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殺我?”葉智軒看著將手放在自己胸膛之上撫摸的梅雪問道。紛亂的心情,往事湧上心頭,這個女人自己竟然喜歡了好幾年。
梅雪皺著眉頭,似乎是忍著劇痛,抬起手放在葉智軒的臉上,撫摸著,仿佛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人啊,總是有太多的欲望,太過於貪心,我好後悔當年為什麽不接受你,跟你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精神上的生活富裕了,便有了更多的物質追求,當年我若是沒有出國,或許,現在的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也就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都是命啊!我竟然舍不得殺你!為什麽……”梅雪的瞳孔無神,像是在看葉智軒,又像是在看遠方,突然倒在郎墨笛的懷裏。
“我竟然死在你懷裏,嗬嗬……嗬嗬……”梅雪的眼睛永遠的閉上了,一陣黑霧從梅雪身上散去。
葉智軒低下頭看著梅雪,死去的她,一如高中時期那般。
“軒……”
“冉……”
穿著高中校服的那個單純而美好的女子,永遠的離開了。
那個穿著籃球服陪著自己打籃球的男人,也永遠的離開了。
葉智軒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曾經最好的三個人,如今竟然隻剩下自己了,不願意再去回想梅雪死之前的樣子,葉智軒又喝了一口啤酒,她竟然到死都沒有舍得傷害自己……
放下啤酒,撥通了六月的電話,他已經死了,她還好嗎?葉智軒現在已經不再去奢求六月的愛情了,隻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打了幾次,依舊沒有人接,葉智軒放下啤酒,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剛一接通,葉智軒便說道:“我要出國。”
豪華的別墅中,雷頓親王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不,應該說是妖,吸血鬼在西方有著悠久的曆史,更算得上是富可敵國,他們是上流社會的吸血鬼,他們驕傲的活著。
“三位有何指教?”雷頓親王知道自己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卻還是撇不下他作為親王的尊嚴,倨傲的看著這三個人。
胡七爺看見雷頓親王這個樣子,卻也不生氣,笑著說道:“老夫是山中胡氏的老七,人稱胡七爺,今天是想跟您借這石中心一用,不過,您放心,用過了我們自然會還給你。”就算是搶的,雷頓親王也不會是這三個人的對手,修為驚人的蘇九兒,胡七爺,還有千年的樹妖,楓息。
“我憑什麽要借給你們?”雷頓親王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竟然敢打起自己的主意來了。
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胡七爺在狐妖中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就算是在東方來說,修仙者也要給他幾分薄麵,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更何況,這東西東來就是東方的!
蘇九兒見此情況,立刻上前說道:“六月的妖丹已經給了那被你設計的僵屍郎墨笛了,你想要啟動石中心的計劃已經泡湯了,現在我們隻是想借你的石中心來救她的命而已,本來這石中心對你便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沒有了它你不依然還是親王嗎?而且,我們一定信守承諾,會把石中心還給你。”蘇九兒一字一頓的說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雷頓親王的表情。
或許是沒有了他你依然還是親王這句話打動了雷頓親王,雷頓親王最終妥協了,遲疑了一下,雷頓親王緩緩開口說道:“可以暫時借給你們,不過,你們若是不還回來,那我們吸血鬼一族便要與你們宣戰了。”
“放心好了,我們冒不起這個險。”蘇九兒笑著說道,那什麽石中心她也沒有興趣。
“另外,我還有個條件,你們要對外放出消息說石中心在凱裏公爵那裏。”雷頓親王嘴角上掛著笑意。
“沒問題。”多麽簡單的回複,蘇九兒微笑,心中卻在冷笑,這雷頓親王還真夠狠,竟然把石中心的下落推到了凱裏公爵的身上,早就聽說凱裏公爵為了石中心背叛了他,這樣的報複還真夠狠,不用自己動一根手指,便有一大堆的敵人湧上去,等著給凱裏公爵致命的一擊。
不過,那些已經跟他們無關了,微笑著達成協議,拿好石中心,蘇九兒三人朝著三道關走去。
在路上,蘇九兒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郎墨笛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蘇九兒便說道:“有任務給你,必須馬上執行,不過報酬豐厚。”
草草的交代了任務,蘇九兒衝著二人說道:“等郎墨笛一走,咱們便悄悄過去,試試這種方法能不能救活六月,這件事情,不能讓郎墨笛知道,他已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了。”說完,蘇九兒歎了口氣。
郎墨笛剛一離開,蘇九兒三人便走進郎墨笛和六月的家裏,丁敏看著三人,問道:“真的能夠救活六月嗎?”每天看著郎墨笛這樣,丁敏的心都要碎了,為什麽兩個人會變成這樣呢?
“死馬當活馬醫吧!”蘇九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趕路的關係,這也是最後能為六月做的了。
走進臥室,看著六月的樣子,楓息顫抖的手撫上六月冰冷的臉,這睡著的模樣,跟秀娘當年一模一樣,直到現在楓息都無法忘記秀娘臨死前的話。
“楓息,謝謝你,不要救我,跟他一起死,我才會快樂……”
六月身上穿的是幹幹淨淨的連衣服,白衣如雪,被郎墨笛照顧的如同公主一般,每一件衣服都是郎墨笛親自挑選,每一次衣服都是郎墨笛親手洗的。
“好了,不要多說了,我們抓緊時間吧!”蘇九兒開口說道。
石中心,木之心,兩樣相似卻又不像的東西,急速的在屋子裏旋轉著,而操縱他們的人,楓息,早已經大汗淋漓,石中心霸道,充滿著爆發的力量,木之心溫和,像是陽光一般,兩種力量在屋子裏會合,最後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投進了六月的身體之中。
六月的身體,金光大盛,眾人屏住呼吸,等待著六月醒來。
幾分鍾過去了,卻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所有人都絕望了。
“秀娘,秀娘,你醒過來啊,秀娘!!!!”楓息緊緊抱著六月,眼淚打濕了他的綠色長衫。
看著一臉瘋狂的楓息,丁敏忍不住問道:“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麽,這明明是六月,怎麽會是秀娘呢?”
胡七爺來到楓息身邊,拉起楓息,歎了口氣說道:“秀娘是六月的母親,當年六月的父親和母親都身受重傷,在六月父親死後,楓息匆匆忙忙趕來,要救秀娘,可是秀娘卻拒絕了,將孩子托付給我們了,便跟著六月的父親一起去了,其實,楓息早就喜歡秀娘,從秀娘還是個小孩子開始,喜歡在他身邊打轉,直到楓息終於有勇氣想對楓息表明心跡的時候,秀娘卻已經有了心上人,這一愛便是三百多年,秀娘死了也有二百年了,秀娘死後,楓息再沒幻化成人形過,一直在深山中守護著木之心……”
楓息別過頭去,喃喃自語著:“對不起,我沒能救你,也救不了你的孩子……”
原來他們之間竟然有這樣的故事,丁敏看了看楓息,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我隻是太擔心六月,而且,看見郎墨笛為六月變成這樣,我不願意看見別人再橫在他們中間。”
楓息笑了笑沒有說些什麽,趁著郎墨笛沒有回來,一行人匆匆的離開。
蘇媚兒一行人離開以後,錢嶽摸了摸丁敏的頭發,問道:“這一次,我們也可以離開了吧?那麽多事情等著我們呢。”
歎了口氣,丁敏,錢多多三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六月,難道郎墨笛就要這樣抱著六月的屍體過一輩子嗎?
拎著黑熊精的頭,郎墨笛一身狼狽的回到他們的家裏,看著屋子裏隻剩下丁敏幾人,也沒有多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將黑熊精的頭放在桌子上,打電話給他的雇主。
幾分鍾以後,收到匯款的信息,郎墨笛將黑熊精的頭扔在角落,等待著雇主來“驗貨”。
“郎墨笛,明天我們就會哈爾濱了,如果有什麽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們。”丁敏思索再三說道,呆在這裏,不能做些什麽,卻還要看著郎墨笛抱著六月的屍體,每天這樣生活著,丁敏幾人心裏難受,郎墨笛看著他們也覺得討厭,倒不如回去了。
“不送你們。”郎墨笛慢慢說道,來到六月麵前,在臉頰印上一吻,郎墨笛進了浴室。
自從六月死後,郎墨笛的一頭白發再也沒變回去,一頭白發的他,有些近似妖孽的美,更加讓人撇不開眼睛。
一夜過去,上午八九點鍾,正是最好的時候,丁敏幾人跟郎墨笛告別,離開了郎墨笛和六月的家,幾人走後,屋子裏恢複了平靜,一隻僵屍,一具屍體,郎墨笛走到床前,將六月抱起來,微笑著說道:“終於沒有人能夠打擾到我們了,我們現在就去院子裏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