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會愛你。
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不會放棄你。
滿頭的白發,是我對你的思念,是我對你的等待。
滿臉的淚痕,是我對你的愛,是我在為你心痛。
薛雪莉一臉哀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六月,芊芊玉手在六月蒼白的臉上摩挲著,這個人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夠讓郎墨笛如此的愛她,竟然照顧了她整整三年,他也是個男人,也是個有欲望的男人啊,為什麽對自己沒有興趣,為什麽自己入不了他的眼呢?
來到這裏已經整整兩個星期了,郎墨笛除了問自己關於六月的病情以外,從來沒正眼瞧過自己,郎墨笛,多麽好聽的名字啊,整個人都像是一件藝術品一般,讓自己忍不住想把他永遠的珍藏起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便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呃……”
正在薛雪莉傷心之際,輕微的呻吟聲響了起來,薛雪莉看著躺在床上的六月,什麽時候,她竟然醒了,毫無意識的眼睛,環視了一下四周,又沉沉睡去。
怎麽會是這樣?薛雪莉渾身顫抖的看著床上的人,自己好不容易才走進郎墨笛的身邊,她竟然要在這個時候醒來?明明總是給她打鎮定劑的!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已經昏睡了三年,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醒來!為什麽!如果她永遠都不會醒來,該有多好?
想到這裏,薛雪莉看著六月旁邊的另一個枕頭,猶豫了一下,將枕頭捂住六月的臉,六月弱弱的掙紮著。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你不該這個時候醒來的,對不起對不起!”看著六月不再掙紮了,薛雪莉渾身冷汗的將枕頭扔在一旁,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真的殺人了嗎?真的殺人了?
薛雪莉顫抖著身子站起來,去洗手間裏洗了把臉,植物人有醒來的可能,也有失去呼吸的可能,沒有人會注意她為什麽會死,薛雪莉洗過臉,癱坐在洗手間裏,為了郎墨笛,為了得到這個男人,她已經付出了一切!
顫抖著走出洗手間,正好遇見剛剛回來的郎墨笛,薛雪莉調整下心情,微笑著迎上去,像是一個小妻子迎接丈夫一般,說道:“你回來啦?吃飯了沒有,我去給你做飯吧。”說著,轉身就要朝廚房走去。
“不用你了,我不餓。”說著,郎墨笛便朝著臥室走去。
薛雪莉一見郎墨笛朝著臥室走去,心裏開始緊張起來,偷偷站在門口,觀察著屋子裏的情景。
郎墨笛走到床前,吻了吻六月的小臉,大手在六月的臉上摩挲著。
“恩……”一聲微弱的呻吟,引起了郎墨笛的注意,郎墨笛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六月,是她嗎?她的聲音,這聲音已經三年沒有聽過了,她要醒過來了嗎?
郎墨笛屏住呼吸,不敢多說一個字,看著床上人的反應,隻見她先是皺起眉頭,隨後,緩緩的睜開了漂亮的大眼睛。
“六月,六月,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醒過來了,太好了!”郎墨笛的眼淚奪眶而出,等了三年,她終於從沉睡中醒來,她終於不再做她的睡美人了!!!
薛雪莉見此情景,癱坐在地上,一切都化成泡影了,她的追逐,她的愛情,得知自己沒有殺死她的時候,薛雪莉長籲了一口氣,所有的愧疚感都消失了,可是,她醒來了,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是該恨她醒過來,還是恨自己太手軟,沒有殺死她?
“你是誰?”六月一臉警惕的推開郎墨笛,臉上除了警惕,更多的是恐慌,現在的六月,神情像是小孩子一般,看著眼前這個頭發全白的男人,說不出來的恐慌。
“你……你忘記我了嗎?”郎墨笛一臉苦澀的看著六月,為什麽,三年後醒來的她,他的小狐狸,第一句話會是你是誰?難道她已經忘記他,忘記過去的一切的了嗎?她怎麽能夠忘記他!怎麽可能就這樣忘記他!!!!
“六月,你好好想想啊,你怎麽能夠忘記我呢?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麽可以就這樣忘記我呢?”郎墨笛將六月摟進懷裏。
六月先是一愣,隨後開始掙紮,為什麽在他的懷抱裏會有種心痛的感覺,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可是,記不住那個人的長相,卻總覺得那個人有著如墨般的黑發,不會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六月一邊推郎墨笛,一邊說道:“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六月尖叫著,拍打著郎墨笛。
屋子裏的變動,是薛雪莉料想不到的,薛雪莉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而自己必然要死死的抓住這個機會!
“別害怕,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薛雪莉不動聲色的來到六月麵前,溫柔的問道,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姆。
六月上下打量著薛雪莉,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覺薛雪莉對自己有敵意,正在此時,六月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六月臉不爭氣的紅了,對於過去她一無所知,她隻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六月,腦子裏有著那麽一個人,想要想起那個人的長相,大腦卻一片混亂,什麽都想不起來。
郎墨笛看著六月害羞的樣子,匆忙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就給你做飯去。”轉身離開了臥室,或許吃了他做的飯,她會想起他,想起她說要做一輩子飯的。
郎墨笛走後,屋子裏隻剩下薛雪莉和六月兩個人,六月蜷縮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剛才那個白發的男人,抱自己抱的那樣緊,為什麽那樣關心自己,那個男人跟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
薛雪莉望著六月,遲疑了一下,問道:“你還記得多少?”
六月聞言,望了薛雪莉一眼,搖搖頭,說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
薛雪莉偷偷望了一眼,在廚房做飯的郎墨笛,勾起一抹微笑,悄悄在六月的耳邊說道:“那個男人就是你的老公,你已經跟他結婚三年了。”
老公?自己已經結婚三年了?難道那個男人就是自己腦子那個一直想要看清楚的身影嗎?是他嗎?為什麽不是如墨般得黑發,卻是一頭白發呢?
“他真的是我老公嗎?”六月低聲問道,思索著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薛雪莉見六月上鉤了,低聲說道:“你忘記了嗎?你當年喜歡他,後來成了植物人,他不得不娶了你,其實,他已經愛上了我,卻因為你的關係,不能跟我在一起,我們兩個人就是這樣一起照顧你,對於他來說,你是他的責任。”
六月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薛雪莉,怪不得她對自己一臉的敵意,原來,自己竟然是搶了她的老公,還要他們兩個人來照顧自己?
正在此時,郎墨笛已經將菜端上桌來,走到臥室,笑著說道:“六月,吃飯啦,都是你愛吃的”說著,便要將六月抱到餐桌前。
六月一把推開郎墨笛,光著腳站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看著薛雪莉的反應,說道:“我自己能走。”便獨自離開了臥室。
走到客廳按照郎墨笛的指引,來到餐桌前,這裏六月很陌生,一絲印象沒有,事實上,六月對於自己的一切,都沒有印象,悶頭吃飯,現在六月隻知道這個白發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卻是那個美女的戀人,而自己是個拖油瓶。
偷偷的看了一眼薛雪莉,看薛雪莉那一臉的醋意,六月心開始煩躁起來,為什麽想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麽會是這個男人得老婆?
“六月,你怎麽了?”郎墨笛一臉擔心的問道,從吃飯到現在,六月一直悶悶不樂,是自己的手藝退步了嗎?
“沒有。”六月放下碗筷,勉強的笑了笑,問道:“我叫六月是嗎?我還有什麽親人和朋友嗎?”
話語間的疏離感,讓郎墨笛的心微微泛疼,拿出紙巾,擦了擦六月嘴,郎墨笛說道:“我是你的老公,郎墨笛,你還有朋友,你想見他們,我可以通知他們。”
這個男人明明有戀人,為什麽還要這樣照顧自己,就因為自己是他的責任嗎?
“我想找到我的親人,我想他們會照顧我,這樣,我就不用你來照顧了。”六月思索再三說道,也隻有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明明不是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為責任而綁到一起。
薛雪莉聽見六月的話,眼中綻放出異樣的光彩,隻要她離開了,郎墨笛就一定會接受自己的。
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郎墨笛如同雕像一般,看著六月,她為什麽一醒來就要離開自己?隻是因為忘記自己了嗎?還是自己這一頭白發嚇到她了?
一把將六月抱進懷裏,郎墨笛一臉哀求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我能把你照顧的很好……”
為什麽,等了三年,盼了三年,他愛著的人,一醒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