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第十六章 波士頓之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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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靜心閣:

“弄好了沒?”次都托住腮幫問道。

“經費不足,隻能稍微改進,你的這個又不是特殊道具,而是主神那裏兌換的實打實的裝備,如果能隨意改裝還要主神做什麽?拿去。”司馬一屁股坐上半人高的高斯三管高射炮,不知按了什麽按鈕,身下的武器竟然勻速滑行起來。六隻滾輪將地板碾壓得咯吱直響。

滑到次都身前後,司馬輕輕跳到木床上,麵露疲態地側臥身體。

“改……改成了車子?”次都眼冒金星,心中大喜。

“你高興地太早了,高斯三管高射炮的結構不允許安插外推進器,不能添加新能源,我隻能將熱能轉化成機械能來達到加速,輪子我給你換了一套,不過,速度還是快不起來,如果你手指感覺高射炮的搖杆發燙時,恐怕那已經是最大行駛速度。”

“能有多少?”

“每秒8.314米。”

“Demn.it!還不如騎自行車!”次都險些背過氣去。

“那我卸掉算了。”司馬不以為然道。

“別……別……”次都眼角瞥上了司馬在操作杆右側安裝的新增發射器,這廝還算識貨,一眼認出這個發射器附帶校準係統,盡管每次隻能一枚彈藥,不過聊勝於無。而且司馬將能利用的操控台全部利用,搖杆左側是一麵探雷器的顯示儀,盡管他不知道工作原理是什麽,但看起來一副很好用的樣子。

“不過……我給你一千三百點你就給幫我弄了這點東西?”次都狐疑地問道。

司馬取出佐為之帽,幽怨道:“這不能怪我,你去找那個猥瑣的胖子,那家夥不舍得花費點數,真是頭疼啊。所以……我從你這裏挪了一些經費來包裝他。放心,大局為重,你要這一千點沒半點用,花在他身上會有奇效。”

“我……我真想掐死你!”次都麵色鐵青,正欲發狂卻發現床榻上的司馬已經睡死過去,不顧外事,自顧安詳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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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南郊高空,一架小型直升機一路向北。

篤篤篤篤篤篤……

高空中的噪音致使機艙中的幾人不得不扯開嗓子對話:“怎麽還沒接到魔形女陣亡的主神提示?撒庫爾該不會落於下風吧?”

“打他電話問問看。”有人提議道。

“沒那個必要,他的個性你們不是不知道,他不會接的。”

……

“艾倫斯,你和史崔克談的怎麽樣了?”

“沒什麽進展,那個老狐狸不肯把萬磁王交出來,現在全世界隻有兩個人可以通過身份認證進入那間塑料監獄。”

“要不?直接連人帶監獄一起毀了?”

“不行,和劇情人物撕破臉後麵的主線沒法完成。”

“快看,在下麵,撒庫爾前輩怎麽在下麵?他怎麽往回跑?”一名嗓音尖銳地新人突然指著下方的公路喊道。

寬闊的公路上,一名黑色摩托手,嫻熟地駕馭著一輛藍色老式摩托車,一騎絕塵。

一襲祭司裝扮的墨塚大手一揮,起身湊向窗前,一身黃袍受勁風吹襲,呼呼作響。

“哼!”墨塚一聲冷哼,道:“那不是撒庫爾!”

“這……”幾名新人湊在半敞開的艙門前目瞪口呆。

“也對!他這麽做也對……”一對猩紅的雙唇抿住半隻蝴蝶刀刀片,艾倫斯微微點頭,神情錯綜複雜,良久,緩緩開口:“不行,我還是低估了這部影片的力量體係。魔形女還隻是3.5級就如此難殺,萬磁王要是出山了還了得?不行……不行!King,先鎖定那輛摩托,計劃臨時變通……”

……

“波士頓那邊也沒什麽動靜,我就說眼鏡蛇那小子不靠譜,你們非要派他過去,他死了真無所謂,要是把蘇娜搭進去就虧大了。蘇娜的能力還沒怎麽開發,日後必須要安排其他隊員跟他配合,配給眼鏡蛇純屬糟蹋資源。”

墨塚擺了擺沙漠死神杖,悠然道:“波士頓那邊無需擔心,死就死了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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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小心翼翼將琴•格蕾推進瓦格納懷中,凝重道:“對方有人和琴小姐一樣具備心靈掃描的能力,我們聚在一起無法擺脫她們的鎖定,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讓他們分神。我和拜托了,你一定要找到醫院,拜托了,但願……這位天使還有的救……”說罷,次都走近風暴女,指向來時的方向,道:“目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逃避是沒有意義的,你陪我回去——滅了他們。”

“就我們倆?”風暴女微微皺眉。

“以我的經驗,他們也就兩三人而已,而我們這邊也有兩人,怎麽?沒有信心?”

“可是……這裏畢竟是鬧市。會傷及無辜。”

“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世界上隻剩咱們變種人了,你還需要憐憫對象嗎?查爾斯教授教導我們要學會克製憤怒,卻不是讓我們一世隱忍。我實話告訴你吧,以我的經驗,琴小姐生還的概率很低,我們這一趟不是去傷及無辜,更多考慮的是替琴小姐報仇,趁那幫躲在暗中偷襲的小醜潛逃之前,我們難道不該去掀開他們的麵具?X教授不在了,琴小姐又離去,日後靠誰來鎖定這幫卑鄙小人?趁他們還沒離開波士頓,走,跟我一起——滅了他們!”

“等等,你說什麽?查爾斯他……”

“是的,在我來這之前我的另一幫變種人朋友發來訊息,查爾斯教授已經遇難,不僅如此,X學校那邊也……”次都簡略地做出實況分析,極為嚴肅道:“我的朋友正在策劃營救活動。之前琴小姐雖然昏迷,我卻堅信她能清楚地聽見我們的對話,所以我一直隱瞞,隻是不想為她新添壓力。你知道,這種時候她需要為自己一人堅強,她的心是如此的脆弱,不能再接受刺激。”

風暴女雙手捂臉,輕聲啜泣道:“上帝啊,為什麽會這樣,教授他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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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娜,他們殺過來了。”

“怕什麽?風暴女交給我,那個三流大兵交給你。”

“那個大兵倒沒什麽,就擔心那個白頭發的小妞。她比艾倫斯預計中強了好幾倍。”

“別正麵衝突,盡管發揮你的長處,走,我來開車,我們換個地方,你準備好布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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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大致是這邊了,那家夥已經十分鍾沒有開槍射擊了,不知在搞什麽鬼。見鬼,我是匆忙趕來的,否則讓我提前布置一些感應器早就查到他們的藏身之地。這幫臭蟲還真夠猥瑣,我們逃他們就追,我們反身跟他們打正麵,他們立馬藏身。”次都氣急敗壞道。

風暴女黯然地低下頭:“這是我第一次發覺,琴對我們有多重要……”

“今晚如果找不出他們我就不睡了。”次都從空間戒中抱出高斯三管高射炮,站到邊角的新修的腳踏上,招手道:“你也來。”

次都突然掏出的大件著實令暴風女嚇得不輕,而千米之外的眼鏡蛇和蘇娜更為震驚,和預想中一樣,這個三流大兵手頭的確攥著像樣的貨色。

次都明知敵方擅長超遠距離的探查,故意高調地調出這座大件以起到三個作用:

一、有自行車的速度總比沒有好。

二、讓那幫孫子知道老子也有好裝備,有種你就再射一槍看看?暴露了位置我就能反跟蹤你的方位,你敢跟我比比射程嗎?

三、司馬那家夥果然夠陰,早就料到我會有今天,好吧,我就用你教的方法試試看……

沾沾自喜的次都殊不知遠處躲在某棟大樓內的眼鏡蛇不僅能將他現在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眼睛還具備超遠距離施展探查術的手段,這高斯三管高射炮有幾斤幾兩對方早就看在眼裏,且有蘇娜輔助,探查到的資料完整度高達80%。

……

附近的十幾條街道空無一人,卻保持著原有的燈紅酒綠,街道上凡是能開走的車輛無一逗留,教堂附近發生變故之後周邊頓時響起紅色警報,方圓十公裏內的居民連夜撤退,看在上帝的份上,已經十分鍾沒再出現龍卷風,一群馬後炮式警車包圍了舊北教堂,查詢無果後連忙追擊次都所在的方向,暗中甚是在調遣直升機部隊,然而次都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讓四麵八方的警車停止了追擊。

“先借幾個龍卷風嚇退他們,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什麽程度的變種人,你肯定不希望那些無辜的警察過來送死吧?”次都刻意加重了“無辜”兩個字,算是紮中了風暴女的軟肋,這個愛好和平的女神最怕見到凡人流血。

……

高斯三管高射炮載著兩人一路駛過了兩條街,卻遲遲沒再等到槍聲,若不是身旁有一位女士次都恐怕已經爆出粗口,他現在不圖別的,隻求非洲隊的孫子敢再射一槍,哪怕隻射一槍也好。

可惜,這種期盼隻會讓人越發感受街道的寂寥。

不知不覺曆經第三個十字路口,之前兩個路口次都都選擇了筆直向前,此時不禁開始猶豫要不要轉個方向。

次都細細環顧各個方向,前方筆直走是一條步行街,往右似乎通往一跳旅館街。而

馬路左拐的下一個十字路口轉角是一座冷場的“瑞士信貸第一波士頓銀行”。夜間的銀行本就冷清,然而這一座知名銀行卻極為惹眼,隱隱透出一股令人毛孔急劇收縮的冷意。

“別動!”

次都忽然抓緊風暴女的手臂一齊跳下高射炮。

“怎麽?”

“有地雷!”次都麵色凝重道,“難怪他們遲遲不發動攻勢,原來……是想引我們上鉤。”

“那我們……直接毀了這些地下埋藏物,你能不能查到它們的具體位置?”

“嗬嗬,好家夥,三個方向,無論往哪邊都會踩中地雷,他們考慮的還真是周全啊!”次都一聲冷哼,指向左側街頭盡頭的銀行低吼道:“一路排過去,最後一枚地雷距離銀行足足十四米!這意味著什麽?”

“不能擅自排雷,如果距離太近還是會死?”風暴女微微眯眼,道:“要不我們退後一點?雷電能夠清理這些地下垃圾,不過我不能連續發起太多次,這附近有多少?”

X戰警中除去金剛狼和百合子,其他各類變種人的能量都有自己的限度,與自身的生命力掛鉤,一旦生命力枯竭,異能也將丟失,心髒也將停止跳動。第一部中小淘氣被人攔腰砍傷,生命力本該枯竭,及時借用了金剛狼的狼人血統才恢複如初,而其他變種人則缺乏續航能力,即便是萬磁王,在;勞累過度之後也沒法再喚動一塊手表,獨眼龍的鐳射光線也有限,同理,風暴女每天可以操縱的風能和電能也有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了,哈哈,哈哈哈哈!”次都忽然放聲大笑。星空下笑聲響徹雲霄,貫穿大街小巷。

“你可以正常一點嗎?”風暴女忍不住問。

次都一把抓住風暴女的肩膀,左搖,右搖,前後搖,發瘋似得大笑:“哈哈,不用勞煩你了!”

話音未落,次都麵色驟變,小聲嘀咕道:“不行,要做就趕緊地,他們會否察覺?快,趕緊地。”

次都趕忙從空間戒中取出一枚雪茄,騷包地放到鼻頭聞了聞,在風暴女錯愕的眼神下將“前妻”裝進了高射炮搖杆右側的微型發射器中。旋即,手臂使勁一掄將發射孔對準左側街道盡頭的瑞士信貸第一波士頓銀行。

“這兩個笨蛋,往哪躲不好,竟然躲進銀行裏,是想幹掉我們之後順手牽羊嗎?”次都欣喜若狂,對方選擇銀行作為臨時據點不是錯誤,換電影院、五星酒店等其他場所其實效果都一樣,一般情況根本不會暴露。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次都竟然具備排雷的這項絕技。

直至此時此刻,次都將炮孔對準銀行的這一幕還是被眼鏡蛇正看在眼裏,然而眼鏡蛇和蘇娜都沒有感到任何威脅。

原因很簡單——探查術不會撒謊!

B級的探查術更不會撒謊!

早在十幾分鍾前眼鏡蛇的B級探查術就已經看透了次都的高斯三管高射炮,高射炮的射程和威力全被他熟記於心,在80%的可見度之下,次都有哪些特殊能力也被他背的滾瓜爛熟,另外那20%隱藏信息都是部分不起眼能力的詳細信息,譬如能看到次都擁有一項名為“重軍火專精”的能力,而該能力的介紹是:???

在眼鏡蛇看來未查出的20%信息都是諸如“???”的詳細介紹,至少這些能力或裝備的名稱能查到,一般隻要在無限空間稍有閱曆的人隻看名稱就能大致猜到詳細內容,所以眼鏡蛇自認為自己已經將次都看透,故對他冠以“三流大兵”的外號。

他唯一的不確定因素便是次都的空間戒中是否有殺手鐧,即便有殺手鐧,他覺得隻要自己遠程保持監視就能及時合理應對。

然而,眼鏡蛇失算了。

無限空間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規則——裝備的改裝部分不受探查術查閱。

真正的老牌輪回者小隊會及其看重團隊中的“探查術”兌換,因為錯誤的情報是引發團滅的開始。

也有一部分老牌隊伍保持相反的態度:“人的眼睛總是會欺騙自己,與其被敵方利用探查術的漏洞,倒不如打一開始就不兌換探查術,團隊中每個人隻保留最初級的贈品探查術即可,日後遇到任何敵對輪回者,隻準高看,不容小看……”

即便是再高一層的A級探查術,查到高斯三管高射炮最多隻會得出“改裝版”三個字作為前綴,B級探查術連“改裝版”三個字都無法獲取。

包括探雷器和微型導彈發射器在內,次都的這件大寶貝上有多個殺手鐧不被外人所探查,眼鏡蛇沒發覺有探雷器,繼而想不到自己的布雷陣型暴露了自己的據點;她沒發覺響尾蛇飛彈的發射器,致使自己誤以為自己所在的銀行不在次都的射程之內。

直到次都拿出了一隻雪茄,還放在鼻頭聞了聞!

眼鏡蛇更是哈哈大笑:“這個三流大兵真痤,這種時候了都沒忘來一根?”

有人歡喜,有人則更狂喜。

看到敵人躲在遠處的銀行裏,次都立即想起了鋼鐵俠中漢默形容前妻的那句話:“她可以瞬間將一座碉堡夷為平地,以及,地下更深的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