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微微一笑,信手摘下身邊一支粉紅的花朵,替冷顏戴在發邊,端詳了一下,見粉麵佳人與嬌豔鮮花相映成趣,讚許地頷首道:“你這丫頭,不是更能忍嗎?明明是火燒眉毛要來求助於本王,偏偏就是耐住性子不開口。你的來意,本王都已經明白了,無非是想以你一己之力,助你那夫婿兵不血刃地全身而退,方顯你的手段,還用再多問?”
冷顏抿嘴一樂:“陛下英明,不過,這是我此行的目地不是動機,難道陛下就不奇怪我為什麽不去想別的辦法去求別人,單單來找素未謀麵的陛下,又為什麽會想到以金蟬絲絹來引陛下相見?”
“怎麽?現在想對本王說你的理由了嗎?不過本王可沒有答應你什麽。”女王將對冷顏喜愛與國事分得很清楚,不讓她鑽半點空子,事先就申明了自己的態度。
冷顏不以為意,仍是笑道:“我想給陛下說一個故事,至於聽完故事,陛下想如何決斷,民女決不多言。”
“哦,你還會說故事?本王倒想聽聽來自大盛的故事都有些什麽特別的。”女王倒也合作,做出一副凝神細聽的姿態說。
“我這個關於金蟬絲絹的故事還真是相當特別,裏麵有幾個國家,幾個姐妹,一對兄弟,若幹情侶,皇後,皇帝,王爺,女王……別人未必聽得懂,我也懶得說,隻有遇見陛下這樣的知音才不會讓我白費口舌。”冷顏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才將故事開了頭:“話說大盛境內有一座千年冰封的雪山,在人跡罕至之處有那麽一方四季如春的地方,那裏不知道什麽年月起,出了一種罕見的金蟬……”
女王一開始抱著聽故事的輕鬆心情隨著冷顏故事的一步步深入,變得忽悲忽喜,陰晴不定起來,雙手不覺越握越緊,微微顫抖,胸口急劇起伏,完全失去了平日鎮定自如的儀態……
王爺與太子雙雙有去無回,大盛邊境軍隊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恐一個不小心,斷送了太子的性命,不等開仗,大家就全得給太子陪葬了。
駐邊將領小心翼翼地派人前往花月國大營詢問太子歸期,卻被不客氣的轟趕了回來,初晴揚言,要是再敢有臭男人借機什麽尋找太子王爺地混入軍營騷擾女兵,下次看見,絕無二話,看見就殺。這警告立即生效,大盛自此再不敢隨意派出使者前去“騷擾”那些現在在他們眼裏看起來比老虎還凶惡的女人們了。
不過,想來太子他們應該還是安全的,因為花月國的陣營自從君皓進入後也一直沒有開仗的趨勢。
而君皓在離開將近半月後,終於派雲天回到大盛軍中傳過一次訊,那就是等——等他回來,無論多久,沒有他的命令決不許大盛這邊先挑起戰事,於是,邊境上兩國軍隊就保持這樣高度的戒備僵持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是兩個月過去,其間攝政王易辰與皇後多次派遣信使來邊關追問君皓君卓的下落,甚至易辰還動了要親自前來與初晴一會,救回他們兄弟兩人的念頭,最後因為想到君皓那一個“等”字,怕貿然行動壞了他的大事,傷害他們兄弟的性命,加之臨海國雖然停戰,卻仍駐紮在大盛邊境之上,而龍城的局勢,雖然現在處在易辰的掌控之中,如果離開,皇上會如何行動,局勢又會如何變化可就不好說了。
於是易辰口裏安慰著皇後,說君皓聰明機靈,肯定有所打算,要她不要著急,其實自己心中如同油煎一般難熬地等待著君皓的確切消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高大結實,布置的美輪美奐的大帳裏,彩裙飄飄,細腰舒展,笑顏若花,歡快熱烈的歌舞一曲曲接連上演。
醉人的酒香中,初晴斜身半坐半臥,一身火焰般紅彤彤耀眼的華貴長裙鋪滿金色的軟榻,酒至酣處,飛上兩頰的紅霞,襯得她媚態天成的花容月貌散發出誘人的光彩。
此時她迷離的雙眸不看歌舞,直愣愣地一點不避諱地看向坐在自己右手前不遠處那張俊美無雙的絕世容顏,那個偉岸挺拔,每一個細微無意的舉動都會令這大帳中所有女子都心蕩神搖的美男子——君皓。
而君皓的雙眼卻隨著麵前翻飛的彩袖,窈窕的身姿興致勃勃地轉動,以手中竹筷在桌沿上和著樂聲敲擊,一派自得其樂的模樣。
原本故意軟禁他多天,存心給他難堪,挫掉太子的驕傲與銳氣,然後再來一番輕歌曼舞,要他念到自己的好,好一敘舊情,叫初晴始料未及的是君皓風姿依舊,不見愁苦與委頓,如今看到歌舞,那享受的樣子就象真是自己請來的座上賓。
於是,正在君皓陶醉間,歌舞忽然戛然而止,樂師舞娘們紛紛魚貫退場,不少人臨走還偷偷地對君皓頻送秋波,戀戀不舍。
君皓意猶未盡地轉頭看向初晴:“好像還沒完,怎麽就叫她們走了?天色還早,咱們酒也沒喝完,不如讓她們繼續,這女兒國的歌舞熱烈奔放,這些女子也都大方可愛,與我們大盛的女子比起來真是大不一樣,再讓我好好看看。”
初晴沉了臉一聲冷哼:“太子哥哥眼裏現在才覺得花月國的女子可愛嗎?你不是眼裏心裏從來都隻有你那個身份地位,無才無貌,總也長不大,一點女人模樣也沒有的太子妃嗎?”
君皓睜著迷茫的眼睛,拉拉耳垂,看著初晴,半晌都沒有想出來她用了這麽多詞形容的是誰,問道:“你說的這是誰啊?我身邊有這樣的女人嗎?我的眼光有那麽差?”
見他裝傻充愣,初晴撇撇嘴:“我倒忘了,你那個顏兒已經死了,太子妃的位置還一直空著。她就真那麽好?死了幾年,你還忘不了,要給她守一輩子?別笑死人了。”
君皓抬手拿起酒杯向初晴敬酒道:“說起來咱們也好些年沒見了,難得今日重逢,就不要說那些不相幹的事情,喝酒,喝酒。”
初晴本想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要他多勸幾次再喝,可是君皓仰脖一杯酒就下了肚,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紅雲,笑眯眯地看著她,初晴的心就如鹿撞,鬼使神差地端起了酒杯也跟著一飲而盡。
喝完,初晴心裏又不免懊惱,多日來故意避而不見,沒有打擊到君皓,卻生生地成了折磨自己。
“聽說太子哥哥有事找我,在這裏等了好多天是嗎?真是不巧,正碰上我出營打獵,叫你久等了。咱們自幼相識,你是知道我有個脾氣,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到手才覺得心裏舒服,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否則就會惦記一輩子,可惜又沒有人幫我做那些喜歡的事情,隻能自己動手,所以這次叫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初晴眼中波光瀲灩,酒勁一點點湧上來,看著君皓那無數次在夢中相見的身影,如今真切地出現在眼前,一種莫名的衝動席卷心頭,冷顏已死,最大的障礙已經消失,還有什麽理由這個男人不能成為自己的?
君皓見初晴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眼角眉梢那懾人勾魂的神態越加濃烈,起身道:“晴兒,你今天才回來也累了,不如早點歇息,咱們明天有的是功夫敘談。對了,你把君卓安排在什麽地方?我好久沒有見他,很是想念……”
“怎麽?怕我吃了他?還是怕他會在這裏失身於我的那些普通士兵?”初晴縱聲哈哈大笑:“你放心,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要喜歡那種文文弱弱的男人,府邸裏早就三夫四郎了。我知道你寶貝這個弟弟,早下令不準任何人碰他,隻是他在什麽地方,等我高興了才想告訴你。”說著,初晴身上漸熱,用一隻手在自己臉頰邊扇起風來。
“既然他被你保護的周到,我就放心了。”君皓也不糾結,露齒一笑說:“不早了,我回去歇著了。”
說完,君皓抬腿欲走。
“怎麽剛才還說時辰尚早,現在又說太晚,難道幾年不見,太子哥哥變得膽小如鼠,連我也怕?還是怪晴兒怠慢了你,這麽不願和我在一起多坐一會嗎?”初晴嬌嗔失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君皓微一皺眉,轉身回頭時已經是滿麵笑容:“看你說的什麽話?晴兒這樣國色天香世上難尋的大美人,怎麽會讓人害怕?我盛君皓怕的東西,這世上還沒有見過。”
初晴聽到君皓的稱讚,目光閃動,斜倚在榻上的姿態更叫百媚千嬌,任是多麽愚鈍的男子也難擋她這修習多年的媚人之術,更何況是麵前的男子正是她真情流露的心儀之人,刻意為之的誘惑中,還包含著幽怨與深情,更加楚楚動人。
她玉指輕拂,一側衣衫無聲滑落到腰際,露出雪白渾圓的香肩,與高聳突起幾欲跳脫出來的峰巒,丁香小舌探出檀口輕卷,媚聲嬌語:“既然不怕,你為什麽不過來陪我坐坐?”
君皓邁步回到自己的坐席,還沒坐下,初晴見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反正帳中隻有他們兩人,幹脆直接拍拍自己身下的軟榻:“是這裏,你不喜歡嗎?”
君皓鳳目一挑,揚聲道:“求之不得。”爽快地走過去,坐在了初晴的身邊,伸手就去端酒壺,想為她樽酒。
忽地腰身一緊,初晴那豐潤溫熱的軀體貼上了他的後背,雙手緊緊抱住了君皓緊實的窄腰,帶著幾分醉意喃喃道:“這天好熱,你不覺得熱嗎?不如把這身累贅脫了,咱們喝個痛快。”
說著,她的雙手上移,用力一扯,君皓的衣領向下豁開了大大的一道口子,女子紅豔的唇立時落在了他的後脖頸上,輕且撩人的一個舔舐後,重重的吻了下去,那雙光潤的小手也極不安分地順著他敞開的衣襟向光滑堅實的胸膛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