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安雯對我很好,本來是要來的,可是禦醫說她剛剛有喜,最好靜心養胎,所以……”君卓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
“真的,恭喜你就要當爹了。”冷顏興奮地起身就想走:“我得去看看她,可惜來不及準備禮物啊。”
她起得太急,一下踩到長長的裙擺,剛一回來又穿上這些繁複華麗而累贅的裝束,她真是不習慣,不是絆手就是絆腳,這下又該要跌倒出糗了吧?
冷顏本能的伸手想要扶住點什麽,可是眼花之下,拉了個空,還是君卓及時上前扶住了她。
冷顏抬頭對他一笑,感覺君卓的臂膀有力地支持著自己,誇讚道:“真是不覺就過去好多年了,王爺不是那個風一刮就病倒的皇子了,已經是個大男人了……”她還想說“不知道我那弟弟小峻是不是也長大了,好久沒有見到他,心裏可真想”,君卓和冷峻都是令她疼愛不夠的弟弟。
可是,門口一聲:“是呀,他的確是個大男人了,我的太子妃,你提前離席,卻在這裏跟個小叔子拉拉扯扯,是什麽意思?”打斷了冷顏的話。
君皓出現在門口,沉著臉,盯著屋裏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君卓一驚,慌忙鬆手,冷顏身子一歪,他又不得不繼續扶住,急忙解釋:“皇兄,不是,我們沒有做什麽,太子妃喝多了,我怕她會掉進水裏,所以讓她到這裏來歇一會。”
“歇一會?你的衣服怎麽脫了?兩個人連個隨從都不帶,小安去哪了?”君皓上前,一把扯開君卓,將冷顏攬進自己的懷抱。
冷顏掙紮了兩下:“別碰我,你個大騙子,我討厭你,我和你什麽都不是了……”
“你還真是喝多了。”聲音戛然而止,是君皓怕冷顏口無遮攔,胡說一通,點了她的昏睡穴。看著她終於老實的閉上了眼,他一把抱起冷顏,對君卓冷冷道:“很晚了,還不回你自己的住處去,看好你的王妃,還有肚子裏的孩子,那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皇兄,你真誤會了,我的衣服打濕了才會晾在一邊,剛才因為太子妃沒站穩,才會扶她一下,我們隻是在這裏偶然相遇,絕非私下相約。倒是皇兄來得這麽巧,恐怕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引你來此,借機破壞我們兄弟之情,你們夫妻感情的吧?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君卓話音剛落,聽得急急的腳步聲響,是小安轉來了。
“太子妃,水來了。”小安急匆匆地一腳踏進來,看見屋中詭異的情景氣氛,忙知趣地站到一邊,不敢吭聲。
君皓看看小安,臉色緩和了一下,隨即聽見外麵有女子問道:“王爺,你在嗎?”
君卓聽了,對君皓道:“是安雯公主來了。”說著,急忙走出印月居。
君皓抱著冷顏也跟了出去,見月色下,安雯帶著兩個丫鬟站在外麵,看見君卓淺笑道:“王爺,妾身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忽然她看到了君卓身後的君皓,慌忙行禮:“不知太子殿下也在,臣妾失禮了。”
君皓知道安雯有喜,皇後緊張的趕忙把她接進了鳳儀宮,命人伺候的周到,唯恐這次又有閃失,和顏悅色道:“王妃免禮,你與永壽王在此有約?”
君卓走過去體貼地將安雯的披風緊了緊,安雯有些不好意思看看君卓,回答道:“王爺怕臣妾悶,酒宴前就約臣妾來此一同觀賞月色。不想太子和太子妃殿下也在,那我們就隨意走走,不打攪你們雅興了。”
君皓釋然而笑:“太子妃已經睡了,本殿下與她回宮,你們就在此好好欣賞美景吧。君卓,別貪玩仔細王妃著涼。”
說完,君皓心情大好地抱著冷顏,帶著小安走遠。
君卓看著君皓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出了口氣,扶安雯進入印月居坐下,不無感激地問:“雯兒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還說出那麽好的理由,瞞過皇兄,不然他鑽起牛角尖來,我就慘了。”
安雯笑道:“多虧了小安機靈,他離開的時候就看見王爺的背影了,取水回來的時候,見有人向這邊偷窺,就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去找我……還好,我來得正是時候。”
“謝謝你,雯兒。”
“夫妻之間,哪來那麽多客氣?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一切都要為你打算。何況為了我們,太子他們也操了不少心,我們也該幫他們才是。”
“雯兒,我和太子妃真的隻是偶遇,因為她喝多了,我才……”
“不用解釋,我信你,臣妾能嫁給王爺,得到如此寵愛是此生最大的福氣。”安雯輕輕依偎在君卓肩頭,隻覺此時能得到他真心相待,便別無所求,這一生不管他身邊會有多少女子,隻要他心裏最愛的是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
“雯兒,你對我的好,永遠都在我心裏不會忘。”君卓摟著安雯,看看天空皎潔的月色,低語:“以後歲歲年年,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都要在一起共賞這麽美麗的月色。”
鸞鳴宮中,薑幼萱在自己寢殿裏焦灼的來回走動著,一個宮女急匆匆地步入,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她眼睛一亮,眉頭舒展,趕緊整理衣服,太子到的傳呼聲已經伴著君皓的身影出現在大門處。
這是第一次,他出現在自己的寢殿裏,還是主動前來,那麽說自己的法子奏效了。冷顏啊冷顏,想不到吧,你死而複生,重回鸞鳴宮,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我馬上就能還你個獨守空房的驚喜。而且隻要太子沾了我的身,一個月後,你就等著聽有了新的龍胎的好消息吧,這次你可比不上我。
看君皓腳步虛浮,臉泛暈紅,一身的酒氣,就是喝醉的模樣,薑幼萱一邊吩咐人準備醒酒之物,一邊溫順恭良的迎上前扶住君皓:“太子,你這是怎麽了?太子妃回來是天大的喜事,可也不能喝這麽多傷了自己的身子。”
君皓看著薑幼萱,忽然一笑,捏住她渾圓的下頜,就是一口酒氣噴了過去:“你是薑妃,我認得,可是,我怎麽跑這裏來了?”
他鳳目眯成一條線,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腳下忽然一個趔趄,將薑幼萱撲倒在地上。
薑幼萱臉兒一紅,這是他第二次這麽親近自己,久違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高大修長的身軀壓得她不能隨意動彈,實際上,她隻是裝模作樣地推了推君皓,故作嬌羞地說:“殿下,這樣不太好吧。”就樂得享受地任他壓著自己,不再拒絕。
“你是我的妃子,有什麽不好的,我想在哪裏跟你做什麽誰敢管?”君皓都囔著,那迷離的眼神更增了幾分邪意的俊美,薑幼萱的心激烈的幾乎要跳出胸腔。
“殿下現在不應該在太子妃那裏的嗎?怎麽到臣妾這裏來了?殿下說怕臣妾打攪你們的團聚,要臣妾今天回避太子妃一些,臣妾就躲得離她遠遠的,早早離開酒宴,免得給殿下添麻煩……”她純良無辜的象隻小白兔。
君皓頭往下點,好似要親吻她,就在薑幼萱滿心歡喜準備接受時,他忽然又頓住,笑著伸手摩挲著薑幼萱豔紅豐潤的唇:“還是薑妃好,這麽聽話,不像冷顏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本殿下為了找她回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卻急不可耐去找別的男人,氣死我了。”
“太子後悔找她回來了嗎?”薑幼萱主動將頭送過去,沒想到君皓忿忿地一扭頭,看向門外的方向,恨恨道:“他們以為隱秘,可是全被我看見了,要不是還有人對我忠心,告訴我他們在那裏幽會,現在我還被他們蒙在鼓裏,被當成傻子騙。我最恨騙我的女人,薑妃,你會不會騙我,會不會對我忠心?”
“太子,我怎麽會騙你?隻要殿下相信,幼萱一輩子都會忠心耿耿愛著太子,做奴做婢不變心。”薑幼萱的身體在君皓的手有意無意劃過她的臉頰脖子時顫栗起來,她渴望他的雨露滋潤已久,眼見甘霖就在眼前,身體已經控製不住的興奮,腦子也開始混沌起來。
“無論我問什麽,你都會說實話,決不隱瞞?”君皓看著身下已經情動難抑,身體不斷向自己貼過來的薑幼萱,眼中閃過她不曾覺察的一片清明。
“是的,太子,我們能不能不要在這裏……臣妾早已經備好了床榻,請太子移步安歇。”薑幼萱也不知身上的衣物是在自己不停的扭動中滑脫了大半,還是君皓動手解開,隻覺身上燥熱,不經思考就脫口回答。
“看來我真是太不注意你了,原來薑妃這麽能幹,連我今天會來這裏都算到了,以後我得好好的,多多的了解你才行呢。”君皓捏著薑幼萱的下頜,魅惑的眼裏笑意如同春風。
“太子想了解什麽?”薑幼萱見門敞開,自己如此袒露,有些顏麵無光,可是君皓對這些象沒感覺,一點沒有要和她到後麵床榻上去的意思。
“了解你的鞋印為什麽會在印月居附近出現啊。”
薑幼萱一驚,半合的眼猛然睜開,見君皓還是醉意朦朧,偷偷地向自己腳下看去,可是她備君皓壓住,完全看不到。
“不用看了,印月居附近的花草,最近在天黑的時候都要澆一次水,隻有天黑後去過的人看不清,踩上去,才會留下腳印都不知道。你鞋上全是泥,而那邊新鮮的腳印花紋和你鞋底的一樣。”君皓看似醉得不行,隨時有可能睡著的樣子,此時卻忽然叫薑幼萱覺出一股寒意來,就像藏在寶匣裏的絕世名劍,盒子不開也可以感覺到他的鋒利。