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惡的一雙眼睛。”
張天嘯眼中閃爍著道道精光,沒想到這毒眼被煉製成傀儡以後,竟然變的如此厲害,更有一副如此凶惡的眼睛。
巨樹的枝葉搖晃,顯是在排除毒素,可無論怎樣努力,毒素還是繼續向主體上蔓延過去,巨樹一種抖動,突然蹦出一個人形,這人形伸手一揮,一道綠色光芒斬在被腐蝕的那片枝葉上。
嘩啦啦的聲響中,那一片枝葉從主體上斷了下來,那人形怒目瞪著毒眼,惱恨的叫道:“你是何人?”
這巨樹一化成人形,張天嘯恍然,果然是熟識的,竟是無名山穀中的厚土,張天嘯剛化形成功時,還曾經偷聽過無名山穀的長老給他們傳法,沒想到他也來了此地。
毒眼根本不理他,或許在他的腦海裏,已經沒有回答這個詞了,他桀桀怪笑著,口中不停的呢喃著:“殺,殺,殺!”
祭起巨斧,裹挾著陣陣惡風,宛若風輪般向厚土削去,厚土一陣惱怒,伸手一張,手中出現一把斷背刀,但見他沉喝一聲,土黃色妖力迷漫,架住獨眼的攻擊。
獨眼不停的怪笑著,斧頭上蕩起濃鬱的死氣,也不去管厚土的攻擊,一副拚命的架勢,招招攻向厚土的要害之處,好似厚土與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厚土怒急,不得不抽刀防禦,毒眼要和他拚命,他可沒有和對方以命搏命的打算,斷背刀防守嚴密,不給毒眼絲毫機會,在防守的同時,斷背刀瞅準機會,凶狠的在毒眼身上砍了好幾刀。
隻是這毒眼好似沒有痛覺,渾不把全身的傷口和鮮血放在心上,隻是桀桀怪笑著猛攻,讓厚土一陣心驚,這樣的對手最是可怕,若是稍不留神,被對方抓住機會,他可能一擊斃命。
“這毒眼以前可是個膽小怕死之人,沒想到被煉成傀儡後竟如此悍不畏死。”張天嘯感歎一聲,也是為毒眼的遭遇唏噓。
“毒眼背後之人不簡單啊,能煉製出如此傀儡的人,定然有些非人手段,最起碼也該是金丹修為吧!”楊戩卻是對毒眼背後之人充滿了興趣。
厚土背後的巨樹不停抖動,在張天嘯的神鼻闊耳神通監察下,巨樹內部的元氣流動更迅速了,每循環一次,這巨樹的枝幹和主體似乎都要粗壯一份。
張天嘯暗自皺起眉頭,這厚土也是古怪的很那,他既已化成了人形,這棵巨樹又是怎麽回事?從沒有聽說過妖獸的本體可以和化形後的人體共存的,莫不是這巨樹也是一件法器不成?
“有古怪啊,有古怪!”張天嘯喃喃自語著。
厚土是無名山穀中的特殊屬性的草木妖獸,一般的草木妖獸都是木屬性元力,而這厚土的妖力卻有著一種厚重之感,充滿濃濃的厚土氣息,卻是木,土雙屬性妖獸。
張天嘯祭出殺豬刀,一個踏步,出現在毒眼的身後,隻見他嘿嘿一聲笑道:“毒眼兄,可還記得我張天嘯否?”
殺豬刀順勢向他的腦袋劈過去,那裏管什麽偷襲不偷襲的,風聲呼嘯,毒眼縱身一跳,躲過了頭部要害,殺豬刀狠狠的劈砍在他的背部,一道長長的血口自肩部斜跨到臀部,血肉模糊一片,沾染了整件衣衫。
毒眼豁然轉身,口中兀自桀桀怪笑著不停,完全把厚土丟到了一邊,他看著張天嘯,陰森森的笑著,“張天嘯?好熟悉的名字,殺,殺,殺!”
毒眼好像陷入了混亂之中,臉色驀然一變,變得猙獰可怖起來,手中的巨斧一個旋轉,直向張天嘯的腦袋劈去。
張天嘯閃身躲過,口中不停的說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那你還記得你叫毒眼嗎?”
“毒眼?毒眼?為什麽如此熟悉?我是誰?你又是誰?殺,殺,殺!”毒眼停止了廝殺,雙手抱著腦袋,痛苦的叫喊著,時而揮舞幾下巨斧,作凶狠狀。
“我是張天嘯啊,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丘蒙城,你還記得丘蒙城嗎?”張天嘯繼續刺激他,語速變得快了起來。
毒眼時而桀桀怪笑,時而痛苦嘶喊,腦袋一片混亂,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一會大叫著“殺,殺,殺!”,一會又迷茫般的自問“我是誰?”,兩種思想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激蕩,讓他痛苦不堪。
張天嘯站在一旁,不停的說著毒眼熟悉的名字和事物,刺激他反複在兩種思想中交織,不能自拔,無論哪一種思想占據上風,對他來說都沒有影響。
毒眼突然翻身爬起,一手提著巨斧,一手抱著頭,麵容扭曲猙獰,看起來很是痛苦,嘶吼著逃竄而去。
在真妖空間,鬼蠅和黑蝗還有其他一些真妖強者,正圍在一口棺木前討論著,鬼蠅突然眉頭一皺,似乎有事發生,他連忙閉眼進入內視之中,在他的識海內,有近百個光點不停的閃爍,其中一個光點明滅不定,似乎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他連忙掐訣念起咒語來,一道道元力向那光點罩去,那光點慢慢變得穩定起來。
鬼蠅深思片刻,突然對那光點說道:“撤退!”
話音剛落,這光點馬上飄移起來,移到了另一個方位,然後固定下來,和其他的光點一樣閃爍著。
“看來這傀儡還有些缺陷,可不能放鬆了警惕,失了一具傀儡事小,丟了幽冥鬼眼可就麻煩了。”這鬼蠅喃喃自語著,接著退出了識海空間,離開時,在剛才那道光點上留下了一道氣息,隨時關注這光點的情況。
空間震動,楊戩踏著飛行舟出現在張天嘯旁邊,“看來這傀儡術還有很大的缺陷啊。”
“恩,本來以為要費些手腳,這樣以來卻是不足為懼了。”張天嘯點點頭。
“你們是誰?為何幫我?”厚土站在巨樹旁邊,手中提著斷背刀,戒備的說道。
“我剛才和那人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張天嘯看著厚土,他還記得,在無名山穀時,他剛化形成功,這厚土就已經是大妖的修為,那時候厚土氣勢昂揚,自有一股風流倜儻,卻是他張天嘯眼中尊崇的強者,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他竟和對方平起平坐了,站在對方的麵前,反而給他帶去了壓力。
“你是叫張天嘯嗎?我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你。”厚土沒有放鬆戒備,疑惑的問道。
“是嗎?”張天嘯自嘲的笑了笑,他在無名山穀時,也算是荊棘老者口中的熟人了,經常被他在其他草木妖獸麵前說道,想來,那時候的厚土心高氣傲,哪會將一個剛化形的小妖放在心上,自是沒有用心記下了。
“也許是你的錯覺吧!”張天嘯隨意的說道,他指了指那棵巨樹,看似隨意的接著說道:“你不和我們解釋解釋嗎?”
厚土的臉色一變,斷背刀在手中緊了緊,“你雖然幫了我,我卻不會承你的情,又何須和你解釋。”
“我對你這樹沒興趣,我倒是對樹底下的東西有點興頭,你莫不是要阻止?”張天嘯有趣的看著他。
厚土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你們難道想趁火打劫?我可不會怕了你們。”他的語氣有些緊張。
“你也是妖獸,莫不是第一天在妖獸界行走?妖獸界實力為尊,何謂趁火打劫?”張天嘯譏誚道。
“何須廢話,既然不識抬舉,打殺了就是。”楊戩在一旁雙眼一瞪,霸道的說道,他的身上散發出凜凜氣勢,倒是很有威嚴。
“吼!”暴猿怪配合般的吼叫一聲,聲音震顫的巨樹樹葉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厚土一個退步,閃身沒入巨樹之中,跟著巨樹表麵蕩起濃厚的土黃色光暈,將整個巨樹籠罩了起來,這厚土是打算抵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