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大約一刻鍾的光景,正在抻著脖子往斜高處看的雲芳感覺自己的棉襖被什麽東西給勾了一下,她隻得收回了目光,先去解決腳下的麻煩。
雲芳彎了腰,用右手抓起了那個掛了她衣裳的灌木枝條,稍稍用力就撥開了有些雜亂的光禿禿的灌木叢。
突然,雲芳的眼神一亮,一個拇指指甲大小的硬殼果子映入了她的眼簾,那個灰蒙蒙的小東西一下子晃亮了她的心神。
雲芳認識這種不起眼的東西,是野生的山茶籽呢。
在現代社會裏,因為藍丹溪是做有機綠色食品的,因此對於各種古生的原生態地植物也特別的關注,在她查的大量有關資料裏麵,就包括這種野生的古代山茶籽。
藍丹溪所在的那個社會裏工業發達,高樓大廈遍地都是,人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狹窄,人們的生存壓力也越來越大,健康問題也就越來越多,因此對於食品成分的關注度也就各位的高。
而那些被關注的食品中,食用油是最重要的一種。
挑剔的人們對於山茶籽油的描述是這樣的:油茶全身都是寶,茶籽經過加工製成的茶油是一種優質食用油,色佳味香,營養豐富,有降低血壓、血脂和軟化血管等作用。長期食用,人的皮膚細嫩潤澤,頭發烏黑發亮,並增加人體免疫力,具有極高的美容、保健價值。
當時的藍丹溪看到各種各樣的介紹之後,我還曾經打算把這種山茶籽油作為自己一個項目,她連加工過程都考察清楚了,可惜還沒等她來得及實施呢,她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裏。
本以為與山茶籽油無緣的雲芳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猝不及防的親眼見到了山茶籽,那種她以前隻在網絡圖片上見過的神奇種子。
按捺下激動的心情,雲芳伸出胳膊,小心翼翼的把那個灰蒙蒙的種子摘了下來,寶貝一般的托在掌心了,仔細端詳了起來。
雲芳被一個小小的山茶籽吸引住了目光,走出去十多步的雲華才發現了妹妹的異常,她停了腳步,轉過了身子,揚聲招呼道,“芳兒,你看啥呢?”
“姐姐,”雲芳激動的舉起了手裏小小山茶籽,卻臨時改了一種說法,“姐姐,我找到了這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
“我看看,”雲華說著話,快走了兩步趕了過來,她接過了雲芳手裏的種子仔細的端詳了一會,終於笑了起來,伸出雙手比劃著,“這種就是那種紅花種子啊,春天的時候滿山遍野的開的都是,有這麽大小,還挺好看的呢。”
看著雲華比劃的大半個小瓷碗碗口的大小,雲芳心中有了底,這一帶生產的山茶花估計是和她那個時空裏雲南老山茶是相似的品種了。以前,藍丹溪還打算親眼去看一看的,沒想到今天以這樣的方式見到了。
隻不過,事有可為有不可為,這裏的人們都是吃的葷油,沒有吃植物油的習慣,更不能有什麽榨油的設備了。而她的人雖然來了這裏,那些榨油設備也大體知道原理,可若是製作出來,卻不是她這個非工科畢業的人短時間能搞定的了,最起碼不能像熬鹽和醃蘿卜那樣的輕鬆。
看著妹妹欣喜又感慨的眼神,雲華的眼神也亮了亮,“難道這就是妹妹說的別人不成識的寶貝?”
雲芳想象著春天的時候,這裏漫山遍野的山茶花的美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又沒有把握的搖了搖,問到,“聽姐姐的意思,這樣的種子這山上有很多了?就沒有人想著采了下來麽?”
“沒有啊,”雲華困惑的搖了搖頭,“這種東西咱們這片上有的是,可是卻沒聽說有什麽用,誰閑的沒事采摘它啊。”
“那,”雲芳想了想,模糊的說道,“我感覺這個東西確實有用處的,隻不過一時還想不起怎麽用,咱們采一些回去備用吧。”
“好,我聽你的,”雲華笑了笑,痛快的說道,“芳兒說采,咱就采,說不定哪天芳兒一教醒來,就把這東西變成什麽好吃的呢。”
姐姐的無條件信任讓雲芳心頭頓時感覺俄亞曆山大啊,這東西是寶貝,她也知道它的成品最後是什麽樣的,甚至連味道都還沒回味的出來,可是她暫時卻沒有辦法把它立即變成美味。
唉,榨油機啊榨油機,我咋就不會造呢?看來,那個現代文明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也讓人們的動手能力變得越來越差,越來越依賴機械工具了。雲芳越想越懊惱,懊惱自己還是準備不足,都準備開展山茶油項目了,為什麽沒有順便把榨油機的事情再多了解一些呢。
雲芳的懊惱之色,落在了雲華的眼裏卻被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她小心說道,“怎麽?妹妹又改主意麽?沒關係,你不喜歡這個,咱們再去找找有什麽其它別的好東西吧。”
雲華的話讓雲芳收拾起了心頭的挫敗感,暗自下決心,榨油機也是從無到有的,古代的別人能造出來,她就不信了解了原理的自己卻造不出來。現在,隻有先收集了,以後總會能用上的。
拿定了主意,雲芳雲芳搖了搖頭,說道,“不,今天咱們就采摘它了。等會兒咱們摘夠了酸梅子,就來摘這個,裝滿了背簍仔回去。”
“好,好,好,都聽你的,聽你的,”雲華苦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指著前麵說到,“現在,咱們能先走了吧?”
“走,咱們先去采幹酸梅去。”雲芳彎腰又把背簍重新被在了身上,跟隨在姐姐身後,向著高大的酸梅樹走去。
雲華說的沒有錯,那幾顆的酸梅上結的果子果然大都還在呢,隻不過秋天裏已經成熟的果子經過了嚴寒的隆冬季節,已經失去了原本潤澤的顏色,而是有些無精打采的掛在了枝頭上。
醃蘿卜幹用酸梅也就是是個調味點綴,需要不了多少的,姐妹二人摘了小半背簍的幹酸梅幹之後,又一齊動手采摘野山茶籽,直到把兩個背簍都裝得滿滿的了,才一路說笑著回了家。
這時候,小石頭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水缸的苦澀井水,大山也把地裏埋著的蘿卜刨出了一大半來。爹帶回了細致幹淨的沙土,娘也打了醋,又熬了一大瓷碗的甘蔗水。
見到姐妹二人背著背簍氣喘籲籲的回來,娘好奇的招呼道,“瞧你們姐倆,這是背的什麽啊,看著這麽沉的樣子,酸梅幹能有這麽沉嘛?”
大山卻一聲不吭的上前接過了雲芳背上的背簍,掃了一眼,立即喊了起來,“娘,這哪是酸梅幹啊,明明是山上那些紅花的種子嘛。”
“誰說不是呢,”雲華也就這小石頭的手把背簍放了下來,微微的喘著氣說到,“這些都是芳兒找到的寶貝,我們就一起摘了回來了。”
這時候,雲芳才把氣息喘勻了,她擺著手解釋道,“我就是感覺這東西這麽沉,可能會是好東西,就順便帶了回來。娘,你找個地方先把她們擱起來吧,今天咱們主要的任務不是管它們呢。”
雖然大家對雲芳采了這些看起來沒有用處的紅花種子來有些不大理解,可是她一提起熬鹽的時候,大家又都把疑問丟到了腦後,對接下來的事情萬分的期待了起來。
娘收了山茶籽,爹也把小耳房前麵的院子仔細的清掃了一番,一切準備工作就緒,正式熬鹽的工作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