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紅顏我為妖

222迷惑

接下來的幾天裏,郎墨笛再也沒有離開,每天體貼的照顧六月,薛雪莉一臉嫉妒的看著六月,恨不得將六月的臉看出兩個窟窿來。

六月迷惑的像個孩子一般,任憑自己多麽努力的想都想象不到,腦子裏依舊一片空白,什麽都想象不起來,那個男人的身影一直在自己的心中,那如墨般的黑發,那種難言的哀傷,讓自己的心痛到了極點。

而眼前這個稱為老公的男人究竟為什麽要對自己這樣好,好到如果不是有薛雪莉在,自己都要以為這個男人就是自己腦子裏所存留的那個人了,可惜,那個人不是滿頭的白發,也不會有著一個兩情相悅的女人,既然這個叫做郎墨笛的男人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為何還要這樣細心的照顧自己呢?

“你在想什麽?”薛雪莉趁著郎墨笛做飯的時候,偷偷問向六月。

雖然六月已經醒來,薛雪莉卻總是以六月的情況還不穩定為借口,每天黏在六月和郎墨笛的家裏。

六月抬起頭看了薛雪莉一眼,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偏偏都想不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才好呢,薛雪莉不知道郎墨笛和六月之間有著怎樣的過去,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隻要六月一天想不起來,自己便有著大把的機會,如果六月真的想起來了,自己還不一定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呢!

想到這裏,薛雪莉便笑著說道:“你如果想不起來,就先不要著急想了,你看笛也沒有說要趕你走,我也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就在這裏好好把身體養好吧!”說道這裏,薛雪莉停頓下,接著說道:“隻是,你不要愛上他才好,畢竟,你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甩不開的責任,這個男人,應該屬於我的。”

六月假裝不曾聽見,不願意理會薛雪莉,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敵意,從自己醒來那一刻就感覺到了,自己也不是傻瓜,有親戚朋友,自然也不會賴在這裏不走,什麽老公,什麽責任,現在自己的腦子裏,空空的,什麽都沒有,就算是用手敲敲,恨不得都會發出空蕩蕩的回音來,如果能自食其力,自己早就離開這裏了!

六月這樣想著,把郎墨笛的體貼和柔情全部遺忘在腦後,在六月的眼裏,郎墨笛對於她的好,實屬於無奈之舉。

見六月不說話,薛雪莉訕訕的站起身來,離開臥室。

“墨笛,你在忙什麽?我來幫你好了。”薛雪莉微笑著對郎墨笛說道,為了在郎墨笛麵前的形象,從來不做家務的薛雪莉特意回家跟自己姑姑學著怎麽做家務,隻為了讓郎墨笛知道,她是一個賢惠的女人,比那個像個白癡,隻等著別人伺候的女人強多了!

郎墨笛看也不看薛雪莉一眼,直接將廚房門關上,將薛雪莉拒之門外,六月的食物隻有自己能做,不需要這個女人來幫忙,郎墨笛對於薛雪莉已經厭煩極了,如果不是六月的關係,郎墨笛早就將薛雪莉趕出去了。

做好飯菜,六月走出臥室,看著端菜的薛雪莉和郎墨笛,六月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失落感,這個男人雖然滿頭白發,五官卻很精美,眼睛像是一潭深水,隻要對上他的眼睛,就要被吸進去,整個人都迷失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裏,白色的頭發,沒有顯得蒼老,反而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妖異的美。

“六月,快點坐下,都是你喜歡吃的。”郎墨笛微笑著被六月夾菜,小心翼翼的坐在六月的旁邊,看著六月的反應。

現在的六月,已經不認識他了,他不能太過急躁,不能讓他的小狐狸討厭他。

六月抬起頭,對上郎墨笛的眼睛,臉一瞬間紅了,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嗎?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明明不喜歡自己,卻偏偏娶了自己呢?

“六月,你在想什麽呢?墨笛怕你胃口不好,特意做了一大桌子你愛吃的菜,他對你這麽好,我真是嫉妒呢!”薛雪莉半開玩笑的說道。

郎墨笛厭惡的掃了薛雪莉一眼,看在薛雪莉是在替自己說話的份兒上,沒有多說什麽。

可是話到了六月的腦子裏卻全都變了味了,坐在飯桌上,貪吃的六月變得沒有胃口,吃了一口郎墨笛做的菜,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是因為以前他總是這樣給自己做飯吃嗎?薛雪莉和郎墨笛兩個人的態度,好像自己是遠方的客人一般,從薛雪莉的眼睛裏,明顯看見了敵意,六月無奈的笑笑,接著吃飯,思考著該怎樣跟郎墨笛提出要見家人的事情,上一次提起,被郎墨笛拒絕了,這一次自己要找什麽借口呢?

不管是有些怎麽樣的過去,六月都不願意做他們兩人的電燈泡。

吃過晚飯,薛雪莉不舍的離開郎墨笛和六月的家,不知道看了多久的電視劇,洗漱完畢,六月先回到了臥室,這幾天郎墨笛都很晚回到臥室,六月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睡下的,也不知道郎墨笛是什麽時候起來的,甚至可以說,六月根本不確定郎墨笛在不在臥室睡覺,不過,六月懶得理會這些事情。

閉上眼睛,腦子裏琢磨著該如何跟郎墨笛開口,想著想著,卻想到了白天薛雪莉和郎墨笛一起端菜的情景,心變得有些發堵,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竟然睡意全無,平時六月早就睡的天昏地暗了。

正在六月拚命培養睡眠之時,臥室的門輕輕的打開了,一個人悄悄的上了床,或許是以為六月睡下了,郎墨笛小心翼翼的躺在六月身邊,還摸了摸六月的頭發。

黑暗中,六月緊閉著的雙眼睜開了,在這黑暗之中,靜的能聽見郎墨笛的呼吸,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就躺在自己的旁邊,六月渾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裝出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郎墨笛似乎還未睡著,六月也在裝睡,突然,郎墨笛將六月摟進了自己的懷裏,六月緊閉著雙眼,渾身僵硬,頭靠在郎墨笛的胸口上,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胸膛很寬闊,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想不到懷裏的人兒在睡覺也這樣抗拒自己,郎墨笛很失落,在六月的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郎墨笛歎了口氣。

“我的六月,你什麽時候才能夠想起我,什麽時候才能夠真正的接受我,什麽時候才能不要再抗拒我,造成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是我的錯……”低沉暗啞的嗓音,透露出郎墨笛濃濃的痛苦和無奈,這幾天,六月對自己的防備,對自己的抗拒,對自己的遺忘,都讓他心痛,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喚醒她那沉睡的記憶?

一夜過去了,六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郎墨笛已經不在床上了,睜開眼睛,摸了摸冰冷的半邊床,心裏升起一股失落感,昨晚,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不是愛著薛雪莉嗎?為什麽還要自己接受他呢?都是他的錯?到底他做過些什麽?

這些,沒有任何人能夠告訴她。

郎墨笛坐在院子裏,臉上帶著一絲沒落,昨晚六月根本沒睡,六月對他的抗拒讓他心痛,偏偏卻又什麽都不肯跟自己說,好像自己是個外人一樣,這樣下去,郎墨笛懷疑自己遲早會瘋掉,想來想去,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也許就隻剩下蘇九兒了,而這三年中,出了丁敏,郎墨笛唯一保持聯係的,就隻有蘇九兒了。

“喂,我是郎墨笛。”蘇九兒似乎很驚訝郎墨笛會主動跟她聯係,幾句話說下來,蘇九兒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思索再三,蘇九兒都沒想通是和原因,會讓六月在三年以後死而複生,卻又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最終,蘇九兒決定趕往三道關,親自見見六月。

走出屋子,看見一臉愁容坐在院子裏的郎墨笛,六月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麽了?”

郎墨笛先是一愣,隨後站起身來說道:“早飯我都做好了,隻是你一直沒醒,我在等你吃飯。”六月的詢問讓郎墨笛受寵若驚,自從六月醒來,這是六月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

吃著早飯,六月看見郎墨笛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不明白為什麽郎墨笛總是像被人拋棄了一般,郎墨笛不是薛雪莉的男朋友嗎?

一頓飯吃到一半,大門就被打開,一位身穿紅衣古裝打扮的女子風風火火的走進屋中,一進屋便鎖定了六月,直接奔六月而來。

“你還記得我嗎?”紅衣女子溫柔的問道。

六月搖搖頭,女子眼中的關心證明這人跟自己關係還不錯,隻是不明白為何穿著古裝的衣服來到這裏。

紅衣女子抓住六月的胳膊,探了探,放下六月的胳膊,指著旁邊的郎墨笛問向六月:“你真的不認識他了嗎?”

六月搖頭,郎墨笛苦笑,蘇九兒有種無力感,這種情況,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都不曾聽說。

“你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親人?”六月終於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