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兒一愣,有意無意的看了郎墨笛一眼,果然,郎墨笛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知道這六月究竟是怎麽了,遇見一個認識她的人的,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郎墨笛卻一副拒之千裏之外的樣子。
蘇九兒笑了笑說道:“我算是你的長輩,你現在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六月搖搖頭,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
看向郎墨笛,蘇九兒略是譴責的問道:“你為何不告訴她你們過去呢?”
郎墨笛無奈的笑笑,從六月醒來都現在,都不曾好好的和他說過一句話,也不願意詢問自己,這樣,自己怎麽開口告訴她,你現在拒之千裏之外的男人,就是你深愛的男人?
六月攥緊了拳頭,鼓起勇氣對蘇九兒說道:“我想見我的父母,我想見我的朋友,你能幫我聯係他們嗎?”這個地方,她已經不想再待下去了,薛雪莉總是滿是敵意的看著她,既然兩個人隻是因為責任而走到一起,又何必呢,六月不願意做破壞別人幸福的人,在六月的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情緒,隻要靠近郎墨笛,六月便不願意離開,六月害怕這種感覺,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不可能會愛上自己,他的情人薛雪莉每天都待在這裏,六月覺得自己是一個礙眼的人,寧可離開,尋找最真實的自己。
“郎墨笛是你的老公,這些事情應該由他來做吧!”蘇九兒微笑著將事情推到郎墨笛的身上,小兩口的事情,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六月看著沉默的郎墨笛,不明白郎墨笛到底想的是什麽,從她醒來以後,郎墨笛總是用著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六月不敢去直視郎墨笛的眼睛,她害怕迷失了自己。
“你是我的老公對嗎?你會知道我父母的聯係方式吧,我想見見他們。”六月像是在陳訴一件事實,語氣中帶著篤定。
郎墨笛看了看六月,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他心愛的人,卻用著如此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她的心願,忘記了兩個人之間的一切了。
“你就這麽不願意待在我身邊麽?我現在就去給你家人打電話。”郎墨笛起身,一臉落寞的離開,她是要離開自己,她不願意麵對自己,不願意想起。
看著一臉落寞的郎墨笛,六月的心沒由來的刺痛了一些,將手放在胸口處,刺痛的感覺已經消失,六月的心卻空蕩蕩的。
“你為何這樣抗拒他呢?他是你的老公,對你那樣的體貼,就算是忘記了過去,你對他的感覺應該還在的,為什麽要這樣傷害他?”蘇九兒第一次指責六月,這三年來,郎墨笛為了六月,做到了什麽程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誰能夠抱著一具死屍過了三年?
“我……”六月看了看蘇九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為什麽自己能夠傷害他?自己離開了他們不是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麽?
蘇九兒看著我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為你而改變,為你做任何事情,你能夠把他帶進天堂,你也能夠把他打下地獄,你這樣下去會毀了他的,我不想看見你後悔。”蘇九兒說完,飄身離去,想起了郎墨笛醒過來的時候,看見六月已經死去的絕望模樣,這樣的戲碼不要再上演了,老天啊,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就快收手吧!
為什麽這個女人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薛雪莉不是他的愛人嗎?為什麽好像一副他愛著自己的樣子?六月的腦海裏一片混亂,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過去,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
郎墨笛站在六月身後,看著六月一臉的糾結,腦海裏響起了蘇九兒離開時,交代的那句話。
“小子,你的勇氣哪裏去了?她能夠愛上你一次,就能愛上你千萬次,拿出你的用起來,重新追求她,讓她重新愛上你!”
或許,讓她再愛上自己,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不能夠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放手!
“你……”胡思亂想的六月,抬起頭,正好對上郎墨笛那熾熱的雙眼,低下頭,連自己想說什麽都忘記了。
郎墨笛坐在六月旁邊,一臉擔心的問:“怎麽了?”是不是自己剛才嚇壞她了?
六月注視著郎墨笛的眼睛,問道:“我們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我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麽?”猶豫了許久,六月終於問出來了,薛雪莉的態度讓她一度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拖油瓶,今天這個蘇九兒的話,卻不像是那個意思。
她終於肯開口詢問自己了,郎墨笛摸了摸六月的頭發,這一次六月沒有躲閃,郎墨笛坐在六月的旁邊,慢慢說道:“我們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我一直很愛你,喜歡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喜歡聽你說話,喜歡看你的笑,因為一些事情,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我們兩個人的心終於有了彼此,我卻差點死掉,你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那一刻,我的世界倒塌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相信,帶著沒有任何知覺的你來到了這裏,在這裏,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我害怕你的父母擔心,告訴他們你出國了跟我一起……”
六月緊皺著眉頭,自己跟郎墨笛兩情相悅,那薛雪莉算是怎麽回事?如果是那麽深的感情,為何自己會遺忘?為什麽一點都想不起來?
每個夜裏,隻有那如墨般的黑發,有那樣一個人,連影子都那樣的悲傷,讓自己在夢裏拚命的奔跑,追逐,卻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我們真的曾經相愛過嗎?”六月一臉迷惑的問道,為什麽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郎墨笛拉起六月的手,看著六月的眼睛,六月不由自主的對上了郎墨笛的眼睛,郎墨笛看著六月慢慢說道:“不隻是曾經愛過,我一直愛著的你,當初你說想在這山腳下有一個咱們自己的家,咱們可以在這裏生活一輩子,我現在做到了,可是,你卻忘記了……”
六月無法忽視郎墨笛眼中的情感,那些感情在郎墨笛的眼中蘊藏著,四目相對之時,六月隻感覺到熊熊的愛火,仿佛要將兩個人燃燒成灰燼一般。
看著六月,所有情感一瞬間爆發出來,郎墨笛抬起六月的下巴,低下頭便要吻上六月的唇。
“墨笛,我來了哦!”薛雪莉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中,猶如一道驚雷,六月慌忙的推開郎墨笛。
郎墨笛抬起頭,正對上薛雪莉的笑臉,沒好氣的說道:“鑰匙等下給我,六月已經好了,不需要你過來了!”真是掃興,自己為什麽給她把鑰匙!
薛雪莉的笑臉凝結,對上郎墨笛那含著怒火的眼眸,再看看六月羞紅了的小臉,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低聲說道:“對不起,我走的時候會給你……”她都想起來了嗎?他們的感情已經複蘇了嗎?那自己該怎麽辦?
趁著郎墨笛離開之際,薛雪莉來到房間,看見坐在床邊一臉迷惑的六月,冷笑著問道:“你都想起來了?”
“沒有。”如果想起來自己就不用這麽迷惑了。
薛雪莉一屁股坐到六月旁邊,濃鬱的香水味傳來,六月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麽。
這時候,薛雪莉看了看六月,將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肚子上,低聲說道:“沒有想起來對你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因為,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我想我無法再這樣下去了,我知道他愛的是你,他不愛我,隻是……”薛雪莉抬起頭,滿臉淚痕的看著六月問道:“你不覺得我的孩子很可憐嗎?”
果然,六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默了一會兒,六月開口說道:“我會跟他離婚,隻要我的家人來接我,我就馬上離開。”不管是什麽理由,什麽借口,這個男人自己都不想再看見了,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自己,卻跟這個女人已經有了孩子,嗬嗬,他的話還能信麽?
“對不起……”薛雪莉低聲說著,對不起六月,為了我的幸福,我不得不騙你了。
郎墨笛再走進屋子裏的時候,薛雪莉已經離開了,皺了皺眉頭,問向六月:“她走的時候,有沒有把鑰匙留下?”
這個時候,他居然有心思問這個,六月冷笑著說道:“她沒留下,你還真是個冷血的人。”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懷了自己孩子的女人。
“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已經不需要她再照顧你了啊!”他寧可一個人照顧六月啊!
“你還真好意思說的!給我父母打電話他們怎麽說的?”六月冰冷的語氣,像是刀子一般鋒利。
“他們下午就到了……你真的要離開我嗎?”郎墨笛像個被拋棄的孩子般,看著六月。
這一次,六月不會再心軟,冷笑著說道:“我當然要離開,而且我要跟你離婚!”這場婚姻到此就結束吧!
郎墨笛一臉苦澀的看著六月,到現在兩個人都還沒有登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