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節三月三,鬼節(上)
聽見吳老二氣急敗壞的聲音,左思齊一臉燦爛的笑著。可是沒過多會兒的時間,他便笑不出來了。此時此刻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呢,那就是‘俠女’秦曼曼。
萬惡的鬼道,可並非每個人都能行走的。
“今天幾號?”左思齊突然神色一變,厲聲問道。
“啊,三月三號了。怎麽了。”秦曼曼被左思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糟糕。左思齊心裏暗叫不妙。這真是背到家了,今天居然是鬼節。他不知道如何跟秦曼曼解釋這麵前是一條怎樣的揚長小道,總之,回頭是不可能了。看那吳老二的架勢,這會兒回去,必定會將自己撕碎的。
要是隻有自己也就沒什麽,誰贏誰輸還沒定呢。就那幾個小嘍囉,左思齊根本不放在眼裏。關鍵是身邊還有個秦曼曼,總不能扔下她,自己撒丫子跑吧。就秦曼曼那兩下子,嚇唬嚇唬人可以,所謂雙拳難敵四爪,對方又是有備而來。難道拿腳丫子去劈人家的斧頭?這不是扯淡麽。
“你的電話有信號嗎?”一想到腳丫劈斧頭,左思齊就不由的滲出一身冷汗來。這思維活躍,代入感強當真不是一件好事。
秦曼曼低頭看了看電話,很遺憾,一格信號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怎麽會沒信號呢。要知道,燕京市裏,可真沒幾個地方是沒信號的。她來回挪著位置,想要尋找到哪怕一絲絲的信號叉叉。
看到秦曼曼的表現,左思齊已經知道答案了。那麽,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祝福狄銳等人,是福是禍,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可眼下,自己先能過了這關在說吧。但願能夠福星高照,能讓狄銳他們等到自己,當然,也要自己有命出去才行。
“啊——”
正想著呢,就聽見秦曼曼一聲尖叫,那聲音就像是踩到了貓尾巴,驚悚,尖銳,估計兩裏地以外都能聽的見。
該來的遲早是要來的。
左思齊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來到秦曼曼的身邊。
好家夥,這麽大一隻。左思齊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真不知道是該說秦曼曼好運呢,還是說這家夥點背。原本以為秦曼曼是被這鬼道中的居民嚇住了,沒想到居然嚇住她的是一隻老鼠。不過,這隻老鼠,可並非一般的俗物。見它那兩條雪白的長須就知道這定是已經修成精的鼠妖。
此時此刻,這長著長須的鼠妖,正一臉壞笑的望著自己。左思齊揮了揮手,便將鼠妖打發走了。鼠妖很識趣,它能看出來人並非軟碴兒,而且還是有一定修為的道者。於是,當左思齊對它示意的時候,便屁顛屁顛的走開了。末了,還不忘回頭看看水靈靈兒的秦曼曼,真是到嘴邊的肥肉,誒,誒。
“好了,沒事了——”
左思齊話還沒說完,一個柔軟的身體便鑽進了自己的懷裏。沒錯,這正是秦曼曼那瑟瑟發抖的小身體。
唔,姑娘,你這是幹嘛。吃貧道豆腐嗎。
被譽為‘中原女見愁’的左思齊,要深究起來,可還真是沒有正兒八經談過什麽對象。在夜店的時候,他可以左擁右抱,但那也隻是逢場作戲。要說,真正的與女性接觸,可還真沒有。更何況,此情此景,又是四下無人,孤男寡女,還是幹柴烈火,這,這,這可了得。
“呃,老鼠已經離開了,你,你能先鬆開我嗎。你在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被秦曼曼抱住的左思齊隻感到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一時間,耳鳴目眩,本能的反應也在這一刻被激發了。
當他說出這句狗血的不能在狗血的話時,秦曼曼先是一愣,隨後那張原本受驚過度慘白的小臉,唰的一下通紅通紅的。
“你喊人?你喊人?你是說你要喊人?”
秦曼曼惱羞成怒,她結結巴巴的重複說著一句話。
“唔,我,我的意思是說,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抱著我,吃我豆腐不太好吧——”
左思齊是想說些什麽,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看見秦曼曼那羞紅的小臉,他的臉也猛然變成了紫紅。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吳老二來救你,你喊非禮啊還是強奸啊,——哼——。”
說完,秦曼曼狠狠地一腳踩在了左思齊的右腳上,因為氣憤所以腳下不客氣的碾了幾下。
“喔,fuck——”
左思齊吃痛的叫了出聲。可迎麵便是秦曼曼那圓瞪的杏眼。“好吧,好吧,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大不了下回被吃豆腐的時候,我不叫了還不成麽,你可勁兒吃,使勁兒吃,想咋吃就咋吃——”
“你,你,你無恥——”
聽見左思齊這麽一說,秦曼曼更覺得無地自容了。她咬牙切齒的轉過頭去,不願意在看這個假神棍,真流氓一眼。
“真是難伺候,喊也不成,不喊也不成。到底要怎樣麽,總不能讓我嫁給你吧。”左思齊有些無奈的嘟囔著,他弄不明白,這屬女人的,咋都這麽不可理喻。正當他嘟囔著跟在秦曼曼的背後時,又一聲慘叫響了起來。
“啊,救命啊——”
秦曼曼這一次的尖叫聲,更加刺耳。讓緊隨其後的左思齊全身起滿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一個柔軟的帶著陣陣香氣的身體,再次撲進了自己的懷裏。
豔福不淺,絕對的豔福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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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齊眯著褐色的長眼,細細打量著麵前這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朋友。
一個披頭散發的紫衣女站在那兒,她的麵色蒼白浮腫得像是被浸泡了一百年,從長發上不斷滴下水珠,舌頭長長的向外伸著,呆滯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秦曼曼生平第一次見到鬼魂,她的八字不低,所以跟好兄弟見麵沒什麽機會。而今夜,能用大飽眼福來形容麽。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結住了。
秦曼曼不敢回頭,她的腿抽筋了,隻能依靠求生的意誌如同樹熊一般掛在左思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