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將頭偏到了一邊沒有說話,倒是西風小心翼翼的看了白薇一眼後,這才有些扭捏的開口道:“夫人,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說完以後西風還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白薇,想來是白薇上一次給他的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特別是因為那件事情至今為止他都還穿的女裝。白薇靜默了一會,許久才懶洋洋的轉過頭來看向西風道:“你都這樣開口了,我若不讓你講你會如何?”
西風沒有想到白薇會反問他,一時間竟是愣住了,許久後才有些呆呆的開口回道:“便是夫人不讓我說,我也是要說的。”
“那不就結了。”
“我不知道夫人在想什麽,但是有一點我是很肯定的,大人待夫人一片真心,而這份感情與身份無關。”西風說的很是認真。
卻不想這句話卻是引得白薇掩唇一笑道:“你倒是很會為他說話。”
白薇心裏明白,之所以在前任妖皇那件事情以後西風並沒有像前任妖皇一樣一無所蹤,而隻是受到這些懲罰,便是因為西風比誰都多了一份忠誠之心。想來他是認定自己對顏華和妖界有威脅,才會敢以下犯上做出此等事來。
見西風仍然定定的看著自己,白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我明白的,西瓜。”
“……”西風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小聲反駁道:“都說了並不是西瓜是西風了,夫人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白薇但笑不語,隻是合上眼睛愜意的睡了過去。不過都還沒睡熟,白薇卻忽然冷笑了一聲坐起了身來。西風詫異的挑了挑眉,還沒等到他問出口來,白薇卻率先開了口道:“有客人上門了呢。”
西風一愣隨即便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熟悉卻隱隱帶著不祥的氣息,許久許久他才反應過來這氣息屬於誰。但見他猛的抬起頭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瞪著白薇道:“這……這是左護法的氣息!”
白薇勾唇一笑,隻是笑意裏卻滿是諷刺:“還不隻是一個左護法呢?說起來你們這左護法居然能從坤淵派逃脫,還和魔界勾結了起來,委實是一個人才啊。”
西風一聽到魔界兩個字瞬間便繃直了身子,猛的抽出腰間的佩劍做出了一副迎戰的準備。卻不想白薇卻懶洋洋的伸出手來將他的劍緩緩的推回了鞘中,抬眉問道:“你打得過安澤蘭?”
西風皺眉,雖然很想拍一拍胸脯來個堅定地保證,可是一想到安澤蘭那十萬年的道行,終還是慢慢的搖了搖頭道:“恐怕不行,最多能牽製一會,所以還請夫人在我牽製住左護法的時候逃走。”
誰知白薇聞言後隻是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沒有靈力的我能逃到哪裏去?西風,你聽著,不管一會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出來,若我死了,記得讓顏華為我報仇,若我還活著,記得讓他救我。”
白薇的聲音有些清淡,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命令的信服感,西風剛想拒絕,卻不想白薇忽然伸出手來將他推到了院子的花叢裏,整個人身上都是他未曾見過的凜然之感:“藏起來!”
話音剛落,那股氣息便越來也近了,白薇卻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側睡在軟榻上,淡金色的眼光灑在她清麗的麵容上,投下些微的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白薇!”
有些尖銳的女聲驀地在白薇的麵前響起,白薇慵懶的抬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安澤蘭,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你就沒什麽說的?”安澤蘭眯了眯眼睛,伸手就要去抓白薇的頭發,卻不想白薇看起來沒有什麽精神,卻還是輕輕鬆鬆的躲過了她伸出的手。
白薇眯了眯眼睛,笑的人畜無害:“倒是有一句,我現在看著你都覺得想吐,能麻煩你出門左轉永遠不回來麽?”
“……”
“你!”安澤蘭氣急猛的一把就掐住了白薇的脖子,奈何白薇依舊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料定了她不會現在殺了自己一般。
白薇不知道為何關押在坤淵派的安澤蘭會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但是她卻能大致猜到一些東西,比如說為什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選在顏華被魔族引回妖界這種時間絕對不會是巧合。那麽這樣一推測,魔族在整個事情中又參與了多少呢?而安澤蘭這麽囂張的過來又是仗著什麽呢?現在的她並沒有靈力,根本無法抵抗,她要是想殺自己直接動手就好,哪裏用的著和她這麽多廢話?
似乎猜到了白薇在想什麽一般,安澤蘭忽然一把鬆開了白薇的脖子,笑容扭曲道:“怎麽,等著大人來救你?嗬,別天真了,他現在根本不抽不開身,就算他來了又如何,我照樣敢在他的麵前殺了你。”
“你都不怕?”
“不,我早就沒有什麽可懼怕的東西了!他既然不愛我,那我就要他恨著我,一輩子都不能忘!”安澤蘭精致的麵容上帶著瘋狂的笑意,可是眼角卻隱藏悲傷。
白薇安靜的沒有說話,她本來想趁機製造一點機會逃脫的,這才說了這多與她拖延,可是現在的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有一道陰鷙的視線定定的落在自己的背脊上,那樣的視線讓她莫名的發抖,而且動彈不得。
不知道為什麽白薇眼前忽然想起了魔界的右護法易舟,那個人也曾用這種陰鷙寒冷的眼神看過他。
安澤蘭一把抓住白薇的衣襟迫使白薇站起身來,緊接著端起一邊茶幾上的茶壺就向著白薇的頭上倒了去,溫熱的茶水順著發絲流下,白薇有些狼狽的皺了皺眉,卻也不甘示弱的甩了甩頭發,弄得安澤蘭也是一身水漬。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安澤蘭隻能恨恨的瞪了白薇一眼,然後將白薇反手押著,然後瞬間消失了蹤跡。
西風見狀,這才從花叢中走了出來,一臉著急的就要往妖界趕,卻不想就在這時一個黑衣男子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聲音沙啞,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字一般,但聽得他說道:“我們暫時可不想和妖皇為敵,所以,小老鼠就安心的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