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新傳

第29章 前世今生 (一)

遠古的荒山上,一頭凶獸悠閑自得的奔走著,遠遠的可以看到它渾身黝黑致密的毛發,體型巨大,似羊卻生有獨角,那角堅硬,密布厚厚的角質層,有種古老、滄桑的意味,它的兩隻眼睛有麵盆般大小,有炯炯神光散發,靈動而充滿智慧,這眼有大能耐,可以明辯是非屈直,能識善惡忠奸,有名號曰:執法之眼,而這獸在遠古更是有大威名謂之獬豸。

突然天空一陣惡風撲麵,獬豸微微掃視一眼,豪不在意,仍然嬉戲耍樂,惡風過處,一頭凶狠鷹隼落地化成人形,這鷹隼剛剛被獬豸掃了一眼,隻感渾身不自在,好似全部的想法都被呈現在了外麵,暗呼一聲厲害,隻見他躬身向前行禮:“獬豸大*法師,麒麟王有事不明欲請教法師,不知大師有空閑否?”

獬豸輕皺眉頭,歎了口氣說道:“妖帝既然派你來了,我能不去嗎?”

原來這鷹隼性格剛硬,雖然凶狠好殺,卻忠厚仁義,一生磊落,不殺無辜,所以麵對獬豸雖恭敬卻不恭維,心思坦蕩蕩,獬豸以明辯是非,識忠善奸惡著稱,他要是在鷹隼麵前遲疑,那他執法者的名號就廢了。

他可以不在乎這個稱好,但他不能踐踏自己的神通,今天若來的是奸詐、陰險者,他可以以諸般理由搪塞,甚至直接滅殺了吃掉都可以,但鷹隼是個例外,麒麟王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派他來請獬豸的。

鷹隼重新化為禽形,翼展延伸至極限,背部寬闊,兩翼邊自有無盡氣流盤旋,獬豸化為人形,跳到鷹隼的背上,那鷹隼雙爪一登,扇動著翅膀直遁入虛空,速度飛快,猶如閃電,身子一晃,已飛到千裏之外。

蠻山是遠古最高大,最雄俊的大山,山上到處是粗大的古樹,各色各樣,鬱鬱蔥蔥,鷹隼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飛到了蠻山,也就是麒麟王所居住的地方,一聲鷹啼吼過,鷹隼直衝入蠻山的最高峰。

進入蠻山可見各種遠古異獸奔走,或為人形,或為獸形,龍盤虎嘯,狼逐豹竄,猿啼鷹鳴,一派原始深山模樣。

聽到鷹隼的吼叫,麒麟王已領著一眾走獸列對出迎,待得鷹隼落地,麒麟王趕忙上前,聲音爽朗的大笑道:“法師一路辛苦,小王又要麻煩法師了。”

當此時,麒麟王為走獸之主,統轄十八萬類走獸,而獬豸雖為走獸卻有大*法,居於眾獸之上,與麒麟比肩,故此,麒麟有事,也要恭請獬豸幫忙。

獬豸無奈的翻著白眼道:“大王何須此言?何事趕緊說個明白,無由耽誤時間,。”

“好,法師還是如此急性子,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法師可還記得窮奇否?”

一聽窮奇之名,獬豸立馬怒目圓睜,陰沉著聲音道:“那惡獸又為惡了?這次定不饒它!”

此窮奇為惡獸之首,似虎似馬,有雙翼,專引誘人為惡,遇見為惡者,以金銀肉食激勵,遇見為善者,拐誘其為惡,不從就將其生吞,和獬豸正是對手,獬豸懲惡揚善,他則抑善揚惡。

“近來有許多本性善良的妖獸枉死,那些性好為惡的妖獸卻有猖獗的趨勢,人類部落近期也時常傳出許多交口稱讚的大好人無故失蹤,那些懶散好惡的卻頻道活動,種種跡象表明,都是窮奇的作風。”

獬豸陰沉著臉寒聲道:“沒錯,這是窮奇的一貫手法,這次定要他在我法眼下毀滅,我去也!”說完也不待麒麟王有何反應,平地一股惡風起,獬豸已消失不見。

麒麟王皺眉沉思,忽對鷹隼說道:“鷹隼,你去助大*法師一臂之力!”

旁邊有蒼龍閃出,躬身道:“法師一向獨行,性情傲慢,鷹隼此去怕是要遭他哆嗦。”

這蒼龍也是強大的異獸,自覺修為不弱於獬豸,可獬豸卻能與麒麟比肩,而他隻能居於麒麟之下,心裏自有不甘,才作如此話語。

“此次窮奇複出,必有神奇之處,法師不是不通事故的妖獸,鷹隼,你此番去,若法師與窮奇相弱,你可遠遠觀之,若法師居於下風,你應助之。”麒麟王也覺蒼龍所說有理,如此吩咐著鷹隼。

鷹隼答應一聲,衝天而起,緊追著獬豸而去了。

再說獬豸從蠻山出來後,一路打聽窮奇的下落,蠻山周圍的妖獸遭到傷害的倒是不多,畢竟是在麒麟王的眼皮底下,窮奇再猖獗,還不敢撩撥走獸頭領。

在蠻山千裏外密布著許多村落,這些村莊以部落聯盟的形式存在,聯盟裏的村民樂善好施,淳樸善良,勤勞忠厚,鮮少散漫奸滑者,倒是一方富民,來到一個村莊,那些村民討論的最多的話題就是某某消失了,某某一個禮拜沒有回家了等等,獬豸知道窮奇定在這個聯盟附近,他去向村民谘詢:“老人家,又看到或聽說有長的像虎,有兩隻鳥翼的妖獸出現嗎?”

那些村民多不能答,聯盟裏每天都有許多妖獸出沒,他們和人類和平相處,互相交換彼此需要的東西。

獬豸繼續訪問,他在另一個村落裏發現了一群潑皮無賴子,他們不事勞作,到處偷、搶、拿、吃、收,全當自己家生產,打、砸、摔等,無惡不做,沒有任何顧及,恣意的胡為。

見到這些人獬豸心中怒氣騰騰騰的就直望上冒,他正要祭起執法之眼直接滅殺他們,心中又一動,這些潑皮如此明目張膽的聚眾鬧事,必是有所勢,那窮奇定是許了諸般好處,我何不暗中跟隨,想來定能找到那為惡的窮奇。

打定了主意,他收斂氣息,執法之眼更是晦暗晦明,深深的隱藏起來,緊跟在那些潑皮的身後。可想著易,實行難,那些無賴潑皮,一路上恣意枉為,見到路人就上前打罵,稍有反抗眾無賴就一起上前圍毆,直到血灑滿地,氣息咽咽才咒罵著離開,獬豸見此,每次都滿麵怒容,執法之眼閃爍不停,可為了找到窮奇,他隻能忍,但他忍的好辛苦啊!

獬豸的四肢緊緊抓著地麵,爪下的岩石不知道被抓碎了多少,那些潑皮一路嘻哈著走出了村落,漸行漸遠,這些潑皮實在可惡,路上見到些開的鮮豔的花兒都要糟蹋一番才肯離開,憑生給獬豸添了許多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