性毒藥的王上仙和劉三難可沒時間在這裏等!
顯然這個wait是針對未中毒的三人,可是究竟要等多久才能達標呢?一扇緊閉的門往往要通過一種機關才能定時打開,呂智謀可不認為在場的人不做點什麽就能等到這石門開啟的那一刻。
王上仙手心緊捏著屬於自己的那把鑰匙,猶豫不決地望向左側的那扇防盜門。
而呂智謀猛地拍了拍石壁,吱嗚了兩聲,指著石門上的“wait”嗚了兩聲,緊接著攤開雙手,一左一右指向左右兩側的門,像個指揮車行的交警,他雙手揮舞想要表達的意思很簡單,這扇石門的打開條件很簡單:應該是王上仙和劉三難分別進入自己的考驗之門後,剩餘三人便等待夠了,石門的開關與另外兩扇門有內部機關的聯係。
呂智謀見王上仙和劉三難臉色鐵青,他掏出了之前拿到的那個錄音機,取出裏麵的磁帶指了指邪人,又指了指楚子航,神情焦急,那眼神仿佛在勸說:“你們兩個擔心個球啊?我們在場的人遲早都會接到每個人的任務磁帶,這是本次任務的特性,每個人都有,誰都少不了,否則誰也回不去主神空間。”
王上仙雖然沒完全看懂,但大致也讀出了“每個人都有專屬磁帶”的意思,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鬱悶自己為什麽是第一個呢?豎鋸老頭怎麽就讓他先充當炮灰了呢?
劉三難咬緊那根,手心也已汗濕,他望著屬於自己的那扇門,身體止不住顫抖!
在危機時刻,人們腦中有時靈光一閃,會回想起過去差點被遺忘的某件事!
劉三難如今滿腦子都是一個六旬老嫗的唾罵聲,那一句“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在他腦中不停回蕩,
他內心頓時空虛了萬分,此時他恍然反應到:“我……我居然是那樣的人麽?”
劉三難自認為自己在現實世界中還算個安分守己的小職員,盡管曾經做過一些錯事,但那都是公司上層的意願,他們當下屬,不隻有聽令的命麽?
怎麽也沒想到,上一次那個被硬手段拆了房的老嫗心髒病發作前罵出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成了真的!
“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一會遭報應的……遭報應的……報應的……應的……應的……的……的……的……的……”
那老嫗怨毒的罵聲在腦中揮之不去,劉三難的雙瞳甚至產生幻覺,此時那扇屬於他的鐵門背後,就站著那名老嫗,正怨毒的瞪著他,瞪著他……
劉三難是一家拆遷公司的小職員,因為是平民出身,他沒什麽人脈關係,在公司裏是從底層做起,平時不忙,無聊時可以上班時看看小說,但是一旦忙起來的時候,卻比普通人血腥暴力數倍!
和他一樣在公司處於底層的小職員都會在忙的時候去充當苦力,這些苦力所做的事很簡單,很暴力,無非是強製拆除一些釘子戶的房子!
很多地皮被大老板相中了,也不管當地居民是不是有房可住,更不管拆完後的安頓問題,總之,看上了地皮,一道命令下去就先拆了再說!
這些小職員有明事理的,有善良的,但是沒有違抗命令的權利,這個社會混口飯吃不容易,不能為了仁義道德丟了飯碗,而且,每次大夥兒出動的時候,老板都會打出一劑強心針:“聽著,咱們公司黑白道都有人罩著,你們盡管去做,別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