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新傳

第28章 日,月,山,河,獸

走入殿堂,望眼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的建築,秉承了夢園的簡潔、空曠,處在殿堂中不由得讓人有中孤獨感,地上到處是東倒西歪的各類妖獸,好像正處在夢中,這些妖獸有坐的、有臥的、有趴的、有蜷的……,不一而足,他們的表情更是各異,有恬靜的、有高興的、有悲傷的、有迷茫的、有憤怒的、有流淚的……,顯然每個妖獸的夢都是不一樣的。

這時,夢園主人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有欲望,就有幻想,有目標,就有夢鏡,思想不同,夢境就各異,能否有所得,就看你的夢鏡若何了,祝你好運!”

張天嘯微皺起眉頭,夢園主人的話他並不能理解,夢?什麽夢?如何入夢?他疑惑的打量著整座大殿,還是那樣空曠,連根柱子都沒有,那些妖獸怎麽入夢的?

“咦,那牆壁上好像有東西?”張天嘯疑惑的發現了問題。

他到得近處才清晰的看到牆壁上竟然描繪著圖畫,很奇怪,那畫像根本就談不上精妙,也許用粗製濫造來形容更加恰當,隻見正中的牆壁上,左方用粗糙的筆畫勾勒出一輪紅日,那紅日輪廓簡潔,隻有寥寥數筆,咋一看隻有太陽的形態,還是那種潦倒,破落的樣子,哪怕最業餘的雕刻家也不會刻出如此太陽吧?張天嘯暗自思忖。

在牆壁的右方處懸掛一輪彎月,可是那是月亮嗎?張天嘯很懷疑,月亮不亮,倒有些灰暗,整個就是兩道圓弧勉強連接在一起的溝渠,還是那種滿是臭汙水的溝渠,如果說他是被野獸咬掉一大口的超大麵餅,張天嘯還更相信些。

在日,月中間的上麵部分一座大山被勾畫出來,整座上看起來很是高大,可同樣簡潔,明了,看到他的第一眼張天嘯知道那是座山,可再仔細一看,他還真不敢確定那是山,倒像是一群野鳥飛到這裏踐踏出來的爪印。

在大山的下麵是一條寬闊的長河,那河不知從何處來,又流往何處,清悠悠,一波波的河浪互相拍擊著,濺起近五米高的浪花,張天嘯還以為是幻覺,再仔細一看,他自嘲的笑了笑,真幻覺了,哪裏有什麽波瀾壯闊,有的隻是劃線兩三道,筆墨五六點,這是什麽河?放水溝嗎?張天嘯大感失望。

再看向左麵的牆壁,“轟”腦海中突然一聲炸響傳開,地麵震動,山體咆哮,滾滾濃煙迎麵而來,好像有萬馬在奔騰,嘶吼、長嘯聲被濃煙包裹著深深的在心底響起。

張天嘯又聽到百獸嘶吼了,他們就在濃煙裏。待濃煙淡去,隻見百種上古獸類在撒歡、吼叫,有麒麟,龍頭、鹿身、馬蹄、牛尾,祥瑞之氣環繞周身,有蒼龍,麵露凶惡,凶悍之氣貫穿霄鬥,有玄龜,猶如磐石,殼上有騰蛇彎曲盤繞,身上水火二氣相交,有白牛,體如山巒,角能抵天,周身霧氣蒙蒙,似真似虛,有巴蛇,盤起時如寶塔,伸展時若江河,頭部深藍,通體烏黑,周身粉色毒氣若隱若現,有檮杌,狀如虎,有人麵,犬毛,豬牙,惡形惡狀,狠曆傲慢,有饕餮,口如江河,作吞天狀,嘴角鮮血流淌……。

各種獸類奇形怪狀,張天嘯心神震顫,大漲見識。再向右邊的牆壁看去,鋪天蓋地,好似烏雲遮蓋了整個天地,風聲嘶嘯,火雲漫天,飛沙走石,山河咆哮,百種禽鳥翱翔整個天空,那威勢,那傲態,百禽各不相讓,爭相長鳴,那鳴叫連成一片,好似要讓整個天塌陷下來,這百禽好生了得,全為異種:有鳳凰,這是百鳥之王,雞頭、燕頜、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更有五種像字紋,首文曰德,翼文曰順,背文曰義,腹文曰信,胸文曰仁,性情高傲,周身烈火焚燒,有鯤鵬,長不知幾千裏,寬不知幾千裏,其翼若垂天之雲,擺動間,惡風呼嘯,空氣碎裂。有孔雀,五色點注,丹口金輔,玄目素規,或舒翼軒峙,奮迅洪姿,或碟足知足,鳴嘯鬱咿。有三足烏,駕馭金日,恣意鳴叫,散發無盡光芒,有畢方,形象丹頂鶴,卻單足而立,白喙吞吐間火光繚繞,好似要帶來無窮災難,更有青鸞、長鶴、雄鷹、豪雕盤旋……,張天嘯眼花繚亂,豪氣萬千,這才是妖獸本源。

一時間張天嘯體內妖力翻騰,《練體化形》功法自行運轉,那殿堂內好像充滿了元力,根本就不用經過元靈轉化,直接被吸入體內,增強他的妖力修為,他隻感到全身筋脈鼓漲鼓漲的,舒癢難耐,那妖力馬上流過,它就是那撓癢的手耙,舒癢減輕幾分,他舒坦的直呻吟,體內筋脈在慢慢的變粗變寬變穩,嘯天犬的這副肉身的筋脈本就寬闊的很,經此一變簡直成了濤濤江海。

但是卻是近枯幹了的江海,其內妖力僅是孱弱溪流,張天嘯體內功法運轉更加迅捷,全力轉化妖力填充這個江海,妖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好像很漫長,又好像很短暫,在這殿堂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他再不能直接吸收到元力為止,好似整個殿堂的元力都被他吸走了一般,張天嘯全身骨骼筋肉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鳴聲,十萬八千個毛孔舒展開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再去看中間牆壁上的壁畫豁然不同,他的眼睛瞪的渾圓,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物,隻見牆壁上再生變化,那金日散發無窮光與熱,光芒萬丈,熾照著整個天地,爆烈,炎熱。

那彎月懸掛天際,月輝彌漫,散於天地之間,柔和,姣潔,與金日爭輝而不逞相讓,日月同出,卻又自然和諧,好像本應如此一樣,張天嘯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協調。

那山高大,巍峨,險峻,陡峭,參天古樹林立,一股清幽盎然的生機傳入張天嘯心神,他的毛孔,筋脈再一次被洗滌了一遍,全身剔透,山體聳入雲霄,雲霧繚繞,哪怕日月同輝也不能照散這層防護,露出它全部的麵貌。

再看那水,綠幽幽一股冰寒,藍汪汪數道清涼,青冽洌滿腔甘甜,那長沒有邊際,寬沒有邊際,一時間驚濤拍岸,翻滾怒吼,浪打著浪,波連著波,漩渦高掛,激水湍湍,驚險不己,就是一座高山投進去也是粉身碎末,張天嘯徹底呆滯了,這一切的一切宛如夢幻,夢幻?難道我入夢了嗎?他開始懷疑。

這山,這水,那日,那月,那獸,這所有的一切都緊緊的震住了他的心神,不能自拔,他也不想從這種震撼中醒過來,這要是夢就讓他永遠的做下去吧!

感受著驕陽的爆裂,體悟著彎月的姣潔,領略著高山的威武,傾聽著大河的咆哮,他的心胸,視野更加開闊了,看百獸奔騰,望百禽翱翔,那種自由、奔放、傲然,霸氣時時在心田流淌,他對妖獸的理解更深了一層,妖獸界弱肉強食,以實力為尊,妖獸更加直接,他們追逐著自由,他們恣意的展示他們的凶狠暴虐,他們是簡單的,愛恨分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他們是高傲的,尊嚴是他們最珍貴的財產,這就是遠古妖獸,他們更是無私的,為了後輩妖修他們甘願化壁畫為後人謀福祉。

張天嘯恭敬的看著這一切,感悟著這一切,他的心靈好似回到了那些遠古妖獸存在的年代,突然高懸的彎月裏激射出一道白芒,這白芒直沒入張天嘯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