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禹疆還沒動身,火彥陽先忍不住跑了過來,也不管什麽禮節不禮節的,幾步衝到風聆語麵前道:“唉唉,小聆兒,我家小薑糖呢?”
風聆語起身笑罵道:“亂叫什麽呢?你不要臉,我還要的。小薑糖什麽時候就成你家的了?”
寧禹疆此時的身份不方便跑上去搭話,戳戳水瀟寒,讓她出麵把自己帶過去。
風聆語知道這個家夥不達目的是不肯罷休的,任他死賴在水族這邊吵鬧反而引人注目,見水瀟寒帶著寧禹疆過來,連忙順水推舟道:“瀟寒,你帶火叔叔到後麵去看看他的舊傷可曾全好了,免得等下鬥法時影響法力。”
火彥陽瞪眼正要反駁自己身上沒什麽舊傷,可一見風聆語那眼色,知道應該是另有安排,說不定就是帶自己去見寧禹疆的,於是開開心心地就跟著水瀟寒走到臨時帳幕後。
寧禹疆見左右沒有外人了,一下子跳到火彥陽身前笑道:“火叔叔,你不認得我啦?”
火彥陽瞪著眼前麵貌普通的陌生藍衣少女,那雙靈動的眼睛此刻已經變成黑褐色,但是眼中流動的神采是騙不了人的,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小女子!
一時心中大樂,拉著寧禹疆就嘿嘿傻笑起來:“小薑糖怎麽都成了這個模樣,嗯嗯!這樣也好,別讓妖魔界那些家夥看到你的模樣才好。這裏也沒有旁人,你不要叫老子火叔叔了,快叫一聲‘火哥哥’來聽聽!”
寧禹疆笑道:“才不幹!火叔叔,今天的比試,你有信心取勝嗎?”
火彥陽俊美的臉龐一僵,悶聲道:“你放心啦,百年大戰,老子也不是第一回參加了,必勝不敢說,但就憑那幾個混蛋,還傷不了老子,要擔心也擔心你那個小未婚夫啦。”
說到寧禹疆的“小未婚夫”之時,火彥陽的語氣明顯發酸,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好了火叔叔,你沒事也靜靜心準備上場吧!你是後天上場的,先預祝你大獲全勝。”
寧禹疆其實也沒什麽急事要找他,不過覺得這個美貌大叔很可親,所以才想著打聲招呼。現在招呼也打過了,就沒必要在這種要緊時刻婆婆媽媽的敘舊了。
火彥陽也知道輕重緩急,雖然很想多跟寧禹疆多相處,但妖魔族的人馬上就要來了,自己留在這邊引人側目,反而不美,所以隻得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火族的席位去。
果然他才坐下不久,就聽到遠處的通報聲:“黯日魔君、蝕月魔君、夜小姐到……”
遠遠一線白浪一路向平台方向湧來,轉眼就到了平台前,十二名黑衣人分別抬了三張巨大的軟椅踏浪而來。
椅上從左到右坐了兩男一女,中間一名男子正是寧禹疆前些天見過的蝕月魔君,另外一男一女外貌出眾,令人一見就忍不住產生好感。
可惜三人之中,隻有那名女子坐姿端莊,兩名男子客氣一點說是比較隨性,直白點說根本就是坐沒坐相,全無半點身為客人的自覺。
一個沒骨頭似的耷拉著眼皮仰麵半癱在軟椅上,一張可愛俊俏的娃娃臉上盡是睡意,微張的嘴唇濕濕亮亮的,令人懷疑他是不是睡得太香,隨時可能從嘴角流出口水來。
蝕月魔君則“風情萬種”這斜倚在軟椅一邊的把手上,一雙長腿搭在另一邊的把手上,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沒穿好,寬鬆的衣領露出一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可惜不是女人,否則真夠得上玉體橫陳的銷魂標準了。
五大仙族的人看得暗自搖頭,對兩位魔君毫無形象、放浪形骸的作為甚感不滿。這樣毫不尊重主人的態度,激得五大族中的小輩們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十二名黑衣人也不像普通仆人般謙卑怯弱,個個昂首挺胸,輕鬆自如地抬著軟椅一路送到妖魔族的席位中才小心放下,躬身一禮,整齊地退到三張軟椅後。
麵對妖魔一族如此放誕無禮的行為,仙族眾人習慣使用的一整套外交辭令禮儀便統統不好上場了。
在一片尷尬的沉默中,黯日魔君伸個懶腰,毫不在意地揉揉眼睛道:“到了?土包子、爛木頭和老火來了沒?”
端坐在一旁的夜漪影恨不得當眾跟這個死豬一樣的家夥劃清界線,太丟臉了,以前看他還人模狗樣的,結果修為越深就越不成樣子,不單一張臉越練越幼稚,人還越練越懶,每天除了睡還是睡!
但是畢竟是同出一門的,在“外敵”麵前還是要給他留點麵子的,於是咬牙切齒地強作淡然端莊道:“裂原魔君、枯木魔君和滅焰魔君有事遲來一步。”這話同時也是給了對麵嚴陣以待的仙族眾人一個交待。
黯日魔君跟夜漪影相識多年,自然聽得出來她話裏火氣,魔女發飆可不是好惹的,自己還是識相地低調一點吧。
水向天身為主人上前微微一笑,很有風度地回道:“既然如此,大家都等一陣無妨。”
“等什麽?第一場不是水族出戰麽?水向天,再怎麽拖延都無用,這次絕對不會是平局!”蝕月魔君忽然開口道,挑釁之意十分明顯。
他從到場起,眼睛就一直往水族方向打量,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在看宿敵水向天,幾個知情人士卻知道他在看的其實是水向天的夫人風聆語。隻是風聆語卻像沒看見他一般,眼角餘光偶然掃過他的方向,卻像是看到一個不相幹的路人甲一樣,冷淡地點頭示意,波瀾不興。
她這樣的態度,把蝕月魔君惹得毒火燒心,她如果逃避或者怒視,至少證明她還在乎,但是這種冷淡生疏的神情,仿佛他隻是個不重要的過客,簡直……簡直豈有此理!
水向天是什麽人,隻一眼就對這個曾經的親兄弟、如今的死對頭的心態捉摸得一清二楚,完全不受他的囂張態度影響,和氣道:“自然不會是平局,魔君大可安心。”
他既沒有示弱,也沒有直接說輸的會是對方,但是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看得仙族眾人心下大定,蝕月魔君火冒三丈。
兩人遙遙對視,場麵再次冷到零度以下。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麵,一名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道:“哎呀,真的來遲了呢。”
隨著話聲,一名戴著帷帽看不清麵貌的藍裙女子,裙帶飄飄如淩波仙子般飄落在台邊,身後跟了大隊人馬,氣勢洶洶地直入場中。
夜漪影與黯日、蝕月二人看到來人,都忍不住暗暗皺眉,夜漪影更直接地一個白眼過去,扭開頭看都懶得看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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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其間我會盡量多寫一點的,大家記得經常來看看我啊。今年過節不收禮,紅票、評論、收藏留下就好,我要求很低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