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冷顏真地絕望了,看來自己的清白是保不住了。接下去該怎麽辦?等到行動自由就殺了安信,然後再同歸於盡?還是屈辱地活下去,直到自己的計劃全部完成?
灼熱的呼吸迎麵而來,讓人覺得惡心的男性氣息就要觸到她的唇。此時,冷顏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真後悔沒有告訴君皓一句話,其實她是喜歡他的,也許很久以前就開始了,隻是具體的時間說不清楚。可惜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告訴他,假如還有機會再見他,自己已經被人玷汙,還有資格再說這句話嗎?君皓又會怎麽對待自己?他一向對自己所有的東西占有欲極強,不容許他人染指,何況是他的太子妃。
冷顏痛苦地合上了眼睛,也許她和君皓就此結束了吧。再也看不到他頑皮的笑,生氣發怒,神采飛揚……腦海中,君皓每一種表情都急速閃現。
就在安信將要碰到冷顏的那一瞬間,隻聽得頭頂有一種細微的響動,好像風吹樹葉的聲音,可是那種頻率又不對。轉眼間,一個黑影出現在泉眼上方,黑色的鬥篷遮蔽了月光,仿佛一隻凶悍的大雕張開翅膀,狠狠地俯衝了下來。
安信慌忙往一邊閃避,但人在水裏,行動有些遲緩,而且他身上脫得隻剩下一條褻褲,根本沒有武器。因為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裏會有人來偷襲自己,那些林間的哨兵都被支使得走遠了。他平素也根本不會親自上陣殺敵,享受好色是高手,功夫那可比安睿差了不是一點點,所以就是這麽第一個回合,安信的身上就掛了彩,被襲擊者手中匕首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倘若不是他的腳碰巧一滑才避開,這一下已經要了他的命。
冷顏聽到動靜,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黑色身影盤旋著又向驚慌失措往岸上爬去的安信以不可阻擋的力量衝了過去。他是誰?來救自己的嗎?還是另有企圖?冷顏緊張地看著一白一黑兩個身影交手。
“你是誰?竟敢來刺殺於本殿下。”安信轉頭大叫,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不是襲擊者的對手。
那襲擊者根本不說話,一道銀色閃電般的光芒劃過,安信脖子上的鮮血還來不及噴湧出來,已經被襲擊者一把擄起將屍身丟出怪石圈外。這兩個起落是那麽地迅猛,就是一眨眼功夫,安信就徹底做了風流死鬼。
莫非他的目地是刺殺安信?冷顏盯著向自己走過來的襲擊者,他全身罩在寬大的黑色鬥篷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仰視的原因,他的身材看起來十分高大威武。但願他不好色,自己就是死也安心了。
可是那襲擊者隻是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一隻手去拉開了自己的鬥篷,在冷顏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模樣前,眼前一黑,隨即身子一緊,竟然被黑色的鬥篷包裹著被那襲擊者抱入了懷裏,離開了泉眼。
難道自己還是逃不過被人淩辱的命運?被他看了,抱了,接下去……冷顏的心又一次沉到了底。兩人落到了岸邊,冷顏被他抱得緊緊地,這個男人的胸膛寬大結實,似乎要將冷顏整個人溶入進自己的身體一樣,抱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求你殺了我,給我個痛快。不然,就是死了,我也會化作厲鬼來討你的命。”冷顏現在隻求速死了,因為剛才安信那種充滿男人原始欲望的眼神讓人十分害怕,她不想受到男人的侵犯,讓自己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可是這個男人會放過自己嗎?
他沒說話,隻是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做什麽?難道是在脫衣服?冷顏更加絕望了,騙他說:“你不殺我,我就咬舌自盡,你也休想占到便宜。”
話還沒說完,臉上的鬥篷一下被人掀開,嘴裏被塞進了一顆什麽東西,那人手一拍,那圓圓好似藥丸的東西滴溜溜就順著她的喉嚨滑了進去。
“你給我吃的什麽?”冷顏有些害怕地問,這不會是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淫藥吧?這個人未免太惡毒了,現在冷顏是欲哭無淚了:“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會順從你的。”
“你真是吵。不順從我?你都嫁給我了,不順從我打算順從誰?”那人一把將冷顏抱得更緊。
是君皓的聲音,冷顏驚喜地在他懷裏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有聽錯吧?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怎麽?你不是被嚇傻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吧?”君皓將冷顏鬆開些,讓她依偎在自己胸前,可以看到自己的臉。
真的是君皓,那明亮的雙眸,喜悅中含著得意的表情,冷顏伸出手去撫摸他英俊的麵容,確定自己不是因為極度的渴望而出現了幻覺。她隻是希望有個人來救自己,沒想到真地有人來救自己,而且還是君皓。她喜極而泣地一把抱住君皓嗚咽著,忽然,她發現自己能動了,原來剛才君皓一邊抱著她,一邊在安信丟下的衣服裏摸到了解藥,因為他忙著,所以沒有顧上和冷顏說話,讓她又多害怕了一會。
冷顏雙手抓住君皓的衣服就用力地想拉扯開,君皓慌忙四下打量,冷顏這是要幹什麽?看見自己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想把自己的衣服給扒了,就在這裏做些什麽吧?這周圍可全是敵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發現,這膽子也太大了。剛才她還要死要活的哭得一塌糊塗,轉眼就對自己產生了興趣?雖然他心裏很高興,但這時間和地方不對,君皓騰出一隻手來,抓住冷顏那已經鑽進衣服在自己胸膛上胡亂摸索的手,啞聲道:“顏兒,你在幹什麽?”
冷顏一臉淚水看著君皓:“上次,我那一下有沒有把你打傷?”
原來是這樣,她在找自己有沒有傷口,君皓為自己誤會了冷顏的舉動,感到有點好笑。他這麽一停頓,卻使冷顏更擔心:“真的傷到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臨時改變主意,想跟著安睿來這個島——”
她的話被君皓迅速地俯身親吻而打斷了,那種感覺就像在雲裏飄,他的身上沒有了慣有的龍涎香味,帶著海的氣息和男子特有的味道,堅實的胸膛,溫暖的懷抱,讓人覺得這麽地踏實。
君皓慢慢抬起頭,替冷顏理了理臉龐上幾縷濕漉漉的發絲,笑道:“可算安靜了。”
冷顏被他一眨不眨地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看他現在精神奕奕,身體肯定沒問題,心也就放了下來,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穿,隻是包裹在那件鬥篷裏被君皓抱在懷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更不好意思的是她那白生生的手臂從鬥篷裏鑽出來,又鑽進了君皓的衣襟,正貼在他那已經亂了心跳的一方精壯胸肌上。於是冷顏趕忙往回撤自己的手,君皓卻是一把按住:“你真的把我傷到了。”
“啊?哪裏?我看看。”冷顏急得又伸手就要扯開君皓的衣服。
君皓開心地一笑,將她的手按住:“在裏麵,看不見。你不顧我的阻攔,一個人跑來做這麽危險的事情,那天晚上為了幫著那個黑小子逃跑,還打我一飛鏢,幸虧我穿著金絲銀月甲,人沒傷著。但是你那麽向著別的男人,可把我的心傷著了,真不想管你了。”
冷顏吐吐舌頭一笑:“不管我?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原來冷顏那點心思,君皓在她和自己無緣無故的吵鬧了幾天以後就已經有了譜,看來冷顏是非要那麽幹不可了,與其強行壓製,不知道她還會玩什麽新花樣不如就配合一點,這樣至少冷顏會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君皓也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了。
於是他很配合地大發雷霆將冷顏趕出元帥府去。後來冷顏臨時改變主意,君皓當時不太明白她要幹什麽,但還是如她所願裝作中了暗器,從牆頭掉了下去。暗中跟蹤找到了安睿他們住過的地方,可是因為君皓帶人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安睿發現,等他們完全撤離後才摸了進去,卻怎麽也找不到密道。
有黑龍騎發現了冷顏留下的記號,別人看不懂,君皓卻明白,那蛇代表安睿,水就是大海,意思是安睿要從海上返回。他趕緊分析假如從此處挖到城外,地道的出口有可能在什麽地方。當時老天幫了個大忙,因為風向的原因,致使安睿的船停留了一段時間才能起航,君皓就是利用那個時間找到了他們,伺機帶人溜上了船潛伏下來。
當翠波遠遠看著安睿和冷顏在船邊一起說說笑笑的時候,君皓看到了她眼裏的妒忌和仇恨。這種表情,君皓一點都不陌生,自幼在宮裏就常看見那些妃嬪們如此爭風吃醋,所以他留意上了這個女人的舉動,因為她肯定會對冷顏不利。上島後,冷顏和安睿一直住在一個屋子裏,君皓無法去接近她通知自己的到來。
島上的防範更嚴密,君皓帶著幾個黑龍騎行動都十分小心,除了完成計劃的目標,他還得經常盯著翠波的舉動,終於發現今天她的反常舉動,隻是君皓一路上得十分小心地避開那些哨兵,對這附近的路又不熟才來得晚了,卻正是時候。
“翠波那個賤人,下次見到她,絕不放過。”君皓咬牙道。
冷顏一邊聽君皓說來這裏的經曆,一邊已經穿好了衣服。當時君皓還不想回避,被冷顏強行推轉了身子,才有些不情願地背對著她。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冷顏看見地上安信的衣服,臉色一變,重逢的喜悅衝淡了些,腦子更清晰了,也就想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來,問君皓:“知道剛才被你殺死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