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長老和包長老率領手下遠去的方向,黑白子說道:“大哥,他們真的能找到任盈盈嗎?”
黃鍾公手撫銀髯說道:“二弟,咱們就隻有六個人。江湖之大如何能搶在別人之前抓到任大……任盈盈?現在方教主之下神教的光明使者和十長老不是已經身死就是下落不明,據說楊蓮亭未愈,隻剩下杜長老和包長老是地位最高的人了。”
黑白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見到黑白子了然的樣子,丹青生奇道:“二哥,大哥這話答非所問啊?這杜長老和包長老是東方教主之下地位最高的人和活捉任盈盈有什麽關係?”
禿筆翁附和道:“是啊,大哥、二哥你們兩個說話怎麽拐彎抹角的?”
黑白子道:“三弟、四弟我和大哥這一問一答說的最直白不過,可沒有半點拐彎抹角。是你們不願意用心琢磨而已。”
丹青生聞言說道:“哦?二哥你快直說了吧,要說耍心眼,我和三哥加一塊兒也趕不上你的一半心思啊!”
黑白子道:“大哥的意思是說,東方教主不能親自下黑木崖,那麽杜長老和包長老二人便是神教在黑木崖下地位最尊崇的兩個人,所有的神教教眾和依附於神教的勢力都要對他們二人唯命是從。
東方教主懸賞活捉任盈盈,捉到她的人便能當上光明左使,得以傳授鎮派絕學《葵花寶典》,儼然就是東方教主的繼承人。這等權勢加上神功的誘惑,江湖中人誰不動心?杜、包二人又豈能例外?
既然他們動心了,又是現在神教中教主之下最有權勢的人,那麽不管是誰活捉了任盈盈,想要帶人上黑木崖領賞,最後都要過杜長老和包長老這一關。
不管誰活捉任盈盈,其實都是為杜長老和包長老做嫁衣而已。首功必然被他們二人所得。
所以,我們隻要跟著他們二人,等到任盈盈落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禿筆翁恍然大悟,說道:“還是大哥和二哥高明。就這麽辦。杜長老和包長老若論武功,未必是大哥和二哥的對手。至於其他的雜碎們,就交給我、四弟還有丁堅和施令威好了。”
黃鍾公說道:“至於如何動手,還要在仔細推敲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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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穀的潭水之畔地處偏僻人跡罕至,自從嶽靈風選擇這裏給任盈盈療傷之後,便從沒有人來過。
接下來的幾天任盈盈和嶽靈風就在這處山穀之中養傷,嶽靈風雖然漸漸可以活動身體了。現在他渾身乏力,就如同一個常年多病體弱的普通人一樣。他隻好躺在地上盡量減少運動。每日隻是躺著運轉內息,不斷的修習《九陰神功》。
而任盈盈的情況要好的多。她身上的傷已經被嶽靈風完全的治好了,現在隻是痊愈後的虛弱期而已,而且每天都在快速的好轉著。
到了第五天,任盈盈除了運功恢複內力之外,還可以慢慢的走到附近林子裏麵采摘一些野果,此時嶽靈風包袱裏麵帶的幹糧已經吃光了。
再過了一天,任盈盈在潭水邊洗野果的時候,發現清澈透明的潭水中有不少魚兒在遊動,於是拿來長劍,朝著水中的一條魚兒迅捷的刺出,竟然真給她刺中了一條一尺來長的魚。
可惜,她的長劍不是魚叉上麵沒有倒刺,劍身太滑。而那條魚雖然身體正中被刺個對穿,卻沒有立刻死去,拚命扭動身體竟然讓它從劍上滑了出來。掙紮著遊走了。
插中的魚兒滑走了,任盈盈卻是大喜。連忙將長劍再一次插入水中。這次又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一挑魚,任盈盈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感到刺中魚的身體後立刻改刺為挑,那條魚兒就被她從水下挑了出來,離開了水麵遠遠的摔在了青石地麵上。
抓到了一條魚後,任盈盈又連著插了三條魚才罷手。開心的想道:“先生現在身體虛弱,隻是吃些幹糧野果不利於恢複。弄些肉食給他吃才能快些好起來。”
回過頭來,看到嶽靈風正趟在那裏入定練功。任盈盈便沒有去打擾他,慢慢的走到樹林裏麵,拾了一些幹柴。將四條魚去鱗、開膛、去內髒之後,開始生火烤魚。
不一會兒,魚肉的香氣就飄散了開來。聞著烤魚的香味,一連吃了幾天幹糧的任盈盈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任盈盈想道:“雖然自己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是每日采摘野果、捕捉遊魚為食還是不成問題的。將來先生回到華山之後,此生怕是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和先生單獨相處,服侍先生了。”
任盈盈的性格本來高傲任性,但是嶽靈風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的人了,想到自己和嶽靈風相處的時光每過去一刻,便會少掉一刻,心中恨不得對他付出所有的溫柔,細心的服侍。
過了一會兒,嶽靈風從入定中醒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漸漸恢複了因為入定而關閉的六識。鼻子一動,一陣撲鼻的香氣刺激著自己的嗅覺。
轉過頭朝香氣的方向望去,看到任盈盈背對著他正在烤著魚兒。看著她高挑柔美的身段,如瀑泄地的秀發,雖然隻是背影,也是讓人讚歎不已。嶽靈風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任盈盈仿佛感覺到了有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轉過螓首,正巧和嶽靈風四目相對。俏臉被篝火烤的溫度微紅,淺淺一笑說道:“先生醒啦!正好,這些魚也烤好了。”說罷,拿著四條香氣四溢的烤魚坐到了嶽靈風身側。
嶽靈風想要起身,任盈盈卻伸出玉手按在他的肩頭,說道:“先生躺著吃吧,這魚兒的刺頗多,先生現在雖然能夠自己活動了,但還是虛弱的很,一一挑出這些毛刺很費神,對先生的身體不利。還是我來喂先生好了。”
“這……”嶽靈風略一猶豫,任盈盈連忙說道:“前幾日吃幹糧還不是我喂先生吃的,先生為了救我性命付出了這麽多,盈盈不過是喂食喂水,不能報答先生大恩之萬一。”
嶽靈風也不矯情,他此時卻是有些精力不濟,從小他也不喜歡吃多刺的魚肉。於是點頭說道:“那……有勞任姑娘了!”
二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篝火升起的炊煙盤旋上升,越來越高,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