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第二百六十一節 一隻老鼠壞了一鍋湯

第二百六十一節一隻老鼠壞了一鍋湯

沒錯,就是這個。和上一次閃爍的光,一模一樣。

狄銳隻感覺渾身一震,像是被強大的電流擊中一般,整個身子變得蘇蘇麻麻。剛才那一縷詭異至極的光,明明就像是一種眼神,一種無法形容的眼神。一種可以透徹人心的眼神。

究竟是什麽,能讓狄銳如此震撼。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足矣證明此人鼠目寸光,不是瞎子也離睜眼瞎差的不遠了——

“你們,你們倆個快來看,快來看——”

狄銳的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抖,手裏的電筒緊緊的端握著,絲毫不敢有任何偏差。生怕小小的一個差池,就會讓這道奇異的光消失到九霄雲外去了一般。

沈雨桃和冉夕聽到了狄銳的召喚,懶洋洋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緩慢著做著爬起來並走過去的動作。絲毫不敢有太大的幅度,因為他們要,保存體能,盡量不要自己的肚子餓的太快。

“快一點啦,快點快點——”

在狄銳再三的催促下,這兩個人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

“啊——那,那是什麽——”

沈雨桃失聲叫了出來,連冉夕都忍不住再三揉了揉眼睛。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巨大的骸骨白森森的,兩個碗大的眼眶中有一束異樣的光亮。很弱,但是肉眼可以看的見。就如同遙遠的夜空中,殘星點點。

這是一種若隱若現的光亮。時而清晰時而魅影,就像是頑皮的孩子,在黑暗中躲著貓貓。

狄銳的胳膊已經開始發麻了,他用另外一隻手臂托付住這隻拿著手電已經呈現出‘酸、麻、腫、痛、”症狀的手臂。汗水已經從額前滴在了眼簾上。

長時間的保持同一姿勢確實是很不舒服的。更何況是將手臂高高舉起,在肚裏空空如也的前提下,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會來的更快一些,發揮的也更淋漓盡致一些。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手麻了,桃兒,過來換我一下——”

“哦,好嘛——”

狄銳的個頭和沈雨桃的個頭懸殊大概在十五公分左右,這一高一低的交接手電儀式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就算位置瞄準的在精確,可身高的差距,還是會讓光線或多或少的發生著某種不可避免的差距。

強光手電射出去的白色光亮,在這一秒發生了一個微小的變化。如果不是那一瞬間的鏡頭,被一直目不轉睛抬頭凝視著的冉夕看見的話,恐怕就又會錯過這道被狄銳譽為‘詭異至極的光亮’了。

“咦,剛才,那是——小桃,手電借我用一下——”

冉夕突然搶過沈雨桃手中的強光手電,一時間,剛才還在極力保護的焦點光亮,在這一刻土崩瓦解,灰飛煙滅了。

“我靠,你他娘的抽風啊。”

狄銳瞪大眼睛,看上去應該是有些生氣了。

可是不生氣才奇怪呢,明明好不容易找到的細微線索,居然被這個莽撞的家夥,輕而易舉的就給破壞了。要知道,在這間與世隔絕,甚至鳥不拉屎的石室內,絲毫不一樣的線索,都可能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乃至動力。

正所謂‘一隻老鼠壞了一鍋湯’,講的大概就是現在這個情形了吧。

狄銳氣的直跳腳,恨不得罵姥姥。

而沈雨桃雖然嘴上沒有說話,可眉宇間的變化,明顯也是氣得不行。

兩個人背轉過身,誰也不願意搭理冉夕。

而冉夕事後講起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啊。

據他描述:當時的情況是萬分危急的,冷汗順著後背一個勁的流啊,他不知道狄銳那孫子是不是滿地找板磚去了。隻是沈雨桃那翻背包的架勢,就足矣證明‘最毒婦人心’啊。說不準哪一秒,後腦勺上就會多出一個碗大的疤,那應該就是‘洛陽鏟’的光輝傑作——

當冉夕穩住情緒,再次將強光手電的光線對準那黑洞洞的眼眶時。那一縷殘星點點的光亮卻早已消失了。

在看看冉夕的表明,明顯是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來回晃悠的手電,頻率很慢,但也很有節奏。動作有些乖張,看上去像是揮動國旗的勇士,又像是國足的拉拉隊員。區別在於,前者沉穩,莊重。而後者,則是有氣,無力。

他這是在幹什麽呢,無人知曉。

沈雨桃輕輕拍了拍狄銳那氣鼓鼓的肩膀。失意他轉身看看冉夕。這兩人一看冉夕的舉動,顯示吃了一驚,可後來,卻裂開嘴笑了。

要說在這節骨眼上,二人笑個啥呢。那是因為他倆心裏開始犯嘀咕了,敢情這冉夕不是又吸入什麽濁氣,中邪了吧。要不就是神經繃太緊,這會兒禁不住失望,已經斷弦了——

“哎,我說兄弟,你在這瞎搗鼓個什麽勁兒啊。沒事沒事,多大點事嘛。一會兒哥哥我在給你找到那縷光亮不就成了——”

狄銳叉著腰站在一旁,調戲著正聚精會神揮舞手電的冉夕。

“滾邊兒玩你的尿泥去,你懂個蛋——”

冉夕頭也不回,隻是不陰不陽的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要說爆粗口罵髒話,那可是他狄銳的專利。冉夕雖然不是什麽矯情的紳士,可粗口髒話卻是少之又少的。就如同他自己常說的那句:素質與紳士的結合版,財貌與智慧的混合體。

“哎呦,我草。你小子抽的什麽風?來勁兒是吧——”

狄銳的眼睛瞪得溜圓,他開始進一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冉夕這小子絕對的魔怔了。說話的同時擼起了袖子,準備隨時將反撲的冉夕放倒——

“快看,那,那一縷光亮——”就在這個時候,沈雨桃驚喜萬分的聲音傳了過來。

狄銳抬頭一看,嘿,可不是嗎。那一縷神奇的光亮再次出現了。更邪門的是,那一縷若隱若現的光亮,居然順著冉夕照過去的光線在坐著緩慢的追逐式移動——

絕了,真是絕了。沒看出來啊,冉夕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