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護士臉色鐵青的走進來,看見眉飛色舞的幾個人,一拍桌子訓斥道:“你們懂不懂事啊!病人需要休息知道不知道啊?她的身體還很虛弱!還需要休息!你們快點都給我出去!”
漂亮的女護士,生起氣來更具有爆發力,嚇得六月丁敏幾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怎麽了?”郎墨笛聲音從門口傳來,打開病房門,看了六月一眼,將目光投在護士的身上。
“啊,你去了哪裏,我找了你半天了,這個,我想跟你聊聊蔡明希的病情,去我辦公室吧。”凶惡的女羅刹瞬間變成了小綿羊,一臉羞澀的看著郎墨笛,完全忽略了屋子裏所有人。
“恩,好的,我馬上就過去,麻煩你了。”
護士臉紅紅的離開,郎墨笛摸了摸六月的頭發,溫柔的說道:“我過去跟護士聊聊,你今天說了不少話,我怕你會累,你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我又不是人類,我是妖怪!我又什麽好累的!”六月撅起小嘴反駁著,那個護士一副花癡的樣子,看見郎墨笛好像是要將他吃掉一般,看的六月實在是火大,卻又不能說什麽。
郎墨笛凝視著六月一會兒,突然在六月耳邊說道:“吃醋了嗎?等我回來你怎麽懲罰我都行,好嗎?”轉身離開了病房。
“喂,六月,你吃醋啦?”
“那個護士的確很凶!”
“看見郎墨笛一下子變成了小貓咪了!”
六月卻還在想著郎墨笛剛才所說的話,臉像是火燒一般熱著。
“六月!”丁敏見六月不說話,衝著六月大聲喊著,她的樣子哪裏像是病人啊!根本就是個花癡!
“嗯?”
“算了,我們就是想告訴你,好好休息吧,我們要回去了,等明天再來看你,多跟郎墨笛聊聊吧,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他了。”丁敏拍拍六月的肩膀,隨後拉著錢多多幾人離開了,錢嶽從頭到尾一言不發,走出病房的一刹那,錢嶽露出了微笑,她過的很好,我們大家都過的很好,哥哥也許就會放心了吧!
鬧鬧哄哄的病房,眾人一離開,變得冷清起來,六月躺在床上,等待著郎墨笛,等了一會兒卻還不見郎墨笛回來,睡意來襲,六月打了個哈欠,直接進入了夢鄉。
“六月,六月……”熟悉的叫聲,在耳邊回蕩,是誰在叫她?
六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條路上,路的對麵是一片花海,花海之中,郎墨笛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原來這是夢境啊!
“六月,快過來呀!六月!來我的懷抱!”郎墨笛一身白衣,長發如雪,站在花海之中,猶如妖孽一般,六月從沒見過郎墨笛如此妖媚的一麵,立刻愣住了。
“過來呀,六月……”
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六月的腳步,六月不由自主的朝著花海走去。
“快點過來呀!”
走到一半,六月額頭冒出虛汗,想起在地府的那一幕,立刻停住了腳步,回到了原地。
“你怎麽不過來了?你不愛我了嗎?”
“我不愛你,這些都是幻境,哼!”六月冷哼一聲,消失在道路上。
花海中的郎墨笛舔了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言自語著“小狐狸,我已經忍不住想要吃掉你了!有著妖魂人身的狐妖,竟然有了半仙之體,不知道吃了你,我會增加多少修為,也許那秦廣王都左右不了我了呢!哈哈哈哈……”花海瞬間變成一片血紅,郎墨笛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六月,六月,醒醒啊醒醒!”郎墨笛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六月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郎墨笛是如此的真實,眼眶一紅,差點哭出來。
郎墨笛撫摸著六月的頭發,問道:“你怎麽了,剛才一直在喊什麽幻境,出了這麽多汗,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做噩夢了嗎?”
“我做噩夢了,好可怕。”六月掙紮著撲進郎墨笛的懷裏,夢裏的那個幻境,好可怕,不是郎墨笛,卻總要變成郎墨笛的樣子才誘惑自己。
“別亂動,你的胳膊上有針啊!”郎墨笛歎了口氣,溫柔的抱住六月,聞著她身上的體香,這種滿足感是難以言喻的。
六月的心情平複了,乖乖的躺回床上,郎墨笛一邊為六月削著蘋果,一邊說著“護士說明天醫生會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如果沒什麽問題,你就可以出院了,你被車撞到的傷口本來就不是很重,隻是因為你一直昏迷才會呆在醫院裏,出了院,你打算去哪裏?”
六月一聽郎墨笛的話,心裏有些不悅,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回咱們的家了!”她失憶的時候,不願意與他在一起,現在她已經好了,他怎麽又開始裝傻了。
郎墨笛苦笑一下,自然知道她為什麽會不高興,可是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摸了摸六月的頭發,郎墨笛將蘋果遞給六月,一臉寵溺的說道:“你還是先跟你父母一陣子吧,我打算找人把家裏收拾收拾,現在咱們也沒有結婚,如果住在一起,叔叔阿姨會不高興的。”
想到父母,六月認命的妥協,咬一口青青翠翠的蘋果,含含糊糊的問道:“對了,那個薛雪莉怎麽樣了?”先是給自己打針,又騙了自己,到最後還把自己推到車上去,真是比梅雪還要惡劣,六月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梅雪曾經做過的事,很快就釋懷了,甚至把梅雪擅自劃到了好人的行列裏,如果梅雪沒有去投胎,也許早就笑出眼淚來了。
“我本來想殺了她的,被寒星陽給勸了下來,不過,薛雪莉已經瘋了。”郎墨笛擦了擦六月的嘴角,一臉的愧疚,都怪他當初引狼入室,差點害了六月。
“為什麽我醒來沒有看見寒星陽?”
“好像是九兒姑姑他們正在幫助別人查什麽妖的下落,聽說很棘手,所以寒星陽也跟著過去幫忙了,到現在好像都沒有什麽線索。”
“是什麽妖怪這麽厲害?我以為九兒姑姑就夠厲害了!”
“好了,別管這麽多了……”郎墨笛用薄唇堵住六月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上她的嘴唇,郎墨笛心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不斷的加深這個吻。
“唔……嗯……”六月的腦海瞬間變得有如漿糊一般,被郎墨笛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個護士對郎墨笛究竟有沒有意思?六月早已經將問題拋到了腦後。
|“她爸,我們還是回去吧,抓緊時間把他們的婚事辦了,有郎墨笛在這裏,哪裏輪的上咱們來照顧啊!”
“你說的也是。”
兩位老人小心翼翼的將病房門關好,在屋子裏熱吻的兩個人一顆心都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來過。
“好了,你睡覺吧!”不舍的離開那豔紅的小嘴,郎墨笛穩定了一下情緒,溫柔的說道,他差點控製不住要將六月吃掉。
六月害羞的腳趾頭都要紅了,將自己縮進被子裏,想了想,突然開口說道:“出院我想去看看薛雪莉變成什麽樣子,行嗎?”
“行,不過我必須陪你去,我不能讓她再傷害到你。”
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女人,丁敏看著手上的地址,問向六月“你真的不跟郎墨笛一起去?那個女人是瘋的,我可保護不了你。”一大早晨,護士通知六月可以出院了,趁著郎墨笛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六月便拉上丁敏離開了醫院,或許是六月的私心在作怪,六月不願意讓郎墨笛再見到薛雪莉。
“沒關係,我保護你,我是狐妖嘛,你忘記啦!她打不過我的!”六月拍著胸脯保證,自動忽略了丁敏投來的白眼。
終於在一家高級住宅區找到薛雪莉家的地址,六月按了下門鈴,裏麵傳來了蒼老的聲音,“誰呀?”
“對不起,我是蔡明希,想要來看看薛雪莉。”
沉默了一會兒,單元門打開了,六月跟著丁敏坐上電梯,到了薛雪莉家門口,剛要敲門,門卻打開了。
一位頭發已經將近花白的老人站在門口,看見六月和丁敏,說道:“我是雪莉的奶奶,快點進來吧!”
走進客廳,薛雪莉的奶奶遞上來兩罐雪碧,一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家雪莉是有精神上的疾病,她爸媽都忙,不在意她,我這個老太太也不知道這些,這孩子從來不交男朋友,我們都以為她隻是太挑剔了,卻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事情,希望你們能夠原諒她……”
六月沒有說話,原諒不原諒又能怎樣呢?她活得好好的,薛雪莉卻已經瘋了。
“奶奶,我們可以看看薛雪莉嗎?”丁敏適合的開口。
“她在臥室,我現在開門。”
“雪莉,有人來看你了。”臥室的門被打開,六月和丁敏瞪大了眼睛,這是薛雪莉嗎?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頭發早就失去了光澤,整個人瘦了一圈,被繩子綁著雙手,再聽見奶奶的話後,薛雪莉抬頭,看見六月和丁敏,突然開口說道:“我殺人了!我是殺人犯!我殺人了!哈哈哈哈哈……”尖銳的笑聲回蕩在薛雪莉的臥室中,薛雪莉掙紮著,手腕被繩子磨破了,卻還在笑。
這哪裏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薛雪莉,甜美的外表早就消失不見,六月走近薛雪莉,撥開薛雪莉的長發,慢慢說道:“我是蔡明希,我沒死,我活過來了,所以,你不是什麽殺人犯,好起來吧!”拍拍薛雪莉的肩膀,六月站起身來。
拉著丁敏離開了薛雪莉的家。
臥室內,隻剩下一言不發的薛雪莉,薛雪莉怔怔的望著六月離開的方向,無神的大眼睛,閃過一絲清涼,突然,一抹紅光攝入薛雪莉的眉心之處,薛雪莉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整個人蜷縮著顫抖著,對著空氣說著:“不要……”
幾秒鍾以後,薛雪莉停止了顫抖,慢條斯理的坐起身來,睜開眼睛,眼睛變得血紅,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