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哥,我們在中天界就是吃了人少的虧,我的這些兄弟可都是資質超群的妖獸,以後我們打上中天界,這些兄弟都是助力。”張天嘯硬著頭皮說道。
楊戩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天嘯,似乎要把他看個透徹,他幽幽的說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功法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沒有人,憑一個死功法又有何用?”
“大哥,你這是?”張天嘯疑惑的看著楊戩,他卻是沒想到隨便一番話,楊戩竟相信了。
“沒什麽,傳了就傳了吧,你結識的兄弟,想來都是義氣深重的妖獸,有了八九玄功鍛體,他們的實力應該能增強一些,也多了份保命的手段。”楊戩放下了心思,大度的說道。
“謝謝大哥!”張天嘯有些愧疚的看著楊戩,。
“自家兄弟,何須謝字,你能結識暴猿這樣的兄弟,我也感到很欣慰。”楊戩嗬嗬一聲笑道。
張天嘯看著楊戩,心裏百感交集,他隻是占據了哮天犬的這副身體,竟得楊戩如此看重,而他自己呢?一直在逃避,逃避和楊戩的那份主人與戰寵的關係,對楊戩也談不上熱情,這該讓他心裏作何感受?
“走吧,我們繼續前行,路上正好再和暴猿兄弟好好切磋一番。”楊戩收拾起心情,陡然高聲叫道。
“求之不得呢!”暴猿怪戰意昂揚的甕聲道。
“走,我們繼續前行!”張天嘯也把那些心思放下,爽朗的笑了起來。
三人且行且止,一路上楊戩和暴猿怪戰鬥了無數次,兩人都是在戰鬥中成長的人,這一路下來,兩人的戰鬥力憑空增強了很多。
尤其是暴猿怪,他原本修為就比楊戩弱上幾個層次,全憑力之元力才能和楊戩戰個平手,這一路戰下來,他即便不化身山峰巨獸,借著力之元力也能和楊戩戰上一戰,進步可謂神速。
他們兩人打的過癮,卻苦了張天嘯,他們兩人好像變成了良師益友,戰上一場後,還要討論一番,互補長短,全把張天嘯丟在一邊。
張天嘯苦笑一聲,天天聽他們討論練功心得,對他來說也是受益匪淺,他雖不是以力量稱強的妖獸,但現在學了八九玄功的完整版,對力量和肉體的運用自然也有一些體會。
楊戩對暴猿怪是越來越滿意了,他臉上的笑容開朗了許多,每每看向暴猿怪的眼神都滿是讚歎,暴猿怪的性格也得到了他的認可,顯然是不再計較張天嘯把八九玄功傳於他,隻是他卻閉口不提完整版的八九玄功,顯然還是不想自己的功法流出去太多,張天嘯也能理解。
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原先的計劃算是泡湯了,這一路上他們打打停停,早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以戰元的速度,還不一定走到了哪裏,即便張天嘯的神鼻闊耳神通厲害,也很難再捕捉到戰元的氣息。
“這樣也好,管那戰元做甚?我們自去探索我們的天殤之地就是。”楊戩如是說,如今他有了暴猿怪陪練,全不把戰元放在心上了。
張天嘯還能怎樣?隻好陪著他們,一路看兩人鬥個不停,他都有些膩歪了,此時倒是有些後悔將兩人拉在了一起。
這些天,那兩道聲音又出現了兩次,引得他們氣血一陣翻湧,接著就是不屈意誌出現,一番廝殺過後,天地之間重新變得風平浪靜,地麵上的沙塵好似又厚了幾分。
張天嘯的眉頭輕微皺起,在他的神鼻闊耳神通覆蓋的範圍內,他發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隻是這道氣息卻變得非常古怪。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楊戩看到了張天嘯的表情變化,疑聲問道。
“碰到了一個熟人。”張天嘯看向暴猿怪,嗬嗬笑道:“我們的老熟人了。”
說著轉身向那道氣息所在的方位行去,一踏步,十裏距離眨眼而逝,楊戩祭起飛行舟,載著暴猿怪緊隨其後,三人的速度極快,瞬間就來到了那道氣息所在處。
此時,暴猿怪也發現了那道氣息的所屬,甕聲道:“果然是老熟人。”話語中滿是敵意。
這是一個山穀,光禿禿一片,山上有一些突出的山石,這山石堅硬無比,經過那麽長時間的吹蝕,這石頭仍然存在就可見一斑。
這大妖空間的大部分東西都被那兩道聲音的威勢湮沒成泥沙,而山穀能存在至今,本身就說明這裏以前定是了不得的地方。
張天嘯三人站在山穀上方的岩石之上,有一種踏實感,這是在大妖空間很少見的一種感覺,這空間內遍布泥沙,每一腳下去都是軟綿綿的,很少能踏到實處。
這山穀方圓近千裏,除了突出的石塊,就是彌散在其中的泥沙,不見任何綠色,但是在山穀的正中心處,卻長著一顆粗壯的大樹,這樹有百丈高,鬱鬱蔥蔥,綠意盎然,有一種古意,卻是張天嘯不認識的樹種。
不過,這樹散發的氣息他卻隱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或者嗅到過。
古樹的根係深深的紮入山穀地底,樹葉不停搖曳,表麵蕩起一層層青綠和土黃兩色,青綠和土黃光暈相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光罩,將巨數籠罩其中。
在光罩外麵,有一名大妖邪異的怪笑著,他的手中擒著一把巨斧,掀起滔滔腐蝕之氣向巨樹外麵的光罩攻擊,看其攻擊力,每一斧揮出,總能讓光罩蕩漾出厚厚的漣漪,可見其斧頭上的力道也是不小。
而讓張天嘯兩妖感到熟悉的氣息正是由這人所發出,但這人的氣息卻很是古怪,時而是他所熟悉的氣息,時而又變成了另一股陰森、邪惡氣息。
“這毒眼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暴猿怪奇怪的說道。
沒錯,這揮舞著巨斧的人,正是以前龍宮的毒眼,張天嘯兄弟和龍宮結怨,起因正是這個毒眼。
“這毒眼的氣息不對,而且以他的資質,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成大妖。”張天嘯雙眼死死的盯著毒眼,以期能發現些什麽。
“我不知道這毒眼怎樣,但我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怨氣和死氣,這人顯然已經死了。”楊戩在旁邊插話道。
“沒錯,就是怨氣和死氣,這毒眼到底遇到了什麽?”張天嘯肯定了楊戩的說法,心裏卻更疑惑了。
“死人?這哪裏像死人?”暴猿怪甕聲道。
“這應該是一種精妙的傀儡術,這毒眼顯然是被人煉成了傀儡。”楊戩觀察了片刻,很肯定的說道。
張天嘯搖了搖頭,歎息道:“這毒眼也算得了報應。”
“殺,殺,殺!”
毒眼不停的嘶喊著,被煉成傀儡以後,他的使命好像隻剩下了殺戮,他的巨斧不停向巨樹攻去,那巨樹卻巍然不動,也不反擊,任由他撒潑,攻擊。
張天嘯張開神鼻闊耳神通,山穀的情況絲毫不漏的呈現在他的眼前,望著那個巨樹,他的眉頭再次皺起,“這巨樹的氣息我絕對見過,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
地底的元氣順著巨樹的根係緩緩流入巨樹體內,經過主體,到枝椏,然後到每一片樹葉,再由樹葉流入主體,回流進地底,形成一個循環,這巨樹竟然在此修煉。
這山穀下麵莫不是有什麽玄機?張天嘯開始動起了心思。
毒眼的右眼突然變得幽深起來,他眼中的瞳孔豎著,一道碧幽幽的光芒自眼中射出,目標隻奔向巨樹形成的光罩。
“吱吱”聲不斷傳來,光罩在幽光的攻擊下竟腐蝕出一個孔洞,那一片枝葉馬上變成了碧藍之色,巨樹不停的抖動,那碧藍之色竟開始向巨樹的主體延伸而去。
“好凶惡的眼睛。”張天嘯讚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